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紅霧

紅色的霧氣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藍澤立即對小巴道：“升空！”

小巴沒有回音，但兩人卻清楚地看到實時畫面顯示兩人所在的位置已經離開地面，向着高空中飛去。

随着他們越飛越高，也能看到越遠地方的情況。現在雖然是半夜、四周又有紅色的霧氣漸漸聚攏，可因為這顆星球附近有幾顆大大小小的衛星的緣故，一旦升到一定高度後還是有一定的能見度的。更何況今天晚上的天氣還不錯，可以看到滿天星光點點，能見度很高。

等兩人上升到一定高度後，藍澤和蒼擎都不由有些繃緊了神色，幸虧他們兩人今天晚上沒有繼續在外探險、而是直接回到他們的飛船中——現在外面可見的範圍內的森林、山脈已經大多全都被紅色的霧氣籠罩住了！

要知道，之前三天他們兩人為了深入探險，可是一直都是駕駛着桌子二號在外面度過的！

“這是什麽情況？這片紅霧的範圍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藍澤此時已經拉着蒼擎走向了控制室，至于他剛剛做好的東西也被他暫時收到了空間手鏈中。

小巴的聲音這才适時響起：“據目前觀測，紅霧的範圍已經超過二十公裏，随着我們飛船的持續升高，或許能鑒定出紅霧的具體範圍、走勢。”說着，就連小巴的聲音也略微猶豫了一下，“據觀測，紅霧疑似是從幾個方向向這裏聚攏過來的的。”

藍澤眉頭微皺：“向這裏？是我們在的地方嗎？”

“不，我們剛剛停靠的位置只是靠近中心位置，并不是真正的中心。”說着，小巴調整出剛剛監控到的畫面，其中可以見到就在藍澤他們剛剛停靠的位置旁的一片山谷中似乎才是這些紅霧聚攏過來的中心，因為直到此時也只有那裏還保持着沒有被紅霧圍攏的模樣。

藍澤和蒼擎都盯着被小巴特意調出來的畫面，只見不過短短的數十秒鐘，那片地方也被紅霧徹底的遮掩了起來。

“繼續拉高。”附近的山林中因為紅霧的蔓延已經有些鳥獸和大型動物們開始騷動起來，而一開始只蔓延在地表、叢林中的霧氣也因為越聚越多而漸漸升高。

小巴聽命繼續拉高整艘飛船的高度，沒多久飛船就直接拉高了上千米，上千米的距離，衆人幾乎半隐在淡到極致的雲層中，看着下面籠罩在夜色下的山野，紅色的霧氣此時已經升高了至少兩三百米，但幸運的是它們似乎也就只能升到這麽高了。

蒼擎看看下面的紅色，似乎一眼望去無法分辨出哪裏才是盡頭、哪裏又是山巒樹木：“我們要去哪兒？”原來呆着的地方被紅霧占領了，現在天色太黑、他們根本看不到外面的狀況，這種情況下到底要如何處理誰也不知道。

藍澤皺着眉頭，這與當初在沙暴星上的情況不同，現在的他們根本不清楚紅色的霧氣中到底會出現什麽狀況、那霧氣對于電子設備的影響又會有多大。所以出于謹慎藍澤才直接命令小巴升空躲避，可如果讓他們現在就這麽灰溜溜地離開這附近、另尋沒有霧氣的地方去找獵物他又有些不甘心。

而且這種紅色的霧氣似乎在這顆星球上比較常見，如果能弄清它們出現的規律、原因，對于兩人來說才是再好不過的。

思索了一下，藍澤對小巴下達命令：“保持這個高度，我們等到明天天亮後再決定之後的行動。”

“是。”小巴的影像對兩人微微躬身，“暫時沒有發現危險，主人們可以先去休息，等天亮之後再進行研究和監控。”

藍澤此時也确實感覺到疲憊了，本來他是想試驗完剛剛做好新的傳導板再睡的現在也已經沒那個心情了，只好先去睡覺。

似乎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藍澤的睡眠就從來沒有不好過，他将腦袋窩在蒼擎的懷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有了專屬抱枕的蒼擎同樣一夜好眠，次日清早兩人爬起身來後就先迎來小巴的及時彙報——“紅霧在向東南方飄去，按照現在的速度，估計兩天後下方的位置的紅霧跟随其他紅霧逐漸轉移。”說着，小巴又補充，“雖然紅霧的大致方向是跟随風勢而動的，但與風勢并不完全相同，目前沒有具體情報解釋這種奇怪的原因。”

藍澤打着哈欠，聞言後揉揉眼睛，仔細看了一下小巴給出的預判圖，思索了一下指着西北方向：“吃過早飯後我們調整方向，先去這裏看看情況。”

