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暗着呢

你就說是我女朋友我也沒意見。

什麽意思?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哈哈哈, 學長你開什麽玩笑,”穗杏幹笑,“我才不會開那種玩笑呢。”

她根本來不及想, 随便找了個爛借口推開門頭也不回的逃了。

沈司岚沒有阻止她離開,差不多估到她下樓後走到陽臺上往下看,果然看到她急匆匆從男寝逃離的背影。

他看着, 直到背影跑進拐角消失。

沈司岚平靜卻又複雜的深吐出口氣。

撕破那層紙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從前沒經歷過, 所以會覺得在暧昧期停留過久的男男女女磨叽又拖沓,她當時甚至很霸氣的想,如果換成是她, 大大方方告白, 實在不行就強吻過去,不信對方不投降。

紙上得來終覺淺, 紙上将軍當得風光,上了戰場就慫成狗。

捅破之後意味着自己的心意将結結實實的袒露在對方面前, 這種風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誰也不敢承擔後果。如果說之前還有層朦朦胧胧的薄紗遮羞, 彼此心知肚明下是誰也不願意戳破的心思, 凡事留有餘地,至少日後也能留住最後一絲面子。

到下午要去實驗室的時候,穗杏借口身體不舒服在寝室窩着。

她很少請假, 所以餘老師很快就相信了,還囑咐她好好休息,反正也不急這幾天,先把病養好再說。

還問她需不需要讓學姐去照顧。

穗杏連忙拒絕了。

在寝室睡了一下午, 等到晚上孟舒桐回來發現她居然這麽早就躺床上了, 包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急忙問:“實驗室炸了?”

“……沒有,”穗杏虛弱地說, “是我炸了。”

孟舒桐立馬順着杆子往上爬,邊掀她被子邊問:“你是手被炸沒了還是腿被炸沒了啊?”

穗杏坐起,語氣幽幽:“別開玩笑了行麽?”

孟舒桐脫了鞋擠上穗杏的床,咳了咳,語氣終于正經起來:“那你說吧,什麽情況。”

穗杏結結巴巴把今天的情況給孟舒桐說了。

“所以呢?你是什麽反應?”

孟舒桐問。

“我?我跑了。”

穗杏說。

孟舒桐表情扭曲:“卧槽你不是這麽慫吧?”

“我怕我自作多情,”穗杏捏着被子角說,“要是不跑,我怕我可能會當場答應。”

她可能下一秒就會握住沈司岚的手興奮地說我願意,請務必将這項艱難的任務交給我,任務結束以後我也不介意繼續當你女朋友。

穗杏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覺得自己當時逃跑的行為簡直太機智。

她捂着頭恨恨在心裏頭罵自己沒出息。

“那現在怎麽辦?”

孟舒桐問,“就裝傻當沒聽到啊?”

“不然呢?”

穗杏撓頭。

“行吧,你自己覺得沒問題就随你。”

孟舒桐爬下床,打了個哈欠準備去洗漱。

“如果換做是裴老師這麽跟你說,你會怎麽做?”

穗杏扒着床欄追問她。

孟舒桐:“當場撲倒他,讓他知道調戲我是什麽下場。”

穗杏:“……”

人和人處理感情的方式真的很不同。

熄燈後,孟舒桐向穗杏抱怨:“我感覺永遠等不到裴老師調戲我的那天。”

穗杏:“怎麽了?”

黑暗中,孟舒桐的眼睛很亮,聲音卻很低落:“我不是接了個家教嗎?”

“我知道。”

“那個家教的高中生,是裴老師的親戚孩子。”

“啊?”

“他明年高考,他爸媽覺得讓他跟當老師的住在一起會比較有自制力,暑假期間就讓他暫時住到裴老師家了,我那天按照地址找過去,結果越走越熟悉,直到我按門鈴,給我開門的是裴老師我才知道。”

“你之前不是去過裴老師家嗎?”

“我那個時候都醉成那樣了,裴老師背我去他家的,我哪兒還記得那麽清楚。”

孟舒桐撇嘴。

穗杏問:“哦所以你不是因為提前知道這是裴老師家才接這份家教的啊?”

孟舒桐語氣铿锵:“我發誓絕對不是!”

