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維護混賬侄子
第16章維護混賬侄子
居高臨下垂視着苦苦掙紮的徐琅,白君然冷冷道:“你認識一個叫孫瑾的人嗎?”
徐琅正疼得拼命掙紮,他帶來的那些兵早已經吓傻了,一個個正不知所措。
見他沒有回答,白君然踩在他臉上的力道又狠了幾分,聲音依舊不冷不熱,“認識麽?”
徐琅被踹又被踩,那是真疼啊。
往日嚣張的戾氣早被吓跑了,聽到孫瑾這個名字,本能的就回答道:“認……認識!”
“怎麽認識的?”
“他……他以前曾是我府上的一個家奴。”
一聽這話,白君然突然笑了。
只有樓上的墨蘭,清楚的看到,這笑容絕對比索命的修羅還要可怕。
“果然被我找到你了。”
說着,拇指和食指塞到唇邊,吹了一記口哨,很快,随身保護着的兩個護衛便從不知什麽地方躍了過來。
“捆上,送到官府,聽候發落。”
徐琅一聽這話,好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瞪着白君然,“你憑什麽捆我?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誰……”
正叫嚣着,就看白君然慢吞吞從懷裏掏出一塊閃亮的金牌,上面赫着寫着一個大字——帥!
看到這個字後,徐琅就覺得腦袋翁一聲響。
娘喲!他怎麽就忘了,這段日子白家那個兵馬大元帥,已經回到京城了。
而當那個帥牌被看他了清清楚楚徹徹底底後,徐琅很沒出息的,當場被吓昏了過去。
原來那個孫瑾不是別人,正是幾年前投靠到白家軍旗下的一個将士。
也不知道老天爺怎麽就那麽沒長眼,這孫瑾的在當兵之前的命真謂是慘到了極點。
沒出生的時候就死了爹,剛出生又死了娘。
五歲時被人販子賣到徐琅家成了一個家奴,因為性格忠厚老實,還時常被人欺負。
總算掙紮着長大成人,娶了媳婦生了娃,小日子過得本來還算很美滿,可就因為他那媳婦生了幾分姿色,就被府上的少爺徐琅給看上了。
要說這徐琅可真不是個東西,不但天生就是個色胚,還一肚子壞水盡想着怎麽害人。
因為孫瑾的妻子也是個烈性女子,那徐琅想占便宜的時候,對方竟誓死反抗,這番舉動讓徐琅面子皆無,一氣之下,失手将孫瑾的妻子給弄死了。
當時房裏的娃娃被吓得大哭,徐琅聽得心煩,順手也将剛出生不到五個月的娃娃給摔死了。
當孫瑾回到房裏看到媳婦兒子都慘死的場面後,恨得就要與徐琅同歸于盡。
可徐琅手底下的狗腿衆多,你一拳我一腳,竟硬生生将孫瑾給打斷了氣,并扔到了後山的亂葬崗。
幸虧孫瑾命大,緩了好些時候,到底撿回了一條命,連夜逃出了京城,幾經周折,投奔到白家軍旗下做了一名士兵。
原本白君然與孫瑾平日裏并無太多交集,可幾年前的一次戰役中,白君然遇險,幸得旗下一個兵将以身相救,才保住了他一條性命。
而孫瑾卻在那場戰事中徹底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臨死之前,孫瑾将自己的遭遇對白君然述說了一遍,只希望有朝一日,白君然能夠看在自己救了他一命的份上,為孫家死去的妻兒報仇雪恨。
由于白君然常年駐守在關外,雖然記下了這份仇怨,但卻并沒有合适的機會為其報仇。
但這些年來,徐琅的名字他可是心心念念記得一清二楚,絲毫也沒不敢忘記。
這次回京,被他意外逮到徐琅的罪行,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為替自己死去兄弟報仇雪恨的念頭。
當墨蘭聽到這段過往之後,氣得牙癢癢。
這世上居然還有像徐琅這麽可恨的男人,不但仗勢欺人,而且還喪盡天良壞事做盡。
“這個該死的徐琅真是殺他一萬次也死不足惜。”
見她一臉氣鼓鼓的小模樣,心頭原本陰霾的白君然不由得微微一樂,“你倒很有正義感嘛。”
“是那個害人精該死,我想這天底下任何一個有羞恥心的人都巴不得把徐琅這種惡人千刀萬剮。”
這還是白君然第一次看到露出這麽生動的表情。
白晳的臉頰因為憤怒,向外迸發着兩朵淺色的紅暈,一雙晶瑩剔透的烏黑大眼也叽哩咕嚕轉個不停。
難怪徐琅那厮在見了她的模樣之後會色心大起。
一個姑娘家若是生成了這等姿色,哪有不被人惦記的道理。
想到這,他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絲醋意,原本帶笑的俊臉,也慢慢冷峻了下來。
“以後若沒有家丁跟着,不要随便帶着青兒出門,難道你不知道自己長了一張招風引蝶的臉蛋兒嗎?頂着這張臉出門,你不是傻等着被人家調戲?”
