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鼎爐07

岑堯并未留給王未初太久發怔的時間,他出聲道:“你想個法子。”

我想個法子?

王未初發愁地皺起了眉毛。

而後他瞧了瞧自己的手,又瞧了瞧腰上的腰帶。

他遲疑着出聲:“請仙尊閉眼?”

岑堯:“嗯?”

王未初三兩下解下了腰帶。

岑堯喉頭一動。

王未初拽着腰帶,擡起胳膊,勉勉強強将腰帶系在了岑堯的眼睛上。

岑堯:……

“這樣,仙尊以為如何?”王未初小心翼翼問。

他至今拿不準道法仙尊的心思,自然要小心行事。

透過一層薄薄的腰帶,隐約可窺見一點幽暗的月光。

是阻擋了視線,但卻阻不斷他的感知與意識。

岑堯抿了下唇,斂了斂目光,道:“我看不見了。”

“嗯。”王未初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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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才好。

就是要看不見呢!

“我走不了。”岑堯朝王未初伸出了手。

王未初本能地搭住了他的手。

岑堯立時順着指縫插入,十指相扣。

有些怪異。

王未初心道。

二人就這樣往前走了一段路,終于又讓他們遇見了一只雷光貂。

那雷光貂來勢迅猛,口中發出尖銳的聲響:“啊——”

轉眼就到了眼前。

王未初沉心、蓄力。

那雷光貂陡然調轉方向,回頭猛奔:“嗚——”

叫聲驚恐萬分。

王未初:“……”

他無力地回過頭去看道法仙尊。

道法仙尊還好好地綁着他的腰帶,蒙去眼後,更顯得仙氣十足,冷淡不可攀。

“是我想得太輕松了,以仙尊的修為,只是遮去雙眼,卻也仍能感知周圍……”王未初無奈地道。

“我不曾出手。”岑堯道。

王未初驚訝道:“那雷光貂?”

“或許是意識。”

“意識?”

“我會本能地釋放出護佑你的意識。我境界雖壓制,但自元嬰起的修士,便不再單單依靠境界來壓制對手,還有意識。我的意識仍是大乘期,想必它一感知到,便立刻失去了戰力。”

本能釋放?

護佑我的意識?

王未初腦中飛快地掠過了這段話,倒并沒有去過分深究,道法仙尊為何會待自己這樣上心。他更認真地消化了岑堯後半段話。

“從融合期開始,修士便在養意識了?”王未初問。

邁入融合期,最重要的标志便是,身與神融、心與念融、精與識融。其中意識便起到了極重要的作用。

這二字,将伴随一個修士一生,将融入他的骨血,成為本能。

而道法仙尊的本能,卻是護佑他?

王未初忙壓下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抿唇道:“多謝仙尊,我似有所悟。”

岑堯并不想打斷他修行領悟,但岑堯還是淡淡開口道:“若要遏制我的舉止,便要壓制我的意識。”

王未初心道,那豈不是無解?

誰能壓制大乘期修士的意識?

修真界中無一人做到罷。

除非……除非道法仙尊正值虛弱時,方才有可能被其他大能鑽了空子。

“……如何是好?”王未初喃喃道。

“設法使我虛弱。”

“?”

岑堯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将人往跟前帶了帶,爾後俯身親吻:“……便如這樣。”

王未初登時感覺到一股靈氣,傳遞入了他的口中。

二人在床榻上早已不知有了多少回的肌膚之親,他們心上還未拉近距離,但身體卻是早已熟悉了彼此。王未初當下便覺得腰有些軟了。

這算是壓制道法仙尊的意識?

還是壓制他的意識?

這究竟是使誰虛弱???

岑堯倒依舊神色不變,道:“我再将元陽給你,自然就虛弱了。”

王未初:?

他怎麽覺得道法仙尊像是在糊弄他?

可他仔細想想,又覺得道法仙尊實在沒什麽可糊弄他的意義。

“那……”

岑堯擡手一揮。

一個巴掌大的宮殿模型,便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王未初眨了眨眼,還不等仔細瞧,眼前便是一晃,道法仙尊已然摟着他換了處地方。

放眼望去,皆是金碧輝煌。

他們在那座宮殿中了。

“這裏……”王未初有點震驚。

怎麽瞧,都怎麽不大像是道法仙尊的風格。

“這是我師姐的寶器。”岑堯道。

也不知是否錯覺,說這句話時,他的語速快了那麽一些,似是要趕緊撇清與這座宮殿幹系。

王未初:“唔。”

岑堯突地将他抱了起來,朝殿中走去,道:“我們已行了兩個多時辰了,你該休息了。”

王未初:?