這世上還真有這麽巧合的事,恰巧就發生在了她身上,她有什麽辦法。

包括那天孟舒桐去聯誼,原本是真的打算再物色一個合眼緣的男人,好借此忘記掉裴燕聞,結果眼睛在男生們面前溜達了一圈,她誰也沒看上。

見過那男人溫和清淺的眼眸,十萬分紳士風度下的淡漠和疏離,就連他扣到脖頸最上方的襯衫衣扣,都牢牢長在了孟舒桐的審美點上。

好不容易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個背影殺手,任性的大小姐撇開向她示好的男生們朝那個背影殺手走過去,輕佻的将手裏的酒杯順着他的胳膊繞到他面前。

帥哥?我請你喝個酒呗。

背影殺手轉頭,孟舒桐看到熟悉的銀色鏡框,整個人呆住。

沒人能解釋大晚上的裴老師為什麽會出現在清吧,脫下每日不重樣的西裝坐在吧臺這裏喝酒。

她就跟着了魔似的。

就連只看背影,也會對裴燕聞起了興趣。

孟舒桐當時只能幹笑,讷讷說認錯了人,趕緊轉身逃開。

她一向懂得控制酒量,但是因為剛剛實在太丢臉,沒有辦法才只能用灌酒來逼迫自己忘記剛剛的窘境。

後來有個長得不錯的男生說要送她回寝室,她也沒多想,踉踉跄跄跟着他走了。

到了賓館門口,孟舒桐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寝室。

孟舒桐眯眼,心想自己跆拳道黑帶,這男的真是不要命。

剛想給他一記教訓,有只手提前拉着她脫離了男生的控制,才勉強救了這男生一命。

再後來,她被裴燕聞帶到了他的車上,聞着車上獨屬于他的木質香,孟舒桐意識清醒過來。

之後的事孟舒桐總是會在做夢時回憶起來。

她确實是喝多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仗着自己那天晚上穿得比平時成熟,雖然連戀愛的經驗都沒有,卻還是大着膽子趁着他給客房鋪床時從背後抱住他,隔着黑色吊帶裙薄薄的布料,用柔軟的弧度蹭他。

她是能感覺到裴燕聞的呼吸剎那間變得不一樣了。

可是之後的事卻不如她所想,他狠狠掐着她的肩膀将她甩到床上,用新的被子牢牢裹住了她,像個刻板的老頭子似的教訓她。

孟舒桐不滿,說我已經十八歲了。

他卻不接受她的說辭,對他來說,十八歲也還是個孩子。

孟舒桐大聲反駁,我不是!

但是裴燕聞壓根不聽,命令她蓋好被子,別在他面前露胳膊露腿的。

後來他用毛巾給她卸妝,孟舒桐非說要用卸妝水,裴燕聞被她這驕縱的樣子鬧得沒有辦法,只能妥協下樓去給她買。

孟舒桐享受完他的伺候,就這醉意迷迷糊糊的對他表白。

裴老師,我是真的喜歡你,想當你女朋友的那種喜歡。

裴燕聞嘆氣,別胡鬧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胡鬧,她掀開被子突然一把抱住他,湊過頭想親他。

卻只親到了他冰冷的鏡框。

裴燕聞躲過,牢牢将她按在了床上,恨不得能用繩子綁住她的手腳,以防她再猝不及防撲過來。

喝醉了的孟舒桐比平時更任性,年輕的女孩主動起來讓進退向來有禮有度的男人招架不住,溫柔和理智通通被逼到崩潰的臨界點,冷着聲音狠狠教訓了她一頓。

終于把孟舒桐給教訓得縮在床角,再也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

哪怕裴燕聞是個渣男,偶爾說兩句撩撥她的話也行。

別想了。

不可能的。

孟舒桐失落的閉上眼。

- 過了幾天穗杏回到實驗室,發現她和沈司岚居然在沒有商量的前提下,默契的同時将前幾天的話給埋在了心底裏。

說不失落是假的。

可她又沒有那個膽子問他那天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很多暧昧的話,如果有一方真的去糾結為什麽要說,就等于主動捅破了那層紙,大方承認自己是有別的想法。

他們從不同的角度選擇各自裝傻。

還好最近穗杏和褚學姐約好最近要去看電影,她能将這些事暫且抛到腦後。

去看電影那天,穗杏和褚學姐手拉着手離開實驗室。

沈司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連眼睛都沒擡一下。

等人走了,餘老師都過來打趣,說褚漾和穗杏去看電影怎麽沒叫上他。

沈司岚面無表情的在屏幕上敲字,說:“沒興趣。”

“團體比賽比的就是團隊協作能力,你們組這個情況,我很擔心你們能不能拿到獎啊。”

餘老師意味深長地說,“還有,程序寫錯了。”

餘老師指着他剛剛在屏幕上敲出來的一行代碼。

沈司岚抿唇,落下眼皮擋住眸中情緒。

餘老師的玩笑到此為止,他拍拍沈司岚的肩膀,繼續回辦公室值班。

蓋上筆記本,沈司岚眯眼沉思了會,撥通了手機通訊錄裏的某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沈司岚言簡意赅說明了來由。

“利用我?”

電話裏的男人笑着說。

沈司岚大方承認:“嗯。”

“你的性格應該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怎麽不直接跟她說?”

