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彈弓一絕

季曜沂見祁磊跨着馬,彎刀扛在肩上,二十五六的人了,卻身着一件無袖小開衫,嘴上還叼着不知名的雜草,好一副逍遙。

他真心不明白怎麽會和這樣一群不正常的走在一起,關鍵是祁磊還望着蘇伊諾提出一腳,不但說情,反而是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肆意的笑了。

季曜沂忍不了,可讓季曜沂崩潰的是,李清遠與李扶桑也皆是看好戲的表情,不由緊緊攥了攥手中的缰繩,翻身下馬,說道,“今天這到這裏了!”

蘇伊諾一愣,擡眼在陰暗的樹林瞟過,不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要她回雁塔苑顯然是不可能,可風餐露宿也的确不是她所願。

心中一急,不由跟着翻身下馬,對着牽着馬向樹林走去的季曜沂追了上去。

來到身旁,蘇伊諾就要搶他的缰繩,知道她心性的季曜沂哪能讓她得逞,手上一甩,便叫她抓了一個空。

蘇伊諾手上吃虧,就想從口上找回來,嘴角一張,忽然,蘇伊諾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水靈靈的大眼珠子一轉,壞笑着将頭湊到對正在拴馬的季曜沂耳邊,用有些空靈的語調說道。

“我以前聽說呀,這深山呀,老林子裏,一到晚上,都會有些不幹淨的東西出來,覓食???”

顯然是被她說中了,耳邊吹着香風,季曜沂的臉上卻是頓時不自在起來,目光灼灼,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懼的東西一樣。

“我看這也不錯。”

一道郎朗之聲傳來,季曜沂這才從心中的恐懼中清醒過來,見其餘三人都是牽着馬走了過來,不由暗自輸出一口氣,“鬼應該害怕人多吧,對,一定就是這樣!”

祁磊走道兩人身邊,又在漸漸暗下來的樹林裏掃了一眼,點頭道,“真不錯,咱們幹糧也吃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還有多遠才能碰到人煙,不如我們今天打獵吧?烤着吃,這個我在行!”

“打獵?這個主意不錯!”

剛剛還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蘇伊諾,聽見有好玩的,立馬來了興致,不知在什麽時候,一個金色的彈弓已然是被她攥在了手上。

躍躍欲試的拉着祁磊說道,“走走,打獵,打獵,我跟你說呀,我武動不如你,可是我打彈弓的水平可是一絕。”

看她揮舞着彈弓,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閃爍精光,季曜沂就想啐她一句,“希望你遇到弈月門的時候,也能這樣自信。”

李清遠一直是被無視的人,對着夜色說了句,“古語有雲,既來之則安之”後,便乖寶寶一樣,找了個平整的地方,踢了踢地上的腐朽的落葉後,便撲上布單做了下來。

見他這般模樣,破産的季曜沂嘴角抽了抽,想到一路上還得指望他的錢袋子過活,也就自顧收拾起東西來,準備生火取暖。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李清遠不幹活,季曜沂忍了,可直接像是路邊撿來的李扶桑也是一樣,他就很忍不住了。

見她找了一個石頭,小心翼翼的擦幹淨之後,又是在上面鋪上了一塊錦帕,一屁股坐在上面之後,便是雙手放在小腹上,端坐着,忽閃着一雙大眼睛,生生看着季曜沂忙活,全然一副等吃飯的姿态。

季曜沂再擡眼,早已不見了蘇伊諾與祁磊的影子,只能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好吃懶做,過來幫忙。”

“我這幾天不舒服。”

如同銀鈴般好聽的聲音,如期而至,季曜沂見她紋絲未動模樣,不由無語,“這都是些什麽人呀!不是瘋瘋癫癫,就是公子小姐,闖蕩江湖?以後也不用苦練刀法了,只要這一群人往那裏一戰,保管對手笑趴下。”

季曜沂無奈,乍暖還寒,又是野外,不由覺得有點冷,于是點起火堆,手放在搖曳的火光前搓了搓,頓時,暖和了不少。

又在行囊中取出兩個餅子,給李清遠扔了一個,又将剩下的掰了一半,準備遞給圍着火堆直搓手的李扶桑,可卻被她拒絕。

“涼的,不能吃。”

雖然她是笑着說的,可季曜沂還是有一種好心被狗吃掉的感覺,見她臉上也不知被火烤的,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居然騰一下紅了起來。

季曜沂長長嘆出一口氣,一邊咬着半塊餅子,一邊不情不願的用一個小匕首,串着另外半個餅子烤了起來,不多時,食物的香氣便飄了出來,季曜沂用手試了試溫度後,遞給李扶桑。

銀鈴般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謝謝。”

“不用。”季曜沂心情頓時好似得到回報一樣,好了許多。

看她一點一點吃着東西,不緊不慢,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這小模樣,怎麽看,都是給人一種極其舒服的感覺,秀麗端莊。

“怎麽看都不覺她會是一個普通女子。”季曜沂雖然心有疑惑,但好在他沒有蘇伊諾的窺私癖,也不說話,更不好盯着一個女孩子看。

季曜沂不由目光移開,随即一道歡碰亂跳的身影便跳進了眼簾,只見夜幕下,那一道綠裳飄飄,在幾個剛剛潤綠的枝頭,一陣左旋右轉之後,便落在地上,身姿貼着地面一滑,輕盈的落在了面前。

将手上抓着的東西一扔,搓着鼻子,一臉得意的說道,“都看看,快都看看,看我打到什麽好東西了!”

