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方鍍一個禮拜以後又來找他,沈怡好剛從語言班出來,今天的課講的太快,他還有點轉不過來,方鍍給他開了車門,沈怡好把頭靠在窗戶上低頭看手裏的筆記,方鍍問他:“想吃什麽?”

沈怡好老老實實地說:“想吃炸雞。”

“不行,”方鍍很果斷地給他否了:“不能吃。”

“那你還問我……”沈怡好把車窗按下去一點,不說話了。

兩個人吃了頓很養生的飯,沈怡好吃的直皺眉頭,覺得菜不是苦就是沒味道,方鍍還一個勁讓他喝湯:“有營養。”

沈怡好喝的有點惡心,方鍍開車帶着他回了酒店,沈怡好還是覺得沒吃飽,方鍍看他不太高興,轉身又下樓了,不知道從哪裏買了一盒炸雞腿,把上面油炸的皮撕下來放在一邊,把肉遞給他吃。

“不能吃皮嗎?”沈怡好看他。

“你心髒不好,不能吃這種東西,膽固醇太高,以後也少吃。”方鍍看沈怡好不情不願的吃了一口,又摸了摸他的臉:“明天再吃點別的吧。”

沈怡好哦了一聲,起身洗澡去了。

他洗了很久,方鍍敲了敲門:“洗好了嗎?”

沈怡好過了好一會才答了一聲:“洗好了,你帶毛巾了嗎?”

他知道方鍍出門從來不用外面的毛巾,肯定會帶着,果然,方鍍沒一會就拿着個毛巾進來了,幫沈怡好擦幹淨水。

方鍍擦的很細致,擦到沈怡好腿間的時候故意停了,他從後面抱着沈怡好,握着他的東西不住地揉捏,沈怡好沒一會就被方鍍弄的硬了,他想把方鍍推開,可是方鍍突然蹲了下來,把他的東西含在嘴裏,很熱切地舔弄。

沈怡好抓着方鍍的頭發,悶悶地喘,沒過多久,他忍不住叫了出來:“方鍍……”

方鍍知道他要射了,又把頭埋的更深了點,沈怡好咬着嘴唇使勁抓着方鍍的頭發,發着抖射在了方鍍嘴裏。

方鍍去漱口了,順便洗了把臉,看沈怡好失魂落魄地靠在牆上,他幹脆抱着沈怡好上床了。

“困了嗎?”方鍍問他。

天還沒黑透,沈怡好也不困,可是他嗯了一聲,縮在方鍍懷裏不動了,方鍍握着他的手指輕輕地捏,又放在嘴邊親了親。

沈怡好其實是有很多話想和他說的,畢竟誰心裏的忐忑和不安都想發洩,一個人擔着雖然聽上去很厲害,卻不是什麽好滋味,如果有可能,沈怡好也不想這樣。但是此時此刻,沈怡好什麽也不想說了,他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以後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誰不是走一步看一步呢?反正計劃的再好,命裏沒有也是白搭,沈怡好逐漸的變成一個宿命論者。

他學會了不強求。

方鍍沒有說話,他只是抱着沈怡好,很貪戀地親吻他的脖頸和肩膀,沈怡好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方鍍得到了一點鼓勵一樣,在沈怡好胸前的疤上舔吻。

“明天再去檢查一下吧?”方鍍坐起來看他:“我總覺得你好像比以前虛了。”

沈怡好确實是身體不如以前了,這幾年他過得實在太辛苦,熬夜和睡不夠是常事,也準備過一段時間去醫院看看,可是他不想讓方鍍擔心,摸着方鍍的頭發說:“明天想和你待着,開學以前再去檢查吧,我覺得還行,沒什麽不舒服的。”

方鍍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手機突然震了,沈怡好看了一眼,是方木的電話。方鍍躺下了,一只手把沈怡好抱在懷裏,另外一只手拿起電話接了:“什麽事兒啊?”

沈怡好聽不清方木說了什麽,方鍍很不耐煩地答應着,嗯嗯啊啊的,應該不是什麽要緊事,還一邊說一邊摟着沈怡好親他的肩膀,沈怡好沒敢出聲,方鍍突然伸手用力掐了一下沈怡好的屁股,他沒忍住叫了一聲。

應該是方木在那邊問是誰,方鍍答了一句:“你嫂子。”

沈怡好吓了一跳,方鍍過了一會說:“你想來就來吧,一起吃頓飯。”

說完了他就把電話挂了,沈怡好看着他:“方木要來嗎?”

“嗯,非要見你。”方鍍親了親沈怡好的臉。

“他知道——知道是我嗎?”

“明天就知道了。”方鍍把被子鋪好了還在沈怡好身上,抱着他不動了。

第二天沈怡好莫名的有些緊張,誰知道方木比他還緊張,三個人坐在一起,方木和沈怡好對視了一會,突然痛心疾首地把杯子裏的水喝了。

“哥!”方木看着方鍍,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似的。

其實方木早就隐約猜到了,方鍍問過他無數次關于沈怡好的消息,連他的畢業照都給拿走了,肯定不是為了看他。二十七的人還沒女朋友,戀愛也沒談過,如果心裏沒人能這樣嗎?可是他親眼見了,還是很難接受,換個人就算了,為什麽非要是沈怡好啊?

