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還不是怪你

第99章：還不是怪你

汪雯近日被派去接受新的研發項目，絕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金融部。不需要刻意去觀察，也知道秦世錦十分器重汪雯，更甚至有重重提拔的勢頭。畢竟以她現在的能力，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汪雯已經不單單只是秘書，足以能夠勝任經理級別的職務。

副總辦這邊暫時是由徐助理負責代理。

至于宋文誠，自從那日後，沒有再來找過她。

風波也随着時間的流逝而平息，炙熱的夏日眼看着也要過去。

這已是十月中旬，明天又要迎來周末。

徐助理剛從辦公室出來，走進助理辦沖着陸展顏說道，“陸助理，晚上回去準備一下，明天随錦總出差去古城。”

“好，我知道了。”

弘昌公司的度假村計劃案，一直都是由陸展顏負責跟進的。所以收到古城那邊地皮敲定的消息後，陸展顏就已經算着這幾日就要出差。陸展顏沒有問這次出差是幾天，因為只是過去洽談而後簽署合同而已。

最多也就是過去了住一晚，次日就回來。

這麽一個來回，頂多是兩天。

于是陸展顏當天回到公寓，也沒有怎麽忙着整理行李。一套職業裝穿在身上，另外一套帶走換洗，鞋子也不用另外配備，只需要再帶上一些洗漱用具就可以了。像往常一樣，她買了菜回到公寓煮飯。

過了一會兒，秦世錦就回來了。

陸展顏習慣地探出頭，朝外面望一眼，然後說道，“你回來了。”

秦世錦也十分适應一般，漠然地“恩”了一聲，而後換上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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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鄰居生活，也很融洽地維持了大半個月，沒有激烈的争吵，盡管小矛盾還是不斷會發生。

誰讓某位總裁大人說話總是那麽一針見血，刻薄到讓她抓狂。

比如現在，一場鬥嘴又要開始了。

“今天吃什麽？”他一邊脫下西服外套，一邊問道。

“可樂雞翅，炒青菜，還有湯。”陸展顏在廚房裏忙活着，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

她竟然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廚藝突飛猛進地增長。

其實這要算起來，全是要拜他所賜。

如果不是他那麽挑剔難弄，她現在哪裏會這麽厲害？

只是即便如此，他卻總還能挑出刺來，讓她氣憤瞪目。

“昨天也是可樂雞翅，你就不會換一換？”秦世錦低沉的聲音随之飄來，陸展顏立刻回過頭去。

此刻他正坐在固定的位置上，他的專屬沙發裏，看着他最喜歡的財經新聞體育報道。

雖然明白知道自己現在是租客的身份，可陸展顏也不免有時候會郁悶。

憑什麽這個人可以這麽悠閑，一回來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等開飯就行，而她每天要想着法子去研究菜肴，還要被他挑三揀四？

陸展顏深呼吸，只能忍了！

等她擺好飯菜在餐桌上，就喊他來吃飯，“吃飯了。”

他卻還不肯動，一雙眼睛盯着電視不放。

“吃飯了……”

“錦總！吃飯！”

陸展顏喊了三次，秦世錦微皺着眉頭，只好慢慢悠悠起身。

兩人總算是坐回餐桌，秦世錦瞧了一眼湯，沉聲一句，“又是排骨湯。”

“什麽又是？昨天又不是排骨湯！”陸展顏反駁道。

“大前天就是。”

這個人的記憶力要不要這麽好？誰會記得這麽多？

陸展顏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望着他，淡定說道，“錦總，您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吃，要麽不吃。”

秦世錦沉默不語，只是拿起碗安靜地吃飯。

總算是太平了，可沒過片刻，他又是一聲，“難吃。”

陸展顏不打算理他了，秦世錦忽然又道，“明天出差。”

“我知道。”陸展顏卻是頗感，因為他向來不會在下班後談及公事，現在怎麽突然說起了。

“準備一套平時穿的衣服和鞋子。”他沉聲囑咐。

“為什麽？”出差就是去辦公，她總不可能穿T恤牛仔褲，這樣也顯得太不重視了。

“讓你帶就帶，話那麽多！”

