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
孟庭舟正好路過這邊, 看到這幕,主角之一還是白芨,想都沒想就上前解圍。就算不是白芨, 他本就是為人民服務, 也必須得出面。
白芨一直把周放按在懷裏,緊緊抱着, 不想讓趙程望多看一眼。
聞言擡眸,她都顧不上出手相助的是陰魂不散的孟庭舟,轉而對趙程望冷聲說:“我不認識你, 趕緊走。再不走我真的要報警了。”
孟庭舟一臉嚴肅, 有意無意的審視着西裝革履的趙程望。
趙程望看看白芨,又看看孟庭舟,至于孩子,就只能看到個後腦勺和衣角邊,他低眸, 薄唇一抿,扯了扯領帶,最後不得已走了。
周茉是逃不掉的。
看趙程望終于走了,白芨放松的喘了口氣,将侃侃放開站起來對孟庭舟勉強笑了下, 說:“今天謝謝你了。”
真巧。
她都不知道怎麽形容她跟他的緣分了。
看到侃侃,孟庭舟臉色驀地一沉, 兩人長得确實很像父子。
真正算起來, 他跟趙程望四年前還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過了這麽多年大家都變了,沒有印象也正常。
見狀,白芨捋了捋額頭的碎發, 說:“那你先忙,我就先走了。”不想有任何交集的人,一次兩次的幫她,還挺不好意思的。
孟庭舟看向白芨,壓低聲音問:“你結婚了?”
“啊?”白芨不解的看着他。怎麽突然來這句。
聽到孟庭舟耳朵裏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相當于承認了。這孩子看着也三四歲了吧,搞得還真快。
見他突然又不說話了,白芨抿了抿唇,重複一遍:“那你忙,我不打擾你了。”說完就牽着侃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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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芨纖細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直到看不到。
孟庭舟收回目光,扯了下唇,兀自從褲兜裏拿出煙盒,抽了根煙出來,銜在嘴上,看了看四周又取下放了回去,斂眼把玩着打火機,“嘭”地一聲,熊熊火焰,他輕輕一吹就滅了。
之後往反方向走了。
“幹媽,剛剛那個攔着我們的叔叔,他是不是跟警察叔叔說我是他兒子啊?”一會兒,侃侃擡頭看着白芨問,“他真的是我爸爸嗎?那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他?遲遲的爸爸天天都來學校接他……”
這個問題也太為難她這個未婚少女了吧。
白芨頭疼。
看到旁邊正好有家肯德基,白芨輕聲問,“侃侃,你想吃漢堡嗎?”
聞言,侃侃沒控制住看了眼,只一眼就轉過來看着白芨,認真的說:“幹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還有雞腿,薯條,爆米花哦。”白芨抓了抓頭發,硬着頭皮加籌碼。
侃侃果然咽了咽口水。
“真的不想吃嗎?”白芨趁勝追擊。
侃侃思考了一下,小腦瓜子靈光一閃,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笑着說:“好吧,那我們進去邊吃邊說。”
白芨:“……”
她就不相信吃的還堵不住這個小吃貨的嘴。
吃飯途中,白芨接到周茉的電話,不過她挂了。趙程望這個事她還沒想好怎麽跟周茉說,但不跟周茉說肯定也不現實,就算她不說,侃侃應該也會說的。
她是最不希望周茉受傷的,跟頭載過一次就夠了。
趙程望四年前對周茉這麽絕情,四年後的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更何況他背後還是個強勢又勢力的老媽。
更可怕的是趙程望現在知道了侃侃的存在,很大可能會跟周茉争孩子的撫養權。別說周茉不肯,舍不得。
就是她白芨也舍不得,從落地那一天起就看着長大的孩子。
就沒有美食和機器人堵不住的嘴。因為整個過程侃侃都沒有再問過類似的話題,直到回了家裏。
白芨給侃侃打開動畫片。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陽臺給周茉回電話。
“小白,侃侃怎麽樣了?沒事吧?”電話很快接通,周茉急切的問。
白芨長話短說:“就是兩小孩打架了,沒什麽事,侃侃沒受傷,放心。”
“那就好。對了,阿姨那邊回電話了,我已經讓她過來接侃侃了。”周茉說。
白芨“嗯”了一聲。
周茉說:“那沒什麽事我就先挂了。過幾天回來再聚。”
“茉茉!”白芨喊住。
“啊?”周茉不解的問:“還有事嗎?小白。”
白芨欲言又止。趙程望就是周茉心裏的一根刺,相當于南陽那事在她心裏的感覺,一輩子不提還好。
一提起來就難受。
“怎麽了小白,你今天怎麽怪怪的。我倆還有什麽話不能只說的嗎?說吧,趕緊說。”周茉笑着說。
頓了一下,白芨說:“我看到趙程望了。”
那頭突然沒聲音了。
既然開頭了,那就一口氣說話,白芨繼續,“就在學校不遠處,而且他看到侃侃了,也猜到了。”
“茉茉,你沒事吧。”
“沒事啊。”周茉若無其事的說。
白芨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我是怕他打侃侃的主意。”
“他不缺女人給他生兒子。”周茉輕諷道,接着喘了兩口氣,補充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白芨“嗯”了一下。
挂了電話,白芨回到客廳,侃侃一看到她就跑過來,又問:“幹媽,那個叔叔是不是我爸爸啊?”
