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歸來

臘月二十八了，這天一大早，肖允的心裏七上八下的，這都這個時候了，怎麽還沒回來呢，路上出了什麽事了這是？

鐵三看到肖允在那裏轉圈圈，想着勸，可是這兩天他都磨破了嘴皮子了，反複用的那幾句話，估計肖允也聽煩了，然後也就乖乖的閉上了嘴。

肖允後來幹脆就告訴家裏的幾個人，把正月要吃的饅頭，窩頭蒸好，他則帶着帽子出去了，看到鐵三要跟着，就擺擺手說道：“沒事，我就出去走走，不出村，你們放心吧。”

在門口劈材的鐵二也不放心的說道：“肖爺你就別擔心了，我尋思也就這兩天了，今天不會來，明天準會回來，而且這大冷的天，您出去在把您給凍着。爺他們回來的慢主要是這牲口難趕，這牛不像馬跑得快，還有這大雪天的也走不快不是，您還是回屋裏歇着吧，一會兒勞您駕給兄弟們做頓好的，家裏就您的手藝好，哥幾個做的飯，都糟蹋了這麽好糧食了。”

他這麽一說，肖允的心裏好受了些，不過還是擔心，這可是他和鐵悍一家過的第一個年，這要是不在一塊過，會留下很多的遺憾的！

看到無奈的肖允跟着忙活蒸饅頭，剩下的哥幾個互相的看看，這可如何是好啊！

等到饅頭蒸上了，他就吩咐瘸子李好好的燒火，他剛剛一邊蒸饅頭，一邊想着剛剛鐵二的話，似乎說的很對，不過還是放心不下，不過為了給自己找點活幹，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問：“鐵二，咱這有賣魚的嗎？”

“魚，那東西怪腥的，肖爺你想吃它啊？前面的泡子裏就有，不過那塊凍上了，這魚都得凍死了，不好弄。”獨眼胡跟着說。

“什麽？你們這的人冬天不吃魚嗎？”

“就是夏天吃那東西的都不多，主要是太腥，也就是我們這些當兵的，不在乎那些，什麽都吃，那些百姓怕是沒人喜歡。”

“呵，真是的，好東西都給你們浪費了，這麽長時間沒吃了，我都饞的夠嗆，還以為咱們這沒有魚呢，現在沒事，趕緊的跟我去抓魚，我回來給你們做好吃的，也讓你們看看魚真的很好吃，也很有營養，給大家夥好好的補補，這一大冬天的給大家累夠嗆。。。。。。”

只要能夠分散肖允的注意力，大家就去了，留下瘸子李在家看着饅頭鍋，剩下的人都分別按照肖允的吩咐，帶上要用的工具，就出發了。

白馬泡位于大青溝的南邊，約有四裏多路，夏天的時候這裏是一大片活水，順着河道正好能夠流過大青溝，然後往北流去，冬天的時候就凍上了。

幾個人趕着家裏的牛車來到白馬泡的時候，都已經是快中午了，大家卸了車，扛着工具去了泡子中間位置，在那裏掃了塊地方，就按着肖允教給的方法，開始鑿冰打了個冰窟窿。

窟窿沒鑿好之前，鐵三就問肖允，“肖爺這能夠行嗎？”

“不是能不能行的事，而是必須行。”肖允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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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冰窟窿鑿好了之後，就見到肖允往窟窿裏面扔了一些窩頭的凍屑，沒到兩分鐘，就見到冰窟窿這裏有了動靜，那些魚都跟不要命似的往這邊聚了過來，有的甚至是直接跳出了水面，肖允拿着竹篩子就開始把那些聚集過來的魚，從水面裏往岸上撈，那些魚也是傻，也不知道躲，就被肖允給都撈出來了。

剩下的人趕緊拿着篩子和木桶分工合作，那些在冰窟窿這的都是大魚，小魚根本就擠不上來，這一冬天了，水底下的氧氣不怎麽夠用了，可下有個能夠呼吸的機會，都不想錯過，這也就便宜了肖允他們，只一會的功夫就大木桶就撿滿了，可是還有魚，大家都想着多弄回去些，就又抓了很多，後來有些魚反應過來，就不再往這裏來了。

