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這麽小氣也是少見

到現在為止戚歌算是把浠水老師得罪兩回了，浠水老師也在他腦子裏形成了愛記仇的形象。大家算是都沒給彼此留下好印象了。

當然，他也有信心。浠水老師這個愛記仇的人，估計已經把他拉入黑名單了。

和浠水老師看起來完全不一樣，渾身上下都是親和力又漂亮的讓人感覺很舒服的唐林溪則讓戚歌心情好多了。戚歌這種從小到大就對美好事物有着特別情愫的人，對唐林溪的态度自然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

“實在是不好意思。”他可不敢再伸手去跟唐林溪握手，害怕浠水老師神出鬼沒的會忽然沖出來揍他，真看不出來這個人還是護妹狂魔，問題是，他看起來有這麽猥瑣？戚歌自然自己長着一張忠厚老實的臉，怎麽看都不會像是壞人。

“沒關系。不過，你還真是第一個沒發現我們是兄妹的人。”她的安慰讓戚歌覺得更加囧了，所以全世界就他一個人眼最瞎？

唐林溪眨着眼睛問他，“你就沒發現我們長得很像？”

是挺像的，都一樣漂亮。

就是因為漂亮，他才想到了郎才女貌上了，都忽略到了，也可以是一種相像的漂亮。而且，就算浠水老師在他眼前晃了好幾次，他依然覺得浠水老師是虛幻的，他腦子裏的成像只有漂亮兩個字，更具體的樣子他都想象不出，所以真的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正确的判斷。

“浠水老師是不是生氣了？”戚歌對于浠水老師生氣的後果還是心有餘悸的。

“沒事的！”唐林溪安慰他，“他這個人沒惡意的，就是性格冷淡了一點，也不是很難相處，以後你就知道了。”

戚歌很顯然不相信唐林溪的話，她哥哥是名聲在外的難相處。也是有點難以相像，唐林溪一看就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浠水老師卻是那樣的性格，這兄妹兩個是怎麽長的？

反正臉都已經丢了，戚歌也沒什麽好顧忌的，“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哥哥都有什麽忌諱的東西？”

唐林溪估計也沒想到戚歌會問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應該是除了不喜歡別人誇他漂亮之外，沒有了吧！”

“那……要是說了呢？”果然這條就是死穴了。

唐林溪忍不住笑了，“說了就說了吧！我哥不吃人的。”

看樣子這真的是個無解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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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戚歌還真的不知道浠水老師還有出版經紀人，如果有經紀人的話，那他不如直接跟唐林溪聊就好了，還要來跟這個神經病折騰。

“我也不是專業的，我只負責他跟人簽合約的時候幫忙盯一下。”唐林溪好像看懂了戚歌的眼神，“所以我說我只能算是他出版經紀人。因為我是學法律的，我哥這個人除了對寫小說有興趣之外，別的事情都糊裏糊塗的，以前也吃過幾次虧，後來就全交給我了。我也不是很懂寫作圈內的事，能做的就是幫他看看合同。”

戚歌明白了，催稿這種事還得他自己來。

“不過我哥前幾天還說過，他手上這本書稍微順一點了。估計過陣子就可以和你們那邊簽約了吧！”

這算是戚歌這兩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原本還因為丢臉而變得郁卒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可是，浠水老師不是說才寫了十分之一……”

唐林溪的表情有點微妙了，“其實，他說……十分之一……其實可能還沒開始動筆。”

“什麽？”戚歌差點沒跳起來。

唐林溪很顯然被他吓了一跳，也不忘安慰他，“你也不太着急，他能說自己寫的比較順，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戚歌半信半疑的問她，“真的嗎？”

唐林溪笑着說：“你跟他接觸久了就知道了，他從來不會把話說滿，但是沒把握的話，也不會亂說。”

戚歌心想，他要是還沒開寫，我估計得住在這裏了，看樣子他還得給浠水老師家裏添置一把椅子。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戚歌一看人家一個孕婦坐也沒地方坐，站着跟自己聊了這麽一會，也不好意思再追着人家問東問西了，便讓她進卧室去坐一會，他就不信浠水老師的卧室會也沒椅子，沒椅子也總該有床吧！

