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0勞資說了不幹
宋靖、王兵兵是打幼兒園就玩起來的發小,李剛責加入的晚一點兒,他們仨到小學三年級才認識,李剛責那時候是個轉校生。三個人因為臭味相投,很快就成了朋友,一個人幹了壞事兒,那肯定也少不了另外兩個的參與,是讓老師頭疼的的小團體,同學們又畏又羨的富家子。
在三人裏面,宋靖是頭腦人物,王兵兵是肉盾,李剛責是外交,凡是需要對外的事兒都是由他出面。
每個人都有缺點,李剛責的就是好色,別人還在打架玩網游的年紀,他已經笑着和朋友們吹噓,他十二歲就破了處,小姐姐會來事兒,把他伺候的喲,賽過活神仙。
黑哥就是李剛責又一次約見小姐姐的時候遇見的,之後三個人與黑哥見面也都是李剛責進行聯絡。
宋靖看了他一眼,眼神變化莫名,看得李剛責頭皮發麻,不知不覺就松開了勾着王兵兵的手,撓着自己的腦袋不确定地問:“你,你看我幹嘛,我最近很老實,沒有背着你做啥見不得人的事兒。”
宋靖收回目光,調轉了身子朝外,擡頭看着黑沉的天空,起風了,快要下雨了吧。“兵兵,剛則,以後別和黑哥聯系了,我們玩也好、鬧也罷,但不能夠觸及法律的底線。”
李剛責錯愕地盯着宋靖猛瞧,“你還是我們宋哥嘛,這不像是你說出來的話,走私野生動物它的确犯法,但又不傷天害理。衆口難調,有人喜歡吃雞鴨鵝,有人喜歡吃穿山甲、果子貍,憑什麽說吃後者就是有毛病,只是大家喜歡的東西不同而已。黑哥有門路,只要我們小心點肯定不會壞事兒,只要出一次貨,抵得上咱爸媽幹一年的錢,我們有錢了,看誰還管着我們。”
宋靖煩躁地皺眉,他也是這麽認為的啊,人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其他東西都是給人類服務的,古時候的人可以吃熊掌泡虎骨,只要能夠入口的什麽不是人類的桌上客啊。可現在不是此一時彼一時,他有系統在旁邊守着,有功德值危機在前,他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和黑哥再勾勾連連,除非他不想活了。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你們還聽不聽我的。”
王兵兵瞧了李剛責一眼,再眼巴巴地看着宋靖,他不聰明,凡是都是跟着宋靖和李剛責走,基本上宋靖說啥他就幹啥,“那,那我們就不去了,剛子,咱回家吧,國慶就去海邊旅游,我表姑弄了個海島,我們可以去看看。”
“去什麽去。”李剛責沖着沒有立場的王兵兵吼了一聲,三兩步走到宋靖身邊,喘着粗氣、壓着聲音質問宋靖,“宋靖你搞什麽鬼,我們說好了一起幹大事的,難道就這麽容易改了?!你受得了墨守成規的生活啊,你想要成為芸芸衆生中普通的一員嗎,你TM不是最煩這一套。咱要麽不幹,要麽就幹一場大的,這還是你說的,你把自己的話當成狗屎嗎!”
宋靖心煩意亂,不耐煩地揮揮手,“不幹不幹不幹,啥黑哥白哥的,以後都不準聯系,那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以為一個大組織的頭頭會看上咱們,他只不過是一個小癟三,诳我們錢罷了。而且……”
宋靖停頓了一下,實在是不好透露未來太多,系統說了,這個只能夠他一個人知道,将未來全盤透露給他人,會被系統除名,除名就是從這個世界上直接抹殺。
他模棱兩可地含糊說道:“我聽人說黑哥不僅僅是幹走私的,他還幹別的,粉也碰,我們不是說了,啥時候都能夠幹,這個不能夠沾。”
李剛責嗤笑了一聲,拿手指戳宋靖的肩膀,昂着下巴嘲諷,“宋靖你TM就是怕了,你慫了,你直說啊,還搬出來一個‘聽人說的’,聽誰啊,啊,你說啊!你倒是把那人的名字報出來,也讓我李剛責見識見識,呵呵。黑哥從頭到尾都是我接觸了解的,你這麽說,你TM就是不相信兄弟。”
“宋靖,你這個孬種,草泥馬b。”
宋靖剛才還有着愧疚,兄弟幾個好不容易籌劃出來的就這麽被他攪和了。一聽李剛責這麽罵,他神情徹底變了,側身就上手抓着李剛責的領口就将他怼到了牆上,高舉了拳頭,“你罵我啥都行,不能夠有這種字眼兒涉及到我媽,不然我廢了你。”
“诶诶诶,都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別這樣,別這樣。”王兵兵在一邊着急,上手吧,小團體最聰明的兩個動手他不敢上前拉開,不上手吧,又怕他們傷到彼此。這麽大塊頭在旁邊就跟小媳婦一樣,看得讓人想笑。
“剛子,你快認錯啊,大宋說的肯定對。”
“大宋,剛子知道錯了,別打他了。”
王兵兵嘴巴上絮絮叨叨,更像小媳婦,但此時此刻,宋靖和李剛責誰都笑不出來。
