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衙門

熱熱鬧鬧的大街上，有吆喝聲，呼喊聲，打罵聲，不過最火的話題就是最近的費府丫鬟弑主事件。

“喂，聽說了嗎？昨晚費府丫鬟弑主啊，可真是大逆不道啊……”“可不是嘛，我家有人在費府幹事兒，不過聽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哎喲，現在哪家不得有本難念的經啊……”“胡家那位嫁進費府可得鬧出不少事兒呢……”大街上的大媽大娘們衆說紛纭，一夜間，費府這個書香世家再一次在城中出名了。

費府老夫人的院內，婢女們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等候發落。

“什麽，那個丫鬟竟然跑出柴房去刺殺少夫人，人沒殺死，還弄得一身猩，這……這……真是要反了天了。”費老夫人說完就氣惱地坐在椅子上，面前跪着瑟瑟發抖的一個前來告事兒的小厮。

“那個，老夫人，丫鬟昨晚已經被少爺連夜壓去衙門了，今日下午便要開堂審問了…”小厮斷斷續續地顫抖地低着頭對着費老夫人說道。

“什麽？天吶，真是造了什麽孽啊，自從家裏多了那個胡家的妖孽後事情是一出接着一出，我們費家百年書香世家的清譽啊！”費老夫人內心幾乎瀕臨崩潰的邊緣。

費老夫人站在屋內，“清兒，這件事你怎麽看，外面現在風言風語，我們費家一向注重名聲，如今出現了弑主這一事件，這名聲……”費老夫人對着費清說道，只一瞬間，就感覺費老夫人似是老了許多歲，聲音都略帶些滄桑。

“我覺得這事兒嫂子還有哥做的都沒錯，府中該徹底清理清理了，不要一只老鼠壞了一鍋粥。”費清看着費老夫人回答道。

是啊，這府裏上上下下的确該清理一下了，不過，那個胡氏也該收斂收斂了，不然真以為上面沒有人了，如此肆意妄為。費老夫人眼睛幽深，讓人看不出到底在想着什麽，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相公，馬上就要開堂審問了，城中現在大街小巷全是費府弑主的事兒，老夫人那裏……”胡念珍雖說懲治了那個惡毒的丫鬟心中很是有幾分歡快，可是畢竟費府算是大家了，清名在外，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如今鬧得滿城風雨，費老夫人怕是想把我活剮的心都有了。

“沒事兒，別擔心，如此惡毒的丫鬟該當如此，至于老夫人那裏，不必擔心，有我在…”聽到費博遠的話，胡念珍心裏七上八下的心總歸回到了原位，也不再擔心費老夫人了，心中對昨晚的刺殺有些後怕，畢竟只是閨中少女，沒見過什麽血腥場面。胡念珍想起上一世的自己，臉色忽的蒼白了。

“威……武……咚咚咚……”

“将犯人丫鬟壓上堂來，待本官審問。”衙門內高位上坐着的大人嚴肅地說道。

“堂下費府丫鬟，你可知罪?”衙門大人對着丫鬟說道。

“回大人，民女不知犯了何罪，還請示意。”丫鬟看到周遭的人都鄙視的眼神望着自己，反倒是越發冷靜了。

“你這刁蠻丫鬟，以下犯上，昨夜持刀刺殺胡氏，這可是作假?身為費家丫鬟，對主子如此大不敬，該當何罪?”衙門大人正氣凜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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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冤枉啊，民女雖為奴為俾，但對主子确是忠心耿耿，絕無半點二心，都怪胡念珍那個毒婦，她身為費家少夫人，确無比善妒，竟然不許少爺納妾，老夫人早就把我當成少爺的妾寺培養，卻沒想到胡念珍那個賤女人如此惡毒，竟然…請大人為民女做主啊！”丫鬟說着說着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眼底卻有着一絲得意。

“費府胡氏，犯人丫鬟所述是否屬實?”大人擡眼望着胡念珍詢問道。

“回大人，的确如此，不過是因為我與夫君二人同心，感情至深，不允許第三者插足，夫君與我是一樣的，至于……”胡念珍說着看向丫鬟，繼續道:“大人，這個丫鬟心思不純，昨夜還将我刺傷，如此歹毒，應該得到懲罰，望大人明查。”胡念珍對着大人說道。

“大人，我家娘子說的不錯，這丫鬟心思歹毒，本想将事情化小，誰曾想這丫鬟竟然弑主，還望大人明查。”費博遠也站到堂內對着大人說道。

“胡念珍你這個賤人，狐貍精，你說你到底給少爺下了什麽迷魂湯，把少爺迷成這樣，少爺，你可不能被這個狐貍精也迷住了……胡念珍你這個賤人，你該死，你說我昨晚怎麽沒一刀殺死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對了，聽說你未進府之前還名聲敗壞，不知道你是不是……”丫鬟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有活路了，于是對着胡念珍破口大罵，毫無顧忌。

“還有你，老夫人，竟如此待我，你和那個狐貍精一樣，不得好死，費家的人，都……”

“住嘴，犯人費府丫鬟，弑主罪名屬實，明日候斬。”

費老夫人聽到丫鬟的話，不覺寒了心，本想替這丫鬟求個情，卻沒想到。不過，這一切都是胡念珍搞得鬼，要不是因為她，費府也不至于亂成現在這樣，以至于淪為城中的笑話，費老夫人這樣想着，眼睛冰冷地望着胡念珍。

沒過兩天，城中就聽說丫鬟被斬首了。

費老夫人想着這整件事兒的源頭就是因為胡念珍，正是她把丫鬟逼成那樣，以至于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件事後，費府中沉浸在一股莫名的氛圍中，下人們每天都有些戰戰兢兢，費老夫人和胡念珍二人的婆媳關系越發惡劣。似是只需要哪天的哪個事件就會成為導火線，然後爆發地一發不可收拾。

日子就這樣不急不緩地過着，好像因為這件事情後，很多人都消停了不少。

“叩叩叩……”

“少夫人，外廳有人找，說是你的娘親。”一位新來的婢女對着坐在院內品着花茶的胡念珍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來。”胡三嫂怎麽來了?難道是來要錢的?又沒錢了?胡念珍這樣猜測到。

前廳，胡三嬸看着廳內的家具，雙眼放光，那死丫頭，這麽多值錢的玩意兒，都不知道拿兩件回家孝敬孝敬，真是。

“少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