唐林溪似乎沒有留下來的意思，說自己只是過來給浠水老師送湯的，按照他自己的生活習慣，不到餓了是不會找東西吃的，除了外賣就是泡面，過的根本就不是日子。

如果不是自己懷有身孕，她以前有空還會給他送飯的。

戚歌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麽會有人吃飯都這麽馬虎。

唐林溪走之前對戚歌說，“你要是在這裏呆的久的話，能不能麻煩你給他弄點吃的？我怕他會餓死在這裏。”

戚歌不怎麽會做飯，但是他是有這方面的天賦的，這是得到過自家人認證的，如果懶筋沒犯，照着食譜做出來的東西都能讓自家老爹吃完後還惦記好幾個星期。

但是給浠水老師做飯，哼……做夢去吧！

唐林溪走之前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戚歌，讓他有什麽搞不定的問題可以給自己打電話。

戚歌把唐林溪的電話當成法寶給存下來了，這可能是未來他搞不定浠水老師時的秘密武器。

唐林溪走了後，戚歌先給編輯部打了個電話，丁芍一聽說浠水老師估計還沒開始動筆，也毛了。戚歌其實都是聽唐林溪估計的，他自己也沒見到稿子也不好下結論，便說：“我今天先不回去了，我看看能不能看到稿子。”

丁芍感覺很懸，不過也沒有選擇，現在競争這麽大，想拿浠水老師稿子的人多得是，派個人在那裏盯着也是好事。

戚歌就留下來了。

挂掉電話的戚歌還在犯愁要怎麽進到卧室裏去找浠水老師問稿子的事。

浠水老師就從卧室裏出來了，看到他還在，直接喊他，“過來！”

說實話，戚歌心裏有點害怕浠水老師，但是自己整個部門的獎金都挂在這個人身上了，他作為一個新人，進部門以來，一點建樹都沒有，加上這兩天接二連三的惹到浠水老師，他心裏也挺着急的，他也希望做一件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盡管知道浠水老師是個惡魔，盡管他昨天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還是過去了。

卧室的光線依然很暗，冷氣依然是超标的足，他走進去就感覺進了冰窟一樣。

浠水老師在他身後把門給合上了，還落了鎖。

戚歌心裏“咯噔”了一下，關門就關門，落鎖幹嘛？

這人不會要對自己做什麽吧？心裏立馬提起了十二分警惕，做足了準備的他有萬分的把握，浠水老師是沒辦法像上次那樣把他給撲倒了。

他緊張了半天，結果浠水老師也沒有對他動手，而是上下打量他，最後嘴裏蹦出一句，“身材不錯。”

戚歌心裏又是“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對方要幹嘛，他有點慌了，“浠水老師……稿子你寫到哪裏了？”

“把衣服脫了！”

“什麽？”

冷不丁的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把戚歌吓得夠嗆。戚歌本能的捂住自己的領口。沒人告訴他浠水老師喜好有問題呀？

“你脫，我告訴你我寫到哪裏了？”

“我不！”戚歌雖然很想回去有個好的交代，但是在這件事上他還是很有原則的。

浠水老師看着他，也不說話，昏暗的室內，只剩下空調滋滋的聲音。戚歌有點站立不安了，他想走但是也知道要是正的走了，估計要把浠水老師惹毛。

浠水老師見戚歌不從，也不着急，拉開自己家裏唯一的椅子，坐在那裏。

戚歌感覺這樣耗下去對誰都沒好吃，僵了半天還是先開口了，“為什麽非要我脫衣服？”

“有用。”

屁話，當然知道你有用，關鍵是你要怎麽用？先誇人身材好，又讓人脫衣服，這很詭異好不好。再結合昨天的事，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浠水老師是在垂涎他的身材。戚歌對自己的身材還是非常有自信的，不是他自誇，腹肌沒有八塊，也是有紋路的。

不說清楚這麽用，他堅決不從，萬一是他能想到對恐怖的那種用法呢？想想就有點不寒而栗。

不知道是不是戚歌看起來太有骨氣了，浠水老師終于願意跟他解釋了。

“我不喜歡男人！”

都說作者們特別擅長觀察別人，戚歌那點小心思也是被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浠水老師這麽說了，戚歌很想反問他，既然他不喜歡男人，那昨天的事怎麽解釋？

浠水老師似乎已經耐心用盡了，“不願意就出去吧！”

