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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雲密布今天是第二十場演出,無憂你還好麽,我站在舞臺中央謝幕時再一次想起家中人,希望她可以快點好起來。
“來給你熱水”下臺後惠雯将保溫杯遞給我,擰開蓋子仰頭倒進嘴裏,再往更衣室走的路上惠雯支支吾吾的講了些很奇怪的話。我随後停下來拉住她的手道:“怎麽了你,說話磕磕巴巴的,有事和我說。”
她吸了口氣随後到:“若冰,你……,無憂她……,這……,你做好思想準備。”惠雯的話讓我的神經緊繃起來,我急迫的問:“無憂出事了麽,她怎麽樣了,惠雯你倒是說話啊別吓唬我。”
“不是,她沒事,只不過無憂她和別人好上了,古語說那男的比無憂小了十歲,油腔滑調的不像是正經人。”
“什麽”保溫杯從手裏滑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溫熱的水從杯裏緩緩流淌而出浸濕了我的腳面,耳朵裏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腦子裏也只回蕩着一句話,無憂,別走,等我回來,等我。
匆忙的買了飛機票提着行李箱趕往機場,惠雯随後追上我在我上飛機之前對着我的耳朵高聲道:“你別沖動冷靜點,回去問清楚在說聽到沒有。”我點頭,呆若木雞。
在飛機上我的心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啃食一樣,難受的讓我感到窒息,我死死的抓住胸口的衣服告訴自己,無憂不會抛下我,不會不要我的,告訴自己這只是無憂和我開的玩笑,對,是個善意的謊言。
飛機降落我一刻不停歇的趕回家,家裏沒人,去媽媽那,無憂不在,當我發絲淩亂的沖進無憂辦公室裏時,眼前的場景直沖我的大腦中樞讓我感覺有要當場暴斃的錯覺。
“當然啦,你是我的小寶貝,這項鏈是我剛剛啊特意去給你買的,你喜歡麽,我的小甜甜。”
“嗯,不錯,你說的那款車我昨天提回來了,鑰匙在桌子上,自己拿。”
“啊……你買啦,最愛你了寶貝。”
無憂背對着寫字臺那男子雙臂抵着桌邊,兩人就這樣在辦公室裏肆無忌憚的接吻,“寶貝,你真甜,晚上在家裏等着我,乖。”
男人将無憂的臉捧起再一次吻上去,滿眼的虛情假意,我看着覺得反胃惡心,我不知道無憂為什麽會選擇和這樣的一個男人厮混,我想問她,但卻傻在當場說不出半個字來。
“你是誰啊,進來不知道要敲門的麽。”男人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後才發現站在辦公室裏的我,他立刻拉下臉冷聲說道,無憂倒是不意外她轉過身來悠哉悠哉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對勢的兩人,良久之後無憂才緩緩開口道:“她和你一樣”
男人在聽到無憂的答案後臉色變了變随即到:“寶貝可是男女通吃呢,不過女人怎麽會讓我的寶貝得到滿足呢。”
“說完了麽,說完就給我滾,別讓我再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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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別生氣,我馬上消失。”
随着大門的關閉聲響起無憂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她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然後捏住我的下巴,她說:“季若冰,我們結束了,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聽到了麽。”
“無憂,別這樣,好不好,我不要分手,不要。”
我記得那天坐在地上抱着無憂的腿求了她很久,後來她說我溫無憂不再需要戀人,不過我倒是不拒絕自己送上門的玩物。
後來我去問過醫生,醫生說無憂陷入了一種極端的自我保護意識,她以玩弄別人以來獲得快感以及自己心靈上的滿足,她用另一種和自己本身相反的性格面對外界環境,想要讓她正視自己的內心就必須讓她看清最真實的自己,這樣無憂的病情才能慢慢好轉直到徹底康複。