不是打獵回來的蘇伊諾,還能有誰?

季曜沂翻了翻地上的東西,一雙長長的耳朵,顯然是一個兔子,“好過于無,麻雀也食肉,烤一烤應該味道不錯。”

可當季曜沂提着它的耳朵拿起來一看之後,便将兔子直接扔到了一邊。

“哎哎,季曜沂!你幹什麽,你不吃,大夥還吃呢!”

辛苦勞動的成果被他丢垃圾一樣丢了出去,蘇伊諾哪裏還能高興的起來,小拳頭揚了揚,還真打不過她,于是對季曜沂身後吐了口唾沫後,便屁颠屁颠的去撿她的勞動果實。

“呸!季曜沂,等會兒考好了你別嘴饞,哼!”

“你想吃石子,你就吃吧,我寧願餓肚子。”

聽季曜沂這般一說,李清遠倒是來了興致,也不管小惡魔嘴裏的絮叨,接過她手上的兔子,只看一眼,便是傻眼了。

“明明是兔子,吃什麽石子兒,季曜沂你是餓傻了吧,小心我用彈弓請你吃石子!”

李清遠拎着骨瘦伶仃的兔子,顯然是剛剛冬眠出來,便落入了蘇伊諾的魔掌。

望着都能透過毛茸茸的皮囊,看見火光的樣子,生怯的問了一句,“呃???伊諾,你用什麽打的兔子?”

“用石子呀,你不知道,我開始是用泥巴的,沒想到這小東西完全不在乎,跑的可快了,于是我就随便抓了一把石子,一下就把它給撂倒了呢。”

“你這是一下撂倒的呀?”李清遠望着滿是窟窿的可憐兔子,很想這麽問她,但又怕下一個滿身窟窿會是自己,于是将兔子塞回她的手中,默默的走開了。

“哎,李清遠,你不吃拉倒,扶桑,烤好了咱姐們吃,什麽?你吃飽了?沒關系,半個餅怎麽夠,這路途遙遠的,不多吃點肉怎麽行,看你小身子弱的。”

蘇伊諾一個勁推銷,卻沒有一個買賬,氣的她直接将勞動果實扔在了一邊,雙手乘着小臉,對着火堆發起呆來。

“這麽久,他怎麽還沒回來。”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祁磊的影子,季曜沂不由對蘇伊諾問道,“你沒和祁磊在一起嗎?”

“我嫌他礙事兒,幾次都擋住了我的視線,所有我才用石子的呀。”蘇伊諾撐着下來,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時,一個身影從黑暗的樹林中走了出來,她這一句話不偏不倚的落在祁磊的耳中,郎朗的笑容頓時凝住,下意識望了望小腿上的小血洞,面皮不自然的抽了抽。

“打彈弓一絕,還能誤傷自己人,真不知道誰礙事。”

有些埋怨的聲音傳來,蘇伊諾眉頭一跳,一種不好的感覺傳來,當即蹦了起來,對着祁磊就是迎了過去。

“祁大哥呀,你可算是回來拉!”

走到祁磊身邊頓下,小聲在他耳邊嗔怪道,“你不是答應我不說的嘛!”

“可你也不能說我礙事吧!”

祁磊見她這般模樣着實好笑,也不逗她,将身上背的東西放在地上,轉頭對其他人說道,“大夥過來,這下有好吃的了。”

蘇伊諾望着地上的野豬,又望了祁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一陣異彩,連聲說道,“哎,快來幫忙,快來幫忙!”

說完,便是奪過祁磊手上的小匕首,撲了上去。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更何況,還是一群饑餓難耐的年輕人,不多時,在祁磊的熟練的刀法下,一頭野豬開腸破肚,肉是肉皮是皮,李扶桑又找來水,幫忙洗了洗。

到一切就緒,衆人便圍坐在火堆前,準備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

祁磊更是因為功不可沒,被大家一致舉薦燒烤大廚,而他也不逞多讓,欣然接受。

他熟練的将肉分成很多塊,串成一個串,便架在火上烤了起來,随着他不斷翻動,不多時,便是撲鼻的香味傳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