陸展顏真想咬死他，可是又不能，只能洩憤一般咬着雞翅。

……

如上次一般，定的也是一早的飛機。

只是上次還是炎炎夏日，這次卻已時隔半月，天氣明顯涼爽了許多。前來接待的負責人還是那一位，熱情地迎着他們上車。

先是前往酒店下榻，而後又是立刻輾轉趕去合作方的公司。

一整天奔波周轉，順利洽談一番，簽署完合同，已是近傍晚。

合作商老總設宴款待，席間談笑風雲。

對方老總一個勁地敬酒，敬過秦世錦後，也順帶敬陸展顏。

陸展顏喝了兩杯，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映襯着白皙肌膚，在這燈光照耀之下，竟也顯出了幾分媚态。

秦世錦側目一瞧，眉頭微微一皺，眼眸也是一沉。

“來來來，陸助理，再喝一杯！”對方還在一直敬她，陸展顏想着這人是合作方老總，不好得罪，就只能硬着頭皮碰杯。

陸展顏剛要倒上酒起身相敬，秦世錦卻有所動作，只是伸出手，就将她的酒杯取過。

陸展顏一怔，沒有反應過來。

秦世錦已經迎向對方，沉聲說道，“我來敬你一杯。”

對方一瞧秦世錦這姿态，雖然言語上沒有多說什麽，卻是維護的意思。都是商場上歷經的男人，一個轉念就似是明白過來。

錦總和那位陸助理，兩人的關系絕對不簡單。

其實這樣的關系，在圈子裏也是見多不怪了。哪個老總身邊沒幾個莺莺燕燕的情人，尤以秘書助理為最佳代表，身邊的十個裏，九個都是有一腿的，剩下一個不是的，那大概就是個男人了。

對方老總立刻就放過了陸展顏，只和秦世錦碰杯攀談。

這天宴席作罷，對方老總道，“錦總上次來得太過匆忙了，只顧着勘察，也沒有來得及在古城玩一玩。明天正好是周日，錦總要是有空，我派個人給錦總當導游怎麽樣？”

一聽到游玩，陸展顏眼睛登時一亮。只是随後，又黯淡了下去。

像他這種工作狂，應該不會同意的。

而且，就算是要游玩，他也會去國外，怎麽可能會在古城。

只是陸展顏沒有料到的是，秦世錦竟然說，“正好沒有什麽事情，那就有勞了。”

陸展顏有些詫異，回頭瞧向他。

他側目瞥了她一眼，不着痕跡地靠過來，低聲說道，“算是給你的獎勵。”

……

散了酒宴，兩人雙雙從餐廳離去，前往房間休息。

等進了電梯，陸展顏卻還在想，之前他讓她帶上平時穿的衣服，原來早就打算在這裏游玩。

可是為什麽要獎勵她？

陸展顏正狐疑着，卻聽見他低沉的男聲響起，“又醉了？”

瞬間擡眸，只見他俊魅的臉龐格外英氣，一雙眼睛攝人心魂一般。

狹小的電梯空間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逼得她紅了臉龐。她支吾了下，腦子有些混亂，只能悶悶地“恩”了一聲，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能趕緊又低頭，躲避他深沉的注目，也躲避自己的心跳。

“和我出去吃飯，你倒是挺有原則的，三番兩次拒絕。怎麽到了飯桌上，就不會了。”秦世錦的聲音從耳畔傳來，陸展顏就連耳朵都是一陣發燙。

那還不是要和他保持距離！

陸展顏有些郁悶地想，他又是說道，“酒力不好，就要學着拒絕。不能喝的時候，就不要勉強。”

“恩。”

“別人看你不拒絕，當然會一直讓你喝。”

“恩。”

“今天如果不是我在旁邊，換作是別人，你又要喝得吐了。”

“恩。”

