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合一)
霍珹總算琢磨過來不對勁, 心說難道謝淮青這麽乖是在擔心他生氣嗎,怎麽會這麽可愛啊。
“我沒生氣,”霍珹感動道, “你怎麽樣我都不會生氣, 我只會擔心你不理我。”
謝淮青信了他的解釋,又難為情起來,故作鎮定地轉身去拿書包:“很晚了,回去吧。”
霍珹說好。
太陽馬上就要落到地平線以下, 晚霞即将消散,天色變得暗沉。他們一起騎車往謝淮青家走, 在天色完全變黑的一瞬間,路燈齊齊亮了起來。
就像霍珹此刻的心情, 明亮雀躍。
這條小路他們一起走過很多次,今天看起來格外順眼。
反正今天就是無比美好的一天,霍珹在心裏盤算着把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記在備忘錄裏。
他之前一直小心謹慎,是怕謝淮青會排斥,想着徐徐圖之, 心裏有再多不敢告人的想法也不敢付諸行動。剛才不知哪來的勇氣往前邁出一步, 大概是美色所惑。
可是謝淮青就站在那裏, 沒有躲。
霍珹想,這大概是代表, 謝淮青也喜歡他。
雖然從來沒說過, 但謝淮青這個人臉皮薄, 原則性強, 如果不是很喜歡他,怎麽可能這樣縱容他?
不,不能說是很喜歡, 應該是喜歡死了吧?
霍珹厚着臉皮分析着,整個人飄飄然,謝淮青見他傻了吧唧的樣子,無奈道:“好好看路。”
霍珹說:“好的寶貝。”
謝淮青不滿:“別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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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珹從善如流:“知道了,回家再叫。”
謝淮青:……回家?回哪個家?
到了謝淮青家樓下,霍珹膩膩歪歪地不讓人上去。
謝淮青:“快回去吧,叔叔該着急了。”
“不會,我都這麽大人了。”霍珹現在膽子肥得很,依依不舍地上去抱住。
剛才他們親嘴了,是質的飛躍,是裏程碑,之前雖然說起來是情侶關系,但霍珹自己心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今天第一次這麽确定謝淮青的心意,預感以後可以更加放肆地為所欲為,這種時候當然舍不得分開。
謝淮青想推開,推不動。霍珹黏人得很:“我不管,不夠,我要再抱一會兒。”
這個時間是晚飯時間,大部分住戶都在家吃飯,小區裏飄着飯菜的香氣。但有些上班族剛剛下班回家,雖然少卻也有人來來往往,兩個男生大庭廣衆摟摟抱抱像什麽樣子。
霍珹知道謝淮青臉皮薄:“那我送你上樓,在你家門口抱,那兒人少。”
謝淮青:“……”
然後霍珹上樓了,然後進了謝淮青家門,再然後……霍珹對着餓了麽界面:“寶貝你想吃什麽?”
謝淮青瞪着他:“你還不回家?”
霍珹誇張地驚呼一聲:“哎呀。我點了再來一單,兩人份的,我和你一起吃完再走吧。”
謝淮青無奈,還能怎麽辦,都是他慣的。
吃飯的時候,謝淮青都不好意思擡頭看。
雖然不想承認,之前他也經常臉紅心跳,可是從沒像今天這麽……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好像做了很親密的事,有些東西又變得不一樣了。
吃完飯收拾好桌面,霍珹眼巴巴地看着謝淮青:“你是不是又想趕我走了。”
謝淮青:“……沒。”
“真的嗎,”霍珹眼裏瞬間有了光彩,“那我能在這住嗎?”
“不能,”謝淮青果斷拒絕,“寫完語文卷子就回去。”
“好吧。”霍珹不情願地答應,總比現在就被趕走好得多。
謝淮青好奇:“你這樣經常不在家,叔叔他們不管你麽?”
