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更何況，中原中也從一開始便也沒有打算逃避。

照目前而言，最壞的打算也就是那家夥坐上幾年的牢罷了。

才剛一進門，中原中也就成功的收獲了各式各樣的目光，其中最為熱烈的就是角落處的那一道蔚藍的光芒，其耀眼的程度已經完全超乎了人類現有的身體機能。

本來以為是什麽新型的異能，擡眸望去才發現是個正揮舞着熒光棒的小警員，與警局當中所呈現出的威嚴莊重的氛圍截然不同。

到了咨詢處，中也大體上說了下自己的情況，話裏話外的強調着自己與那粉紅毛發小子并無半點關系。

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員名叫加藤春，單就坐在他身旁就能感受得到自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烈的熱情。

“你就是齊木楠雄的監護人？”

中原中也大體打量了一番這個審訊室的構造，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隐約還是能察覺出幾分不同。

“你是齊木楠雄的監護人嗎？”

“……”

“喂！”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視，加藤春忍不住拍桌怒吼：“和你說話呢！”

“我要和他說。”

中原中也指了指角落處的人，那個就算身處黑暗之中卻仍舊還能不住的向外散發着的光芒的人，那個就算與他相隔十萬八千裏卻仍舊還能嗅到他身上金錢味道的人，江湖人稱——鈔人！

“你還挑三揀四的？！”加藤春不滿拍桌，他一個兢兢業業年輕有為的刑警還比不過一個只知道砸錢的家夥了？！

神戶大助從角落處走出，将一張空白支票遞到了加藤春的跟前：“自己出去買點東西吃。”

Advertisement

“老子不稀罕！”一把将人推開，加藤春快步離開了審訊室。

咣啷一聲，金屬門被重重合上。

“你出個價。”神戶大助從兜裏掏出了一堆空白支票，随手一揚，漫天的支票在空中肆意的飄蕩着。

“我不差錢。”

中也的話音剛落，整個審訊室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伴随着‘刺啦刺啦’的聲響，兩人頭頂的監控攝像頭也徹底報廢。

“耐心。”一老警員攔住了準備硬闖進去的加藤春。

“可是——”

老警員有些氣憤，責備道：“你們都搭檔這麽久了，這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嗎？”

“可是——”加藤春聞言更加躁動，就差扛起錘子直接掄過去了。

老警員見狀也是怒氣沖天，擡起手中的拐杖就往加藤的屁股的上招待了好幾下，他一個做了好幾十年刑警的老人現在還教訓不了一個剛處茅廬的毛頭小子了？！

“沒有可是！所謂搭檔最基本的一點就是信任，挑選一個最合适自己的搭檔，不管你們平日裏有什麽小的恩怨糾纏，平常裏打打鬧鬧也就算了，怎麽到了正事上還這麽急躁？！”

往事湧上心頭，就算一向臭臉的老警員，這會的眼眶裏也是蓄滿了淚珠，他耐着性子給加藤春講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故事，希望用自己親身的經歷來感悟他，用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的風風雨雨來告誡他搭檔的重要性。

所謂搭檔，是一個可能平日裏同你小打小鬧開你的玩笑，但是當危機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卻會拼盡全力護住你的背後，而他實力，從來都不會讓你有一絲一毫的顧忌。

“老大。”一女警員小聲道：“他們昨天第一次見面，一個小時前剛剛組成的搭檔。”

話音剛落，神戶大助便從推開門走了出來，途徑加藤春的時候将一張支票塞到了他的懷裏：“這段時間的損失費。”

“誰稀罕你這點臭錢！”加藤春從兜裏掏出了幾枚鋼镚，朝着男人的額頭就丢了過去：“不用找了，就當爺請你的！”

到最後還不是得他出馬，還真以為錢是萬能的了，這種時候還是得‘恩威并施，賞罰分明’，錢這種惡俗而又冰冷的東西，實乃下下之策。

——————

“他犯什麽事了？”

加藤春将資料推到了中也的跟前，身後的電子屏幕也播放了一段模糊的錄像。

“齊木楠雄先生在已經封禁的大樓內公然入住，并且對其進行了大範圍的改造，另外，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一天前大樓遭受的恐怖襲擊與他有關。”

中原中也雙眸微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上面模糊奔跑着的少年。

那是昨天晚上他和齊木那家夥偷溜到酒店的畫面，但是奇怪的是...上面沒有他，就連齊木楠雄的身形也給模糊了不少，若不是他那一頭标志性的毛發，甚至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

