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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爸爸只知道這家店生意很火, 不是普通有錢就能訂得到的。
想要預定,還得提前十五天。
他哪知道,這些都是常文曜讓秘書一個電話訂下來的。
不僅臨時預訂了包間, 還很強勢的包了場。給所有定過餐的人雙倍補償。
畢竟, 按照時間推斷, 常文曜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在十五天前就知道, 自己會在景寧市遇到親閨女。
更不可能在十五天前就預訂一個包間。
之所以要包場, 自然是因為常文曜不希望在跟親生女兒和喬家父母見面的時候, 出現任何不确定性因素。
不過,喬家人暫時不知道這些。
只覺得小之之的親生父親考慮的比較周到。
喬媽媽小聲說:“小之之的親爹叫什麽來着, 我這一緊張又忘了。一會兒打招呼的時候可不能出漏子。”
喬爸爸也特別緊張, 他說:“姓文……不, 不對,姓常。”
喬依蘭拉着妹妹的手, 她的手心濕答答的, 全都是汗。
雖然說她早就知道小之之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從小就把這個乖巧又懂事的小姑娘當親妹妹看的。
哪想到,小之之的親爹居然會突然出現。
喬依蘭有些緊張的想, 他會帶走小之之嗎?聽爸爸說,小之之的親爹感覺很有錢的樣子,昨兒那些醫生不僅僅給小之之檢查了身體,還采了血回去做親子鑒定。
能吩咐醫院這麽做的人, 肯定是位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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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自己身邊就沒接觸過這種層級的人。
喬依之其實之前就聽到過爸爸媽媽的談話, 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
但因為她有重生的記憶在,所以喬依之一直以為親生父母不會回來找自己的。
哪想到, 名為‘重生’的這只蝴蝶翅膀扇啊扇,她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不過,喬依之到底是重生過一次的人了。
就算這會兒心裏很緊張,面上還有幾分鎮定在。
甚至大腦還在思考着根據有限的信息推斷出更多事情來。
——剛剛喬爸爸說,親生父親姓常,具體名字他一緊張就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但絲毫沒提媽媽的事情。
喬依之想,根據之前她不小心聽到的父母談話,爸爸媽媽應該也不知道這位父親的存在。
但他們可能跟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有一點點聯系。
而因為親生母親有了新的丈夫,所以他們也沒有貿然打擾。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明确的黑白對錯。
喬爸爸想的是,就算小之之是蘇呦第一段婚姻……可能還沒結婚,第一段戀情中的受害者。但現在蘇呦已經重新嫁人,有了新的家庭。
而且這些年來,蘇呦都沒跟他聯系過,看樣子是想斷了他們這兒的關系。
如果在這時候,自己帶着小之之貿然上門打擾,很可能給蘇呦帶來家庭矛盾。
畢竟,蘇呦孤身一人在那樣的‘高門’中,一舉一動大概也如履薄冰。
以上這些,重活了一輩子的喬依之都可以理解。
但是理解歸理解,原不原諒就是她的事情了。
她之所以在知道情況後不想着刨根究底的找媽媽,只是因為她珍惜喬家的一切,她不想因為自己一意孤行的舉措傷害到真正愛她的人。
正想着呢,二樓包間的門被侍者打開了。
喬依之眼眸中帶着幾分警惕和好奇,直接撞進了一雙瞳色漆黑的眼眸中。
一瞬間,喬依之感覺世界都被定格了,時間停滞不動。
她那做了無數研究分析的大腦卡了殼,整個人呆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沉默過後,耳邊的安靜很快被打破,聲音漸漸變得嘈雜起來。
喬爸爸也很驚訝,他顯然可以認出這張偶爾出現在財經日報和電視上的臉。
“您、您、您是小之之的親生父親?”
就連喬媽媽這個對商業不怎麽關注的人,都很熟悉常文曜的臉。
“常、常先生?”