“說了,沒用。”

“嗯?”

沈司岚蹙眉,沉聲:“跑了,躲着我。”

沉默片刻,電話裏的男人克制的笑出聲來。

“你很得意?”

沈司岚語氣不善。

“有優越感當然會得意。”

沈司岚不屑問道:“你怎麽處理的?”

“嗯,”男人委婉的說,嗓音帶笑,“這個方法只适用于成年人,你确定你要聽嗎?”

沈司岚:“……”

- 兩個女生本來興致勃勃打算約會,結果被突然到來的人給截胡。

正等公交,迎面駛來一輛黑色賓利擋路,穗杏覺得那輛賓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褚學姐卻已經認了出來,臉色當場就白了。

車窗搖下,戴着眼鏡的男人笑容溫和可鞠。

穗杏呆愣愣的向男人打招呼:“徐師兄。”

“穗師妹,你們打算去哪兒?”

徐師兄笑眯眯地問。

褚學姐剛想說什麽,徐師兄卻柔聲打斷了褚學姐的念頭:“漾漾,我在問穗師妹。”

穗杏:“我們去看電影。”

“除了看電影呢?”

“逛街。”

“不回實驗室了嗎?”

“我們今天休息。”

徐師兄笑着點點頭:“原來如此。”

穗杏沒明白徐師兄的話,不出多時,徐師兄略帶歉疚的看着穗杏,溫聲說:“我找漾漾有事,既然你們今天沒有公事的話,可以改天再約嗎?”

褚學姐連忙說:“那怎麽行!我都跟學妹約好了,不能放她鴿子!”

面對褚學姐的嚴詞拒絕,徐師兄裝聾作啞。

褚學姐只好将期盼的目光投到穗杏身上:“學妹,你很想跟我看電影的對吧?”

穗杏怎麽可能拒絕偶像的請求。

這可是徐!師!兄!

雖然不能和學姐看電影逛街是有點可惜,但是偶像發話,再可惜也不可惜。

褚學姐低估了穗杏對徐師兄的崇敬之情。

穗杏點頭:“沒關系,你們有事那你們先忙,我和學姐改天也可以的。”

褚學姐瞪大眼:“你居然不要我了?”

“我們改天嘛,”穗杏安慰褚學姐,“學姐你快跟師兄走吧,拜拜。”

“多謝師妹割愛。”

徐師兄禮貌道謝。

“不謝不謝,”穗杏也跟着他咬文嚼字起來,“舉手之勞。”

被臨時爽約的穗杏非但不失落,反而熱情的目送學姐上車,再目送車子開走。

雖然看不成電影,但今天見到了徐師兄,這票價值了。

而坐在車上的褚學姐被學妹賣了,顯然心情沒那麽好。

“你有必要嗎?連學妹的醋都吃?”

“聽說你和穗師妹天天在實驗室膩歪,”徐師兄悠悠說,“如果穗師妹不是女孩子,或許我還真的要有點危機感了。”

“你怎麽知道我和學妹在實驗室……”

他媽的這男人的眼線居然已經潛進了實驗室嗎?

“嗯?你的意思是确實有這件事了?”

“都是女孩子有什麽。”

褚學姐滿不在意地說。

徐師兄淡聲反問:“所以為了跟女孩子約會,你借口今天要待在實驗室忙比賽項目,把老公丢在家裏不管?”

“你工作忙又不能陪我去看電影,我找學妹有錯嗎?”

“我們可以在家裏看電影。”

褚學姐翻了個白眼說:“家裏哪有電影院看着爽。”

“怎麽不行,”徐師兄微微一笑,“我們可以躺在床上看,你如果覺得電影不夠爽我可以為你服務。”

褚學姐臉一紅,聲音也變得結巴起來:“你到底是想跟我看電影還是幹別的?”

徐師兄面不改色,鏡片下的眸子溫柔內斂,嘴裏說出來的卻不是人話:“幹別的,順便看電影。”

“……”

等紅燈間隙,徐師兄抽空o人回了個消息。

【師妹應該折回學校了】那邊不過幾秒回了條。

【管好你老婆】徐師兄笑出聲,手指輕巧在屏幕上移動着,徐徐回複道。

【司岚,自己追不到女孩,不要把責任都推到師兄身上】另一邊的沈司岚冷笑兩聲,想起穗杏曾困惑的問自己,像褚學姐這樣的女妖精,得是道行多深的得道仙人才能收服得了她。

沈司岚當時沒有回答,是不想教壞心思單純的學妹。

什麽得道仙人,找只比褚學姐更懂得玩弄人心的男妖精不就行了。

- 沒電影看,穗杏只好折回實驗室。

她本來想直接回寝室,但不知怎麽的,腳步不聽使喚的來到了實驗室。

穗杏站在實驗室門口,悄悄往裏看。

沒看到沈司岚。

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免不了心中遺憾。

“在找什麽?”