霍珹想說他爸早就猜到他們在談戀愛,怕吓到謝淮青就沒敢說,“不會,他們巴不得我不在家。”
他聽話地拿出語文作業來做,謝淮青在一邊猶豫着開口:“我……有個事情跟你說。”
“好啊。”霍珹拉着謝淮青到沙發上坐下。
謝淮青:“……你可以別這樣嗎。”
他一坐下霍珹就從後面摟上來,将他圈在懷裏,他要掙脫,霍珹軟綿綿地撒嬌:“讓我抱一會兒麽。”
于是謝淮青就退讓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沒底線了。
霍珹滿足地抱着,他現在摸清了對方的脾氣。謝淮青特別好,只要他耍賴,就會縱容他。
謝淮青還是覺得這個姿勢很別扭,打算趕緊把事情說完。
他認識曹偉江是在初二的時候,那時學校文藝彙演,他要表演鋼琴獨奏,學校安排一個老師輔導這些出節目的學生,那個老師就是曹偉江。
有一天放學後,謝淮青和他班裏另一個同學一起留下彩排,那個同學家裏有事先走了,琴房裏只剩謝淮青和曹偉江兩個人。
謝淮青彈鋼琴的時候,曹偉江靠得很近,并且借口演示,用胳膊把謝淮青環住。
那時候謝淮青還小,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取向問題,不過他雖然沒有接觸過那方面知識,但他不傻,察覺到了這不是正常的上課方式。他自己有鋼琴老師,老師偶爾也會這樣從後面教他,但完全不會把身體緊緊貼過來。
其實從剛才這位老師沖他笑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渾身不舒服了。
霍珹聽到這裏罵了一聲,謝淮青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繼續講。
當時他感覺不适,稍微挪遠了些。可是曹偉江變本加厲,摟住他的腰,甚至湊了過來,應該是想要親他的臉。
謝淮青很冷靜地回憶道:“我覺得很惡心,站起來把他掀翻了。”
霍珹:……
剛才還氣得冒煙,被謝淮青一句話給逗樂了:“寶貝你真棒。”
曹偉江雖然是個中年人,體重擺在那裏,但當時他毫無防備,應該沒想到謝淮青會立刻反抗,也沒想到這個孩子看着瘦瘦小小力氣竟然這麽大。謝淮青從小學跆拳道,對付這種沒有系統學習過格鬥技巧的成年人,未必會落于下風。
霍珹問:“後來呢?”
謝淮青:“他被我激怒了,大概還想制服我,我用琴房裏的擺件砸破了他的頭。”
霍珹摟着謝淮青的胳膊收緊了:“媽的,死變态。”什麽東西敢非禮謝淮青,還好謝淮青有能力抵抗,否則……霍珹根本不敢想。
謝淮青垂下眼睫,其實當時被變态騷擾,不是最讓他難受的事。
霍珹猜測道:“你那個同學……”
“嗯,”謝淮青說,“他看到了。”
被打了之後,曹偉江的頭直流血,他不甘心,于是反咬一口,向學校告狀。謝淮青當然要解釋原因,但曹偉江說他撒謊,真相是他要求比較嚴格,和謝淮青發生口角,謝淮青性格惡劣,襲擊老師。
學校不知道該相信誰。因為琴房沒有監控,這也是曹偉江有恃無恐的原因。
從結果上來看,謝淮青毫發無損,而他把曹偉江弄傷的事證據确鑿,學校只能選擇相信曹偉江,處分謝淮青。
其實是有證人的。
當時和謝淮青一起上課的同學,返回來拿落在琴房裏的書,謝淮青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他了。
可是那個當時謝淮青以為是朋友的人,沒有推門進來,事後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沒有幫他作證。
謝淮青因為這件事,只能轉學。
霍珹聽完事情的始末,心疼極了。他想,怪不得謝淮青養成了什麽事情都要留證據的習慣。
雖然謝淮青嘴上說早就不覺得難過了,可是霍珹知道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像他這樣的人願意把另一個人稱為朋友,說明他很信任那個孩子。
後來謝淮青變得難以接近,應該就是受到這段過往的影響,被背叛過的人,很難再敞開心扉接納別人。
霍珹心疼地抱着謝淮青。他也覺得不能再這樣隐瞞下去,想找個機會坦白了,或者就等到謝淮青過完生日吧。
霍珹一張語文卷子做了三個小時,做完還賴在謝淮青家不肯走。
謝淮青拿他沒辦法,而且反正……他們家沒有家長在,要住就住吧。
霍珹如願以償,心說之後得拿些衣服過來,免得沒有換洗的衣服穿,顯然是打算一有機會就賴在謝淮青家了。
謝淮青生活作息規律,十一點準時上床。過了幾分鐘,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怎麽了?”謝淮青看着門外的霍珹。
霍珹撒嬌:“我睡不着。”
這個年紀的男生精力旺盛,躺在床上一閉眼,就想起黃昏時的教室,謝淮青的腰好細,眼睛好漂亮,嘴唇好軟……然後一絲睡意也無。
謝淮青完全不清楚霍珹腦子裏在想什麽,無語道:“找我就能睡着了嗎?”
