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次交鋒

第006章 初次交鋒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陶園走去。香依遠遠的，就看見了她們過來，急忙去向柳如意通報。

“小姐，大小姐和大夫人真的來了！”香依氣喘籲籲的說着。

“好，我知道了。”柳如意正在抄寫經文，頭也沒擡就應和着。

“小姐，您怎麽突然開始抄寫經文了？”

香依算了算，最近也不是什麽重要節日，小姐為什麽會開始抄寫經文呢？

香依湊近看了看，不由得驚呆了。

小姐什麽時候字寫得這麽好了？就像大家閨秀寫出來的字。

雖然香依不識字，但是她也可以看出柳如意寫的字，真是極好的。

“小姐，您的字怎麽寫的這麽好了？”

聽到香依的話，柳如意的手微微一頓，她忘了自己是相府沒接受過多少教育的二小姐，是不會寫出這媲美大書法家的文字的。

她接着又拿出全新的紙張，重新寫着。

從小，柳仁安會派最好的老師來教柳玄霜，總是給她最好的教育，每一步都是按照最好的标準給她。

一開始大夫人并不打算讓柳如意識字，想讓柳如意這輩子，就在陶園跟着自己的母親，就這樣老去死去。

後來不知怎麽突然想通，就讓柳如意跟着柳夢雪一起學習識字。

雖然總是被老師和柳夢雪欺負，但是柳如意毫無怨言，甚至還有點感謝大夫人。

現在柳如意才知道為什麽大夫人為什麽會讓自己讀書，原來只是想利用自己，自己始終是他們的棋子。

雖然上了學，但是由于老師的偏見，自己也只會簡單的認字，不像柳玄霜那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侃侃而談。

也是因為這樣，為了當好蕭祁的王妃，暗地裏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

經常挑燈熟讀詩書和治國大策，只為了能幫上蕭祁的忙，做好自己的事情。

柳如意得知蕭祁喜歡書法後，更是潛心鑽研書法，為了寫出一手好字，訪遍多少名家，才得到蕭祁一聲誇贊。

如今再回想起這些往事，柳如意只笑自己太傻。

大夫人一行人來的時候，柳如意正在認真的抄寫着佛經，絲毫不顧來的人。

“如意。”見柳如意完全沒有看到自己，大夫人臉上有點挂不住，出聲喊了柳如意。柳如意這才假意擡起頭。

“母親，姐姐，三妹，你們怎麽來了……咳咳咳……”柳如意假裝身體十分虛弱。

“最近府裏忙，知道你生病了，但是一直不得空，現在有空了就過來看看。”

趙氏看着柳如意正在抄寫佛經，好奇的問道：“怎麽在抄佛經呢？”

柳如意見大夫人來了，便要起身行禮，“咳咳咳……”見柳如意身體不适，

為了樹立當家主母的好形象，趙氏便握住柳如意的手，說她身體不适，就不要行禮了。

柳如意謝着答應了。

“母親是貴人多忘事吧，再過半月就是祖母的壽誕。如意沒用，不能像姐姐妹妹這般有出息。如意知道祖母信佛，特意手抄了佛經送給祖母。”

聽了柳如意的話，大夫人十分訝異。

柳如意與祖母向來不親近，甚至很少有聯系，怎麽今年這麽記挂她，甚至還手抄佛經，既然連柳如意都知道，要讨好老夫人，柳玄霜更不能落下。

趙氏看了一眼柳玄霜，暗示她也要做好準備，雖然心裏十分詫異，

但是趙氏臉上依然十分平靜，甚至露出些許欣慰的臉色，“如意你真是有心了，身體康複得怎麽樣了？”

柳如意用藏在袖子裏的手，使勁掐自己，讓臉色顯得十分蒼白，“我沒事……咳咳咳……勞煩母親關心了……”

“你剛才不還趾高氣揚嗎！現在裝什麽柔弱啊！”一旁的柳夢雪看不下去了。

明明跟她嗆聲嗆得很起勁的柳如意，還一臉高姿态，現在卻在大夫人面前裝柔弱。

“三妹，你說什麽呢。”柳玄霜拉住柳夢雪，假意阻止，其實她心裏巴不得鬧得更大。

“大姐，母親，你們不要被她騙了，她身體早就好了，現在就是為了博得你們的同情！”

柳夢雪看柳玄霜都站柳如意那邊，她越發地生氣了，聲音也越說越大聲，給人一種潑婦的感覺。

趙氏皺了皺眉頭，讓柳夢雪安靜點，這樣哪裏還像大戶人家的模樣。

“三妹，你為什麽要這樣說我……咳咳咳……”

