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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晁也不勉強她，收起了手機站了起來，視線與立歆相撞。

“要參觀下房子嗎？”祁晁問。

立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祁芹。

其實她覺得自己坐在這兒吃吃堅果喝喝茶挺好的，但是又不太好意思拒絕。

祁晁這麽個清冷的性子，能邀請她參觀房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和他去吧，我再吃幾個糕點。”祁芹找理由留在了原地不動彈。

然後視線投向祁晁，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機會已經給你創造了，怎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祁晁收回了目光，往樓上走去。

立歆見狀只能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一把開心果，跟着祁晁順着樓梯往樓上走。

其實住處沒什麽可參觀的，祁晁也只是走了走介紹的流程：“這是祁芹的房間，對面是我的，走廊盡頭的房間是健身房。”

祁晁的房間門沒關，立歆往裏看了一眼，很簡潔的商務風，和她的房間差不多的類型。

走到一個落着鎖的房間門口時，立歆停住了步伐，有些好奇的問道：“房間還上鎖的嗎？”

祁晁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半，輕抿了下嘴唇後淡淡開口：“小黑屋。”

“嗯？”立歆有些不解。

“以前誰犯錯就會被鎖在裏面，沒有燈沒有窗戶，空蕩蕩的一個房間。”祁晁解釋了一下。

立歆越聽眼睛睜的越大，滿臉的不可思議：“還有這樣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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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直不敢相信，現在還有人用這樣的方法對待自己的孩子。

“你被關過嗎？”立歆多嘴問了一句，剛開口就有些後悔。

如果被關過這不是戳他傷口嗎！

祁晁的指尖動了一下，這是他想抽煙的下意識反應，但是一想到說過了要戒煙，就輕呼了一口氣。

“關過，高中時。”對于他而言，生命中最黯淡無光的時候。

“啊，抱歉我不是有意問的。”立歆連忙解釋。

祁晁倒是反問了她一句：“你不問問我為什麽？”

“……”立歆哽住。

我就是怕戳到你的傷口才不問的好吧！

但是既然祁晁這麽說了，她也就順着他的話問：“為什麽呢？”

“網戀被我爸發現，打了一頓丢進來的。”祁晁解釋的風輕雲淡，好像這件事說的不是他一樣。

立歆面上的表情卻突然僵住了：“網戀？”

“對，還因為這個原因分手了。”祁晁餘光觀察着立歆表情。

“網戀最不靠譜了。”立歆沉默了半晌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哦？”祁晁側過臉看着她，“你網戀過？”

立歆看了眼時間，轉移了話題：“參觀的差不多了，下去吧。”

因為話題轉移的太過僵硬，立歆自己都有些不太自在。

她哪能想到随便問的這個問題，都能牽扯到網戀。

最近這幾天，和游戲網戀牽扯的頻繁，頻繁到她總覺得十言似乎又要出現在了她的世界中。

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但是她今天穿的衣服領口明明很松。

“逛完了？”祁芹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們下了樓。

她家應該沒有小到這短短的時間就可以看完吧？

立歆扯了個笑容：“我想去庭院裏看看。”

“現在外邊挺熱……”祁芹話沒說話，立歆就已經出了門。

她立馬将目光投向祁晁：“你幹嘛了？”

怎麽立歆上去和下來，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提起網戀了。”祁晁剝了個開心果吃到嘴裏，緩解想抽煙的感覺。

“你瘋了？”祁芹簡直不理解，“自爆身份了？”

“沒。”祁晁搖了搖頭，然後笑了一下，像是在笑自己，“就算我自爆，她估計也不會信。”

畢竟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巧合可以令人相信。

就連他當初認出她的那一瞬間，都起了‘不可能’這樣的念頭。

立歆呼吸了一口外邊的空氣，本以為會很清爽，結果外邊幹燥又悶熱。

“外邊太熱了，歆歆要不要進來？”祁芹推開了門問道。

立歆順着臺階就下：“是有點熱。”然後在外邊待了沒幾分鐘就進去了。

中午的飯菜是祁芹家雇傭的阿姨做的，做完飯後阿姨就離開了。

聽祁芹的意思，自己家雇傭的人都是鐘點工，她爸爸不喜歡外人長時間的待在自己的家。

立歆聞言啃着雞爪的動作都停住了：“那我豈不是待了太久？”

祁晁接了一句：“你不是外人。”

“？”

立歆沒來得及發出疑問，祁芹解釋了她弟弟的這句話。

“他的意思是，我的朋友就是自家人。”

強行解釋最為致命，但是立歆卻也沒覺得有些不妥。

至于祁晁，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

下午三個人窩在電影房看了電影，立歆和祁晁中間隔着一個祁芹。

祁芹以前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會是一個電燈泡，但是她現在感受到了。

電影看到一半，祁芹坐不住了，小聲的說了句去洗手間就出了門。

立歆剛吃過飯也看的昏昏欲睡，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打了個哈欠繼續看向屏幕。

因為困意實在是太大了，她連祁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祁晁是什麽時候坐到她旁邊的。

她睡醒時已經下午三點鐘了，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擦口水的動作，她才發現自己依靠在旁邊人肩膀上。

“阿芹我竟然睡着了……”立歆不好意思的直起了身子開口說道，入眼就是祁晁似笑非笑的面容。

她覺得她此時此刻尴尬的可以用腳趾在地上挖出一個洞直掉一樓。

“阿……阿芹呢？”立歆有些結巴了。

“睡得還好嗎？”祁晁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立歆覺得原地消失比較适合她。

在自己朋友的弟弟肩膀上睡得香甜這種事，說出去別人都會覺得她不要臉。

悄咪咪的掃了眼祁晁的肩膀，還好，沒有口水的印記。

最後的尴尬是被一通電話打破的。

張叔打來的電話，告訴她，他還有半個小時到。

立歆這才想起來她臨走時讓張叔下午來接她。

“要回去了？”祁晁無意偷聽立歆的電話，但是她打電話時言語間表達的意思很明确，她要回去了。

“對，接我的人馬上就到了。”立歆起身，挺了挺因為坐久了有些酸疼的背，然後又問了一遍，“你姐呢？”

祁晁：“樓下。”

立歆下樓的時候，祁芹果然在樓下，不過是樓下的庭院裏，拿着灑水壺在給花壇裏的花澆水。

“你這個家夥居然看到一半跑掉！”立歆撲到她的身上表達內心的不滿。

“電影都放完了，還不是你睡得太香。”而且她不跑留那幹嘛？等祁晁給她眼色看？

“好啦，我準備回家了。”立歆說。

“這麽早？”祁芹有些詫異。

“對，接我的人快到了。”立歆點了點頭。

雖然有些不舍，家裏難得多了立歆有了些人氣，但是祁芹也只能點點頭。

送走了立歆之後，祁芹看向又縮回涼亭的躺椅處玩游戲的祁晁，挑了下眉：“有進展沒？”

“沒。”祁晁回的也果斷。

祁芹無語：“我給你創造機會有什麽用？”

祁晁沉默了一會，想起了自己手機裏偷拍的立歆的睡顏，勾了勾嘴角：“還是有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