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還能不能好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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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還做好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準備，今天居然又要夾着尾巴過去。戚歌的心情真的很難形容。一方面覺得尴尬，另一方面又有點小興奮。

看了浠水老師的書之後，他對浠水老師的看法也變了，加上總編告訴他浠水老師很喜歡他，他總覺得自己要陷入冰火兩重天的心境了。

付出的工作有所回報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他這算是得到了浠水老師的肯定吧！一想到這裏，戚歌的心情都好很多了，渾身的疲憊感都被消除了。

不過浠水老師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平時冷淡到不行。

不管怎麽說，正事還是要辦的，他把公司的合同打印出來，帶着就要去浠水老師家。

出發前，小耳看到戚歌在打印合同，滿眼同情的看着他，“好日子到頭了呀！”

“什麽意思？”未必他先前跟着浠水老師的日子還是好日子？

小耳深深的嘆了口氣，“每個作者進入趕稿的癫狂期都不是好對付的。如果中間還攤上瓶頸期，那就麻煩了。”

戚歌倒沒覺得趕稿的浠水老師有多難伺候，實際上他每天坐在浠水老師那裏也沒感到多辛苦。最多是浠水老師趕稿的時候不太理人而已。

“我這麽跟你說吧！”小耳一本正經的跟戚歌舉着例子，“以前負責浠水老師那位編輯，每次到了浠水老師的死線之前能暴瘦！”

戚歌不是很明白，實在是想不通，這二者有什麽關系？

“哎呀，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小耳同情的踮起腳在戚歌的肩膀上拍了拍，“不要太緊張，和編輯一樣，作者本人也是非常煎熬的。”

作者會很辛苦這點戚歌很懂，但是編輯能有多辛苦？他想不明白，寫稿子的人又不是編輯。

帶着這個疑問，戚歌帶着合同去了浠水老師家。

進門之前他還有點心慌，進去後就坦然了，萬幸的是昨天沒徹底撕破臉，要不然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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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水老師昨晚估計又工作到很晚，一直到中午了都沒起來，戚歌只能按照慣例去唐林溪那裏拿浠水老師的中餐，順便跟她說了一下簽合約的事情，畢竟唐林溪是浠水老師的經紀人嘛！

唐林溪看完合同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時間這麽緊？”

她指的是交稿的時間。

戚歌來之前總編就交代了這個問題，“我們公司下半年有書會還有漫展所以希望浠水老師能在這個時間內寫完。”

“這個……你得問問我哥了。”唐林溪在這方面也做不了主，“你告訴他我看過合同了，除了這個問題，沒有別的了。他要是覺得沒問題就可以簽。”

還真是對自己放心，戚歌心想，如果自己中途換上一份合約，不是妥妥的坑死浠水老師？

唐林溪根本不在意，完全把戚歌當自己人來看，“以後你要吃什麽也可以跟我說，我讓阿姨給你準備。”

戚歌告訴她以後可能沒這麽方便了，他還不知道公司會給浠水老師定哪裏的酒店。估計以前也有這種慣例，所以唐林溪也沒多問，只是說這樣的話，自己肯定照顧不到浠水老師了，那就多請戚歌費心了。

戚歌這時候還不知道要費心到什麽程度，滿口應下來了。

回去的時候浠水老師已經起來了，看到戚歌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仿佛昨天戚歌那心如死灰的表情根本就沒給他造成什麽影響。這讓戚歌有點挫敗感，好歹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怎麽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起來了？”戚歌的表情有點尴尬，把食物全數拿出來，又打開冰箱把剩下的水果拿出來，昨天的食物浠水老師都吃完了，還習慣良好的自己把碗給洗了。

浠水老師自然是不會給戚歌回應的，不過他也沒有離開。

戚歌見狀把保溫杯裏的湯倒了一碗給他，“要不你先喝碗湯？”

帶過來的菜有兩個涼菜，鹵汁和食物是分開的，他還需要拌一下。

浠水老師聽話的捧着碗站在一旁默默的喝着湯，順便看着在廚房忙活的戚歌。

戚歌原本就是還處于摸索階段的廚房新手，被人這麽盯着看，他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抖，只能想辦法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我帶合同過來了，已經給你妹妹看過了，她說沒有問題，只是交稿時間還需要您确定一下。”

“我看看！”浠水老師眼神掃到放在操作臺上和餐盒放在一起的文件，大半身體靠在了臺子上，一只手端着湯碗一只手翻着合同，整個人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也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

對浠水老師這樣的作者來說，一份出版合同似乎真的不能當事，後續的衍生項目才是真正的大事。不過對戚歌來說确實非常大的事，他換到這個部門以來的第一份工作，對他意義非凡。

“有問題嗎？”戚歌心裏其實也挺忐忑的，他生怕浠水老師說不可以。

結果浠水老師卻問他，“來之前你先去找的唐林溪？”