紅霧剛剛退散的地方和其他地方到底會不會有什麽不同之處？藍澤他們不清楚、也從沒聽人提起過，所以決定幹脆趁這次機會過去看看情況。

尤其是這些紅霧來得很突然，他想到家中那個臨離開星盟中心前布置好的實驗室，決定幹脆采集一些空氣樣本。

只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他并沒能在此前若恩娜給他的資料網站上找到紅霧相關的研究資料，是因為紅霧中什麽都沒有、完全沒有可介紹的價值所以才沒有資料？還是因為沒人能成功采集到樣品？

将疑惑暫時放到腦後，洗漱過後他拉着蒼擎一起出起居室，在廚房煎蛋、煮奶、取出自己早先做好的面包切片烘烤，再将一些自己此前腌制的肉排煎制得嫩嫩的，又配上一些水果、青菜沙拉，做出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施施然吃過早飯下面的紅霧還沒離去，他們調轉飛船的方向向着西北方向飛去，在紅霧的末端停下、将飛船降下一些高度後開着桌子二號飛了下去。

“我們跟上那紅霧，取一些空氣的樣品。”藍澤先确認過附近沒有什麽大型生物的蹤影，于是決定先取一些樣品再說。

為了配合他們的一些科學實驗，西斯卡特意将桌子二號的左“手”第二指關節進行了改造，那個指關節可以打開、配合右手的光能劍可以割取一些大型的動植物的樣本放入指關節內置的試管中。當然也可以取空氣樣本、水樣本。此時用它來取紅霧的樣本正正好。

兩人駕駛機甲靠近紅霧，在接近緩慢向着東南方向飄去的紅霧尾巴後，蒼擎操作機甲的左手擡起、探入紅色霧氣中、打開指關節。

“咦？”兩人在指關節打開後的時候都發出詫異的聲音，因為要更加細致的操作機甲，所有的高級機甲都是要用精神鏈接的方式來進行操作的，這也就導致某些情況下機甲師是可以“感覺”到機甲的某些“感覺”。

就比如現在，藍澤和蒼擎兩人在機甲指節打開後、想要直接将紅霧樣本“關”入指節自帶的試管中時，卻有一種滑不留手的感覺、讓紅色的霧氣一下子從機甲的指尖“溜走”了！

“……再試一次！”藍澤愣了下，立即拍拍面前的蒼擎的胳膊。

蒼擎點了一下頭，再度讓有着試管的指關節靠近那片紅霧。同樣的“滑溜”感覺再度傳來、又失敗了！

藍澤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忽然道：“試一下……用刀看看能不能‘割下’一些紅色的霧氣。”雖然他也不太确定，可如果真的可以“割”下來一些紅霧的話……那麽他們恐怕将會發現某些極其古怪的東西！

蒼擎亮出光能劍，再度探出機械左手靠近紅色霧氣，用右手的光能劍去“割”紅霧。然而讓兩人都更加驚詫的卻是——光能劍絲毫沒有辦法割下紅霧來！

藍澤眉毛挑挑，讓蒼擎停下動作原地待機自己則開始沉思，許久、當紅霧已經離開兩人七八米左右的距離後他才再度開口：“用實體刀試一下，直接劈砍那些紅霧試試。”說着，他又低聲囑咐了一句，“要小心。”

蒼擎聞言後略略點頭，兩人挑選了一處最靠外、距離其他紅霧最遠的霧氣湊了過去，從備用武器中選出一柄鋒利的金屬刀拿在機甲右手。

雖然光能劍很好用，但在某些時候、尤其是機甲本身的能源不夠充足的時候，這種光能武器也不是無限制使用的，這種時候就需要這種純金屬打造的武器出動了。而現在正好讓兩人用上。

蒼擎小心靠近，看準一處“飄”得略微靠後的紅色霧氣，用力揮下右手武器、在那似紅色霧氣居然真的應聲而斷的同時、探出左手接住那似“落”下來的紅霧，轉身就跑！

不跑不行了，當這一劍揮下的同時，附近的紅霧就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猛得如同海浪般洶湧地向兩人所在方向“拍”了過來！！

“果然是活的！”藍澤不知是激動還是興奮地叫了一聲，在兩人背後、上方出現了一層有着蛛網般金色防護罩，當紅霧接觸到它的同時，被震得向後略微收縮了一下，但依舊锲而不舍地繼續向兩人追來。