“這監控錄像你們從哪裏拿到的？”

截至到現在，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視頻明顯被人動過手腳，而那個人既然能提前料到這一切，或許也是他離開這個世界的關鍵。

“先生，請您先回答我的問題，并且現在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件。”加藤春警惕道。

“我的律師正在趕來的路上，所有的問題你問他就好。”

中原中也的話剛落，門口處便傳來了敲門的聲響，推門而進的是個小警官，他快步走到加藤春身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你确定？”

“是的，千真萬确。”

加藤春聞言擡眸打量了一番坐在對面的中原中也，一時間竟然也有些分不清這人究竟是個什麽身份，竟然能讓那位親自出面。

“走。”

啪嗒。

門被從外面輕輕帶上，密閉的白色空間裏沒了最初的悶熱幹燥，取而代之的清涼的空調風吹拂而過。

随着不知何處傳來的‘滴答’聲，整個房間也在悄然變化着，中也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劃過，果不其然，他的異能在這個房間當中全然沒有施展的可能。

不過——

中也伸了個懶腰找了個相對而言更加舒坦的姿勢，不過都是群小喽啰，來一個他捏一個，來兩個他就捏一對。

倒是，剛才從那兩人的交談當中隐約聽到了律師二字。

他真有律師？！

律師，講究的十能言善辯思緒清晰；不過他對這種能動口就不動手的行為并不太感興趣，還不如他用一只手解決問題來的便捷。

不知過了多久，門才被人從外推開，還是最初的小警員，但是卻恭敬了不少。

“你笑什麽呢？”中原中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從這家夥一進門到現在都一直盯着他的笑，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英俊的面容上沾染了什麽瑕疵。

“我沒笑啊。”石丸太一邊瘋狂的搖頭，一邊嘴角的弧度卻是越揚越大：“我這人天生笑臉，”

樓梯拐角處是監控的死角，中原中也趁機試探了一番身旁人的異能，不管怎麽摸索揉搓，對方身上都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要不是這人和自己身高差不多，他真的懷疑這就是太宰那混蛋。

不過若是這個世界也擁有【異能無效化】的話，倒也方便了很多，大不了就毀了這個世界。

當然，這是下下策。

“我不是異能無效化。”石丸太湊到中也的身邊，誠懇道：“我只是單純的克你一個人的異能。”

“……”

中原中也從袖口處将刀抽出，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

“別別別！”

被金屬光澤刺傷了眼的石丸太愈加激動，他将手心處侵染的汗水用衣角擦幹淨後一把握住了中也的雙手，小小的眼睛裏透露着巨大的喜悅：“中也君！”

“我是你的偶像！”

“不不不！”石丸太看起來很是激動，兩側的雙頰紅的吓人，語言系統已經接近紊亂。

“我是說，你是我的迷弟！”

“哎呀，”

“反正我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歡你！！！”

——————

“……”

不遠處角落的幾人正竊竊私語着什麽，為首的是太宰治，他正手裏拿着望遠鏡，耳上戴着監聽器聚精會神的觀察着那邊的情況。

“誰找來的？！”

中島敦指了指那邊還在敲打算盤的家夥，小聲道：“那人帶着錢過來的。”

太宰治拍了拍自己鼓起的錢包，反問道：“我很差錢嗎？”

“十個億。”國木田獨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白色的精光在一片漆黑當中顯得格外的耀眼：“而且這人腦子不太正常，再撸撸還能薅出不少羊毛來。”

太宰治将手機解鎖，瞄了眼賬戶裏僅存餘額，又回想起自己兜裏那一疊疊厚厚的賬單，只留了句：“往死裏薅。”

——————

石丸太将中原中也帶到了齊木楠雄所在的房間，随即他便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朝着中也的方向抛了個媚眼。

門被關好後，中原中也發動異能将門關緊，随後屏蔽了房間裏的監控。

在外面那群人沖進來之前，他們有至少十分鐘的交流時間。

——————

“還愣着幹嘛！沖進去啊！”老警員恨鐵不成鋼的拍了加藤春一後腦勺。

後者有些無辜的一攤手：“您剛才不還一直強調耐性？！”

看他現在，氣定悠閑，将耐性二字發揮的多麽淋漓盡致。

“這能是一回事嗎？！”

“還不快把門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