肖允看差不多了，能夠吃好久了，就說：“差不多了，走吧回去了，等到吃沒了再來。”

獨眼胡一邊裝魚一邊說：“肖爺，你怎麽會這法子的？這魚也太傻了，都不到躲，還專往咱們這來，等着咱們抓，這些回去夠吃一段時間了，以前大冬天的還真沒有抓過魚，就更別說吃到了。”

肖允看着這些收獲，就說：“也沒什麽難的，這些魚這一冬天了，都沒怎麽在水面上活動，再加上了這大冬天的，水底下已經沒多少氧氣了，這些魚今天看到咱們這個窟窿有養分，自然也就游來了，如果是夏天的話那就沒這麽好抓了。”

衆人點頭，表示明白！

肖允說的就是現代的一些大家夥都知道的知識，可是在古代那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大家夥都認為肖允知道的真多，真是厲害！尤其是獨眼胡還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肖爺這個氧氣是啥啊？”

“氧氣就是額我們呼吸的空氣，就是呼吸進身體的那個氣體，當然了是對身體有好處的，是我們大家賴以生存的有用的氣體。”別的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大家似懂非懂的，到了村子的時候，肖允讓大家夥把車趕回家去，當初買着牛車，真是沒白買，用處大了，他想着到村口看看，這心裏不太舒服，總覺得這鐵悍該回來了。

本來鐵三要跟着，他拒絕了，說是想一個人靜靜，就往村頭去了，等到了地方，就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偶爾有路過的人和他打聲招呼，剩下的就他自己的時候了，他在這會兒才嘆氣這古代的交通，這要是在現代都走多少個來回了，這可倒好，人都走了兩個月了，今天再不回來就要過年了。

心裏沉甸甸的，憋屈的很，想着找點事情發洩一下，想了半天他就對着遠處大聲的喊了兩聲：“啊，啊！”

偷跟着的鐵三和鐵五倆人這心裏也跟着不怎麽好受，也開始着急起來，這肖允不會被憋出病來吧！

就在倆人想轍的時候，就見肖允忽然往遠去跑去了，倆人一看急忙随後的跟上去，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匹快馬往村子的方向飛奔而來，不僅他們倆看見了，肖允也看見了。。。。。。

話說鐵悍在快要到大青溝的時候，吩咐人好生的看着牲口，他就先騎着快馬往村裏來了，這心裏也着急，也有興奮，這一走就倆月，家裏的事情全都交給了肖允，這眼看就過年了，肖允肯定急了。

等到到了村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那裏大聲的喊着，他就仔細的看了幾眼，別說盡管這人穿的厚實，但是一看穿着就知道是自家那位，特立獨行的穿着也真好看。

于是一打馬就往前飛奔，來到肖允的面前，一伸手就給人撈上來了，把肖允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是鐵悍的時候，肖允這眼淚就忍不住的要落下來了，瞧這人這兩個月給造的，胡子拉碴的，還有那臉上的圍巾都被雪水給凍住了，越看越心疼，就一把摟住了鐵悍，不說話了。

鐵悍用大氅把肖允給包住：“想死哥了，這倆月你和鐵蛋過得可好？”

肖允點點頭，鼻子有些堵：“嗯好。”

鐵悍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大冷天的，快回家，在把你凍着。”

肖允紅着眼圈說道：“嗯，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都瘦了。”說完摸了摸鐵悍的臉。

鐵悍哈哈大笑：“好，我也正好餓了，當然了下面也餓了。”說完用那下邊拱了拱肖允。

肖允的臉一陣紅，“色*狼，我，我也想你了。”說完還伸手揉了揉他那處。

鐵悍看到肖允這樣，就哈哈大笑，一打馬鞭，往家裏騎去，回家得好好稀罕一下自家媳婦兒，估計他也憋得夠嗆。

留在暗處的那哥倆，都互相的看了一眼，可下算是回來了！

鐵悍一路載着肖允回了村裏，路上遇到了李角，倆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鐵悍就騎馬回家了，天太冷了！

