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霍珹吭哧吭哧寫完作文,謝淮青拿去看了幾眼,冷酷道:“跑題,重寫。”
“啊?”霍珹欲哭無淚,“哪裏跑題了寶貝?”
謝淮青正欲開口,被那不要臉的兩個字驚呆,要說的話卡在喉嚨,罕見地露出眼神無措嘴唇微張的神情,俗稱呆萌。
霍珹瞧得心癢,恨不得用手機拍下來。
然而謝淮青不過愣了兩秒就緩過神來,板起臉:“你胡說八道什麽。”
霍珹聽話地重複了一遍:“寶貝。”
“不準叫。”謝淮青比臉皮比不過,只好皺着眉轉移話題,給他說為什麽作文跑題。霍珹連連點頭,表示聽明白了,求饒說可不可以晚上再寫。
“可以,”謝淮青開始趕人,“那你回家吧。”
霍珹當然不想走,還沒等他開口耍賴皮,肚子先配合地響了一聲。
“我好餓。”霍珹就勢委屈巴巴地賣慘。
謝淮青:“……我不想吃外賣。”
“那你吃什麽?”霍珹眼睛亮了起來。
“自己做。”
霍珹眼巴巴地看着謝淮青:“能順便給我帶一口嗎?我吃的不多,真的。”
謝淮青發覺自己很受不了霍珹撒嬌,有些無奈,“家裏沒菜了,我去趟超市。”
霍珹踴躍道:“那我當然得跟你一起去。”
Advertisement
謝淮青還有些生活用品要補充,所以去了離家稍遠一些的大超市,進去之後霍珹很自覺地推了輛推車。
謝淮青幾乎沒和人一起逛過超市,稍微有點不自在,總感覺一起逛超市是很親密的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會暴露很多生活上的細節。
而且兩個男生一起逛超市,奇奇怪怪的。
就比如經過日用品貨架時,謝淮青想要買沐浴露都不太好意思挑,快速地拿了一瓶以前用過的放進車裏。
結果霍珹停下了,拿起那瓶沐浴露仔細端詳。
謝淮青覺得情況不妙,緊張道:“怎麽不走了?”
“牛奶味兒的,怪不得你身上有股奶香。”霍珹若有所思,還補充了一句,“特別好聞。”
“……”謝淮青炸毛,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很想把那瓶牛奶味的沐浴露丢回貨架上去。
霍珹這人好像從來不知道尴尬為何物,拿了瓶一模一樣的放進手推車,還沖謝淮青解釋,“我也買一瓶,家裏的用完了。”
謝淮青:……
他本來還想買洗發水牙膏洗面奶,怕霍珹等會又說出什麽奇怪的話,幹脆放棄了,直奔生鮮區。
謝淮青問霍珹:“你喜歡吃什麽?”
霍珹正因為買到同款沐浴露而幸福地蕩漾着:“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我吃辣椒。”謝淮青冷冷地說。
霍珹:“……那,那我喜歡吃面。”
兩個人拎着一堆東西回家,謝淮青把肉和菜挑出來拿進廚房,霍珹跟在後面躍躍欲試地說要幫忙,幻想一起揉面團時摸摸小手什麽的。結果切個菜也笨手笨腳,黃瓜絲切得像薯條那麽粗,被謝淮青無情地趕開。
霍珹讪讪地,“那我洗水果吧。”
謝淮青打算做雜醬面,面條當然是手擀的最好,只是稍微費一些功夫。
霍珹來過他家幾次,這是謝淮青第一次下廚做飯,之前一直都是一起點外賣。因為謝淮青沒做飯給別人吃過,不知道自己做的東西合不合霍珹口味,但是周圍的外賣他實在吃膩了。
謝淮青一邊和面一邊問:“你為什麽胃不好,小時候沒好好吃飯嗎?”不能吃辣真的太慘了。
霍珹:“我特別可憐,我媽做飯難吃得不像給人吃的。”
他初中以前是跟着他媽過,那時候他媽還沒再婚。不過他媽媽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自己都照顧不明白,做出來的食物基本不能吃。所以霍珹小時候經常去同學家裏蹭飯,他成績好,同學的家長都歡迎他和自己家小孩一起玩,不差他那一口吃的。
不過每家飲食習慣不一樣,有的重口有的清淡,霍珹的食譜變幻莫測,時間一久就把胃吃壞了。
雖然聽着是很心酸,但又莫名喜感,謝淮青忍不住笑了。
謝淮青在揉面團,霍珹站在水槽前洗着草莓想入非非,他們這樣好像一對結婚很久的夫妻啊……以後幾十年的人生如果能一直這樣,那也太幸福了。
不過洗完草莓他就被趕出去了,謝淮青嫌他在廚房裏擠得慌。
霍珹坐在客廳吃草莓看電視,過了一會兒謝淮青把雜醬面端出來,還有兩碗紫菜湯,霍珹就像小姑娘一樣,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先拍照,謝淮青懶得理他,自己先吃起來。
霍珹吃了一口,謝淮青才擡頭,有些緊張:“好吃麽。”
“太好吃了!”霍珹感嘆道,“我都要哭了。”