不是感嘆號,而是問號。因為就連喬媽媽,也不确定面前這位常先生,跟電視上那位常先生,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也不怪她,就算自己在大街上看到馬雲爸爸,都會下意識的懷疑是假的,只是長得像而已。
更何況,這還是給小之之認親呢。
如果常文曜真的是小之之的親生父親,那麽他為什麽這麽晚才來接小之之?
常文曜點頭,自我介紹道:“我是常文曜,優文集團的總裁,喬依之的親生父親。各位請進,随意落座,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說。”
常文曜一句話表明了身份。
——就是電視上那位常文曜,如假包換。
可他态度很和氣,努力收斂了周身氣場,讓自己顯得更加平易近人一點。
畢竟,他可不會忘記,那天在拐角處,小之之不小心擦了自己一腳,吓得都要蹲下給自己擦鞋子。
如果喬依之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說‘您誤會了’。
她真的不是被吓得,只是當時那個場景,她自己踩了人,自然得承擔責任。
一句抱歉未免有點太輕飄飄了。
喬依之是在姐姐突然手勁兒增大的時候恢複過來的,她擡眸看向自家姐姐。
只見喬依蘭神情激動,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突然加了勁兒。
喬依之想,就跟自己最開始被驚到了一樣,姐姐肯定也吓到了。
畢竟,在這個網絡如此發達的時代,常文曜就算不在國內出沒,但他也依然很出名。
無他,華國幾位超級富豪,都被各位年輕人在網上挨個喊‘爸爸’。
可人家的親生孩子只有一個。
在請喬家人落座之前,常文曜一直都站在門口,以示尊敬。
喬依蘭原本要見到小之之的親生父親已經夠緊張了,哪想到親生父親居然是大家所有人的‘爸爸’——常文曜。
這下就更緊張了。
喬依蘭努力控制着自己,擔心一不小心就喊了聲‘爸爸’出來,那就尴尬了。
喬爸爸和喬媽媽找了兩個位子,在前面站着。
看着自家大女兒牽着小之之的手進來,兩人齊齊對常文曜說:“常先生,你好。”
在小之之出聲的剎那,剛剛态度從容溫和的常先生居然很明顯的緊張起來。
喬爸爸不着痕跡的跟喬媽媽對視一眼,兩人算是放了心。
看來常文曜大佬對小之之很上心。
而常文曜看着閨女只跟自己對視了一秒不到,就很快垂下眼眸,這神情動作真的像極了……偶爾做了壞事或犯了錯的小呦。
常文曜想,犯了錯該道歉的是自己才對。
不過這會兒他也沒有多說,只是把點頭回應後,然後回去做在自己的位子上。
侍者則假裝什麽都沒聽到,眼觀鼻鼻觀心的關上門。
外面很快被之前站在另一邊的公司保镖守起來,不讓有心人有偷聽的機會。
包間裏是圓桌,喬爸爸和喬依之各坐在常文曜的一邊,然後喬媽媽坐在喬爸爸旁邊,而喬依蘭坐在喬依之旁邊。
常文曜抿了口茶,開門見山道:“首先,邀請大家來,是為了說明小依之是我親生女兒的事情。因為小依之跟我的愛人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我冒昧的先做了親子鑒定,針對這一點我給大家道歉。但親子鑒定結果表明,小依之真的是我的親生孩子。”
常文曜說完,外面便傳來了敲門聲。
緊接着有提前安排好的侍者進來給倒了茶,又上了一些點心和涼菜,随即安靜的退出去。
常文曜則拿起手邊早已準備好的文件,給四人每人傳閱一份。
“這是醫學上的親子鑒定報告,昨天晚上剛做的。後面一張是我愛人蘇呦的照片。”
常文曜準備的材料很全面,因為若是只提到做親子鑒定,可能會給喬家人一種‘這是騙子吧,見到小之之漂亮,上來就做親子鑒定’的印象。
他顯然是提前料到了這一點,為了解釋自己的動機,他連蘇呦的照片都準備好了。
緊接着,常文曜開始說明昨天的‘心路歷程’。