穗杏被這道聲音吓了一跳,撐着牆回過頭,她想找的沈司岚就站在自己身後。

“沒找什麽,沒找什麽。”

她一連說了兩遍,目的是催眠自己。

沈司岚不動神色的垂眸打量她,淡聲問:“不是看電影去了?”

“啊?”

穗杏不好意思地說,“學姐臨時有事,所以沒看成。”

沈司岚沒什麽誠意的表達了他的惋惜:“那真是可惜了。”

穗杏嘆氣:“是啊。”

“電影幾點開始?”

他問。

穗杏直接将兜裏的電影票掏出來遞給他。

沈司岚看了眼,淡淡說:“現在去還來得及。”

穗杏搖頭:“一個人去看多沒意思。”

沈司岚沒說話。

穗杏看着他突然啊了聲:“我想到了!”

沈司岚示意她說。

“我可以找我哥啊,”穗杏趕緊掏出手機準備打給杭嘉澍,“他應該有空。”

電話剛撥通,手機卻被沈司岚奪過,果斷挂掉。

穗杏诶了聲,“學長你幹嘛?”

“之前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以後有事找我?”

穗杏喃喃說:“這不方便。”

沈司岚眯眼問:“因為你在躲我,所以不方便是嗎?”

穗杏極力否認:“我沒躲你。”

沈司岚委婉揭穿她:“學妹,撒謊的時候語氣要堅定點才有信服力。”

“誰讓你跟我說那種話,”穗杏咬唇,“這都怪你自己。”

“哪種話?”

穗杏咬牙:“學長你知道的。

“我跟你說過很多話,”沈司岚閑閑說,“我想不到。”

理直氣壯的裝傻。

“我懶得跟你說。”

她跺腳,恨聲離去。

沈司岚從背後拉住她,似乎非是要在今天問個清楚,穗杏想逃來着,掙脫幾下沒成功,紅着臉讓他放開自己。

他啧了聲,把實在好動的小女生拽進實驗室裏,麻利的用腳踢上門,手指落鎖,看她往哪裏跑。

穗杏目瞪口呆的看他鎖上了門:“你――”“還跑嗎?”

穗杏心想你會鎖門難道我就不會開門了,于是果斷往門口跑。

他輕松的提溜起她,八十多斤的小女生輕得很,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被他抱到了實驗桌上。

穗杏雙腳騰空,手撐着桌子整個人往後仰。

沈司岚看她那警惕的樣子,勾唇笑了笑。

“怕什麽?又沒想對你怎麽樣。”

他這話說得好像她在自作多情似的,穗杏崩潰的啊呀大喊了一聲,尴尬地想要跳下桌子。

沈司岚眼疾手快的摁住她,整個人擠進她的腿間,穗杏身後擺放着昂貴的實驗儀器,她怕碰到所以不敢往後退,但她更不敢往前。

進退兩難的穗杏不敢看面前的人。

“學長,”她小聲說,“有監控的。”

實驗室裏的實驗儀器那都是真金白銀,當然會裝監控,這是常識。

沈司岚當然也知道。

他自己沒往那方面想,倒是穗杏不斷地把他往那方面引導。

感覺如果不做點什麽,都有點對不起她那想象力豐富的小腦瓜。

沈司岚失笑,正準備說什麽,剛剛從穗杏手中搶過的手機在他兜裏震動起來,沈司岚分了點心思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杭嘉澍打來的。

剛剛挂斷了,反倒讓杭嘉澍打了過來。

沈司岚将手機還給她,吩咐道:“別說跟我在一塊兒。”

穗杏點點頭,接起電話。

“打給我幹嘛?”

“額,想找你一起看電影。”

“看電影?都有誰啊?”

“就我們。”

“沒沈司岚吧?”

“額,沒有。”

沈司岚的眉頭跳了兩下。

“你最近沒跟沈司岚那畜生走得太近吧?”

“……沒。”

穗杏擔憂的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沈司岚。

“平常躲着點那畜生,千萬別給他可趁之機,知道沒?”

杭嘉澍又吩咐道。

穗杏咽了咽口水。

她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她身上到處都是可趁之機。

雖然将穗杏抵在實驗桌上,但沈司岚還是克制的和她保持着距離,并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沈司岚驀地眯眼,直接用手霸道的鉗住穗杏的下巴,輕松地掰過她的臉,單手撐着桌面,沒什麽技術難度的彎腰低頭往她臉上親了口。

穗杏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變成了一簌煙花當場炸開。

她聽到他在她耳邊低低哼笑了聲。

“跟你哥說已經晚了。”

他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悄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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