謝淮青無語,這人就誇張,不過他也放心了,霍珹不覺得難吃就行。
霍珹是真覺得好吃,不是故意哄他。這雜醬面看似簡單,可是像謝淮青做的這樣,肉醬香氣四溢,手擀的面又特別筋道,反正是霍珹吃過最好吃的面。
他恨不得每個周末都來謝淮青家裏蹭飯,可惜被拒絕了。
————————————————
鄭浩慈自從被騙之後,學習勁頭特別足。
他發現每次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屈辱歷史就去做數學題,然後就會進入四大皆空的境界。
因為所有煩惱和數學題一比,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課間,鄭浩慈拿着一道題去問謝淮青,現在他已經覺得謝淮青沒那麽不好相處了。
謝淮青:“沒思路的時候讀一遍題幹,想想出題人的意圖,是要考察哪個知識點。”
鄭浩慈:“他想讓我死。”
霍珹一巴掌拍在鄭浩慈後腦勺上:“能不能正經點兒?”
“珹哥你太狠了,”鄭浩慈疼得呲牙咧嘴,“怎麽謝哥後腦勺你就輕輕撫摸,到我這就這麽兇殘?”
謝淮青:“……你還聽不聽?”
霍珹假裝嚴肅,警告鄭浩慈:“說話注意點,謝淮青臉皮薄。”
這幾天廣播體操,有個男生帶着檢察員袖标,總往二班隊伍裏晃,出鏡頻率有點高。
尤其是每次霍珹伸展運動故意碰到謝淮青,那男生就會過來制止,警告霍珹好好做操不然扣分。
下操之後霍珹煩得要命,“那人誰啊?”
謝淮青:“我怎麽知道。”
那男生很白淨,長得……挺好看。
程菲八卦天線極為靈敏,聞着八卦的味趕來,“哪個?查操那個麽?”
“對,就他,”霍珹說,“老盯着我扣分,什麽毛病。”
“那人八班的,叫蘇涵。”程菲瞄了一眼謝淮青,“咱們學校有名的小基佬,好多男生都被他哄得團團轉,為他要死要活的。霍珹你可小心點啊,八成看上你了。”
霍珹沒怎麽放心上。
從小學開始就有小姑娘追求他,他拒絕別人從不手軟。現在換成個男生也沒什麽區別,他不可能會讓謝淮青誤會。
霍珹的視而不見沒有讓蘇涵放棄,他看上的人,直的也能掰彎,不要說霍珹是個彎的,那他更要搞到手。而且他覺得謝淮青不是對手,謝淮青除了有張臉還有什麽,一看就沒情趣。
體育課。
體育老師懶得安排,讓學生自由活動。
謝淮青身體早就恢複正常,霍珹拉着他一起打籃球。體育課是好幾個班一起上的,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在球場上,那些看書乘涼閑聊的女生逐漸圍了過來,球場周圍水洩不通,把鄭浩慈羨慕得夠嗆。
謝淮青投籃很準,每次進球場邊都一陣喧嘩。打了一會兒他嫌熱嫌吵就下去了,在槐樹底下坐着乘涼,鄭浩慈狗腿子地拿給他一根中街1946。
謝淮青吃着雪糕看向場內,霍珹打球的姿态很随意,四肢舒展,動作幹淨利落,投籃時偶爾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腹。
霍珹投進一個二分,落地時轉頭,精準看向謝淮青的方向。
含着雪糕的謝淮青:……看什麽看。
場上謝淮青不在,霍珹玩了一會兒也失去興致,往球場旁邊的槐樹下走。
等在場邊的蘇涵一個走神,霍珹人不見了,遠遠看到背影,趕緊追了上去。霍珹腿長而且走得很快,蘇涵一路小跑着跟在後面,一直跟到大槐樹底下,喊霍珹的名字。
霍珹本來面帶微笑地走向謝淮青,轉身見是他,皺眉不悅。他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再這麽死纏爛打,實在沒眼色。
蘇涵對霍珹的态度不以為意,遞過去一瓶冰鎮可樂,“我幫你買了飲料。”
霍珹:“我不喝可樂,可樂殺精。”
“等等,”蘇涵叫住要轉身離開的霍珹,從小挎包裏掏出一瓶礦泉水,“那喝這個。”
鄭浩慈看戲臉,小聲感嘆:“嚯,準備的夠全乎的。”
謝淮青咬着雪糕,看都沒往那邊看。
“不用,我有水。”霍珹走了幾步,拿起謝淮青手邊的水,仰頭喝掉半瓶。
嘴對着瓶口。
謝淮青總算給點反應:“……我喝過的。”
霍珹理所當然:“我知道。”
他把水瓶放下又拉過謝淮青的手,帶着他把雪糕舉高,在謝淮青咬過的地方啃了一口。
謝淮青:“……”這雪糕他是吃還是不吃。
鄭浩慈嘆為觀止:真有你們gay的。
蘇涵全程被無視,但他顯然不是一般人,面對這種場面也沒有絲毫尴尬,臉上仍挂着笑,“霍珹,我有話跟你說。”
“我們應該沒什麽好說的,”霍珹冷淡道,“你實在想說就在這說吧。”
“行。”蘇涵語出驚人,“上次我送你的情書,你看了嗎?你有什麽想法?”