可是看他哥對沈怡好那個寶貝樣,他也不敢說什麽了,他就知道他哥當年莫名其妙的對一個小男孩好肯定不正常,可是一想起當年,方木又想起來他對沈怡好說過很過分的話,還逼他喝酒,方木有點不敢看沈怡好了。

“你叫我了不叫你嫂子嗎?”方鍍說。

沈怡好還怕方木不高興,剛想說讓方鍍別亂開玩笑,方木就別別扭扭地叫了一聲嫂子。

方鍍聽完了好像心情不錯,還特意點了兩個方木愛吃的菜,等菜的時候方木想了一下,覺得他哥這麽多年要是真的只等一個沈怡好,也怪命苦的,他當弟弟的不好拆臺,還伸手給沈怡好倒了點檸檬水讓他喝。

菜上來了,方鍍擦幹淨手給沈怡好拆螃蟹,方木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開口問沈怡好最近忙什麽呢。

“我讀研呢,研二了,你呢?”

“我工作呢,”方木說:“在我哥公司工作,坑他錢。”

方鍍把螃蟹肉喂給沈怡好,哼笑了一聲:“你還知道啊,我看你生下來就是坑我錢的。”

吃了飯,三個人就分開了,方木還是得消化消化這個事實,那個高中時候被他欺負過的小屁孩和他哥搞到一起了,還把他哥迷的暈頭轉向的,方木有點擔心自己以後日子不好過了。

方鍍把該交接完的事交接完,就去到沈怡好讀研的城市忙分公司了,他知道自己這麽做有點草率,甚至耽誤了很多事,但是他總覺得心裏沒底。

沈怡好對他也不是不好,沒有冷言冷語,也沒吊着他,但是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纏着他了,一副有心事壓着,總是很累的樣子,他知道沈怡好這麽多年肯定過得很辛苦,錢不會夠用,給了他一張卡,可是沈怡好一分錢也沒動過,給他買的一堆東西也從來沒看他用過,只有一次給他買了幾本英文原版書,沈怡好還挺喜歡,和他說謝謝。

方鍍也想問,可是問什麽呢?你這麽多年過得好不好?沈怡好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孩,自己在外面讀了這麽多年書,還出過國讀了研,他要是過得稍微懶散點也做不到,過得會輕松嗎?有時候他看着沈怡好坐在椅子上看書的背影就覺得不踏實,太瘦了,顯得他很孤單很寂寞。方鍍愛死了沈怡好的倔強,也恨死了這份倔強,沈怡好對自己有了隔閡,就是天塌了也不會讓自己幫忙頂一下的。

方鍍想讓沈怡好從寝室搬出來,沈怡好沒同意,說嫌麻煩,方鍍只好在沈怡好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很适合同居的公寓,沈怡好不忙的時候就會過來,給方鍍做頓飯吃,他現在做飯沒以前好吃了,方鍍吃的出來,可還是很捧場。有時候他從後面抱着沈怡好,就會想起沈怡好高三的時候,他也是在後面抱着沈怡好,看他打雞蛋,他當時心裏想的是,等他高考以後就和他說清楚了。

那時候沈怡好肯定感覺的到,可是他一次也沒有問過。

現在呢?

方鍍不太敢問,他也不知道怎麽去對沈怡好了,沈怡好變的太多了,他甚至覺得就算遇到再多困難,沈怡好也不會和自己說一句。

“我怎麽覺得我做菜沒以前好吃了呢?”沈怡好突然說。

“沒有啊,誰說的,”方鍍還從後面抱着他,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摸他的腰:“我覺得比以前還好點了呢。”

沈怡好沒信,繼續切他的藕片,方鍍去親他的耳朵,沈怡好停下了動作,緩了一會繼續切。

“給你買的新衣服怎麽不穿呢?”方鍍問他:“身上穿的這件都舊了。”

沈怡好低頭看了看,确實舊了,短袖上面阿童木的印花都快掉沒了,随口說:“穿着舒服呗,新衣服還要洗了才能上身,我懶得洗。”

方鍍伸手把他手裏的刀拿下來放在一邊,把他轉過來捏着他的下巴看他,沈怡好不知道他怎麽了,方鍍突然開口問他:“你這六年裏有喜歡過誰嗎?”

沈怡好張了張嘴,小聲說:“沒喜歡過誰,喜歡一個人太累了,我沒那麽大精力了。”

“那現在呢?”方鍍抱着他,兩片曾經把沈怡好迷的要死的薄嘴唇貼着他的脖子,似乎沈怡好敢說不喜歡,他就要狠狠咬沈怡好一下似的。

沈怡好想把他推開,力氣沒他大,方鍍突然用力在那上面吮吸舔弄,他看着自己弄出來的紅印子,又把手伸進沈怡好的衣服裏,去摸他胸口的疤。

“說話啊?”方鍍催促他,卻不是很急,語氣冷冰冰的。

“……我說沒有,你會信嗎?”沈怡好突然覺得心髒又有點不舒服了,他不想和方鍍讨論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以前喜歡方鍍喜歡的太卑微也太多了,甚至在六年以後看見他還是會心動,方鍍怎麽問的出口,當年那個跪着讨好方鍍的人難道不是自己嗎?

“你說我就信,”方鍍看着他:“你說啊。”

沈怡好有點喘不過來氣了,他不想讓方鍍看出來,示弱似的靠在方鍍懷裏:“喜歡你,只喜歡過你。”

方鍍不滿意他的回答,他想狠狠地折磨沈怡好,讓他哭,讓他疼,讓他再也不敢離開自己。方鍍脫了沈怡好的衣服,把他壓在床上。

沈怡好都不知道方鍍什麽時候買的潤滑劑和套子,他知道今天逃不過,盡量放松了身體,很乖順地任方鍍擺弄,他閉着眼睛想喘勻了氣,卻覺得心髒越來越不舒服,可方鍍的喘息也越來越重,沈怡好抖着手握着方鍍的胳膊:“方鍍……你停一下,我不舒服,我心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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