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真相?
村莊的夜晚,擁有城市沒有的星空。田野間的聲音此起彼伏,顯得聒噪。“二丫,我先回家了。”
“翠翠姐,明天見。”女孩笑着揮了揮手。
孤獨的鄉間小道,女孩稚嫩的歌聲飄蕩,悠遠缥缈。“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二丫,點得你人(怎麽只有你一人)。”
“翠翠先返屋企啦(翠翠先回家了)。”女孩笑得純粹,“老師點嚟呢度啦(老師怎麽來這裏了)?”
“我送你返屋企啦。”
“阿嫲都冇有晚飯(奶奶還沒做好晚飯),”女孩俏皮一笑,“我玩埋呢一陣(我再玩一會)。”
“先去我屋企食糕點啦(先去我家吃糕點吧)。”
“好呀。”女孩牽起老師的手,走向夜晚陰森的城堡。
“你先飲杯水(你先喝杯水),我去攞糕點(我去拿糕點)。”等到老師回來,女孩已經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二丫,二丫!”老師呼喚了她很多次,女孩毫無反應。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老師坐在她身邊哼起那首童謠,“二丫,你會永遠陪着我嗎。”
回應老師的是一屋的寂靜。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稚嫩的童聲來自黑暗。
“寶寶,你回來了。”尋聲而去。
淩厲的刀刃在燈火下泛起層層寒意。“二丫,你永遠不會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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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的強光亮起,刺痛了眼睛。
“薛延,放下武器!”一聲怒喝驚得他手中的刀滑落在地。兩位警察立刻上前制服了他。
“發生什麽事了。”被驚醒的劉嫂好奇走了出來,被眼前的場景震驚。
“劉嫂,麻煩你帶二丫去休息。”嵇暄為她檢查一番,确定她只是攝入安眠藥而睡着。
“哦,哦。”劉嫂抱起她,離開這個混亂的現場。
“薛延,為什麽要殺孩子。”沈佾語氣冰冷。
“我沒有殺他們,我只是讓他們永遠陪着缪斯,”薛延反駁,“他們都是缪斯的孩子,他們走了缪斯會孤獨。”
“所以你就砍了他們的腿?”嵇暄冰冷瞪着他。
“沒有腿,他們就不會離開了。”薛延淡淡一笑,笑容顯得格外陰森。
“阿延,為什麽,”缪斯走來,眼中是不可思議與痛苦,“我愛他們,就像愛自己的孩子,你怎麽能這麽殘忍。”
“缪斯,我愛你,”薛延終于把這句話說出了口,“看着你失去孩子後的痛苦,我難以接受。你在我心中是微笑的天使,我不允許任何事奪走你的笑容。”
“我一直把你當作知心朋友。”
“缪斯,我不後悔。”薛延笑得一臉平靜。
“阿延,你真傻,”缪斯的情緒有些失控,“你傷害孩子們,我不僅不會感激你,還會恨你。”
“缪斯,你該回到你的舞臺,”薛延淡淡微笑,沒有在意缪斯的話,“這裏不适合你。”
“回不去了,”淚水滑落,“阿延,我已經失去了一切,連你也走了,我一人該怎麽辦。”
“缪斯,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薛延突然開心一笑,像一個讨好父母的孩子,“你的父母是我殺的。”
“你說什麽!”不僅缪斯震驚,衆人也感到不可思議。
“你的母親知道你成了明星,天天找你要錢,”薛延冷冷一笑,“你的父親想和你相認。他們經常勒索你,我知道你很煩惱,所以我幫你鏟除了他們。你不會再憂慮,你可以繼續你的事業。”
“薛延!你真是瘋了!”缪斯對他的最後一絲希冀幻滅。
“缪小姐,沒事吧,”一位女警及時扶住了差點暈厥的缪斯,“我送你回房間休息。警方不會放過兇手。”
“缪斯!缪斯!”
