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該跟媳婦做了

第6章該跟媳婦做了

“白元帥,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咱們不是還見過面交過手的嗎。”

“哦,你不就是……哎喲奶奶,您幹嘛又打我?”

“你這個皮猴子,別是連自己的媳婦都不認識了吧?”

“啥?我媳婦?您說她就是當年那個……被我拿蛤蟆吓暈了的那個奶娃娃?”

“也就是說,在客棧的時候,你就已經認出我是誰了?”

當白君然知曉眼前這個容貌秀麗的少女名叫墨蘭,并且還得知她就是十年前自己娶進家門的童養媳時,着實驚訝了好一會兒。

而更讓他不敢相信的就是,小丫頭居然在客棧的時候就已經得知他就是她夫婿的身份了。

那邊幫老太君斟好茶水的墨蘭,回眸沖他微微一笑,就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

一身綠色衣裳更襯出她姣美的面容。

得知兩人相遇的過程後,白老太太也露出滿臉的好奇,端起孫媳婦給自己泡好的茶水輕啜一口,便道:“蘭兒是如何得知這皮猴子的身份的?”

白君然無耐看了老太太一眼。

他現在可是統領三軍的兵馬大元帥,可到了自家奶奶面前,就變得了毫無身份的皮猴子了。

幸虧這房裏只有祖孫三人,若是給軍中的那些将士聽到這種稱呼,他還不成為軍營裏的笑柄。

幫老太太泡完了茶水,就見小丫頭手腳勤快的走到老太太身後,伸出十根蔥白手指,力道正好的捏着對方的肩膀。

而她的視線則剛好與坐在老太太對面的白君然相對。

“雖然白元帥此番回京,雖然行事十分低調,但若想猜出他的身份,倒也不難。”

白君然就覺得這墨蘭不但人長得水靈清透,就連講話的聲音都如出谷黃莺那般美妙動聽。

可惜他自幼就對這種嬌嬌小姐型的姑娘沒好感,總是害怕像這樣嬌弱的姑娘,若是一個侍候不好,哭鼻子倒是小事,碰斷了胳膊腿,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幫老太太捏着肩膀的墨蘭,似乎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幾分輕視。

她并不惱怒,盈盈一笑,盯着白君然的面孔道:“首先,元帥雖然沒穿盔甲,但足上卻穿着軍靴。”

他低頭一瞧,腳上踩着的靴子上,繡着一條五瓜金龍。

“在我北麒,除了皇族之外,就只有軍中的最高統治者才有資格穿這種繡着龍形圖案的官靴,另外……”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對方的眼睛,“凡是帶兵打仗的将領,與生俱來就有一股戾氣,白元帥雖然講話的水準有失欠妥,但眉宇間的神态,卻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嚴厲。”

這句話有褒有貶,讓人即想生氣,又無處懊惱。

白老太太聽聞此話不由得微微一笑,并沖着自家孫子眨眨眼。

白君然被說得哭笑不得,這丫頭擺明了在這報私仇呢。

“其三……”

不理會祖孫二人的眼神交流,又繼續道:“咱們白府的祠堂裏,可是供着爹爹年輕時候的畫像呢,雖然白元帥比起爹爹,似乎還差了幾分威儀,但仔細一看,五官生得還是有些相像的。”

這個牙尖嘴俐的小丫頭,還真是不忘說一句,損一句。

不過,對于她能在短短的時間裏就能分析得頭頭是道,把自己觀察得這麽仔細,白君然還是對她産生了幾分欣賞之意。

十年間,他偶爾也會想起京城裏還住着一個小妻子。

歲月的流逝,改變了很多東西。

他怎麽也沒想到,十年前那個規規矩矩坐在花轎裏,滿臉戰戰兢兢的小女娃,現如今已經出落成一個絕世美女了。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十年前,他掀開她的蓋頭時,親手塞給她的那只醜蛤蟆。