原本他可以不用解釋這麽多,有蘇呦照片,有親子鑒定,完全可以證明他就是小依之的父親。
但為了給喬家人一個緩沖的時間,也為了展現自己的誠意,一向不愛說話的常文曜開始把昨天早上自己見到喬依之之後的震驚和想法娓娓道來。
“昨天早上在清河大學,第一次見到小依之是在電梯的拐角處。一看到小依之,我就覺得她和我失蹤的愛人很像,再聯系到我愛人失蹤的時間,還有她失蹤後我從醫院得到的一份孕檢報告,我才有了做親子鑒定的打算。”
說着,常文曜又拿出一份文件,但這份只給喬依之看。
“這就是那份孕檢報告。這麽稱呼可能有些冒昧、一時半會兒不好接受,但從醫學上、法律上來說,我的愛人蘇呦,也就是你的親生母親。這份報告顯示,當年她失蹤之前,已經懷孕五周了。”
不出意外,這個孩子就是喬依之本人。
但常文曜沒有繼續給喬依之壓力,說完後他也沒有看着喬依之等着回應。而是親自給旁邊的喬爸爸加了一杯茶。
喬爸爸誠惶誠恐的道謝,現在還有點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
那個被他當作妹妹看待的蘇呦,居然是手眼通天的常文曜的愛人。
這也難怪當年自己公司剛起步的時候,蘇呦給自己指導下一步該做什麽,說的頭頭是道。
那會兒他還驚訝于一個十七八歲小姑娘怎麽懂這麽多,現在倒是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有常文曜這樣的人在身邊影響着,想不懂這些恐怕都難。
喬爸爸承了常文曜倒的水,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他說了一些蘇呦還懷孕時候的事情,“依之的名字是小呦取的,當時她、她精神情況很不好,還懷着孩子。我們都很擔心她。”
常文曜捏緊了茶杯,強裝鎮定地問:“精神狀況不好?”
“就是偶爾會忘掉什麽事情。就算她自己做的事情,下一秒就有可能忘記。我本來想等她好一點,找找她的丈夫或者家人,但……哪想到拖到後面,她幾乎把一切都忘了。”
其實喬爸爸想說的是,當年他只要一跟蘇呦提起找家人或者丈夫這件事,蘇呦就說自己頭痛。
醫生則說這是因為她之前受到了很大刺激,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還不斷告訴她千萬不要再刺激蘇呦,不然對肚子裏的孩子會有影響。
這也是最開始喬爸爸說希望常文曜自己跟小之之解釋他們這對父母關系的原因。
因為喬爸爸作為一個局外人,知道的太少了。
常文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喬爸爸也察覺到自己現在說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他趕緊撿好的說:“也沒忘掉全部,小呦聽了依蘭的名字,說‘依’這個字比較好,她自己又很喜歡‘之’,就把小之之叫依之了。”
後來,喬爸爸才知道,常文曜,字慎之。
這都是後話了。
常文曜垂了一下眼眸,喬爸爸感覺自己從這個男人眼底看到了一點淚花。
但他也不敢一直盯着常文曜看,趕緊低下頭夾了一口菜。
喬媽媽低聲詢問丈夫:“原來蘇呦間歇性失憶?我就說你怎麽不讓我找她……”
她還以為是那個小姑娘為了攀附高門,心眼兒太多,連親生孩子都不顧了。
喬依之也聽到這了這一切,她微微愕然。
完全沒料到,母親不是不要她,而是因為忘記了,所以才沒管她。
這個認知雖然不能改變事實,但好歹讓喬依之心情緩和了許多。
因為,自從知道親生父親是常文曜之後,在聯系到上輩子他早死……無緣無故就讓喬依之對那個活的好好的,但不曾露面的母親有點怨恨。
畢竟這樣真的太冷血無情了。
可如果是失憶的話,那麽一切都能解釋得通。
常文曜緩過神來,對喬依之說:“我可以叫你之之嗎?”
