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會被掏空

“我……”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

溫斯頓為什麽會在這裏?

此時的他,穿着白色的線衫,下身是牛仔褲,整個人顯得明明随性卻流露出一種讓人想要靠近卻靠近不了的感覺。

女人看着溫斯頓足足五秒鐘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足夠讓全場的女人發瘋。

“你們是朋友嗎?”女人笑着起身,“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亨特在心底嘆息……他太了解一但溫斯頓登場,其他人都淪為陪襯的殘酷性。

“你想跟這個女人滾床單嗎?”溫斯頓垂下眼,看向亨特。

喂!你說話不要這麽直接啊!

這樣明擺着的事實,有什麽好問!

亨特還是說不出話來。

他可以理解面對麥迪的挑釁自己情緒失控所以難以發聲,但是現在呢?

只是想接個吻而已,碰上了溫斯頓,有什麽好緊張的呢?

“但是她對我更感興趣。”溫斯頓開口,“你确定你還想要這個女人?”

亨特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溫斯頓竟然會這樣的直白。

那個女人的臉上挂不住了,忍不住冷諷溫斯頓:“你确實看起來很不錯,但誰知道你那方面行不行?”

“怎樣才算行?永動機嗎?”

溫斯頓的聲音是冰冷的。

這種冰冷讓他的諷刺如同無情的利刃,狠狠戳進去,卻有不拖泥帶水的拔出來。

女人什麽都沒說,轉身快步離開了。

“嘿……你可是有名的英國紳士……剛才你那麽做,可不大像……”

“人們總是将紳士等同于對表達喜惡的克制。如果是這樣,我對你已經很紳士了。”溫斯頓朝亨特伸出手,亨特的指尖剛觸上對方溫熱的手心,就被一把拽了起來。

“什麽意思?”

“我對你,已經很克制了。”

“好吧……說得好像你時時刻刻都想揍我一樣。”亨特攤了攤手。

溫斯頓忽然低下腰,靠向亨特,眼看着他的唇仿佛要撞上來,亨特倒抽一口氣向後仰去,但溫斯頓卻停在了距離他起碼五公分的地方。

“明明來了酒吧,你卻沒喝酒。”

“啊……嗯……那個,我在加拿大可以喝酒,但是……我有抿一小口。”

其實自己一口都沒有抿,只是被溫斯頓知道自己明明來了酒吧卻沒喝酒,這讓亨特覺得沒面子。

“人總是對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感興趣。你覺得酒怎麽樣?”

“就那樣了。”亨特聳了聳肩膀。

中學時代就有不少同學偷偷喝過酒,但是亨特因為要參加卡丁車比賽還有一些常規訓練,加上父親管得很嚴格,他沒有碰過酒。後來父親開始酗酒之後,亨特就對酒精沒來由的反感,更加沒有碰過了。

“……我挺讨厭酒的。”亨特自嘲地一笑。

“我知道。你今天的重點不是喝酒,而是泡女人。”

亨特舉起手來,表示投降。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馬庫斯派來故意抓我的了!”

“你是在慶祝自己第一次拿到積分?”

“嗯。算是吧……”亨特低着頭,現在覺得什麽都無所謂了。

“走吧,我請你喝一杯。”

“哈?”亨特覺得自己聽錯了。

“這裏不适合你。你喜歡女人的話,還有更好的。”

等等?溫斯頓要請自己喝酒嗎?啊……不對,是請自己泡妞!

忽然很好奇溫斯頓會去的酒吧到底是什麽樣子!

亨特三兩步追上了溫斯頓。

“你選的地方,漂亮的女人多嗎?”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女人的身上。”

“為什麽?”

“你太年輕。”

“說得好像你比我大了十幾二十歲!”

“你的自制力不好。”

“什麽啊?你說話不要說一半,剩下一半我未必能想通!”

“你會被掏空。”

“那如果連妹子都沒有,你帶我去幹什麽!”

“我沒說你不能看漂亮的女人,我只說青春期的你需要克制,否則容易傷到下面。”

“青春期?我都十九歲了還青春期?”

“WTO的青春期是十到二十歲。”

“什麽?WTO都被你搬出來了!還有,你說的會傷到下面……是什麽意思?”亨特快不追上對方。

“第一次前面會很痛。”溫斯頓回答。

“那……那也是痛并快樂着!”

“你那麽沒有自制力,必然會一次又一次,前面搞不定就爛掉了。”

亨特愣在那裏,掏了掏耳朵。

要不是早就親耳聽過溫斯頓說“把你的小鳥拽下來塞進你嘴裏”這樣的話,他根本不相信剛才什麽“搞不定就爛掉”之類的話是溫斯頓說的。

“對了!我有問題要問你!”亨特忽然一把拽住了溫斯頓的手臂。

但是忽然想到之前聽說過,溫斯頓不喜歡人家碰他,于是他将手收了回來。

“什麽問題?”

