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只劫財

見她已經是将在場的所有男人,都認定是采花賊的樣子,李清遠對她笑了笑,心說“讓她這樣想也好,可算是能拉回了這次行動的主題。”

雖然心中這樣想,李清遠也不指望能和她解釋清楚,要知道被她怎麽一折騰,天都快要亮了。

若是因為她解除誤會後,再往季曜沂身上撲,那還真就得用刀架脖子,跟她說話了。

于是李清遠也不耽誤,運起一副很是奸詐的表情,對她笑着說,“嘿嘿,你別怕,我們只圖財,不劫色,你放心,你放心。”

“相信你才怪!”

李清遠自認為說的很值得相信,但白書雅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其他三人反倒是被他猥瑣的模樣惡心不要不要的。

對他連連翻起白眼,心中啐出一句,“呸!劫色不會才是你的真正計劃吧!”

将三個大男人的表情看在眼裏,李清遠也是想起了剛剛說話的模樣,雖然他是想給白書雅一些壓迫,好讓她乖乖聽話,可同樣覺得那摸樣也是實在有些猥瑣,不由尴尬的笑了笑。

不過看看聽了他的話,頓時眼睛睜圓的白書雅,李清遠不由又是覺得有些得意,“雖然猥瑣,可效果還是可見一斑的。”

說實話,白書雅雖然一心浪跡江湖,過上傳說中放浪不羁的武林生活,甚至願意委身采花賊。

但是看看李清遠的模樣,完全是吃幹抹淨,幹完一票便跑路的猥瑣模樣,一點沒有帶上自己的意思,而且他還用了‘我們’一詞。

白書雅想到這裏,不由又是将捂住衣領的手再次的緊了緊,目光驚駭的在四個圍着自己的男人身上一一掃過。

這時的她,才真正的擔心起一個女人最害怕失去的貞潔起來,一想到一群老太太沒事閑聊的話題,都是圍繞着誰誰誰偷人啦,誰誰誰水性楊花。

語氣眼神皆是嘲笑與鄙視共存,白書雅心中不寒而栗,俏麗的臉上頓時,刷的一聲煞白起來,有些失神的不敢去看任何一人,像是自語一般喃喃一聲。

“你,你們想,怎麽樣?”

李清遠看着她這一副驚恐的可憐模樣,心中一時覺得,“剛剛是不是發功太猛,真的她給吓傻眼了,會不會真的有點過份了?”

可是轉念一想,“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以後,她不會再為心中不切實際,而又有些扭曲的夢想,做出些什麽傻事來。”

于是李清遠也不和她解釋什麽,直接要挾的說道,“給家裏人寫信,他們交了贖金,我們就放人。”

聽到李清遠只提到了錢,白書雅不由心神有些松了下來,雖然白家不止她一個後人,但好在父親還是将她視為掌上明珠。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白大小姐覺得,一點小錢能打發的事情,倒真是不能讓她感到有什麽可害怕的。

心中有了定論,白大小姐反倒是沒将這一回日放在眼裏一樣,嘴角彎了彎,不屑的說道,“哼,就這點小事呀,拿紙筆來,說說吧,你們想要多少。”

雖然她說的語調有些冰冷,根本沒有一個肉票的覺悟一樣,不過李清遠倒真沒有心情和她計較這些,連忙在自己的行禮中拿出筆和紙來。

不多時,在李清遠提議提出了金額後,白書雅便握筆疾書,見字畫押一般,又是将嫩白的手指咬破,在上面壓了一個鮮紅的指印。

望着她如此的灑脫飄逸,主動合作,還生怕是家人不相信一樣,在勒索信上壓上血手印,這怎能不叫李清遠心中感慨。

“感情這白大小姐,為了融入江湖,真就沒少花心思,真有股江湖人豪氣。”

也不多言,李清遠捧着勒索信細細的看了看,發現沒有問題,每一個字都是按照自己的要就書寫的,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将勒索信又在手上抖了抖,待墨跡幹了之後,李清遠這才仔細的将其折疊好,收在了懷中。

轉頭又是對着白書雅讪讪的笑了笑,說道,“沒事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中午讓采花賊送你回去。”

聽他這樣一說,白書雅不由愣住了,雖然知道他所說的采花賊是誰,也是知道了他們沒有采花的意思,不過錢還沒拿到手,就說要放肉票,難道真有這麽有把握的劫匪嗎?