曾經在學校知名校友欄才能見到的男人,如今就坐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懷着對偶像的崇拜之情,喬依之下意識的點點頭。
然後緩過神來後,喬依之覺得自己剛剛應該叫一聲‘爸爸’來着。
畢竟纏常文曜大佬能把身段放這麽低,應該就是想要認回自己這個女兒吧。
喬依之只要一想到上輩子常文曜裸捐,新聞報道上寫他一生無妻無子無女,卻把畢生所得都貢獻給了慈善事業和科學研究,這份胸襟和情懷,值得所有人尊敬。
突然間,喬依之福至心靈。
既然這輩子常文曜大佬可以根據自己的長相就查出自己的身份,那麽……上輩子他是不是也查到了?
當年姐姐作為一個公衆人物,出車禍身亡,還把心髒捐給了唯一的妹妹。
這件事是上了新聞的。
也就是說,那時候常文曜大佬應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畢竟,那會兒喬依之剛做完手術,醒來那會兒好像記得哪個班群裏說‘一中那個常如冰因為材料作假被限制出國了,她只能參加高考了,太慘了都’。
喬依之搖搖腦袋,感覺這也有可能是巧合。
不過,她現在真的很感謝重生,要不是自己重生了,哪裏會有機會得知這麽多東西。
其實人的成長就是這樣,每個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每個人的精力也都有限,不可能把任何事情都照顧的面面俱到。
只有在二周目的時候,才會發現一周目中完全沒察覺到的事情。
——比如同桌李聞風,比如父親常文曜和母親蘇呦。
還有一中和實驗那群可愛的同學們。
喬依蘭跟喬依之一起長大的,兩人口味也相差不多,都很喜歡吃這家的飯菜。
這就導致喬依蘭一不小心又吃到了十成飽。
飯後,摸着自己肚皮的喬依蘭有點懷疑人生。
她今天中午才保證自己只有那一頓吃得多來着……
喬依蘭深刻反思,果然flag不能立,一立就倒。
她跟喬依之屬于小輩,一直在吃。
而那邊三個大人則商量喬依之的事情。
有關喬媽媽的情況,常文曜也和有禮有度的沒有多問。
喬家人之所以沒細說,可能就是因為不好說。常文曜自然不會為難喬爸爸,沒有過多逼問。
反正有了喬爸爸剛透露出來的消息,他肯定能查出來。
至于小之之的去留問題,出乎喬爸爸的預料,常文曜沒有特別強勢的要求小之之必須跟他走。
他甚至說了看小之之的意思,想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
至于身體情況,常文曜說:“我已經安排德國和米國的專家過來給之之會診,因此,最近這段時間我也會留在景寧。”
臨走前,喬爸爸詢問喬依之:“你看是一起回家,還是跟你爸爸走?”
喬依之擡頭瞅了常大佬一眼,這一回,她沒有偏頭躲開,而是跟常大佬對視着。
“爸。”喬依之叫了一聲。
常文曜登時就感覺春暖花開,唇角不自覺地泛起了笑:“嗯。”
“明天是禮拜一,你下午五點四十來接我放學,我們回家好嗎?”
小姑娘眼睛又大又亮,從眼角蔓延出了很标致的雙眼皮,給她平添一絲俏皮。
此刻,這雙眼裏滿懷期待,常文曜自然不會拒絕。
“好,我到時候接你。”
常偶像寵孩子的語氣讓喬依之有點找不到北,她沒了對視的勇氣,說:“那我存一下你的電話。”
喬依之沒有直接說跟常文曜走,是因為喬家爸媽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雖然說她真的很崇拜常大佬,但親情這邊,到底是跟喬家更親一點,晚上得好好道個別。
回去路上,喬依蘭緊緊捏着之之的胳膊,表達自己此刻是如何的激動。
“啊,常文曜爸爸居然真的成了小依之的爸爸,太激動了。”
“常文曜爸爸的語氣好寵!”
“啊啊啊啊啊!”