霍珹無辜地眨眨眼:“抱着你就能。”
“想多了你。”
說完謝淮青想關門,卻關不上,被霍珹抵住了。
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和霍珹抱在一起接吻。
亞索在門口好奇地看着,霍珹跳下去把門關上,然後回來繼續親。
迷迷糊糊之間謝淮青感覺到霍珹手從他腰上移開,不知道在幹什麽……反應過來之後瞬間清醒,把人推開。
霍珹剛才在解他睡衣扣子。
謝淮青:“你……別太過分。”
霍珹自己也有點茫然,“這手不聽使喚。”
謝淮青冷冷地瞪他一眼,回了另一間卧室,這次霍珹怎麽敲門都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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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珹在謝淮青家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周末。周一去學校,還有事情需要解決。
他難以容忍曹偉江繼續留在學校裏給他們上課,不管事情過去多久,敢欺負謝淮青,他不可能讓他好過。
何況那個死變态根本不配為師。
謝淮青自己倒沒有什麽憤怒的情緒,當時曹偉江被他打得頭上縫了針,已經出了這口氣,他只是擔心這混蛋會再對學校裏的學生下手。雖然那個變态很狡猾也很謹慎,應該沒膽子真的做些什麽,可單純是這樣猥亵加言語騷擾就夠惡心的了,會給學生精神造成污染,想想都反胃。
霍珹提出套上麻袋把人揍一頓,被謝淮青否決了,打他一頓暫時解氣,但畢竟犯法,而且不是長久之計。
他們暫時只能想到跟蹤盯梢,有時間的時候就去盯着變态老師,如果有學生落單被鹹豬手,他們可以及時解救,或許還可以拍到證據。
不過他們兩個人力量有限,沒精力把所有課餘時間都花在變态身上。
霍珹想找鄭浩慈他們一起,問謝淮青:“你介意這件事讓他們知道嗎?”
謝淮青說無所謂。
相處這麽久,他知道霍珹這幾個朋友都是挺講義氣的人。
于是霍珹把班長和小胖叫來一起幫忙,他不可能讓別人知道謝淮青遭遇過變态老師的魔爪,只是告訴他們新來的音樂老師是個變态,會騷擾青少年男學生。
霍珹說的時候臉色陰沉,周身散發着黑氣,甚至揚言要剁了變态的手。
鄭浩慈、雷斌和程菲用眼神交流着,面面相觑。
程菲猶猶豫豫地問:“珹哥,難道你被他……”不然為什麽那麽感同身受,那麽義憤填膺。
霍珹一愣。
他要是不承認,說不準這幾個人要猜到謝淮青頭上,他不想暴露謝淮青這段過往。
于是霍珹一狠心:“對。媽的老色狼,敢摸我屁股。”
那三個小夥伴倒吸一口涼氣。
敢猥亵霍珹,膽子真夠大的啊,偏好也夠奇特。
三個小夥伴了解情況之後,憤怒地表示一定要為霍珹報仇,謝淮青都被他們逗笑了。
他們盯着曹偉江的時間一般是在午休和晚自習之前的休息時間,因為平時課間太短,而且人多眼雜,曹變态應該來不及做什麽。
中午和晚上有些學生和老師會選擇回家吃飯,學校裏比較安靜空曠,如果曹偉江單獨找學生下手,很容易得逞。
那天下午輪到謝淮青和霍珹盯梢。
謝淮青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兩個人目标太大,容易被發現,但霍珹死活不同意,不放心謝淮青一個人和變态老師接觸,謝淮青拿他沒辦法,也就不反對了。
曹偉江來學校做音樂老師,不只要代課,還要承擔指導藝術特長生的責任,簡直是為他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提供了便利。
謝淮青和霍珹趕到琴房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一個男生跟着曹偉江走進其中一間,謝淮青頓覺不妙,拉着霍珹靠近琴房一些,想觀察裏面的情況。
但是這間房間門上沒窗,他們只好在外面等着。
霍珹小聲嘀咕:“剛才那人看着有點眼熟。”
謝淮青:“是蘇涵。”蘇涵是藝術生,會被曹偉江叫來不稀奇。
“他?”霍珹無所謂道,“咱們走吧,不用管他。”
謝淮青說:“不行。”
霍珹:“他那樣的人,不可能會吃虧的,死變态碰上這家夥算他倒黴。”
謝淮青不認同。雖然蘇涵的确有些心機,但和曹偉江這種變态還差得遠,畢竟謝淮青見識過曹偉江道貌岸然的惡心嘴臉。
而且蘇涵身材瘦弱,要是曹偉江來強硬的,他根本打不過。
這種變态會有恃無恐,正是因為慘遭他毒手的少年們無法留下證據,并且他不會做出特別嚴重的、挑戰法律底線的行為,所以那些男生思量之後只能當吃了個蒼蠅,就算把事情說出來曹偉江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丢人的可能反而是受害者自己。
琴房隔音,裏面先是傳出隐約的鋼琴聲,然後就沒聲音了,大概過了兩三分鐘,謝淮青準備上前去敲門。
不管裏面有沒有發生什麽,他不能再坐視不理。
霍珹攔住謝淮青,讓他藏遠一點,然後自己過去敲門。
他象征性敲了兩下,想推門進去,結果門被從裏面鎖着。霍珹暗罵了一句死變态,開始咣咣咣大力捶門。
敲了一會兒,門終于開了,蘇涵一臉怒氣地往外走,差點和霍珹撞上。
他沒理會霍珹,走出去幾步,想了想又折返回去,指着裏面的曹偉江罵道:“你特麽給老子等着。”然後轉身大步走了,也沒理會路上遇見的謝淮青。
霍珹感嘆這人是真的能演,看不出來這麽暴躁。
曹偉江坐在琴凳上,臉上仍舊挂着溫和的笑,看向霍珹:“同學,有什麽事嗎?”