家裏的人看到鐵悍回來了，都過來見禮，尤其是鐵二和鐵五直接就跪着行的大禮，鐵悍一聲：“起來吧，有事過後再說。”然後就回了自己那屋，當然手裏攥着肖允的手。

剩下的人都明白，這兩口子分開了兩個多月，得有些私房話要說，就都沒有過去打擾。

肖允臨走前告訴他們：“趕緊的刮魚鱗，一會兒我給大家夥做魚吃，改善下夥食，都好久沒見到魚了，對了把家裏的那幾壇好酒也拿出來，一會兒犒賞大家夥。”

那些人就開始忙活開了，肖允和鐵悍沒管那些，直到進了西屋，肖允去給鐵悍拿換洗的衣物，鐵悍先去了鐵蛋那屋，看到孩子正在睡覺就沒有打擾，轉頭來到肖允身邊接過肖允手中的換洗衣物去了浴間。

肖允見到他去洗澡去了，就回屋拿出當初帶來的刮胡刀，準備一會兒給人好好的刮胡子，還找出了新做的棉衣和棉褲，以及那身便服，主要是他怕鐵悍走了這麽久，身上在長虱子，那東西實在是太吓人，滅絕的不容易，這地方賣打蟲藥的太少了，在傳給他和鐵蛋，那就糟了。

等到鐵悍洗好了之後，穿着袤衣袤褲出來，肖允急忙的接過他手上的那些衣物，把他趕進西屋去換衣服，那些衣物被他放在了大木盆裏，等着過一會給他洗了。

一進西屋，就見到鐵悍在那裏擺弄那身便服棉襖，肖允見了急忙說：“大冷天的，趕緊穿上試試，看看合适不？”

鐵悍點頭，手腳麻利的開始穿，穿好以後，還上下的蹲蹲，“很合适，媳婦兒你這手藝是越來愈好了，過來讓哥親兩口，哥這幾天想你想的都快憋死了。”

肖允也不扭捏，“我也想你，但是現在大白天的可不能夠耍流氓，晚上的時候。。。随你。”說完挑了下眼角。

鐵悍看到他那個樣子：“那就先收點兒利息吧。”說完就把人一把拽過去使勁的親了好幾口。

弄得肖允的腿都軟了，鐵悍才放開他，倆人都平複了半天，才算是消下去那股子勁頭，最後肖允拿起準備好的刮胡刀，開始給鐵悍刮胡子。

鐵悍擡着下巴享受着，他還是第一次用這個刮胡刀，以前肖允就送給他，但是他都不舍得用，氣的肖允都拿眼睛瞪他，這回享受到了，才知道他那把小刀真的是太不好用了。

肖允幾下就把那胡子刮完了，然後小心的把這把刮胡刀放了起來，“鐵哥，你剛洗完澡，先別出去，在屋裏睡會，我去給你做好吃的，等會兒做好了在來叫你，好不好？”

“行，我也是累了，這兩天都在趕路，晚上都是在百姓家的屋裏歇的，不過都冷，沒有家裏舒服，家裏真的好啊！”說完往炕上一趟，還打了個滾。

肖允搖了搖頭，把毛巾拿過來，給鐵悍擦頭發，心裏想着這麽長的頭發，留着真費勁，還不如剪了好，還省洗發水。。。。。。

等到肖允擦得半幹的時候，放下了毛巾，把毛巾挂到了火牆邊的架子上，讓火牆的溫度吧毛巾烤幹，再看鐵悍已經閉上眼睛，睡過去了，這眼睛下面還有黑眼圈了，壓下心裏的情緒，轉身給他蓋上被子，又掖了被角，拿過枕頭放到了他的頭下，然後抹去眼角的水光，出去給人炖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