他漠漠說着話，陸展顏只是一味地點頭應聲。而後又是突然，身邊他的氣息逼近。

陸展顏本能地側頭，只見他湊近了她。近到不行的距離，一張俊臉放大于眼底，讓她吓了一跳。

陸展顏立刻往旁邊一退，脫口而出，“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

秦世錦颀長的身姿倚着電梯壁，微微彎腰瞧着她，姿勢卻是格外潇灑，散發着魅力。

“說話這麽有精神，看來你沒醉。”他又直起了身，沉聲說道。

陸展顏懊惱地咬着唇，慌忙說道，“我只有點頭暈。”

秦世錦溫溫道，“談生意免不了要應酬，以後每天喝點酒鍛煉。”

“恩——”

此時電梯抵達樓層，左右一開，陸展顏急忙沖了出去，“錦總，我先回房間了。”

“明天十點大廳見。”

……

隔天是周末，早上十點，陸展顏準時出現在酒店大廳裏。

白色T恤，外加一條直筒的牛仔褲，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便裝。

陸展顏放眼望去，大廳明亮的休息區裏，秦世錦正和負責人以及向導在交談。

黑色領子T恤，同樣是一條牛仔褲，分明就是一樣的普通，可這樣的打扮在他的身上，竟不覺得絲毫平凡。沒有西裝革履，他沉穩從容的氣勢依舊，談吐優雅，俊彥冷漠，仍是那樣好看，吸引着大廳裏為數不多的女人。

可是，怎麽就會那麽好看？

陸展顏心裏不禁氣憤，上帝在造人的時候，真的一點也不公平！

“陸助理，你來了。”負責人瞧見了她，微笑說道。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了。”陸展顏回了個笑。

負責人道，“沒有沒有，時間還早。”

時間确實也還早，還沒到十點，不是她遲了，而是他們早了。

瞧見人都已經到齊了，負責人又是問道，“錦總，那可以出發了嗎？”

秦世錦沉默颌首，不疾不徐起身。

包車游覽沿路的風景，向導耐心講說着當地的風情。

陸展顏饒有興趣地聆聽，只覺得古城果然是極其美麗的城市，風光秀麗，山清水秀，仿佛是世外桃源。

下午的時候輾轉前往另一處景點，只是山路難開，九曲十八彎，司機是當地的師傅，技術很好。

起先道路還算平穩，可是後面就颠簸起來。

陸展顏最受不住這樣的車程，颠得她直想吐。

肩頭被人輕拍兩下，陸展顏睜開眼，只見是負責人，“陸助理，你暈車，還是喝點水吧。”

陸展顏感激道謝，負責人又道，“是錦總讓我給你的。”

陸展顏不禁望向前方而坐的秦世錦，他正欣賞着風景，側臉很安寧也很沉凝，并沒有顧及她這邊。手一觸瓶蓋才發現已經體貼地擰開，心裏有些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她喝了些水，果然好受了些。

上了半山腰，已經聚集了一些游客。

前方是狹窄的山腰過道，只允許一個人單獨走。

防護欄已經很多年歲了，岌岌可危的感覺，要是一個不小心，跌下去那就是深淵。盡管有導游帶路，可也不是每個人都敢的，畢竟太過危險了。但是過了這片過道上了山頂，就可以俯瞰秀麗的全景。

“我不敢走啦，好可怕啊！”

“我牽你的手走，你不要怕。”

“我還是不敢，我們不走了好不好？萬一摔下去怎麽辦？”

兩人十八、九歲的年紀，是一對小情侶，女孩子驚恐嚷嚷，男孩子則在一旁安撫，最後男孩還是依了女孩，兩人退回去沒有再往前進。

向導還在殷勤游說，“錦總，陸助理，其實不會有事，這條窄道還是挺寬的。不上山的話，絕對會後悔的。”

秦世錦垂眸，好似在思量什麽，而後開口道，“走吧。”

這可為難了陸展顏，天知道她其實很怕高。

幾人依次陸續過窄道，向導帶隊走在最前方，接着是負責人，接下來就是秦世錦，而後是陸展顏，陸展顏的後邊是一些游客。衆人慢慢走着，前面的路還挺順暢的，甚至還有說有笑，可到了中間最為險峻的地方，忽然沒有人說話了。

