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胡言亂語

第4章 胡言亂語

跪伏在地上的陸況因為害怕身子篩糠似地顫抖,聽到問詢,連忙顫抖地開口,“回将軍的話……小的,小的是夫人的侍從,看到夫人在雪地裏快要凍僵,便偷偷拿了披風過去想給夫人取暖……

不料,不料夫人渾身滾燙,她抱着小的求小的帶她走……小的,小的不忍心看到夫人凍死,就帶夫人去了柴房……沒想到,沒想到夫人抱住小的不松手,說她給将軍下藥的時候自己也中了藥,求小的,求小的要了她……小的不敢,她,她便給小的吃了一粒藥……之後,小的就沒能忍住……”

聞言,司空心不無震驚地看向他,怒喝道,“陸況!你胡言亂語什麽?”

他們可以說是一起長大,她從來都待他不薄,何以在此胡說八道?

“好!很好!”拓跋傑冷笑一聲,“真是本将軍的好夫人!果然是勾引男人的蕩婦!”

“沒有!”司空心堅決地否認,“将軍明察!妾身既沒有給将軍下藥,也沒勾引陸況!”

她話音剛落,只見拓跋傑的随身侍衛從外面走了進來,将手裏的一個胭脂盒遞給了他,“将軍,這是從夫人嫁妝裏搜到的,和将軍所中的迷香一樣!”

司空心看到那盒胭脂,立刻搖頭,“那不是妾身的!”

站在一邊一直沒開口的葉清歌輕咳了一下,小聲道,“姐姐可能還不知道,将軍讨厭香味,所以這将軍府禁止用香。這香料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拓跋傑冷笑一聲,厲聲道,“人證物證俱全,夫人與侍衛私通,即刻送出去浸豬籠!”

那命令裏,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滔天的恨怒!

司空心根本來不及辯解,直接被人用毛巾捂住嘴,将豬籠粗魯地套在了她身上。

司空心根本沒有解釋掙紮的機會,直接被五花大綁之後,擡着從後門走出了将軍府。

茫茫雪地裏,女子身上那襲紅色袍子格外醒目。

她那絕色傾城的臉上,慘白一片,只有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裏,滿滿屈辱和不甘。

“噗通……”

她被扔進了湖水裏。

湖面上還飄着大雪,湖水冰冷刺骨,司空心滿眸的驚恐,劇烈掙紮。

但是,身子還是一點點地向湖底沉去。

拓跋傑負手剛返回書房,丫鬟匆匆來報,“将軍,老夫人心疾又犯了,昏迷了過去。大夫說夫人家裏有仙草,且只有夫人一人會用……”

仙草?

拓跋傑劍眉一擰,的确說是司空家有還魂草,可生死人肉白骨,是這世間千金難買的仙草。

男人攥緊了拳頭,擰眉道,“暫且留着那賤人一條命,去命人把她帶回來!”

“是!”

司空心以為自己要死了,因為在湖底,她好像看到了一道光,光的那頭,她早已仙去的母親在向她招手。

冰冷的湖水,一口接一口灌進了她的嘴裏,五髒六腑已經焊寒透。

将軍!妾身真的是你的杜鵑……

正要絕望地閉上眼睛,幾名跳下湖來的侍衛,把司空心拉了上去。

渾身冷得打擺子,她剛上岸,便昏迷了過去。

司空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拓跋傑負手站在窗前,心下不由一喜,驚喜出聲,“将軍……”

莫非是将軍回心轉意選擇相信了她?

所以才會……

拓跋傑轉過身來,冷着臉看着榻上的女人,“本将軍聽聞司空家有還魂草可生死人肉白骨,本将軍母親患心疾多年,你要是能用仙草救了老夫人,本将軍便留你一命!”

男人語氣輕淡,但字字句句聽來都不容置疑。

司空心的心裏瞬間失落了一些,但仍是努力撐着身子坐起來給他行了一禮,“妾身不敢隐瞞将軍,丞相府上并沒有這種仙草……多年裏的傳聞,父親和妾身都感到奇怪,不知是誰造的謠。”

“你這是不肯給了?”拓跋傑瞬間拔高了聲音,滿目的寒意。

那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他早就聽聞司空心視那仙草為寶物,別說給別人了,就是他人看一看都不允許。

果然如此!

“将軍,妾身根本沒有什麽仙草,如何給将軍!”司空心不解,到底是誰在造謠傳謠!

“毒婦!見死不救!”

拓跋傑咬牙冷冷地說了一句,拂袖正要離開,葉清歌盈盈走了進來。

“将軍!”葉清歌朝着男人一拜,“妾身聽聞家中親人患病,可以割肉療傷……妾身方才已經沐浴念經,做好了為母親割肉療傷的準備!母親身體耽誤不得,請将軍準妾身為母親盡孝!”

說完,伏地跪拜在了拓跋傑腳下。

真誠孝順的模樣,感動了拓跋傑,他忙把她扶起,“本将軍娶了一個好妾室!”

言落,轉身冷冷地看向榻上的司空心,“來人!把這見死不救的毒婦扔進柴房!”

拓跋傑和葉清歌走了後,侍衛擡着司空心扔進了柴房。

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裏,她淚流滿面。

說好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為什麽再見時,他竟一點都不認識了她?

司空心正冷得發抖,拆房門被人推開,葉清歌領着随身丫鬟走了進來。

“好姐姐,委屈你了!”葉清歌在她面前蹲下來,滿眸的得意。

司空心自嘲地勾了唇,“是你在将軍面前颠倒黑白地說了我和杜鵑之間的事吧?”

葉清歌挑釁地挑眉,“是我又如何?你以為将軍會相信你?”

“葉清歌,你會遭到報應的!”司空心恨恨地道。

葉清歌收起面上的笑,一臉狠毒地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的好姐姐,我的報應不知道在哪,你的報應先來了!我現在,就要割你的肉,去救将軍的母親!”

言落,一把撩起司空心的袖子,從丫鬟手裏接過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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