借着這麽一頓的時機、兩人已經張開機甲背後的翅膀飛向天空，然而，那些霧氣仿佛紅色的浪潮依舊不依不饒地繼續向兩人身後追來。

就在蒼擎再度加速的時候，他們兩人忽然同時感覺到——機甲的一只腳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藍澤當機立斷，立即調出一個如同大喇叭的東西對着被抓住的那只腳，“嗡——吱——”巨大而詭異的聲音猛然從喇叭中發出，讓卷在機甲腳踝處的紅色霧氣下意識松動開來，蒼擎利用這一松開的時機驟然加速、徹底擺脫了後面追擊的紅色巨浪，就在兩人徹底離開的時候，他們親眼看到那濃重的紅色仿佛破濤般狠狠地将兩人呆過的地方罩住、在地上居然拍出一個大坑來！！

藍澤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拍拍依舊砰砰跳個不停的胸口：“總算擺脫了。”說罷，他又興奮地指指剛剛送進來的一個塞滿紅色物體的試管，“我們先回去，讓小巴駕駛飛船在它們身後遠遠跟着，我回去要做實驗！”

這些紅色的霧氣居然是活的！是生物！之前來到這顆星球上的人們似乎并沒能發現這一問題。不過仔細一想到也很有可能，如果人們駕駛機甲呆在活着的紅色霧氣“裏面”的話，只要不故意用足夠鋒利的利器去割傷它們，誰能想得到這種如同其他星球上普通的“霧”一般的東西居然是一種生物？！

在機甲技術高度發展的今天，敢外出狩獵的機甲們如果不是山窮水盡，更沒有誰會特意去使用冷兵器。而如果身陷紅霧之中、那些大範圍探測的設備會受到影響也很正常——畢竟它們可是生物，生物的身體對于這些設備有影響是很正常的事。

再度回到自家飛船中，藍澤這次撲到了生物實驗室中，将此前取得的裝有紅色霧氣的試管取出，開始切片、化驗、觀察、分析、研究、做成樣本。

蒼擎和小巴也被藍澤交代了任務，蒼擎負責幫忙剪輯之前兩人戰鬥中的錄像，小巴負責遠遠跟在紅霧大潮後觀察它們的運行情況、被它們經過的地方有沒有異常。

投入到試驗之中的藍澤十分興奮地得出了初步結果——這種被認為是紅色霧氣的東西确實是一種生命體，只是與一般認知上的生命體形态十分不同。

它們的成分更像是一種單細胞微生物，但與那些細小的單細胞生物們不同，它們似乎是擴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單細胞生命體們凝結在一起的生命體。

這種東西吃什麽，目前藍澤還沒有研究出來，畢竟這東西要用什麽地方“吃”東西，又如何“消化”、“排洩”也全都沒有蹤跡可尋，但至少，他似乎發現了一種很了不得的大家夥……

初步的實驗報告在他進行整理、确認後便直接發到了自然學的官方網站、也就是若恩娜之前走後門幫他們弄來資格認證的那個。

當藍澤總算搞定這件事後，他又十分欣喜地得到了另一個消息——小巴在跟蹤紅霧的過程中、終于發現了一群沃騾獸！

紅霧似乎并不是以這些本土的大型生物們為食是，而且一般情況下生物們對這種紅霧也造不成太大影響。更加上這種紅霧似乎沒有固定的形态、與水一樣遇到障礙物會變形躲開，更不會隔絕空氣，所以一直以來才和這個世界上的動、植物們和平相處。

藍澤懷疑它們是靠吃一些微生物、細菌等東西來存活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它們更不會對這些大型生物有什麽影響。最多是當它們經過的時候，會影響其他生物的行動和視野。

所以，在紅霧過後、出現這麽一群毫發無傷的沃騾獸什麽的，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興奮過頭的藍澤直接拉着蒼擎開上桌子二號沖下去捕獵，讓剛剛從阻礙視野的紅霧包裹下得見天日的沃騾獸們吓了一大跳。

就算是這裏的原生态生物們也不是各個都喜歡被奇怪的東西包裹住、足足三四天不見天日，因此，本就脾氣不好的沃騾獸們發飙了。

這些沃騾獸的外貌有些類似藍澤印象中的麋鹿，它們有着巨大的角和彪悍的身材，在兩人剛剛駕駛着桌子二號下來時就向兩人沖來，那個速度、那個力量，一旦撞中，恐怕就算是桌子二號這樣結實的新機甲也會被它們撞癟某些部分。

不過遺憾的是——“呵呵，咱們可會飛啊。”藍澤早就發覺了這些動物們的暴躁脾氣，蒼擎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藍澤傳來的感覺，他們落地的時候并沒有落實、而是随時準備飛起，果然，這一飛起那幾頭猛沖過來的大家夥中居然有兩頭撞到了自己人……啊不，是自己獸。另外又有兩頭撞到了樹上！

此前數日的等待、追蹤都是值得的，在藍澤收獲了這四頭沃騾獸當做戰利品時，這些天在這顆星球上所有消耗的時間全都賺回了本！

“咱們回去吧。”心滿意足地得到了這些食材，藍澤暫時對于這顆星球已經沒有了什麽需求。

蒼擎疑惑地問道：“不再跟着那些紅霧了？”藍澤此前可是對那些紅色的東西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莫非現在他對那些東西已經沒什麽興趣了？