“那天在酒店……你替我怼麥迪的那些話……正好是我腦袋裏想要罵出來的……這是巧合嗎?”

“你并不擅長罵人。這輩子最有效果的也就那三句。”

“你怎麽知道?你又沒有聽我罵過!”亨特覺得溫斯頓這家夥可神奇了!

溫斯頓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到底走不走?”

“走!當然走啊!”

亨特一想到這是溫斯頓帶自己去的酒吧,就充滿了期待。

溫斯頓明顯和唐納德這種葷腥派不同,他的生活應該更有質感。

“你該不會是要帶我去什麽穿着晚禮服的雞尾酒晚宴吧?”

“不是。”

溫斯頓來到了一輛法拉利前,這一次是純黑色的跑車,流暢而略帶嚣張的線條,就像統治夜晚的帝王。

“哇……又有新車!”

做法拉利車隊的車手真好!

“你是自己進去,還是我抱你進去?”

溫斯頓側了側臉。這家夥就是聽不得一點廢話,也看不得別人浪費一秒的時間。

亨特坐了進去之後,就暗搓搓地想着什麽時候能借這輛跑車來開開?

“喜歡嗎?”溫斯頓平穩地駕駛着。

“當然喜歡了!”

“妞和車,你喜歡哪個?”

“……看是什麽樣的車,和怎樣的妞。”亨特故意露出壞孩子的笑容來。

“剛才的女人,和現在這輛車。”

“我不知道。”亨特仰起頭來,“如果是一個真心等我回家的女人……一個無論我成功還是失敗都會等待着我的女人……也許我用一生都換不到。”

“亨特。”

“嗯?”

夜風拂過他的臉頰,撩起他的發絲,他忽然覺得人生就這樣惬意,也很好。

“你真純情。”

“純情什麽鬼啊!”亨特翻了個大白眼。

朋友,你知道用你這樣的聲音說我純情什麽的,就好像來自上帝的嘲笑。

“我會在終點等你,無論你成功還是失敗。你會願意用一生來換我嗎?”溫斯頓無論聲音還是表情,都是那麽淡然。

好像在閑話家常。

亨特側着臉,看着他在路燈之下忽明忽暗的俊挺面容,笑了起來。

“好啊,我用一生來換你。不過你得會做墨西哥芝士卷餅,滾床單的時候一定要主動讓我開心,三十五歲之後身材也不能走樣,還要給我生個小小亨特。”

“前面三樣沒有問題。最後一個,我會想想辦法。”溫斯頓打過方向盤,駛入一個小巷子。

這個回答讓亨特笑得更開心了。

“喂,範恩·溫斯頓……你真的是上天給我的禮物。”

“嗯?”

“你那樣高高在上,卻願意和我做朋友,用別人都不相信的話來哄我開心,雖然……都是冷笑話。”

“我從來不說冷笑話。”

車子在一個倉庫酒吧停了下來。

溫斯頓的手撐在亨特的椅背上,看向他:“只要你……永遠不會開着車撞到什麽該死的電線杆把自己玩完,我可以永遠哄着你。”

亨特的心髒在那一刻像是被拖進了對方的眼睛裏。

那是一種瘋狂的執着,卻一閃而過。

就像一場危險的預兆。

就算被摧毀,亨特發現自己根本不想清醒。

因為溫斯頓是他有生之年,第一個對他說“永遠”的人。

“下車。”溫斯頓打開了車門,長腿邁了出去。

亨特醒過神來。

這個倉庫酒吧,從外面看一點都不顯眼,甚至還有幾分破舊的味道。

但是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亨特才知道什麽叫做別有洞天。

昏暗的燈光富有神秘感,但卻并不萎靡。

吧臺上的酒保正在調酒,他的動作并不花哨,但無論手腕的弧度還是甩杯的動作都潇灑暢意。

酒吧裏的客人并不多,但是從倉庫外停着的那些豪車看來,這裏的客人都不是一般人。

有的兩三個坐在一起聊着天,有的依偎在一起私語,有的則擁抱着彼此,緩慢地随着藍調的節奏搖擺着。

溫斯頓只是一走進來,就再度成為目光的焦點。

這裏的氣氛比之前的酒吧要更安靜,而這樣的安靜中隐隐流淌着一絲暧昧,就連空氣中的酒精氣味,都格外不同,仿佛是被壓抑的渴望,從縫隙之間傾瀉而出。

酒保對着溫斯頓笑了笑:“真難得,你帶了朋友來。”

溫斯頓只是用手敲了敲桌面:“來一杯DARK NIGHT。”

作者有話要說: 鹹蛋時間:

溫斯頓:我可以保證給你做墨西哥芝士卷餅,滾床單的時候一定要主動讓你開心,三十五歲之後身材也絕不走樣,随着科技進步,你想要個小亨特也可以,不過你來生。

亨特:……可是我不想要你!

溫斯頓:我和永動機,你自己選一個。

亨特:你和永動機有毛線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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