霍珹心說這心裏素質,真不愧是變态,随口扯了個理由:“我東西好像落這了。”
然後裝模作樣環顧一周,說了句沒有就撤了。
霍珹回去跟謝淮青彙合,謝淮青問怎麽樣,霍珹就把剛才看見的情況給他重複了一遍。
“估計這變态肯定動手動腳了。”霍珹推斷道。
謝淮青點頭,蘇涵都那種反應了,當然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謝淮青心情有些沉重,他和蘇涵有一點很像,都是不會吃啞巴虧的人,就算這樣他們也拿曹偉江無可奈何,除去他們兩個,不敢想有多少個被傷害卻不敢說出來,也不敢反抗的孩子。希望沒有人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謝淮青他們找到蘇涵的時候,蘇涵已經恢複了他那副笑眯眯的綠茶樣。
他說:“找我什麽事啊,是不是發現了我的好,改變主意了?”
霍珹當場就想拉着謝淮青走,他和這人壓根就不可能和平共處。
謝淮青按住霍珹,對蘇涵說:“我知道曹偉江是個變态。”
蘇涵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上下打量謝淮青:“難道……”
霍珹把謝淮青護在身後:“是我。昨天下午我就是去找他算賬的。”
蘇涵撇嘴,他才不信呢,這對狗男男,不過看在大家現在同是受害者,他也就懶得戳穿。
他們三個,還有鄭浩慈他們,六個人找了間社團活動室商量對策。
蘇涵冷哼:“我不會放過他的。”
程菲有點好奇曹偉江都幹什麽了,又怕會傷害到蘇涵,忍着沒問。
蘇涵撇了她一眼,看出來了:“想知道啊?告訴你們也沒什麽,惡心的人又不是我。我進去之後,老色狼裝樣子,先給我指點技巧,我就照着他說的練,練着練着那玩意摸我手,說我彈的不對。我把手抽出來,他特麽,一把把我給抱住了,嘔。”
程菲抱住自己的肩膀,想想那場面渾身起雞皮疙瘩,不過她經常看帶顏色的文,涉獵很廣,還沒那麽驚訝。鄭浩慈和雷斌這兩個純潔的小孩都呆了,這也太惡心了,而且在學校裏幹這種事,這麽明目張膽的嗎。
鄭浩慈回過神:“你不行啊你,沒跟我們學神學會錄音嗎?”
“艹,”蘇涵罵道,“那老變态顯然熟練工種了,一句話不多說直接上手,我錄音有什麽用,人家聽了還得說我自導自演呢。”
班長說:“要不是今天有珹哥和學神盯着,你得吃更多虧。”
蘇涵忘恩負義,不滿地說:“你們怎麽不早點來,害我惡心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霍珹嘴角抽抽想反擊,謝淮青把人安撫住,問蘇涵:“你有什麽想法嗎。”
“我打算在論壇上曝光他。”蘇涵說,“咽不下這口氣。”
謝淮青:“直接發貼不行,沒有證據,他可以反咬一口說你造謠。”
“那還能怎麽辦,難道就這麽讓他逍遙法外啊?”