說話間,語氣不禁又嚴厲幾分。
“以前我不在京城也就算了,既然這次我回了府,身為你的夫君,在适當的時候也該向你振振夫綱。別以為自己有些小聰明就每次都能為所欲為,你要知道江湖險惡,那些壞人也不會因為你是女孩子家就對你心慈手軟。”
一番話,将墨蘭訓得面紅耳赤。
她嘴巴張了半晌,到最後也沒能說上一個字出來。
白君然見效果已經達到,便揉了她的頭發一把,“乖一點待在府裏別亂闖禍,我去趟宮裏,這次非把徐琅那小子的腦袋給砍了不可。”
說完,一撩衣袍,轉身步出了門外。
墨蘭驚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男人居然要對她……振夫綱?
有沒有搞錯?這可惡的家夥……
慢慢揉了揉剛剛被他摸了一把的腦袋,很想因為他剛剛的态度氣上一氣,可不知怎的,唇邊的笑容竟慢慢擴大。
她可不可以将他的那番話理解為,他在擔心她?
第二天下午,墨蘭正在廚房裏忙,就聽青兒氣喘噓噓的跑過來對她說,自打白君然從宮裏回來後,情緒十分不好,而且還在議事廳大發雷霆。
當她急匆匆趕到白府的議事廳時,就聽“砰”地一聲,有什麽東西被摔得粉碎。
接着,就聽白君然那特有的渾厚嗓音厲吼道:“那個徐慶民根本就是一個糊塗狗官,那個明明該被斬首示衆的徐琅,他居然說查不到犯罪證據,要求立即釋放。”
又是一腳踢過去,這回倒下的好像是一把椅子。
“他娘的,朝庭怎麽會任命這種混蛋來當刑部尚書?”
“元帥您快消消氣,我知道您一心想為孫瑾報仇,可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徐慶民是徐琅的叔父,據說徐家可就這麽一根獨苗,雖然他惡灌滿盈死有餘辜,可徐慶民為了保住這根獨苗,那也是花費了一番大力氣的。”
講話的人正是蕭何。
“昨天我特意四處調查了一下徐琅的事情,有人透露,以往無論他犯了什麽罪過,只要有人告他,徐家馬上就會安排替罪羊來換他性命。”
“這裏面有太多黑幕,您雖然是統領三軍的元帥,但這次若真的抓不到徐琅的做惡證據,一樣無法成功的将他人頭取下。”
聽到這裏,白君然更是惱怒萬分。
他常年行走到軍隊之中,旗下的那些兵将,哪個不是對他恭恭敬敬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算是軍隊裏真有一些心眼多的,他們也絕不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犯下什麽大奸大惡之事。
而且他掌管軍隊這麽多年,軍風向來嚴謹,有幾個敢像徐琅這般,仗着背後有幾分權勢就為所欲為的主兒?
今兒上午他親自跑到刑部找徐慶民理論,那老混蛋雖然表面上對他客客氣氣禮遇有加。
可每當他提到他侄子為害世人的時候,老東西都聰明的和自己打太極,擺明了要維護他那個混帳侄子。
當他氣得跑到宮裏和皇上說起這件事時,皇上也是一臉的無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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