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降智
“可我身邊沒有別人,我沒法向別人訴說我的心事,沒有人指點我、提醒我,我毫無閱歷,毫無思想準備: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就像跌進了一個深淵。”——斯臺芬·茨威格《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國慶節回去的人倒是不多,但是出去玩的 倒不少。
我們宿舍安哲和學委還有班上幾個女生到海邊去了,黃柏是出去玩了,一天到黑的看不見人影。于是宿舍就剩下了我一個孤家寡人。
所以當林皓燃來找我的時候,我還真有點猝不及防。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的第一反應是,幸好我起來了。
我把他放進來,讓他坐在我的凳子上,我就站在他面前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宿舍的?”
林皓燃到處打量,一邊回答我:“這還不容易?在下面問的阿姨啊。”
我有些頭暈:“阿姨認識你?”
林皓燃理所當然的說:“不認識。”
“不過我跟阿姨說我來找我男朋友,阿姨就放我進來了。”
我一腦袋問號,但是也沒當真,如果他真的這麽說早被阿姨當變态扔出去了。
“你來我宿舍幹嘛?”我在我的櫃子裏面翻了翻好像沒有沒開的瓶裝水了,于是我把我的杯子洗了洗,給他接了一杯水。
林皓燃右手接過去,拿在手裏轉了一圈,說:“這你的杯子?”
我說:“其他人的不也不敢拿給你喝啊。你嫌棄就還給我。”
林皓燃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個杯子,突然說:“不是,我是想問,這個杯子——是酒杯吧。”
我又看了一眼那個杯子,是一只透明的圓頭海波杯。
我突然回憶起來,說:“昂,按道理說是的,但是我一般很少用,我都用這個——”我揮了揮手裏的玻璃瓶,“那個杯子我幾乎沒怎麽用過。”
Advertisement
林皓燃嘴裏把我的話又過了一遍,我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于是就想着把桌子收拾收拾。
咱這桌子也是亂中有序的。
林皓燃就一直不喝水,拿着那個杯子如同入定了一樣。
我說:“你到底喝不喝?”
林皓燃皺着眉頭說:“我覺得這個杯子有點熟悉。”
我不以為意,這種杯子到處都是。
林皓燃看我一直站着,說:“你也別站着,坐啊。”呵,整的跟他是主人一樣。
我倒是想坐,可就這一把椅子啊。
林皓燃把杯子往我桌子上一放,說:“來,坐我腿上。”
我說:“別,我去那邊搬一把。”
我說着就朝黃柏的桌子走過去,準備坐黃柏的椅子。
林皓燃突然站起來,跟着我一起走過來,我以為他要幫我搬椅子,剛準備說不用。
他就站在我後面,陰陽怪氣地說:“哦~我說怎麽那麽熟悉呢?原來就是他,你們兩個的杯子一樣啊。”
我往黃柏桌子上一看,果然看見了一只和我那只杯子很像的杯子。
我哭笑不得:“不是,你聽我說……”
“哼,那你說。”
我正準備開口呢,林皓燃就說:“不準坐他的椅子。”
……行吧。
我清了清嗓子,說:“黃柏有一個杯子,我不小心給他打碎了。然後我就給他賠了一個。”
“然後呢,怎麽你也買了一個?”林皓燃抱着手臂。
“雙十一,打折,買一送一。”
“買一送一?你怎麽不把兩個杯子都給他?”
我:……
“可他說他用不了兩個杯子啊。”我記得黃柏是這樣說的。
林皓燃就像是個刻薄的主婦,挑剔的看着我:“更何況你也不會經常用,那你收下幹嘛。”
我被他這無由的酸味噎住了。
只好順着他說:“那你要我怎麽辦?”
他眼珠一轉,說:“扔了。”
“扔了?這不是錢嗎?”
“那就捐了。”
“捐給誰。”我又氣又好笑。
“……我。”林皓燃似乎是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選,但随即又否定自己,“這樣我不就和他用了同款杯子?不行。但是……”
我說:“你夠了啊……根本沒你想的那麽多事。”
林皓燃嘆了口氣,說:“算了。”
我點點頭,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跟他為了這件事說半天,原來談戀愛會降智是真的。
收拾了一下書,我說:“圖書館去不去?”
林皓燃兩腳尖并了一下,說:“那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書。”
後來那只杯子還是像往常一樣放在我的桌子上,只是落了一層灰,林皓燃每次過來都要檢查灰塵高度,我對此不置可否。黃柏就像不知道一樣,也從未提起過此事。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黃柏的情商。
不過林皓燃沒過幾天就給我買了一個新的杯子,我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開始使用那只杯子。
這都是後話了。
走在路上,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我踩着地上的落葉,聽那脆脆的碎裂聲,我問林皓燃:“那天,你是怎麽看到我的?”
“哪天?”林皓燃也學着我的樣子踩葉子。
“就是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天臺上。”我說。
“那不是第一次見面。”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林皓燃說過加原創音樂社的時候我們見過,不過那是單方面的見面啊。
我并不糾結這個問題,我只想知道:“說啊,你是怎麽看見我的。”我用手肘去推他。
沒想到林皓燃傲嬌一笑:“秘密。”
跟我玩這一套?
林皓燃說:“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你先跟我說你那天晚上本來想幹嘛。”
我覺得他猜到了,很明顯啊,我是去跳樓的。
這句話換做是在以前,我怎麽都說的出來,但現在,我倒是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了。
林皓燃捏捏我的耳垂,說:“你看,你也有不想說的事情。”
我于是就不問了。
其實是,我還不知道怎麽跟林皓燃說我的病。抑郁症啊,雖然我覺得它不是病。
但萬一呢?
元旦小番外
跨年的時候,林皓燃非得我跟他一起發合照。
我不愛發朋友圈。
到現在為止,我的朋友圈還是只有一條國慶節轉發的祖國生日快樂的祝福。
朋友圈就像是一個自我展示的地方,你想讓別人看見什麽,你就會發什麽。我不願意把我的生活剖開出去,我不喜歡被人窺探的感覺。
有一種就善于表達,吃個飯也要發一發,而我就是屬于不希望被人看到的一類人。我覺得如果我過得很好,別人會以為我在炫耀,而假使我過得不好,那更沒有發的必要。
但是今年不同了,我在林皓燃的逼迫之下和他合影了。美顏濾鏡之下我感覺我們兩個就像是兩只妖怪,我退讓了,但是我說不要濾鏡。
林皓燃發完了自己的朋友圈,等了幾分鐘看我沒動靜,就問我為什麽不發,我說沒這個習慣。
林皓燃說:“那咱在一起的時候,你也不官宣,現在跨年了,你也不發個文啥的。你就光發照片不行嗎?”
這一次我沒有退讓,我說:“不行。”
林皓燃生氣了。
這是我們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吵架。原因居然是沒有發朋友圈。
唉,這個年過的。
我去哄他:“別生氣了,你看你從去年氣到今年了。”
林皓燃說:“那你發不發嘛。”
我說:“我現在發也晚了。已經過完了。”
發出去的那一瞬間,我看到時間已經變成1月2日。
林皓燃:……晚安。
等我要睡的時候,我看見林皓燃發來一條咬牙切齒的表情包。
他說我越想越氣,越想越睡不着。
我迷迷糊糊中哄他:乖,我下次一定。
嗯,下次一定。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