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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青說完那句話,霍珹愣住,手裏的餅幹突然不香了。
“吃之前你怎麽不看看。”謝淮青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霍珹委屈:“這上面印的不知道是哪國字,我不認識。”
的确是進口寵物零食,可是包裝上面印着只狗,謝淮青沒料到霍珹居然會想不到。
也怪他沒說清楚。
霍珹手不自覺擱到肚子上,“人吃了狗吃的東西,不會中毒吧?”
謝淮青忍不住笑起來,“不會的,只是這東西……好吃嗎?”應該挺硬的。
霍珹幽怨地瞧了他一眼,“你還嘲笑我。”
不過謝淮青笑的樣子實在太好看了,跟平時冷冷的氣質不一樣,眼睛彎彎的,看着特別軟,霍珹覺得自己快要淪陷在謝淮青的酒窩裏。
霍珹瞧着瞧着,突然察覺不對,謝淮青買狗零食給他,說明知道他養狗,于是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家……”
謝淮青笑容漸漸消失。
“哦——”霍珹明白了,笑的有點壞,“你看我朋友圈了?”
冷不丁被抓包視奸別人朋友圈,挺難為情的,謝淮青沒吭聲。
他覺得霍珹果真功力了得,生動诠釋了什麽叫“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月考結束後,霍珹在最後一個考場發飙的事傳了出去,謝淮青走在走廊裏都聽到有人在議論。
那兩個女生聊得特別興奮忘我,音量不小,她們的對話裏時不時蹦出一些諸如男友力、嗑死了等等謝淮青聽不懂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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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愛相殺他聽懂了。
謝淮青根據那兩個女生的聊天內容摸去學校論壇,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實驗的老師們批卷子速度驚人,星期四考完試,周五下午所有科目的成績都出來了。
鄭浩慈罵罵咧咧,“就不讓人好好過個周末。”
霍珹看着謝淮青的數學和理綜試卷,面色凝重。
怎麽全是滿分。
雖然和想象中差別挺大,但謝淮青成績沒受到影響是好事,他放心了。
謝淮青從外面回到教室時霍珹不在,他往霍珹桌上瞄了一眼。
數學119。
怎麽這麽低。
不止謝淮青驚訝,老師們也很驚訝,霍珹因為成績的事被叫去談話。
梁轶:“你怎麽回事?數學理綜後面好幾道大題幹什麽不做?”
霍珹滿嘴跑火車,“考試太緊張了,這兩天沒睡好,考場上睡着了。”
“能不能嚴肅點?成天沒個正形。”梁轶甩過去一個白眼。他其實沒太擔心,霍珹的卷子他看過了,一看就是直接空着沒做,不是不會做。
霍珹語氣誠懇,“真的梁老師,沒騙你。”
他也不想說謊,但總不能實話實說,說自己怕謝淮青成績下滑心裏難受,故意空着好幾題想陪陪他。
那就不是簡單的成績退步問題了,那是出櫃。
“你有點集體榮譽感好吧?”梁轶有心刺激霍珹,想讓他下次認真點,“你看看人謝淮青,缺席幾個禮拜,一回來還是第一,給咱班拉高多少平均分。”
霍珹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嗯,謝淮青是真的厲害。”那還用說,他的眼光當然不會差。
梁轶:???
人家厲害你得意個什麽勁啊,現在的孩子也是搞不懂了。他這話談的心累,擺擺手讓霍珹走人。
旁邊五班班主任幾乎同一時間訓完話,對他們班學生說,“你回去吧,把你同桌叫來。”
霍珹正要起身離開,聽到這句話又坐了回去,“梁老師,怎麽別的班學生都有同桌,咱們班同學也想要。”
“要同桌幹什麽?一個人坐不自由嗎?”梁轶都無語了,他可還沒忘,高一時班裏是兩人一桌的,還不是霍珹和鄭浩慈這倆,湊在一起上課總聊天,把他們分開也沒用,跟誰一桌都能聊起來,這才改成每人單獨一桌。
霍珹振振有詞:“沒有同桌的學生時代,以後回憶起來一定很遺憾。”
“這麽能說會道,語文怎麽總不及格?”梁轶無奈道,“這事別想了,你跟誰一起都能把人家給帶壞。”
霍珹雖然成績好,但完全不是聽話的好學生,渾身上下都是滿不在乎的勁兒,帶頭逃課打架的事沒少幹。梁轶欣慰的是,霍珹已經很久沒搞幺蛾子了。
霍珹表示不認同,“老師,你可以找個人把我帶好。”
梁轶:“誰?咱班還有這能人?”
霍珹等的就是這句,矜持地思索了一下,“我看謝淮青就可以。”
梁轶:“……你們只隔了一個過道。”而且互相無視,誰也看不上誰。
霍珹說,“隔着過道不方便我們互相幫助。”
梁轶想了想,突然答應了,“沒問題,我可以改一下班裏布局。但有兩個條件,第一,得謝淮青同意。”
霍珹自信滿滿:“他肯定同意。”
梁轶狡猾地笑笑,“第二,下次考試,你語文得超過一百。”
霍珹臉頓時垮了,你這是在為難我胖虎。
星期一放學後,謝淮青和霍珹一起留下值日。
其實本該還有另一個女生,不過霍珹說會把她那份一起做掉,讓她先走了。
兩個人分好工,霍珹擺桌子,謝淮青掃地。霍珹幹活很快,謝淮青剛掃完,霍珹已經把桌子全部擺好,站在講臺上擦黑板。
謝淮青也走上講臺。
講臺抽屜裏有一本值日記錄,謝淮青拿出來,翻開。
梁轶懶得自己檢查,會派第二天值日的同學早上早點來,檢查前一天的值日生有沒有打掃幹淨。要是不幹淨,就在記錄冊上記下來,被記的同學第二天放學仍舊要留下來,彌補前一天的過錯。
不過這種和打小報告沒什麽區別,容易得罪人,所以這項規定約等于是廢的,基本沒人去記。
謝淮青翻到剛開學那時候,找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
霍珹給他的差評在一整頁好評裏,無比醒目。
霍珹餘光看到了,不由脊背一僵。
謝淮青沒什麽表情,慢悠悠往前翻,記錄表明,只要是他值日的時候,霍珹都會給他在小本本上記一筆。
霍珹把抹布放在講臺上,好奇似的湊過去,“你在看什麽?”
謝淮青沒說話,只是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
霍珹雲淡風輕,“那時候我在你後面一天值日,每次都記你,這樣你就能留下來和我一起。”
真能編,謝淮青心說。
他點點頭,沒有表現出一絲懷疑,“我去倒垃圾。”
“我跟你一起去。”
霍珹艱難挺過一關,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坑等着他。
兩個人扔完垃圾,關燈鎖門,謝淮青按下走廊燈的開關,頓時漆黑一片,只有遠處樓梯那邊傳來一點光亮。
謝淮青感覺胳膊上一暖,是霍珹靠了過來。
霍珹:“別怕。”
謝淮青:“……誰怕了。”
霍珹得寸進尺地握住謝淮青的胳膊,“好黑,我害怕。”
謝淮青:“……”
但他沒有推開,眼裏浮現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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