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若說完全不在意這個人,那是假的。

可說到底,他依舊是無法對這種弱質女流産生任何好感。

女人,并不一定是傳宗接待的工具。

他更欣賞的,是那種能夠與他并肩策馬,大聲說笑,心意相通的女中豪傑。

“哈哈!我家蘭兒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不負我老太婆這麽多年以來對你疼愛有加。”

白老太太寵溺的抓過墨蘭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我孫子今生能娶你做媳婦,前世真是不知道修了多少福分呢。”

墨蘭的臉頰微微一紅,看着白君然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嗔意。

白君然只覺得胸口一窒,他并不是沒見過好看的姑娘,但是像墨蘭這般好看清透的,還真是不多見。

兩個人無言的眉來眼去,看在老太太眼裏就覺得暧昧非常。

她心底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蘭兒,你夫君十年未歸,今兒初踏家門,對咱們白府來說可是一樁喜事,趕緊吩咐白忠,讓他備一桌上等酒席,迎接少爺衣錦還鄉。”

墨蘭被“夫君”那兩個字說得心頭一怔,但很快,她便識趣的知道老太太現在支開自己,肯定是有什麽話要和白君然去說。

她不但為人聰明,心思也極細膩。

該她知道的,她一定會知道,不該她知道的,她也不會多嘴去問。

“蘭兒這就出去打點家人。”

見她蓮步輕移,出了內室,老太太發現自家孫子的目光情不自禁的也跟着追了出去。

“你這個皮猴子現在是不是有些後悔,把這麽個清秀小佳人扔在府裏不聞不問整十年,錯過了多少美好光陰。若是當初你走的不是那麽絕決,搞不好你和蘭兒的孩子都已經生了好幾窩了呢。”

慢慢收回視線,白君然的心底雖然對那個小丫頭有幾分欣賞之意,但卻未激起什麽喜愛之情。

端起茶杯低啜一口,滿不在乎的笑道:“奶奶您何出此言?這十年間我帶兵打仗,保衛家園,在外面不知有多潇灑惬意,至于後悔兩個字,我可是從來都沒想過的。”

“哼!蘭兒可是萬裏挑一的好姑娘,她人長得漂亮,才華也是數一數二的,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就連我白府這諾大家業,也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

白君然也哼笑一聲,“琴棋書畫算個什麽?那些無聊的玩意都是虛假無聊的貴族公子千金小姐們稀罕的東西,我一個帶兵打仗的元帥,只要把行軍布陣的方法學得通秀,就足夠了。”

他雖然生了一副俊俏的容貌,骨子裏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粗人。

彈琴唱曲呤詩作畫這種東西,他可是見了就煩。

“你這個皮猴子真是一點都沒遺傳到你爹娘的優點,想當年你爹爹雖然是武将出身,但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才吸引得你那京城第一才女的娘嫁進咱們白家。”

“可是你瞧瞧你自己,自幼讓你提筆練字,你居然把筆當劍耍,讓你彈筝,你把琴弦扯斷當暗器,我白家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怪胎?”

“嘿嘿,說不定我是爹娘當年撿回來的野孩子呢。”

老太太一聽這話,氣得用拐杖敲敲地面,“你這個皮猴子,說什麽混話呢?”

白君然趕忙上前讨好,撒着嬌着給老太太捶肩捏背,“哎喲奶奶,我這不是跟您開玩笑嗎,別動氣別動氣,您孫子我日夜兼程趕回京城,再把您老氣出病來,那罪過可就大了。”

“哼!你以為你說兩句好聽的我就不生氣了?我告訴你,這次你回來了,就休想再輕易離開。”

老太太回頭瞪他一眼,“你也二十有四了,和蘭兒成親這麽多年,也沒為咱們白家開枝散葉,如今蘭兒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小女娃,她長成了一個大姑娘,該做的,也都能做了。”

“該做的?做什麽?”

“你個混球,還敢和我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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