喬依之:“……”
喬媽媽從前面後視鏡看到了喬依蘭的動作,她自動過濾喬依蘭叫爸爸的舉動。
說:“你再不松開小之之的胳膊,都要被你捏青了。”
“啊,小之之沒事吧,姐姐給你吹吹。”
喬依之說:“不痛,沒事兒。爸媽,我在爸爸那裏住幾天就回來。”
但手臂上卻着實出現了幾個紅印子。
喬依之皮膚嫩,這麽多紅印子看起來就很讓人心疼。
喬依之說:“真的沒感覺,一會兒洗完澡就消了。”
喬依蘭:“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明兒把你送去常爸……叔叔那兒,被他看到這些印子,那我就難辭其咎了。”
喬依之:“……”感覺親姐姐不心疼自己了。
喬依蘭又說:“有了常叔叔的幫助,小之之的病肯定很快就會好起來。到時候姐姐在娛樂圈等着你啊。”
還不等喬媽媽否決喬依蘭的提議,喬姐姐自己先腦補的激動起來。
“以後誰敢diss你,直接砸錢,只要參加的節目都換成自己當金主,讓他們再敢diss一個字試試!感覺太爽了。”
喬依之:“……”
喬媽媽:“……”
喬爸爸停了車,說:“傻兒,醒醒,天亮了,到家了。”
景寧市一中。
常文堅和老太太在張副校長辦公室等到了下午六點,天都要黑了,還是沒等到正校長的身影。
張副校長也就是那位數學教研組張組長的父親。
此刻,一中換帥的事情雖然讓張副校長有點摸不着頭腦,但他卻隐隐能猜到一些。
大概、可能、應該跟那個叫喬依之的小姑娘轉學有關。
要不然,此刻常文堅校董也不會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了。
旁邊那位老太太,好像還是常文堅校董的母親。
副校長想,應該是家庭內部矛盾。
他一點也不希望把學校牽扯進去,不然這就成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的學生們可都是無辜的,還等着讀大學呢。
思及此,張副校長笑道:“常校董、老太太,現在下班時間到了,您要不然明天再來?今天是禮拜天,劉校長真的不上班。”
劉校長就是學校的正校長,什麽都管的。
老太太坐在沙發上,根本連挪都不帶挪的。
“今天劉校長不來,那我就跟你說。”
張副校長雙手一攤,無奈道:“我這是負責學校教師能力和教學質量評估,只管教學崗,其他的都不負責。”
要不是因為他管這些,也不會禮拜天跑來加班。
現在是三月份,高三學生們都在忙着參加各個大學的自主招生和面試,他作為副校長,自然得穩坐指揮臺。
但老太太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在這裏坐了一下午了,自然明白劉校長是不會來了,而面前這個張副校長又特別會耍滑頭。
如果能有更好的選擇,她肯定也不會在這裏跟張副校長扯。
但沒辦法了。
常文曜那個人做事兒太雷厲風行,給文堅一點後路都不留,她要是什麽都不做,常文曜肯定不會松口。
現在只有把喬依之請回來了,才有機會勸說常文曜把那二十億吐出來。
老太太想的是,二十億對常文曜來說只是個小數目,但對文堅來說,卻是他能在銀行穩坐行長位置的根本所在。
所以,只要等常文曜消氣兒了,那麽一切都好說。
畢竟大家都姓常,身體裏流着的都是老常家的血。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她相信常文曜不會這麽無情的。
——只要、只要能把喬依之哄回來,到時候讓文堅跟如冰去常文曜的那兒道個歉,矛盾自然就解開了。
到這個時候,老太太依然不覺得常文堅逼喬依之退學有什麽不對。
就算要道歉,也是給常文曜道歉的。
張副校長看着對面正襟危坐的老太太,看樣子自己不聽她說話就走不了了,只能無奈的說:“行,您有什麽要求先說吧,但很多事情我不能做決定。”
老太太看着他,一字一頓道:“你現在邀請喬依之重回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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