缪斯沒有給他一個轉身,她很累。從前,她的親生母親每天找她要錢,威脅她,如果不給錢就把她的身世曝光。她為了事業,不得不一直用錢堵住那個曾抛棄自己的母親的嘴。母親每次索取的金額不斷增大,她有些無力負擔。再加上她的親生父親找到了她,想要和她相認。她知道父親對自己很好,但以她當時的情況是不可能的。每天她除了應對媒體,還要應付父母。她真的很累。她找了一位心理醫生舒緩壓力。沒想到她的依賴會殺她的父母。
“說說吧,你的作案過程。”沈佾對他的殘忍感到憤怒。
“缪斯一到晚上就會發病,”缪斯不在場,薛延顯得疲憊無力,“她會出去尋找她的兒子。我擔心她的安全都會偷偷跟着。她遇到那些孩子,都會把他們帶回家,請他們喝茶,吃糕點。那時她很開心。但孩子們不屬于她,他們會離開。所以我會偷偷在水中放安眠藥,再用她兒子的錄音引開她。等我處理好一切,我會對她催眠,讓她忘了今晚發生的事。”
“她對外國人沒印象是你催眠了她?”譚赟十分在意威廉斯的行為。
“我沒有催眠她。”
“那三人在村子裏做過什麽。”譚赟追問。
“我不知道。”
“阮蔚藍和岑森在村裏遇到了什麽。”這是沈佾來這裏的最初目的。
“我不知道。”
今天的夜晚格外漫長。“你在想什麽。”方洲好奇。
“威廉斯絕不可能毫無目的來這裏。”雖然譚赟不了解威廉斯,但威廉斯的行事風格世界聞名。
“或許不是亞當威廉斯。”
“哪位醫生會在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強行改變他的性別,外貌。”譚赟很嚴肅,他堅信自己的觀點,“世上沒有鬼,岑森為什麽要說阮蔚藍被鬼害死。除了亞當威廉斯,我想不到像他一樣無聊的瘋子。”
“今天你很累,早點睡吧。”
“洲洲,你能……”譚赟欲言又止。
“怎麽了。”
“早點睡。”
“嗯。”兩人各回自己的房間。
清晨的陽光微涼,灑在身上十分舒服。方洲慢悠悠下樓,感受到沉重的氣氛。“發生什麽事了。”
“劉嫂在薛延的早餐裏下了毒。”嵇暄回答。
“什麽!”方洲感到不可思議,“我想見她。”
“她被關在她的房間,”沈佾語氣冰冷,“她什麽都不肯說。”
“我想我知道她的動機。”方洲的聲音很沉重。
劉嫂安靜躺在床上,如釋重負的表情十分詭異。“你愛缪夫人的生父,”方洲淡淡說,“你為他報仇了。”
劉嫂猛然坐起身,怔怔瞪着方洲。
“你辭去工作,接近缪夫人是為了報仇。”這是方洲唯一能想到的劉嫂的殺人動機。
“老缪吃苦耐勞,在城裏生活得不容易,”劉嫂平靜講述那個悲傷的故事,“他是個好人。有一天,他在新聞上看到一個女人,他激動地說那是他的女兒,我起初不信。他說他一定會找回女兒。有一天,他激動得拿着一大筆錢告訴我這是他的女兒給他的。我從沒見他這麽開心。後來,他雖然每次都能拿到錢,但不再高興。他一直安慰自己總有一天女兒會認他。”
“有一天,他說他女兒邀請他去參加她的生日宴,他拉着我去買了新衣服,”劉嫂回憶,“但是那晚,他沒有回來。我以為他終于等到了相認的那天。但是第二天,我在新聞上看到有人跳樓自殺。我不敢相信他會輕生。我知道一定是那個女人擔心老缪會曝光他們的關系選擇殺人滅口。我辭去工作混進她家就是為了給老缪報仇。”
“現在你知道殺害缪先生的人不是缪斯了。”方洲靜靜注視她,“你曾經有這麽多機會殺她,怎麽等到現在。”
“既然她這麽在意她的事業,我就要毀了她,”劉嫂冷冷笑道,“我以為她殺了她的父親,我就殺她的兒子。”
“你連孩子也不放過。”沈佾冰冷看着她,這人與薛延有何區別!
“她根本不在乎她的兒子,”劉嫂嘲諷,她的笑容十分紮眼,“帶孩子出去玩也是自顧自。相反,孩子和我更熟。那天我恰好遇到他們,向孩子打了招呼,他就跑向我了。那女人的注意力根本沒在孩子身上。當時我決定讓她嘗嘗失去的痛苦。”
“阮蔚藍是你殺的嗎。”沈佾轉移話題,他怕自己沒忍住動手。
“只能怪那個女大學生好奇心太重,”劉嫂狠狠說道,“她發現了我藏老缪屍體的山洞。為了這個秘密,我只能殺了她!”
“當時岑森和她在一起?”沈佾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驚訝。
“沒有,”劉嫂淡淡說道,“當時山突然震動,我很擔心,立刻離開了那裏,連老缪都來不及帶走。他們一起埋在石堆下。”
“當時外國人在哪裏。”譚赟追問。
“我不知道。”
除非找到威廉斯等人,否則岑森遭遇的事将永遠成為秘密。
他們該離開這個被現代社會抛棄的“荒村”了。缪斯一路送他們到村口。“缪夫人,是你告訴劉嫂,薛延殺了你的父親。”方洲靜靜看着她。當時劉嫂不在場,除了缪斯,沒人會告訴她缪先生的死亡真相。
“抱歉,我不知道她會殺薛延。”缪斯滿懷歉意,情緒低落。
“你沒錯,”方洲淡淡說道,“你不告訴她,她會殺你。我們也不會知道阮蔚藍的死因。”
“我沒想到劉嫂會殺害蔚藍。”其實,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結果。
“別難過了,事情已經結束了。”方洲告別了她,跟随隊伍離開。
“洲洲,你相信山崩是巧合嗎。”譚赟深邃的眸子望向遠方。
“威廉斯炸山?”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不是他的風格,”威廉斯喜歡從心理上擊潰對手,“我想到一個人。”
“誰。”
“冥王星炸/彈之王,尼克斯。”
“冥王星?”亞當威廉斯出現在這個荒村已經足夠令他震驚,國際最大恐怖組織“冥王星”的人也踏足這裏。這個村莊有什麽秘密值得他們争奪?
“冥王星?”走在前面的沈佾突然轉身,冷冷看向兩人。
“怎麽了。”方洲不明白為什麽沈佾的反應會這麽大。
“冥王星的人也來了這裏?”沈佾的視線落在譚赟身上。
“我只是猜測,”譚赟平靜回道,“你仇視冥王星。”沈佾帶給他的感覺不是一般人對恐怖組織的憎惡。
“小時候,我的父母去美國出差,”沈佾神情平靜,語氣平淡,似乎講述的是別人的故事,“不幸死于冥王星的恐怖活動。”
沒有人接話。嵇暄拍了拍他的肩:“終有一天,冥王星會滅亡。”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又要回家了,周末暫停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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