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公主瑤晔.冰冷雪夜
第29章 公主瑤晔.冰冷雪夜
那個倔強的孩子,就跪在大雪裏,固執的甩開了內侍的手:“我不走!母妃快要死了,你們快救救她啊!”
就在那一刻,一襲黑色裘衣的六哥,如同突然出現的陽光般站在了門口,将他扶起來,“十四弟,莫要敲了,父皇不在這裏。”拍拍他身上的雪,凰羽滿眼溫融而憐愛的光,微蹙的眉,身側隐隐的憂郁:“你來這兒做什麽?”
在那一瞬間,他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般的抓住凰羽的手,“六哥,救救母妃吧,她要死了。”
那個時候,凰羽的手,竟也冰冷如霜。像是從來就沒有溫度,像是,從來不曾溫暖過。
聽見他的話,六哥微蹙的眉間,突兀的出現一抹驚異與焦急,甚至帶着一些憤恨:“秦娘娘病重了?”
他在六哥的問話裏擡起頭,看着他望着那扇緊閉的門,憤恨的咬緊了牙。
低下頭去,緊緊的握住六哥冰冷的手,年幼的他,突然覺得無比的委屈,想起母親咳血的樣子,淚水就湧上了眼眶:“嗯,不停的咳嗽,手帕上滿是血。”
母親的臉色,在咳血的時候,變得蒼白。痛苦皺眉的模樣,讓他手足無措。他想伸出手,替母親拭去嘴角的血,可母親卻推開了他。
雪,愈下愈大。
大雪緩慢的飄落在屋檐上,厚厚的覆蓋那些琉璃瓦。
六哥的手,似乎是那個雪夜裏,最溫暖的。
溫暖的至今不曾忘懷。
可忘懷不了又能怎樣,六哥的心裏,終究只有九姐姐。
自己何曾沒有跟他提及賜婚的事,可他卻微笑着搖頭拒絕了,說凰柏,瑤晔會回來了。
可回來了,她也不是你的,六哥……
暖手爐漸漸的不再溫暖了,書房裏的凰柏低下頭,去看那雙曾經被緊握的手,看見大雪裏的六哥低下了頭,撫摸他的頭。
“來,帶六哥去看看。”
握緊孩子的手,凰羽的目光,在那時重新變得溫融起來,随後吩咐身後的侍從:“小圓子,去雲岚閣,告訴九公主,我去秦娘娘那裏了,讓她去城外請大夫來。”
侍從在大雪裏哈了口氣,為難的望着凰羽,低低的開口:“六殿下,這深更半夜的,您讓九公主去哪兒找大夫啊?”
蹙眉,凰羽的眼色,瞬間變得淩厲,狠狠的看向身後的侍從:“你告訴瑤晔,她自有辦法。”
侍從見他似乎有些氣惱,便不敢再反駁半句,只好低下頭去,輕聲回應:“是。”
年華在夕陽裏一天一天的消逝而去。
即便如此,每時每刻,回憶起來,還是能看見那個雪夜裏,六哥挽着自己的手,微微的笑:“來,坐着六哥的辇。”
從出生以來,從未有人對他這樣的好過。他受寵若驚,卻又有些擔憂,便仰起臉,看着凰羽,凝眉:“那六哥呢?”
六哥那時的話語,讓他感動的想哭。至今,都能記得那句溫柔至極的話,說六哥走得動。
說罷了那句話,他便向着那些侍從揮揮手,随着辇車走進了大雪裏。
聲音,在雪地裏,回蕩在空蕩蕩的宮廷,響了很多年,“快!去衾玉宮。”
一步一步的,走下那些宮廷臺階的路途,舉步維艱。
因為每走一步,都能想起上官流蔚和幼年凰柏的臉。一個倔強的說,我不會救她,一個凄厲的哭喊着說,求你救救母妃。
記憶清晰的如同昨日,一層一層撲面而來。
深夜,大雪。
禦書房。
“父皇,父皇……”
那一夜,六哥的侍從急匆匆的告訴她,秦娘娘病重了。可她卻無力請到好的大夫,只好去找上官流蔚。
那個時候,父皇正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批閱着各處的奏章。聽見她的聲音,他的臉上,不知怎麽就出現了一抹微笑:“瑤晔,這麽晚了,你來這兒做什麽?”
說着那句話,他便重新了低下頭去,批閱奏章。在那個瞬間,她突兀的瞥見了帝王鬓間的白發。
就在那一瞬間,她對父皇的怨恨,仿佛随着那些大雪被埋葬了,剩下的,是方才微微泛疼的心。
于是,她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對他冷面以對,或者劍拔弩張。溫和的語氣,讓上官流蔚吃了一驚:“父皇,秦娘娘病重了,請您下旨,讓禦醫去看看吧。
他擡起頭,看着她,等待她說下去。臉上的笑容,卻開始漸漸的褪去,就在她說完秦娘娘病重的時候。
“十四弟那麽小,沒有母親怎麽行?”
看見帝王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瑤晔的內心,突然升騰起不好的預感。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下去,“他一個小孩子,肯定會被欺負……”
提及那個孩子,上官流蔚的臉色,霎時變得更為難看。他皺眉,揮揮衣袖,打斷了瑤晔的話:“不必說了,朕不會下這道旨的。”
絕情的話語一出口,那年母親凄然離去的情景,又在腦海裏浮現了出來。
那些怨恨,仿佛是難以消融的冰雪般,固執的重新從內心升起。
于是,她的嘴角,再次出現了冰冷而帶着嘲諷的笑,話語,自然帶着傷人的刺,深深的紮進上官流蔚的心裏去:“父皇,難道您想看見十四弟也像我們一樣麽?”
我們,已經變成這樣倔強而冷漠的人,難道讓那個安靜的孩子,也變成這樣麽?
變成了這樣以後,怨恨你,怨恨自己麽?
父皇,為什麽如此心狠。
母親離去了以後,我明明看見,你躲在她的陵前泣不成聲。可為何你還要那麽殘忍的對待她,對待我們。
那個雪夜,雪下的很大。那時的自己,那樣的痛恨過上官流蔚。可當一切的真相大白,才發現,父皇,是可以被原諒的。
可我,瑤晔,卻是永遠都不能被原諒的。
我,竟然對着父皇你,說了那樣殘忍的話。
父皇,會讨厭瑤晔罷。
可到最後,為何還要将皇位傳給我呢?
父皇,明明知道的,我是多麽的恨你,你卻還是為我留了一條路。
父皇,你,也是狠心的人呢。
狠心的,都不給瑤晔一個說對不起的機會。
狠心的,就這樣獨自離去。
同樣是下着大雪的天,同樣是這樣的宮廷臺階,這些年過去,卻變得不一樣了。
也就是在那個雪夜,父皇第一次伸出手,掴了她一個耳光:“瑤晔,你放肆!”
響亮的耳光聲,就那樣一次一次的回蕩在書房裏。她的臉,在昏黃的燈光裏,被青絲遮蓋了起來。可,犀利如刀的,倔強的目光,卻再一次刺痛了上官流蔚的心:“如果您不下旨,那我就親自去禦醫家裏請,如果他們不肯來,我就一個一個的殺。”
嘴角扯起冰冷的笑,那時的瑤晔,像是一只受傷的獅子般,随時準備着噬咬每一個人。
上官流蔚被她的那句話氣得顫抖起來,伸出手,指着眼前的少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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