不知是誰鬼吼了一聲，“啊！好高！”

陸展顏站在半道上忍不住低頭，山壁陡峭深淵無底，雙腿一僵，竟然動不了。她想要開口尋求幫助，卻發現不行，慌得六神無主，她的手卻被人握住。那是一雙冰冷幹燥的大手，就連手心都是冷的。

陸展顏一怔，目光終于移動，對上了他。

風聲呼嘯，秦世錦低沉的男聲夾雜，竟是格外的令人安心，“別往下看，抓着我走。”

陸展顏悶悶“恩”了一聲，手指微動着抓緊了他的手。

到了山上，他的手卻還一直握着她，她也沒有掙脫。直到周遭投來異樣目光，陸展顏才意識到此刻的舉動有多招眼，趕緊松開手退到一邊。負責人呵呵笑着，似是見怪不怪，踱到秦世錦繼續阿谀奉承。

陸展顏卻覺得臉上一熱，好像被捉—奸了一般。

再看看他，正和負責人欣賞着山頂绮麗景色，如此泰然若定。

明明是他來握她的手，為什麽現在反倒是自己像在做賊？

……

欣賞完山頂的風景，一行人就要下山。

眼看着又要過窄道而下，陸展顏可不敢再上演方才的情景，她沒轍了，對着向導道，“向導，一會兒你帶着我走吧。”

向導哪裏敢，明白人都看出了他們之間的不尋常，看了秦世錦一眼，又看向她，“陸助理，我是走前面的，帶不了你。”

陸展顏頓時眉頭一蹙，懊惱不已。

“錦總，陸助理，我們要下山了，這邊走吧。”随即向導又是喊道。

又是過窄道，又是走到一半，陸展顏又是沒用得軟了腿。腳下就是懸崖，一個不小心可要粉身碎骨了。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再來抓她的手。她有些憤怒，卻不知是在憤怒自己的沒用，還是憤怒他的見死不救。

陸展顏遲疑了下，主動去握他。

他的手，還是那樣幹燥的，冷冷的。

陸展顏卻有些害怕，怕他就此會甩開她。

可是誰知道，秦世錦也不拒絕，兩人就這麽下了山。

好不容易保住小命，陸展顏一回頭，只見負責人和向導皆是微微笑，一副我們都明白，保證會守口如瓶的表情，讓她無言以對。

“其實是……”陸展顏試圖想說些什麽，可又不知要說什麽。

“陸助理，我們什麽也沒看到，真的。”負責人笑眯眯地說道。

陸展顏傻眼了，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這天夜裏，向導帶着他們來到了篝火營地。

搭建了篝火，游客們紛紛前來，載歌載舞好不歡樂。

陸展顏還沒有來過這樣的篝火聚會，興奮的神情當下溢于言表。秦世錦站在她的身側，抽着煙漠漠瞧着衆人在手牽着手跳舞。負責人前來勸說，讓他們也下去一起跳。

陸展顏急忙甩甩手，為難說道，“不行，我不會的。”

她确實也不會跳舞，讓她跳舞，恐怕會大出洋相。

負責人游說一番，見沒有用，也不再開口了。

反是秦世錦道，“今天辛苦你們了，酒店離這裏也不遠，一會兒我們自己過去，你們回去休息吧。”

聽見他這麽說了，負責人也十分識趣，趕緊走人，可不再當電燈泡，“錦總，陸助理，那你們慢慢玩。”

秦世錦默然颌首，陸展顏笑道，“今天謝謝你們。”

“應該的，客氣了。”于是兩人應了一聲，笑着轉身走了。

負責人和向導走後，只剩下他們兩個。

“我去買個冰淇淋，你要不要？”陸展顏瞧見了冰淇淋，就嘴饞了。

秦世錦只是瞥了她一眼，陸展顏立刻道，“你不要，我知道了！”