“那……稿子……”戚歌心裏還抱着一絲希望，浠水老師能給他一個奇跡。

“不告訴你！”頂着那麽一張漂亮的臉蛋，說着這麽一句話，傲嬌的要命。

談判破裂了，戚歌咬咬牙，“是不是我脫了，今天就能看到稿子？”

浠水老師沒有說話，但是似乎點了一下頭。戚歌十分确認的問了句，“只脫上衣？”

很顯然他這龜毛的性格是不會得到對方回應的，浠水老師似乎已經失去了跟他糾纏的興趣，拿着桌上的本子和筆在那裏畫畫寫寫的，室內唯一的照明就是他的電腦桌面，戚歌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會适應這樣的光線。

這個人，不管你問他什麽，要麽不理你，要麽就是答非所問，反正就是不給你真正的答案，戚歌也懶得跟他扯，咬咬牙，不就是脫衣服嘛，脫了衣服你也幹不了什麽，心裏想着就飛速的把t恤脫了下來。說起來還有點可笑，因為昨天的事他今天都不敢穿襯衫了。

脫掉衣服後，原本還在寫寫畫畫的浠水老師終于擡起了頭，視線在戚歌上半身徘徊着，然後從桌上摸起了一支激光筆。戚歌就看到自己胸口多了一個小紅點。

什麽情況？

“過來一點。”浠水老師命令他。

戚歌乖乖的挪了一下位置，然後紅點慢慢的移動到了他的肋骨的位置，過了一會又移動到了他的肩上。浠水老師拿着激光筆在他身上點了幾個地方，轉而拿着本子做下了記錄。戚歌這才明白，浠水老師估計是在拿他做案例，這麽一來，倒是顯得他一開始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是做壞事的話，戚歌還是挺願意配合的。

他乖乖的站在那裏任由浠水老師的激光筆在他身上移來移去，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如果能幫到對方他，他也是很樂意的。慢慢的他的視線也适應了室內的光線，這才發現浠水老師身後的牆壁上貼滿了資料，跟電視劇中演到的刑偵劇一樣，仿佛是一個大大的推理路線圖。而自己背後的一整塊牆就是一個整個牆壁的書櫃，裏面塞的滿滿的，地上還堆了不少。

在看浠水老師，正在低着頭認真的做筆記。戚歌視線落在他身上，這才清清楚楚的把對方看清楚。頭發有點長，穿着的t恤有點大，下半身的短褲下露出來的雙腿非常白，估計是因為常年都悶在家裏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确實很瘦，但是戚歌昨天摸過，知道這都是假象。手指很長，握着筆的手在刷刷的畫畫寫寫，看起來非常的認真。戚歌要對浠水老師有所改觀了，這個人估計本質裏還是個非常努力的作家，從他屋子裏的書和他背後認真做的資料表來看，他就很努力。

哪有那麽多的一夜成名，有的只是百煉成鋼。

戚歌一走神都沒察覺到異常，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激光筆的光線怎麽位置越來越猥瑣？特別是停留在他胸口位置的時候，對方居然還壞心思的在上面打轉。再把視線落到浠水老師的臉上，果然是一臉的壞笑。

戚歌頓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忙把自己一直拿在手裏的衣服套上，氣得臉都紅了，“你無不無聊？”

浠水老師理直氣壯的送給他一句，“身材不錯。”

戚歌心裏這股氣，真的分分鐘就要往外冒。不用想都知道，昨天是報複他誇他漂亮，今天這段肯定是報複他抓唐林溪的手了。

怎麽有人小氣到這個地步？

戚歌氣歸氣也沒忘記正事，“稿子呢？”

浠水老師沒有理他，但是他把放在桌上的一摞書給搬起來放到桌子的另外一邊。戚歌看到上面有一疊裝訂在一起的紙，看起來應該是打印好的稿子。

戚歌有點不敢相信浠水老師居然這麽輕易的就給了他稿子，“這是稿子？”

浠水老師沒有說話，低着頭在翻自己剛剛抱到另一邊的那一摞書。

反正他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戚歌估計不管自己怎麽問，他肯定也不是會搭理自己的。所以就自己動手了，拿起桌上的稿子，掂量了一下，挺厚的，不是說只寫了十分之一嗎？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戚歌還是拿着稿子出去了。

浠水老師房間光線這麽暗，他怕把眼睛看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