霍珹下意識看了謝淮青一眼,謝淮青完全沒反應,倒是鄭浩慈,一臉的好刺激好精彩。
“我沒收過你情書,你可別胡說。”
蘇涵:“快一個月之前我放你桌洞裏的,難道你沒看到嗎?”
霍珹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封信,寫在牛皮紙上的,他看完第一句就沒再看了。
之前蘇涵只是一直在他眼前晃,沒明确表達出那種意思,霍珹也不好拒絕,既然現在他說得這麽明白,霍珹嚴肅起來:“我有對象,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們說如果你拒絕別人,壓根不會收下,收了也會退回去。”蘇涵擡眼看着霍珹,笑了笑,“你沒退給我。”
霍珹不耐煩:“廢話,你塞我桌洞裏,又沒署名,鬼知道是誰。”
蘇涵:“你拒絕我可以,把情書還我。”
霍珹皺起眉,剛想說你是不是有病,身邊的謝淮青突然站了起來,手中的雪糕棍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确命中垃圾桶。
命中那一刻發出輕微的聲響,像是砸在霍珹心上,心髒忍不住一抖。
完了。謝淮青生氣了。
霍珹心說,報應,這就是報應。
他急着去追謝淮青,語氣冷淡地對蘇涵說:“你這樣就沒意思了,給人的東西沒有要回去的道理。你那信我早扔了,以後少出現在我面前。”
霍珹走後,蘇涵輕聲說了句好兇啊,其實剛才有一瞬間他确實有點怕了,霍珹眼神特別吓人,可就是這樣才更有魅力。
鄭浩慈跟着謝淮青先走的,霍珹回到班級的時候,謝淮青在位置上做題。
謝淮青明明和平時沒什麽區別,清清淡淡的樣子,霍珹就是很慌。
他找鄭浩慈打探消息:“剛才回來的時候你們說什麽了嗎?”
鄭浩慈向霍珹邀功:“我勸他了,我說珹哥特專一,讓他放心。”
霍珹:“他怎麽說?”
鄭浩慈:“他說,‘跟我有什麽關系’。”
霍珹扶額。
鄭浩慈還傻不拉幾地勸,“沒事,謝哥沒生氣應該,我看着和平時一樣。”
“你懂個錘子。”霍珹遠遠一看就知道謝淮青心情不好。
鄭浩慈:“怎麽了怎麽了,跟我說說呗,我咋沒看出來?”
霍珹早就摸清了,謝淮青不開心的時候做題飛速,一會兒翻一頁,心情還可以的時候一般不學習,會看書看電影,就算做題也會認認真真寫步驟。
鄭浩慈膜拜:“牛啊,學神就是和我們凡人不一樣,生氣的姿勢都這麽炫酷。”
霍珹回到座位,厚着臉皮湊過去,“他那情書我都沒看。”
謝淮青筆下不停:“你不用跟我解釋。”
“我得跟你解釋啊,我本來可以還給他,但是現在不行了,”霍珹突然靠近,附在謝淮青耳邊低聲說,“因為那封信被你扔了。”
謝淮青的數學題解不下去了。霍珹真的是……血口噴人,仗着他失憶什麽都敢編。
霍珹自從那次喝醉酒放飛自我之後,愈發沒臉沒皮,嘴上不停,“其實你根本不用緊張,我不喜歡那樣的,別人我都看不上……”
“我就喜歡你。”
熱氣鑽進耳朵,謝淮青的臉控制不住地燒起來,手上那支筆都要被握斷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