“沒有，我先過來的。”戚歌很自然的就回答了，“看你一直沒起來，才先過去拿的午餐。先前唐林溪說她是你的出版經紀人，所以我就把合同先給她看了。有什麽問題嗎？”

浠水老師把文件放在臺子上，“沒問題。”

“你是答應了？”戚歌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浠水老師很給面子的回答了他，“嗯，一切跟以前一樣就好了。”

“太感謝您了。”戚歌心裏的大石頭算是落地了，人一放松，心情就不一樣了，的語氣一下子就誠懇起來了，“說實話，昨天我還以為你要換掉我呢。”

浠水老師沒有說話，而是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戚歌的态度真的非常好，他是誠心誠意的想跟浠水老師把關系修複好，因為接下來他們還要同吃同住很長一段時間，如果是處于兩看相生厭的狀況肯定是不利于工作的順利進行。

“實在是很抱歉，我昨天說話也過分了。”戚歌指的是說浠水老師漂亮那件事，“明知道你不喜歡，我還說，實在是不好意思。”

浠水老師不以為然，“你說的沒錯！”

“啊？”

“我是長得挺漂亮的。”漫不經心的說着讓人噴飯的話。戚歌只覺得手裏的刀一滑，差點割到了手，也是不理解，你都知道為什麽還不準別人誇你好看？

“不過明知故犯……”浠水老師忽然笑了，“不長記性！”

戚歌被浠水老師這個笑容給煞到了，知道自己長得好看，能不能不要這樣随便對人笑？戚歌讪讪的應下來，也不知道浠水老師這話裏的意思是什麽，不過昨天不給他稿子大概也是在懲罰他亂說話吧！

說起來，浠水老師的個性還是小氣！

不過想想對方是這麽厲害的人，戚歌就覺得遷就一點也沒什麽。畢竟他的骨子裏現在對浠水老師還有種敬畏感，能寫出那樣厲害的書出來的人，在他眼裏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浠水老師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甚至還進了廚房，靠在門邊看着戚歌，戚歌看他的碗空了，伸手過去接碗，浠水老師遞給他，他接過來洗幹淨給浠水老師裝了飯又遞過去。

看着戚歌這一系列的動作，浠水老師又笑了一下，在戚歌一臉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忽然冒出一句，“你這個樣子，挺像我老婆的。”

戚歌正在舀湯的手一抖，一勺子的湯全澆在了手上。燙得他差點把手裏的碗都給扔了，慌亂地甩着手說：“不要瞎開玩笑。”

浠水老師似乎嘆了口氣，把手裏的碗一放，接過戚歌手裏的碗放下，再抓過戚歌的手拉到水龍頭下沖了起來，涼涼的水沖過皮膚，被燙到的灼燒感也得到了緩解。這湯雖然在加熱但是也确實還沒到能燙傷人的地步，戚歌也沒當一回事。只是沒想到浠水老師會忽然冒出來，戚歌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和浠水老師的關系什麽時候到了能拉小手的地步了？

兩個大個子男人擠在廚房裏，實在是有點轉不開身，戚歌讪讪的抽回自己的手，把水全部抹在了衣服上，尴尴尬尬的也不好意思去看浠水老師的表情。才說了那樣的話，又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很讓人難為情好不好。

倒是浠水老師一直都是直勾勾的看着他，表情裏是藏不住的壞心眼，可惜戚歌躲躲閃閃的都沒注意到這點。戚歌渾身都不自在着，浠水老師就越發來興致了，往前走了一步就把戚歌給堵在了廚房的水池和自己之間，果不其然，戚歌整個人都緊張的繃直了身體。

“浠……浠水老師……廚房太小了……你要不要先出去？”

“不要！”浠水老師面帶笑意的靠近戚歌，手掌也撐在了臺子上，戚歌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裏了。

戚歌倒吸了一口冷氣，“你……不覺得……我們這樣……不太好？”

“有什麽問題？”浠水老師居然還反問他。

戚歌只覺得浠水老師的臉越靠越近，他緊張的都要吐口水了，不知道要說什麽好。身前的人越靠越近，幾乎都要跟他貼在一起了，那張好看的臉上還帶着笑意，這更加讓人無所适從了。面對這樣的臉，他沒辦法伸手去推開對方。

前幾次的“親密接觸”全是在光線昏暗的場所，這一次在廚房，看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浠水老師的眼睛帶着笑意仿佛要把他的靈魂勾走，他的嘴角也是噙着笑意的，說不清多有親和力，但是那微微勾起的幅度和唇形似乎很适合接吻……

接吻！！

戚歌大大的吞了口水，他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不長記性！”又是這句話，浠水老師的一條腿卡進了他的雙／腿／間，兩個人瞬間就成了親密無間的距離，浠水老師輕輕的笑了笑，嘴唇沿着他的脖頸一直挪到他的耳邊，“你真以為我一點都不介意你誇我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