搖了搖頭,目光在季曜沂的臉上劃過,白書雅也不知道現在該是用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對待他,雖然長得不錯,但對她來說确實不是什麽好人。

“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找到一個比較幹燥的枯草堆坐下,即使她的心思再大條,可明知是肉票的她,也着實睡不着。

而眼下,與她同樣睡不着的,還要數蘇伊諾了。

此時的她坐在破廟外的一個枯樹枝上,輕功施展,讓她嬌小的身姿好似沒喲偶重量一樣,坐在枯樹枝上,随着吹來的風,好似坐着秋千一般,輕輕的搖蕩着。

微微的仰着頭,看着夜空上有些朦胧的星星點點,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眨動一下,不知道再想着什麽。

蘇伊諾這一身的好本領,李扶桑是學不了了,乖乖的倚在枯樹幹上,斜斜的看着她晃動的腳尖。

初春安靜的夜晚,有些涼意襲來,讓李扶桑不由緊了緊衣襟,看了看蘇伊諾依舊沒有回去的意思,李扶桑不由輕笑着問道。

“你真準備一輩子不見他了嗎?”

嘴中的話一說完,便是看見蘇伊諾随風搖晃的身姿一緊,差點沒有摔下了一樣,李扶桑不由掩面,為這個情窦初開的小女子,感覺到一絲好笑。

她話中的‘他’,自然就是季曜沂,從蘇伊諾第一次跑出來,她便試探過了,只是蘇伊諾吱吱唔唔的也說不清楚。

不過眼下看來,這丫頭還真是有些動情了,不過讓李扶桑想不明白的是,蘇伊諾平時大大咧咧,真到了這個問題上,居然能羞怯成這樣。

身姿不穩,蘇伊諾便是直接從枯枝上蕩了下來,落在李扶桑的面前,見她偷笑的模樣,不由心中的倔強作祟,有些怨恨的叉着腰,瞪了她一眼。

“誰說我不敢見他了,他有什麽可怕的。”

雖然嘴上氣不過,可是一想到季曜沂,想到剛剛李清遠說的那些話,蘇伊諾心中還是隐隐有些悸動,說不上對他有什麽感覺,就是單純的感覺到,見了他會有些不好意思。

根式奇怪的感覺,要說季曜沂,蘇伊諾眼下對他只有恨意才對,畢竟那沒爆發的小宇宙,不是任誰都能夠染指的。

可是眼下蘇伊諾心中卻怎麽都恨不起來,不僅這樣,而且看到他看白書雅的眼神,以及白書雅往他身上撲了時候,心裏有些酸酸的感覺,很是讓她不是滋味。

見她惱羞成怒的模樣,李扶桑也不再逗她,将笑意壓了回去,又是深深吞了一口空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後,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咳,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對了,看你什麽都知道的樣子,那你知不知道有關金眼雕何非君以前的一些事情?”

想到後腰上的胎記,李扶桑總覺得是一塊心病,雖說這一行就是去找何非君的,但既然蘇伊諾江湖百曉生一樣,倒不如先從她的口中了解一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免得到時候像個無頭的蒼蠅,見了何非君本人,自己都不認識,那就說不過去了。

望着蘇伊諾皺起了眉頭,手指在下巴上點着,李扶桑不知道她是在思考自己的問題,還是再想些別的什麽事。

雖然心中已然是有些準備,江湖百曉生一樣的蘇伊諾也不一定知道何非君的事,畢竟人家都已經絕跡江湖三十來年,一直隐居在落霞谷中。

但是心中一樣沒底的李扶桑,眼下也只能和蘇伊諾讨論這個問題了,即使被追問胎記的事情,也不至于尴尬,畢竟她還勉強能算得上是一個女子。

要是被一群大老爺們兒窺伺後腰,就算那胎記到了音響胎記的程度,她也是做不出來的。

“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就在李扶桑心中胡亂臆想的時候,蘇伊諾放下心中的思考,不由對她突然的問了一句。

蘇伊諾對李扶桑這個星月閣大小姐,去落霞谷找金眼雕何非君的事實,心中已經有了确定。

但是被她這麽突然的問出來,還是覺得她去找金眼雕,這件事的背後,遠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看着李扶桑被自己突然這麽一問,臉上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并沒有太多的意外,蘇伊諾便是猜到,她可能早已經想好這個問題的答案。

果不其然,李扶桑好一番措辭之後,便是将目光投降虛僞的黑暗空氣中,有些深邃的樣子,好像是在回應着什麽,又是過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用着有些夢呓的語氣說道。

“其實,我這一次出來就是去找何非君,你這麽冰雪聰明,肯定是已經猜到了。”

“冰雪聰明?”

蘇伊諾不由眉頭不由一挑,活了這麽久,居然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誇贊自己,心中不由有些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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