“你告訴我,你就告訴我嘛好不好。”最後還撒上嬌了。
白芨差點就沒招架得住。
好在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是平時日照顧侃侃飲食起居的阿姨,侃侃不想回去,最後不得不回去。
白芨也舍不得啊。可她明天要上班,侃侃明天要上學,舍不得也沒用。
房子裏又恢複了一個人。之前在肯德基陪着侃侃也吃了點東西,一點都不餓,她也懶得進廚房了,熱了杯牛奶喝,閑來無事抱着筆記本靠在沙發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部勉強可以看的電影,看完了睡覺。
一晃到了十一月,天越來越冷了。
白芨依舊兩點一線,上班下班,下班上班。這天又輪到她上夜班,如往常一樣查完房就回辦公室忙了。
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她狐疑,停下手裏的動作過去開門。
“小白,還記得我嗎?”
“阿姨…”白芨看着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不過面前這個女人看着跟她媽媽年紀相仿,叫阿姨總歸是沒錯的。
聞聲,何慧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是我,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是你媽媽的同學,上次你媽媽同學聚會,你來接她,我們見過。”
“我聽你媽媽說過你在這家醫院。這不,你叔叔工作受傷了,我熬了點雞湯過來,聽說你今天上夜班,我順便給你帶了點。你一個女孩子,熬夜多辛苦啊,怪不得這麽瘦,還是工作太辛苦了。”何慧說着就提着保溫盒走進來,自顧自放在空曠的桌面上,徐徐扭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撲面而來。
白芨在背後抓了抓頭發,讪讪一笑。要不是她自個說上次她媽媽聚會時見過,她還真不記得在哪見面。
這是不是表現得太熟了一點啊,阿姨。
“小白,阿姨這樣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啊?”何慧盛湯盛到一半,轉過頭問。
白芨連忙搖頭,微微一笑,笑不露齒,“不打擾。”才怪。她很尴尬啊,突然想到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只是一個小醫生而已,幫不上什麽忙的。
這碗湯是很香,真的很香,比程豔萍炖的都香,況且來接班之前她只在家随便弄了點,現在都忍不住咽口水了,但是她不敢喝。
無功不受祿。
何慧松了口氣,笑盈盈的說:“那就好。過來嘗嘗這湯鮮不鮮?只要你喜歡,阿姨下次還給你帶。”
白芨連忙搖頭,“不用,不用了阿姨,太麻煩您了。”她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胃。
“都叫我阿姨了,還這麽客氣,這有什麽麻煩的,反正你叔叔一時半會也出不了院,我天天往這裏跑,你是豔萍的女兒,就相當于我的女兒了。”何慧說,“我沒有女兒,還一直想要個女兒呢。”
白芨陪着笑。
這,她還能說什麽呢。
“沒有生個女兒真是我這輩子的遺憾,女兒才是小棉襖,他們爺倆天天往外跑,十天半月不回家都成習慣了,我這有苦說不出。一晃就過了半輩子了,再想女兒也想不到了,要是誰能嫁給我兒子啊,我就當多了個閨女。”何慧終于道出了真實目的,說着說着,還似有若無的擡頭看了下白芨的表情。
見白芨沉思着,何慧就放心了。
說不定小白真想到她兒子了,算起來,她兒子長得高,也長得帥,除了冷點,說明這種男人專情,一旦認定一人就只會對那一個好。除了黑點,也不算黑,比起電視裏現在那種唱唱跳跳耍花腔的男孩子,臉跟抹了粉似的,還畫口紅畫眼線什麽的,她兒子才是正兒八經的男子漢,為人民服務。
平時是有點忙,但有了老婆就知道回家了。
家裏就庭舟一個,有車有房有存款,她跟伯松兩人都有退休工資,也用不着小的負責,再一個,結了婚孩子她帶她教,堂堂一個大學教授教孫子還是綽綽有餘,也勉強跟得上年輕人的思維,也不會有什麽婆媳矛盾。
何慧全都考慮好了。
白芨則想的是,看來這阿姨是個高高手,繞了這麽大一圈拉好感,也差不多了吧,怎麽還不進入正題。
算了,還是她問直接吧。
“阿姨,叔叔的傷怎麽樣了?嚴重嗎?”
何慧忍不住抱怨,“他啊,身上的傷大大小小一大堆,擔驚受怕了幾十年,我都習慣了。你說不心疼是假的,但工作在那了也沒辦法。這次骨折了,還挺嚴重,打着石膏,醫生說好了後都要注意,我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拿身體開玩笑。”
“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年輕人瞎折騰。”孟伯松是臨安總警局的一把手,按理說确實不用自個出任務了。
白芨笑得越發勉強,附和了一句:“沒什麽大事就是好的。”
“說起他啊我就恨,自個都知道這行不容易,那時候還慫恿着兒子考警校……”何慧又扯到孟庭舟身上。
白芨只抿唇笑笑。
啊,阿姨啊,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啊?
平時上夜班都還挺忙的,坐下沒一會兒不是這個叫就是那個叫,現在倒是好,沒有一個人找她。
過了好一會。
何慧後知後覺,“哎喲,你看我這記性,說着說着就給忘了,小白,趕緊過來把湯喝了,再不喝就冷了。”
就在白芨罔知所措時,後面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音,“媽,爸找你。”
白芨驀地轉身。
孟庭舟??
他叫什麽?叫媽,所以這個阿姨是……
何慧擡眼看過去,被打斷很不高興,沒好氣的說:“行了行了,我這就過去。那你在這兒陪陪小白。”
作者有話要說: 不瞞你們說,這文數據不好,作者也要恰飯的呀,所以我要開古言了,是個虐渣甜寵文,你們去收藏個吧,鞠躬感謝。
但是這本我也會更,時間不定,絕不坑。實在不行,你們養肥吧,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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