所謂的行兩個多時辰,便是看着那些異獸接二連三被轟焦,又或是抱頭逃竄,到頭來,他一分力氣都還沒來得及出嗎?王未初覺得自己不配休息。

但眼下不休息,待會兒他更沒有能休息的機會了。

以大乘期修士的意識,足以将整個小秘境的異獸們,吓得瑟瑟發抖,再不敢出現在人前。

王未初滿心惦記着歷練之事,又憶及在清風院中,道法仙尊與他一旦滾上了床榻,便是何等的不分晝夜呃……

王未初方才大膽了一些,問:“……仙尊,衣帶不取下來,可好?”

岑堯頓了下:“可。”

王未初眼瞧着岑堯抱着他跨過了門檻,似乎并不影響視物。

……那道法仙尊先前口中的“走不了”???

王未初磨了磨牙,膽子又大了些。

等岑堯剛将他放在床榻之上,他便立即拽住頭上的發帶,一拽,發絲散落,發帶也跟着落了下來。他抓着發帶,薅住岑堯的手腕,三兩下就捆了上去。

岑堯喉頭一動:“嗯?”

王未初仔細觑了觑他的面色,見他沒有半分動怒的跡象,這才胡編亂造道:“……我見記載功法的冊子上,這樣寫過。便試試。”

岑堯:“嗯。”

王未初算盤打得極好,心想,這樣便不至被折騰得腰軟腿軟,明明是鼎爐之軀,卻也扛不住,還要服用仙草來恢複體力了罷?

但他從未這樣主動過,一時也有些為難,不知該從哪裏開始好。

便先将道法仙尊推倒下去,再緩緩坐上去。

岑堯今日倒也極有耐心,等着王未初一點點摸索好了,自個兒動了,他才有條不紊地往王未初體內輸送去了靈氣……

他雙手被縛,雙眼被遮住,幾乎動也不動。

但王未初還是覺得累,慢慢地,他甚至不知過去了多久……

“仙尊,怎麽,怎麽還未……”王未初咬了下唇,又不大好意思将剩下的話問出來。

他只是想知曉,為何元陽遲遲不洩。

岑堯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發帶。

他看不見,五感自然更為強烈。

雙手又被縛,光是想到王未初主動親近他,他便可以将王未初按在床上三五日不下榻……王未初用這樣的手段,哪裏會省力?只會延長受力的時間罷了。

岑堯抿了下唇,卻是半句話也未說。

王未初無法,只好硬着頭皮又想法子。

可他天生不善撩撥人,與道法仙尊又并不是真道侶……

到後來,他實在沒了法子,只好扯掉了發帶,紅着臉道:“……還是,還是仙尊請吧。”

岑堯這才反手扯掉了眼上蒙住的衣帶,緊扣住王未初的手腕。

王未初只覺得手上的皮膚一緊,再回神時,已經被綁住了。

岑堯緊按住他的腰窩,一改方才的溫吞不動,剎那兇猛強勢了起來。

“我得望着你。”岑堯道。

王未初被弄得身體連同意識都仿佛要被打碎開、徹底散架,話是聽進耳朵裏去了,卻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岑堯死死盯住了他,明明是冷淡到近乎漠然的眼眸裏,卻仿佛綻放了灼熱的火花,……下一刻,王未初也感知到了,他想要的,已經融入他的體內了。

王未初這才又想起方才那句話。

所以是得看着他才、才能……

王未初面紅耳赤,緊咬着唇,說不出一句話。

等到岑堯抱起他,在殿中行走,卻并未松開他的腰。

王未初才忍不住又開口問:“……仙尊還未虛弱嗎?”

岑堯垂眸在他耳邊道:“還須三四五次,方可。且再忍一忍。”

似是帶上了誘哄的味道。

我是被騙了嗎???

王未初疑惑了一瞬。

但很快他就沒清醒的意識來思量這些東西了。

……

等王未初再出宮殿的時候,岑堯默默站在他的身後,身上氣息的确又收斂了不少。

而王未初在“進食”後,靈力更上了一層樓。

王未初有些氣悶,并不與岑堯說話,只快步向前走去,不多時,便又遇上了雷光貂。這只雷光貂說來也怪,也不知是不是聽了同類告訴他,這裏來了個惡人,它見了他們,竟是絲毫沒有要主動攻擊的意思。

王未初回頭掃了岑堯一眼。

岑堯摩挲了下手腕上的金圈兒。

那東西才能真正綁住他。

王未初擡起手。

又看了看岑堯。

唔,很好……沒有動手的跡象。

王未初擡手朝着雷光貂釋放了法術。

“轟——”

雷光貂還是變成了焦炭。

王未初皺起眉:“怎麽會這樣?”

岑堯:“我沒動手,也沒動意識。”

王未初只好往前走,誰曉得一出手,仍舊是烤成焦炭。

他們二人轟過的異獸,串起來,都可以擺個烤肉鋪子了。

王未初咬牙,回頭盯住了岑堯。

岑堯:“雲雨之後,你的法力大增了。”

王未初:……

他今天到底還能不能歷練成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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