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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無懼想要去問問長生他到底是什麽人,能讓這位陳希緣一個未出閣還有未婚夫的的小姑娘将他的畫像藏在床頭的暗格裏,他會不會是那位林家的大公子呢?

可是馬上祁無懼便放棄了這個懷疑,因為他記得驅鬼節那天他與長生來到城內的時候,可沒有一個人認出他來,若林大公子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個神仙似的人物,想來也不會走在城裏的時候一個人也不認識他了。

祁無懼在這裏也找不到其他的什麽有用的東西了,他想了想,也将那幅畫像給卷了起來,塞到自己的的懷裏,等出去的時候講陳希緣房間門上發封條也給重新粘了回去,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回到客棧後祁無懼一宿沒睡,剛才他接到信來,說軍都又發現了新的反叛者,可是現在他不将林西桐這事給解決了,他一時之間就回不了軍都。

第二日祁無懼從客棧出來後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麽地方,他覺得自己應該無問一問長生與陳希緣到底是什麽關系,可是他見了長生後又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猶猶豫豫了一上午,祁無懼什麽也沒做,他找了家古方城裏有名的酒樓,進去後要了一桌好菜,還有幾壇子的好酒。

祁無懼剛吃了沒一會兒,他的鄰桌上就來了幾個中年男人,幾個男人坐下後點了幾盤菜後就開始說着各種八卦,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後來不知怎麽的聊起了林家的事,幾個人說起了十幾年前的舊事來。

“長得好看又怎麽樣?那林夫人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哥遠近聞名的美人,你看最後怎麽樣?”中年男人的聲音并不大,但在鄰桌的祁無懼卻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他說:“林老爺硬是喜歡上了林夫人陪嫁帶過來的那個小丫鬟,也不知道那林老爺是怎麽想的,好好的美人放着不要,硬是去招惹個丫鬟。”說罷,中年男人還啧了兩聲,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惋惜之情。

他對面的男人反駁道,“也許那小丫鬟內媚呢!你懂什麽!”

“我是不懂,只可惜了林夫人那麽個大美人了。”

……

祁無懼再此之前一直以為林夫人與林老爺的關系不錯,如此看來,還有很多的事是他不知道的,而這些事情裏面,也許還有很多是與林西桐的瘋魔有關系的。

用完飯下午的時候,祁無懼還是去了城外去尋了長生。

他見到長生的時候,長生正坐在茅屋外邊的大石頭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他本來就是個美人,現在看起來更是多了幾分慵懶。

他的手裏拿着一個白玉小瓶,正放在耳邊,似乎是在聽裏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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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無懼停在他的不遠處,望着長生,沒有再往前走去。

“祁公子你來了。”倒是長生見到祁無懼的時候眼睛好像比剛才更亮了一些,他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走到祁無懼的面前。

“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你。”

長生聽了祁無懼這話後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燦爛了一些,他将手裏的白玉瓶又搖了兩下,像是要故意引起祁無懼的注意一般。

祁無懼順着他的意思問他,“這裏面是什麽?”

“這裏面啊……”長生舉起手中的白玉瓶,對着頭頂的陽光,他眯着眼,說道,“這是我心上人送我的。”

祁無懼愣了一下,他是第一次聽見長生提起他的心上人,那人會不會是已經死去了的陳希緣呢?

“那長生的心上人呢?”祁無懼又問。

“四年前的時候,他去了城外山上的寨子裏辦點事,死在那裏了。”

“抱歉。”祁無懼除了這兩個字,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其他的了。

“沒什麽。”長生笑了一聲,他祁無懼說:“他又回來了。”

“什麽?”祁無懼沒太聽清楚長生後面的那句話是什麽。

長生沒有說話,将視線看去了遠方的那座山丘。

祁無懼依稀還能記得他上次來古方城殺盜匪的時候,就是在那座山上。

久久之後,祁無懼聽到長生問他,“你知道這裏面是什麽嗎?”,長生搖着手裏的白玉瓶。

祁無懼搖搖頭,他還沒厲害到只聽個水聲就能判斷出水裏有什麽。

長生笑了笑,沒有為難祁無懼,他說:“這裏面是季江山上的雪水。”

祁無懼不明白這半瓶子雪水有什麽好寶貴的,如果長生能告訴他究竟誰才是導致林西桐瘋魔的兇手,別說是季江山,他就是要羅陽山上的雪他也能給他帶過來。

長生将那白玉瓶寶貝似的地放在了自己的懷裏,然後笑着問祁無懼,“祁公子來找我,真的不是為了其他的?”

祁無懼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向長生問出,“你認識陳希緣嗎?”

“陳希緣啊……”

“你認識她?”祁無懼連忙問。

“認識,不過不太熟悉。”長生轉過頭,背對着,緩緩說道:“她也應該去了有一段時間了吧。祁公子怎麽問起她來了?難不成是看到了人家的畫像看上人家了?”

“哪裏的話。”祁無懼說,“不過是偶然得到一幅這位陳姑娘的手稿,上面的畫着的人便是你。”

“這樣啊。”長生只是應了一聲,沒有驚訝,也不帶其他的情緒。

祁無懼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能問什麽了。

這天下午,祁無懼一直陪在長生的身邊,他看着他偶爾會取出懷裏的白玉小瓶,用一種祁無懼看不明白的眼神望着它。

然後又收起了瓶子,看向祁無懼。

傍晚離開長生的家,祁無懼去了乞丐窩向那些乞丐打聽林夫人年輕時候的事。

這一打聽祁無懼才知道,林西桐竟然并不是林夫人的親子,而是那個小丫鬟留下的,不過那個丫鬟在當年生下林西桐的時候便去了。

祁無懼不禁想起來那天晚上時他看到林夫人的那個笑容。

他之前還以為林西桐的病可能會是那個丫鬟的什麽人動的手腳,現在看來,更有可能是林夫人下的手了。

祁無懼躺在床上輕輕嘆氣,他的身邊仿佛有無數的線頭,他知道這些線頭裏有一條能夠使他直接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可他卻不知道該先抓住哪一根。

一點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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