藍澤聳聳肩：“暫時沒必要，那東西數量太多體積也太龐大，以咱們現在的戰力暫時沒辦法對付。如果要深入研究的話除了抓活體之外就只有進行長時間觀察和研究了，但咱們現在沒辦法長時間在這裏消耗。”所以只能算了，反正報告已經提交上去了，之後肯定會有專門的研究人員過來進行深入的觀察和研究，他和蒼擎能夠以第一發現者的身份将這一資料登錄到官方網站，藍澤表示對這一成果已經十分滿意了。

聽到他這麽說，蒼擎理解似地點點頭不再多言，反而提醒他另一件事——“阿澤，你上次做的能量轉換回紋。”

“啊——！！我都忘記了！”才剛剛搞定那個回紋板子，藍澤還沒來得及實驗就遇到了紅霧突然來襲，折騰了着兩天之後他居然将那件事都抛到了九霄雲外，這還真是……

自從小巴的智能系統升級為戰艦級別之後，有它負責駕駛飛船，真的節省了藍澤許多麻煩。就如現在，藍澤直接下達回程的命令之後就将飛船的全部事情都交給小巴來處理，而他則再度鑽回實驗室中，取出上次做的環狀回紋板和戰艦核心，再接上一個實驗用的簡易照明燈具開始了他這一次的實驗。

之前幾次全都因為線路上的一些小瑕疵、或者計算不夠精确等原因導致實驗失敗，兩次實驗都徹底将外接的照明燈具直接打穿。而現在，藍澤先将戰艦核心固定之後，将自制的回紋轉換板環在它的外面、将金屬板上的回紋與核心上的回紋對應卡住，這才緩緩地操作機械臂将燈具的線路與回紋板上的輸出端鏈接。

深吸一口氣後，他和蒼擎穿着防護服遠遠地遙控那個燈具。

“啪嗒”一聲響，燈具上“刷”地一下子亮起白色的光。

藍澤神情緊張地緊緊盯着那個燈具，用其他設備和儀器開始測試能源輸出功率等數據。沒一會兒一串串數據出現在兩人面前，藍澤原地跳起：“能量輸出流平穩、輸出功率也控制在一般能源石輸出的功率上了！”

說着，他拉住蒼擎的手蹦跳了幾下：“我們再測試上一陣、确定這東西無論在任何時候都都能平穩輸出的話就能将它裝進機甲中去了！！”

蒼擎的嘴角也彎了起來，看着藍澤在自己身邊歡快的蹦跶，只覺得沒有什麽比看他這個樣子在自己身邊高高興興的更好了。

飛船向着這個星球上的唯一基地飛去，別看來的時候他們兩人花費了不少時間，可那往往都是兩人在密林中探索耽誤的時間，真正飛回去的時間只花了兩人不到半天功夫。

飛船抵達、降落，一雙雙盯着停機坪的眼神中都帶着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神情——驚訝、忌憚、深思、驚恐。

因為紅霧的事情，藍澤早就把之前幾次反打劫的事情抛到了九霄雲外。可他們兩人到這裏才不過幾天功夫就收拾了一波打劫的、一波在這裏還算小有名氣的星盜組織的事情卻早已傳遍這個不大的小小聚集地。

次日清早藍澤兩人外出進行臨走之前的最後購物時，周圍那一雙雙探究、忌憚的視線讓藍澤總覺得脖子後面有些毛毛的，可因為這些視線中并沒有當初兩人來時的那種不懷好意，他也只能暫時忍着——反正他們這次回來只是準備看看還有什麽好料準備再給飛船上補充一些肉材就離開，這些人愛怎樣就怎樣。

四處轉悠了一圈，采買了一些不同種類的、吃過沒吃過的肉類後，藍澤施施然拉着蒼擎一起回到自家飛船上，渾然不知自己和蒼擎的影像又被一些無利益沖突的閑人們、來次旅游的人們丢到了網上——

——他們果然是去狩獵星大采購的！

——難道不是去打獵的嗎？

——打獵得來的食材哪有大采購時買到的豐富？

——誰說出去打獵就一定能打到獵物？我估計他們兩個恐怕這次出去是空手而歸吧？

——別看不起人了！人家可是這次機甲大賽的第一和第三！這次外出一定打到了獵物！

——是啊是啊，只不過外出能打到什麽東西全看運氣，說不定打到的數量不夠多、食材不夠好呢？

——真好奇他們這次會不會用這些買來的獵物出上一本各種肉類的做法？上次的那個食譜裏不少都是素食，我想吃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