我很擔心也問過媽媽,媽媽說無憂在看過幾次醫生之後就不再去了,回家之後将自己鎖在屋子裏一個星期,等她在出來之後還有說有笑的,表面看上去和正常人無異。
“惠雯,你快點回來吧,無憂病的很嚴重并且決絕治療,她現在的行為很奇怪,你安排安排盡快回來我們在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怎麽辦才好。”我在四處打聽後撥通了惠雯的號碼,現如今我除了能找惠雯幫忙以外真的也想不到其他人,我不敢告訴媽媽無憂現在的瘋狂舉動,更不敢告訴家人以及朋友如今我和無憂的畸形關系。
“季小姐,你這是在搶我飯碗啊,你信不信我也住進溫總家裏去。”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你換個主。”
“我要的你給得起麽,季小姐,不管你是從事什麽職業的,在這一點看上去我們也算是同行,你給弟弟留點財路不行麽,你要是給我逼急了別怪我心狠手辣。”
“怎麽你還想弄死我不成”
“殺人我不敢,不過我可以讓溫總獨寵我一人,到時候你可一分錢都撈不到。姐姐,有錢我們大家一起賺不好麽,你看這樣行不行,一個星期我給你四天,我三天,夠可以的了吧。”
“你真不要臉”
“臭□□你罵誰呢,你要臉你怎麽不在家裏相夫教子,還不是一樣出來賣,也不知道咱倆誰不要臉,我好歹只陪女人,你倒是無所謂男女都可以上你,玩的夠刺激的啊。”
“你給我滾,滾。”
“哼,臭□□你等着吧,好好勸你你不聽,行,我讓你沒好果子吃,敢搶我的金主等死吧你。”
呵,我真是有病,居然還答應出來面談,這不是自欺欺辱是什麽,起身時身邊的顧客紛紛側目看向我,可真是難堪。
進家門時男人跪在沙發邊舔舐無憂的腳趾,他的種種舉動讓我無比的厭煩,放下手裏的包拎着蔬菜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無憂,吃飯了。”
“寶貝,我喂你好不好。”
“嗯”
“寶貝香麽”
“嗯”
“寶貝我們上樓去好不好”
“嗯”
“寶貝,我想要了。”
男人黏糊糊挂在無憂身上,他的手在她的身體上到處游走,無憂越過男人冷冷的看着坐在一旁極度憤怒的我,她說:“你先上樓,我随後到。”
男人随後松開無憂上樓去了,我握着筷子的手抖的越加的明顯,她盯着我看了一會準備起身,在她即将邁上樓梯時我咬緊牙關說道:“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個取悅你的人,讓那個男人滾,我來。”
“季若冰,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麽,取悅我,就憑你。”
“對,就憑我,一定讓你滿意。”
話音落地無憂止住了上樓的腳步斜着身子倚着樓梯欄杆看向已經站起身走到樓梯下方的我,我狠了狠心不顧家裏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的存在開始用顫抖的指尖去解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的解直到衣衫落地,當肌膚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時我的身子以及心髒都在顫抖,我拼了命的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
樓上的人估計是等的迫不及待了出來叫她快點上去,卻不料出來後看到站在半層的無憂和只着內衣褲瑟瑟發抖的我。
“你回去把自己的衣服穿好,錢我照舊給你。”
“寶貝,別這樣我們說好的,今晚你使勁折騰我。”
“別讓我說第二遍,還有你開個價吧,要多少。”
“我……要你……”
“你個臭□□”
那個男人在無憂轉身上樓後沖下來抓住我的頭發将我按在地上對我進行撕打,在我第五次大喊無憂的名字後我聽到了跑下樓的腳步聲,随後是男人的痛聲呼叫,他抱着頭從我身上倒下去,我看着滿頭是血栽倒在地面上的人吓得渾身虛軟。
無憂拎着半截紅酒瓶皺着眉站在眼前,她說:“醫藥費我給你雙倍,馬上給我滾,以後別讓我看到你,滾。”