買了冰淇淋折回，兩人就站在衆人身後瞧着他們狂歡。

突然，轟的一聲響，頭頂升起一團光亮，随即散開出一大團的光束。

美得讓人驚嘆。

陸展顏忘記說話，忘記吃手中的冰淇淋，目光聚在夜空裏。只見更多的光球升入夜空，綻放出一場絢麗奪目的煙花盛宴。那些光球大朵大朵盛開着，墜落在眼裏，猶如夏夜裏劃過的流星隕辰。

她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腕，興奮地喊，“秦世錦，你看你看，真漂亮。”

她歡快的呼喊讓秦世錦一怔，只見她雙眼铮亮，小臉被煙火的霞光照得绮麗，他心頭一動，夾着煙的手托住她的後腦，不由自主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而他不過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陸展顏卻是全身僵硬。

秦世錦低聲道，“你的冰淇淋化了。”

陸展顏的臉刷得紅透，一下無聲。

秦世錦只是靜靜站在她的身邊，并肩瞧着煙花綻放。

周遭那樣嘈雜熱鬧，可是陸展顏卻着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在這之後，陸展顏都沒有開口說過話，更甚至連正面都不敢和他對上。直到回到酒店，她依舊還沒從剛才的那個吻裏抽出，一直記得他的味道，他唇上沾染的淡淡煙草味道。就在經過他的房間時，她急忙道一聲晚安就匆匆走過。

回到自己的套房，卻還是心如鹿撞。

陸展顏覺得這夜是無法太平了，走向冰櫃，想要喝些冰飲去去燥氣。

手指觸向飲料，目光卻對準了啤酒，猶豫了下，還是取了酒喝。

酒這個東西，或許會越喝越燥。一罐兩罐，數不清喝了多少罐，直到将冰櫃裏所有的酒都取出來喝光，她也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叮咚，有人按門鈴。

陸展顏迷糊得起身，将門打開，只見一道高大身影立在外邊。恍惚擡頭對上了來人，定睛瞧了瞧，她開口喊道，“……錦總。”

“喝酒了？”瞧她滿身酒氣，看來喝得不少，秦世錦皺眉問道。

陸展顏支吾着斷斷續續道，“只喝了一點點，我想鍛煉酒量。”

“那份協議你給我。”秦世錦默然道。

“好，我去拿。”陸展顏說着，就要踱進房。可是腳軟手軟，整個人都在搖擺。

秦世錦自身後扶住她，陸展顏醉醺醺道，“在公文包裏。”

陸展顏跌幢着走進房間，才從旁邊的櫃子裏翻找到公文包。瞧見協議就在裏面，她趕緊拿出交到他的手上，“錦總，這是合同……”

秦世錦接過合同一瞧，沒有錯誤，又見她喝得迷糊，低聲說道，“快睡吧。”

“我替你開門。”陸展顏又是說道，邁開腳步就要去玄關。

可是她走得有些急，也沒注意掉落在地上的啤酒罐，一個不小心就踩到了。

“啊！”陸展顏驚呼一聲，只以為就要摔倒。

身後卻有人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陸展顏一個暈眩，已經倚靠入他的胸膛。

被他的氣息強烈包圍，這下是更加暈了……

秦世錦雙手輕輕擁着她，并沒有松開，而是騰出一只手，撥開她散亂的頭發道，“誰讓你喝那麽多酒。”

混亂着的陸展顏，也沒有想要推開他，癟嘴喃喃自語道，“還不是怪你。”

“我？”秦世錦狐疑反問，動作卻放輕了許多。

“恩，就是你，誰叫你……”陸展顏的臉紅紅的，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了。

秦世錦嘴角呈現微笑，輕撫着她的額頭道，“那還真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陸展顏一口咬定不放松。

秦世錦一低頭，只見陸展顏乖巧地依在他的懷裏，烏黑的長發散下，小臉透着誘人的粉，唇微微嘟着，好似不滿，卻又似嬌嗔。一向張牙舞爪不肯屈服的她，難得如此乖順的模樣，讓他心中難耐。

秦世錦的目光愈發柔了，手指把玩着她的青絲纏繞，眼中暈染起一片緋色。

他低下了頭，俯身栖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