宋靖長得高大,一米八二的個頭提着一米七五的李剛責就跟玩兒似的,他舉着拳頭沒有落下去,咬着後槽牙狠狠地說道:“你大可以繼續找你的漂亮姐姐們玩兒,炫動酒吧多的是讓你挑的,賺錢我們可以想別的路子,你要是再跟黑哥來往,就不是我兄弟!還有,把你的這張臭嘴擦幹淨了再說話,要是讓我再聽到那些髒字兒從你嘴巴裏吐出來,我撕爛它。”
李剛責強着脖子,因為被宋靖提着,一張臉漲紅,瞪大了眼睛瞪着宋靖,宋靖不甘示弱,也大着眼睛瞪着他。
夜風刮得更急了,風裏面夾了一些細碎的雨點,吹在身上很快就依附在了衣服上。
秋夜寒涼,僵持了一會兒的兄弟氣氛也慢慢和緩了下來。
李剛責漸漸垂下了頭,耷拉着眼皮,不再和宋靖對着幹,“行,聽你的,不再和黑哥聯系,咱找別的路子發財。”
“嗯嗯,我們都聽頭兒的。”
宋靖松開了手,撫平李剛責的衣領,“我都是為了咱們好,天也晚了,快回家吧。”
他們找的是無人的走廊,又耽擱了一會兒,學校裏人稀稀拉拉早就走光了,整個校園寂靜無聲。宋靖再三叮囑二人不準和黑哥再聯系之後,擡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時間,十點一刻,很晚了,再晚回去他媽要擔心了。
“我走了,你們也快點回家。”
宋靖說完就轉身往外面走,踏進光亮中,路燈将他身後的影子拉得老長,一開始還和走廊的黑色有着接觸,越走越遠後,影子也徹底與那些黑暗沒有了聯系,就像是他和李剛責、王兵兵他們的人生。
他們仨不住同一塊地方,王兵兵有自家的司機接送,李剛責騎他酷炫的摩托,宋靖騎的是自行車,他哥送他的成年禮物,上次輪胎被路上的釘子紮了一下,換個原裝的輪胎就花了大幾千,可把他心疼壞了,倒不是心疼錢,是心疼車子。
為了這輛車,他特意在附近小區租了個車庫停車,保證不會有人手賤去摸他的寶貝。
推了車子出來,外面綿綿的細雨沒了,但風更大了一些,怕是大雨正在醞釀,早點兒回家的好。
跨上車子出發,剛拐出小區正前方就從巷子裏跑出幾個人,穿着隔壁學校的校服,手上抛着個書包。
那個書包蠻舊了,在空中來回扔了一會兒,拉鏈就受不了崩了開來,裏面的書啊筆啊之類的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那幾個穿校服的“哈哈”大笑着,甚至有拿腳去踩去攆那些掉出來的東西。
“窮鬼,連二十塊都拿不出,還讀什麽學,趁早用你那張漂亮的臉換些錢花花吧。”
“他最值錢的也就那張臉,可惜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咱就可以爽爽。”
“嘿嘿,我聽說男的也行。”
又從巷子裏走出來一個人,低着頭,碎發遮着前額、眉眼,嘴唇緊抿着,臉上蒼白一片,手抓着衣服下擺,瘦弱的身板上套着的寬大衣服被大風吹得鼓脹了起來,像是随時都會将他吹走。
巧了,這些人,宋靖他都認識。
那幾個穿校服的是隔壁學校的垃圾,專門撿旁邊幾所學校的軟蛋欺負,無非是要花銷,沒有想到今天還敢碰人。
都是青春期的小夥子,荷爾蒙旺盛,看了一些小黃書就在身體裏面沸騰叫嚣,見到一個精致漂亮的人,色迷心竅,在秋夜的大晚上什麽都敢做。
而那個長得格外好的人,是附中理科一班的學生,常年霸占年級榜第一,那些垃圾說錯了,他最值錢的不是臉而是腦子,知識無價啊。
要是以往,宋靖肯定騎着車從旁邊過去不會多管閑事,他信奉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原則,連自己都不敢給自己伸張正義、争奪主動權,憑什麽渴望別人施以援手。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是有系統的人,是個功德值16的家夥,見死不救就是壞事兒,是要死的。
而且助人為樂這是好事兒啊,說不定可以漲功德值。
腳踩地上停了車,宋靖扶着車把手,懶洋洋地開口,“辣雞,都給老子滾,也不看看這是誰罩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宋靖:辣雞,這是勞資的人!
ps:之前沒有說,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野生動物不要吃,其營養價值和普通的雞鴨魚肉其實差不多,但其身上的細菌、寄生蟲,有些甚至高溫殺毒都無法消滅的,吃了并沒有延年益壽的作用。宋小靖三觀上有點兒歪,但有了系統的約束,再歪的路也能夠走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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