男人後來抱着自己的衣服跑了,“我回房裏等你,季若冰,可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男人走後無憂扔下一句話便回了房間,我不知道在冰冷的地磚上坐了多久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扶着牆上了樓去,推開那道熟悉的房門。
房間裏沒有開燈隐約的月光照射進來,無憂坐在窗口邊的單人沙發上點燃了一根香煙,紅色的星點一閃一滅,邁開腿走向她的方向。
“怎麽後悔了”或許她察覺到了我的遲疑,不屑的開口問道,我咬着下唇說沒有,她的笑容在黑暗中綻放開來,邪惡的讓我心生畏懼。
按開一盞床頭燈昏黃的光線讓黑暗冰冷的房間有了些許的暖意,她說:“來坐上去,證實你的誠意。”我看着她一次伸出兩根手指,指尖向上對着天花板,這一次她沒有主動碰我,也沒有打我,卻讓我萌生出一股強烈的羞恥感。
無憂,你這是要做什麽,要親手将我們之間的情分抹的一幹二盡麽。
當我含着眼淚咬緊牙關緊盯着無憂的雙眸對準她的手指,坐到她大腿上那一刻無憂的身子很是明顯顫抖一下,我疼得咬破了下唇雙手緊緊的抱住無憂的脖子貼在她耳邊有些吃力的說:“無憂,還記得麽,你以前總是喜歡坐在大樹邊的木椅上躺在我的腿上仰望着我,你說那顆大樹見證了我們的愛情,你說沒有比和若冰在一起時還要幸福的時光了。我喜歡吃小串,嗯……,你就算不去跳舞也要騎着自行車帶我去吃,你說任何事情都沒有帶我家若冰去吃好吃的重要,你說你會一輩子對我好,永遠愛我一個人,嗯……,無憂………無憂,你曾說只要我過得好我過的幸福快樂你怎麽樣都無所謂,即便守在我身邊的人不是你,嗯……後來你說你會給我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你說……你會給親手給我幸福……”
“你別說了,不要再說了,閉嘴閉嘴。”
“啊……,無憂,無憂,我的無憂不會傷害我,不會給我難堪,不會讓我痛,無憂,若冰想知道,屬于若冰的無憂還在麽,那個脆弱無助時會窩在若冰懷裏求安慰的無憂……還在麽。”
我用盡了最後一絲氣息将最後一個字吐出來然後暈厥過去,無憂,我相信你不會變只是這個紛繁的世界擾亂了你的思緒,對不對,無憂,堅強一點,走出來,為了我更為了你自己,好不好。
無憂不見了,我以及古語還有志剛分頭去找,“若冰姐,這裏還是沒有,你那邊怎麽樣了,惠雯姐下午就到了你別着急。”
“古語麻煩你了,在去xx看看。”
“好,我馬上過去。”
無憂,你到底去哪了接電話啊,別出事千萬別出事,我去了舞蹈學院找,沒找到,去了游樂場,去了兒子所在的學校問老師有沒有人來看過孩子,都沒有。
“若冰姐,找到了,你快過來。”志剛在下午六點多打電話過來說人找到了,還說無憂站在橋梁上現在警察和消防員救護車都在,放下手機一個急轉彎往出事地點趕去,無憂千萬別想不開,你若是不在了我,孩子還有爸媽怎麽活。
警察将橋頭兩端進行了封堵,下面看熱鬧的裏裏外外圍了好些人,費力的擠過人群,志剛看見我激動的眼淚好懸沒掉出來,他沖過來抓住我就說:“救命的可算是來了,我找到人的時候她就已經站在那上邊了,我說什麽她都不回複。後來我打了電話報警,你看該來的都來了誰也勸不動,只要往前一步她就要跳河,這麽高的地方這要是跳下去還不得砸死啊,若冰姐你快去勸勸。”
橋上風很大刮的臉生疼,我當時緊張得心髒都快從嘴裏蹦出來了,小心的往前湊近幾步,還沒走幾步上面的人大聲喊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無憂,上面風大你看你凍得嘴唇都紫了,下來和若冰回家好不好。”
“你走,我不用你管,你走,走啊。”
“若冰回家給你做紅燒肉好不好,無憂最乖最聽話了,不鬧了啊,下來好不好。”
“季若冰,季若冰你為什麽帶我回來,為什麽不讓我自生自滅死在異國他鄉,為什麽去找我帶我回來,我本就沒想着活着回來,我不要活着,活着太辛苦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無憂說她那次離開本就沒打算過再回來,甚至有死在外面的想法,那些話被風吹進耳朵裏刺痛靈魂。
無說別在逼她了,她受不了了,她覺得活着好辛苦好累,她說如果她當初死在那場災難中會不會好一點,至少她還懷揣着對我滿心的愛而離開。可是現在每當她靜下來,之前的種種以及之後所發生過的事情讓她百轉千回,她做不到不帶一絲留戀的恨,也做不到不帶一絲悔恨的愛。
她說,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分裂了,她說,若冰你說的對我有病,我的的确确是有病。