柳如意輕輕看了柳夢雪一眼，便又開始咳嗽，讓柳夢雪的話絲毫沒有信服力。

趙氏瞪了柳夢雪一眼，示意她閉嘴，柳夢雪見此，才不情不願閉上嘴巴。

若不是柳夢雪說柳如意蘇醒後，像變了個人，她也不會帶着大家來陶園看熱鬧。

結果被反将了一軍，柳如意身體并沒有康複，這樣反而是自己沒有派人來看病的責任。

再者，再過半月就是老夫人壽辰。

若到時柳如意因病無法出席，或者是事情搞大，被老夫人知道柳如意被推下水的……

雖然查不出是她的命令，但是也難免被責怪沒有看好這個家。

因此，目前最優解決辦法，就是讓人來給柳如意看病，先解決這一潛在的隐患。

“最近府裏事情多，你父親也病了。我一下子忙不過來，對你照顧不周了，我馬上讓李大夫過來，給你好好看看身子。這落水問題說小也小，說大也大，若是照顧不周，萬一落下什麽病根就不好了。”

聽了趙氏的話，柳夢雪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大夫人竟然會為柳如意看病，剛想出聲阻止，就被趙氏狠狠剜了一眼。

柳玄霜也開口圓場，“是呀，妹妹，最近父親生病了，你不知道嗎？怎麽都沒去關心一下。”

柳玄霜這番話，又責任推到柳如意身上。柳仁安生病，是趙氏在忙前忙後照顧。而柳如意作為女兒，竟沒有半句貼心的話語。

“是妹妹不好，妹妹這身子真是太沒用了……”

說着柳如意便做擦淚狀。

她這一出讓趙氏臉色都不好了，柳如意的話，變相責怪自己沒有及時派大夫給她看病，一切的源頭都怪在自己身上。

“好了，都別再說了。如意身子不好，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見柳玄霜還有話要講，趙氏急忙出聲打斷。

接着又轉身，握着柳如意的手，“如意，你好好休息。大夫等下就來，還有什麽需要的及時跟我講。母親有時候忙，不能方方面面都顧得上，還是要你多擔待着點。”

趙氏這話頗有點為自己開脫的意味，把一切的意外和手段，都歸置到自己忙身上。

柳如意也不再多說，就應了下來。

今日的目的只是讓趙氏知道，盡管自己并不受寵，也無權無勢，但是仍然要仔細護着她。

不是因為她是相府二小姐，而是對她們還有利用之處。

“好的，多謝母親了。如意身體不适，恕不遠送了。”

話已至此，大夫人便帶着柳玄霜柳夢雪等人走了，柳如意依然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抄寫着佛經，不受幹擾。

柳玄霜今日雖沒說什麽話，但是也确實明顯感到了，柳如意與之前的不同。

說不出是哪裏變了，但是就是感覺好似變了個人。

柳玄霜疑惑的想着，不由自主的回了個頭。見柳如意十分投入的在抄寫經書，又不得不懷疑是自己多想了。

正在疑惑之際，柳如意好像感受到了柳玄霜的注視一般，竟擡頭與柳玄霜對視。

柳如意朝柳玄霜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讓柳玄霜心裏一驚，有種害怕的感覺。

雖然心裏感覺十分不舒服，但是柳玄霜臉上還是十分平靜。

接着便回過頭，走了。

見她們離開了，柳如意放下手中的筆，也不再假裝柔弱，“小姐，剛才吓死我了，您沒看到三小姐眼裏的怨恨！”

聽了香依的話，柳如意但笑不語，看來香依還沒看到誰是最可怕的人啊。

“不過幸好，大夫人總算是要派大夫來了。”想到這，香依的心情也沒那麽緊張了。

“不過小姐，您怎麽知道夫人他們會過來啊？莫非您還會預測？”看香依這麽好奇，好心情的柳如意也就告訴香依，自己的猜測。

“三小姐剛才來的時候，我的身子并沒有什麽大礙。她在我這裏吃癟了，定會回去向母親告狀的。以她的性格，肯定會添油加醋。母親和大姐一向看不得我好，就會過來看看我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結果卻看到我跟三小姐描述的情況不同，我的病是因為母親沒派大夫下來，才一直拖着不好。若我真的出事了，是誰的責任？”

“就算母親再怎麽想我死，可是半個月後是祖母的壽辰。”

“呵呵，我要是出了事兒，恐怕她也沒辦法交代了吧！”

一聽柳如意的話，香依恍然大悟。

“小姐，您真是太聰明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香依不好意思的笑笑。

“接下來，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件事。”柳如意正了正臉色。

柳如意不知在香依耳邊說了啥，香依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但是仍然點着頭答應了。

出了陶園後，趙氏呵斥柳夢雪究竟搞的什麽名堂，“這就是你說的嗎？”

趙氏的語氣十分平常，但是聽在柳夢雪耳中，卻是不怒自威，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