謝淮青想了想,雖然不能直接說出事情真相,但發貼确實是個辦法,可以引起同學們的警覺,也可以震懾曹偉江,只是要注意方式。
于是他說:“可以發貼,但是要這樣……”
蘇涵玩味地看着他:“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謝淮青,論心機我比不過你。”
霍珹不屑:“什麽心機,我們青青這是智慧,跟你能一樣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蘇涵:媽的,狗男男。
謝淮青提供了一個思路,具體文字上由蘇涵主筆,畢竟他裝柔弱的能力登峰造極。
貼子标題是——[新來的音樂老師好和藹哦,每次見面都對我摸頭拍肩]
主樓給出幾個信息,一是樓主是個可愛的男孩子,二是新來的老師特別沒架子,很喜歡和學生有肢體接觸,拍肩膀都不算什麽,一起走的時候經常把手放在樓主身後扶着他的背,樓主不由感嘆老師真的好親切啊。
其他幾個小夥伴看見蘇涵自稱可愛的男孩子,神情複雜。
貼子發出去,程菲號召小姐妹們把熱度頂起來,讓貼子一直飄在首頁。
期間程菲的賬號問了一句是哪個老師,蘇涵假裝很為難地透露出,老師姓曹。曹姓,又是新來的音樂老師,大家很輕松就能判斷出是曹偉江。
很快他們想看到的回貼就出現了:[樓主這個描述怎麽怪怪的,拍肩膀倒正常,正常男老師哪會扶學生後背啊,還摸頭,太親密了吧]
下面有幾層樓紛紛響應這個說法,[我也覺得,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樓主長點心吧,下次再這樣就躲開][樓主你太單純了,現在變态很多的,不是所有老師都配做老師]……
其中有幾個是謝淮青他們的賬號,但大部分是不知情的學生。
蓋了大概幾十層樓,蘇涵站出來發一句蓮言蓮語:[嗨呀你們真的是想多了,答應我,不要用這種心思揣測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師好嗎?樓主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不想給曹老師造成任何困擾]
貼子飄紅,挂着論壇最頂端,很快學校裏都在傳曹偉江疑似是個變态gay,專門喜歡對可愛的小男生動手動腳。
然而蘇涵他們一句類似這種诋毀的話都沒說,反而是一直在幫曹偉江解釋開脫。
幾個小夥伴都覺得謝淮青太聰明了,這樣一來,他們只是在陳述一些無傷大雅的事實,其他的都是學生們自己讨論猜測出來的,曹偉江沒辦法污蔑他們造謠。
貼子在論壇首頁挂了一整天,到晚上被删除了。
鄭浩慈無語:“這種貼子也要删?”
霍珹說:“肯定是老色狼去跟學校訴苦了。”
“那現在怎麽辦啊,”程菲有點着急,“學校不會因為一個貼子就把他開除的。”
謝淮青也覺得需要想其他辦法,他們幾個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浪費時間盯曹偉江,等着他露出馬腳。
何況發了這個貼,已經打草驚蛇了,曹偉江短時間內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謝淮青随口說:“要是能知道他的社會關系就好了。”
霍珹立馬回:“這個簡單啊。”他們家裏開公司的,在調查信息這方面,有專門的人在做。
謝淮青有些顧慮:“這樣調查他算不算違法?”
“不會。”霍珹說,“如果是很深入的調查,按法律規定是不允許,可是現在個人信息滿天飛,只是去收集一些随處可得的信息,比如家庭關系,手機號什麽的,這種沒辦法告。”
霍珹回家求他爸幫忙,很快就拿到關于曹偉江的資料。幾個人又相聚在社團活動室裏,霍珹說:“這貨還真挺有手段。”
曹偉江沒孩子,五年前離過一次婚,有可能是騙婚被發現的原因。離婚之後很快又再婚,這一次娶了個比他大二十歲的喪偶女企業家。
蘇涵不禁感嘆:“有兩下子。”跟年紀大的女性結婚,不僅不容易暴露自己的取向,喪偶時還能分得遺産。
霍珹說:“重要的我還沒說,他有一些出入酒店的記錄。”
謝淮青笑了一下,他想查的就是這個。
程菲驚呆:“我的天,他是去叫鴨嗎?”
霍珹說是。
“啧,老變态,”雷斌說,“他老婆肯定不知道他出去亂搞吧。”
鄭浩慈捧着心口:“這個社會太肮髒了,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污染。”
霍珹把得到的信息講完:“就只查到這些。”
謝淮青語氣淡淡:“夠讓他社會性死亡了。”尤其是曹偉江現任妻子很強勢這條信息,讓這件事變得特別簡單。
蘇涵贊賞道:“學神你好狠,不過我喜歡。”
霍珹罵罵咧咧:“滾。輪得到你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訂閱,明天更新前評論會有小紅包掉落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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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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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