她說,我愛你,我是真心的一心一意的愛着你,可是我除了愛你以外沒有處理其他問題的能力,我無能,我害怕,我恐慌,我整天提心吊膽。
她所有的僞裝身上所有的刺在冷略的寒風裏掉落一地,她的淚從下巴低落掉進腳下的溪流裏,在警察想要将她拽下來時無憂松開了緊抓住欄杆的手墜入冰冷的河水裏。
咕咚咕咚……
“無憂……”
“下面的警員救護人員趕緊下河救人,快………。”
警察和消防隊員一部分在岸上等着一部分跳下河去救人,我後來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拖下去的又是怎樣被拽上救護車,同被冰冷的河水裏救上來的無憂一起送進醫院,在無憂縱身一躍那一剎那我的心似乎不再跳動,它随着無憂的墜河而一同停止對生命的渴望。
“若冰,怎麽樣了,人現在怎麽樣了。”惠雯和古語趕到的時候我毫無感知的坐在搶救室外的椅子上,志剛扶着我随後開口和她們說道:“進去半個多小時了還在搶救,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來的路上小護士說……”
“說什麽……”
“心跳微弱,怕是……挺不過去了。”
“不可能,誰死她溫無憂也死不了,不可能。”惠雯當時氣得用拳頭砸牆,她哆哆嗦嗦的說:“溫無憂你不能死,我們這麽多人都等着你,你絕對不能放棄自己,活着出來,一定要活着出來。”
無憂,你看,我在,惠雯在,志剛在,古語在,爸媽來了兒子來了,我們都在搶救室門口等着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來,別讓愛你的我們失望,好麽。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剛強的媽媽掉眼淚,她坐在椅子上捧住自己的面容哭得很悲傷,爸爸仰着頭眼淚一串串從眼角流過,孩子不明所以的走到我身邊抱住我的腿問媽媽呢,媽媽在哪裏。
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搶救室外除了抽泣聲便是不住的嘆息,兩個小時後搶救室亮起的燈滅了,我們所有人在第一時間圍上去,醫生解下口罩問:“哪位是患者家屬”
“我是她媽媽”
“患者暫無生命危險,不過求生意識不強處于深度昏迷,先推進重症監護病房觀察幾天看看情況。”
“深度昏迷,那什麽時候能醒。”
“說不好,先觀察看看,你們誰跟護士去辦一下住院手續。”
“阿姨,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您別急。”
醫生說無憂暫時沒有性命之危讓我們懸着的心放下一半,我讓惠雯送媽媽和孩子回了家,志剛說他想在這裏守着後最後也讓爸爸給勸走了,最後病房外剩下我和爸爸兩人。
“若冰啊,多虧有你,不然無憂怕是回不來了。”
“爸爸,無憂若是離開我她會不會過得好一些呢,至少不會遭受那麽多的傷害。”
“若冰,我的好孩子,我家閨女的性子你還不了解麽,她要是能夠離開你,就不會有今天。爸爸心疼啊,若是早知道無憂心裏繞不開當初我就應該勸說她媽媽不要阻攔你們交往,這孩子擰啊一條路跑到黑也不回頭,一根筋得厲害。”
“是啊,那倔脾氣上來火車也拉不住。”
“若冰,我和她媽媽年紀都大了,無憂以後交給你了,不管她做錯了什麽你多擔待點,這孩子啊不讓人省心啊。無憂那麽高一點的時候就跟我說,她說爸爸以後我一定會成為比媽媽還要厲害的人物,爸爸以後我要賺好多好多的毛爺爺,給你買大汽車換大房子。呵呵,那個時候無憂和君博差不多大五六歲吧,拍着胸腹跟我保證以後讓我和她媽過好日子,這孩子啊心是好的可是就是不會說話辦事,你說說這一晃她也是孩子他媽了,倒是一點沒變。”
“爸爸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無憂的,一定。”爸爸你話裏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我不怪無憂,也不恨她,更不會推開她不管不顧,爸爸我愛無憂,雖然我沒有和你還有媽媽親口說過,但是我真的很愛她,愛了很多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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