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拿你沒辦法
餐桌邊。
夏唸一邊往自己嘴裏塞着面包片,一邊時不時望幾眼範天啓,欲言又止。
範天啓注意到夏唸的小動作,喝了口涼白開,放下杯子。
“怎麽了?”
夏唸咽下一口夾着大頭菜的面包,躊躇道:
“我今天就要回部隊了。”
“嗯,知道了。”範天啓聞聲點了點頭,他也正好需要去考試了。
夏唸見範天啓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眸微微睜大。
而後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範天啓果然是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聽到他要離開竟然沒有半分不舍,他們可是有一整天都不能見面了啊!
更別說萬一忙起來,那就是三四天的分別!而這些天他和範天啓朝夕相處,早就已經習慣了有範天啓的陪伴。
再加上範天啓的實力是出人意料的強大,夏唸每天訓練不是有範天啓搭檔,就是和範天啓對戰,收獲匪淺。
現在一下子讓他失去這個訓練時的好夥伴,回部隊去面對那些完全不敵他的新兵們,他還真有些不情願。
範天啓不知道夏唸想了什麽,就見他表情冷淡的臉上突然好像被灰撲了般黯然,眼中可以發現細微的沮喪感。
盡管疑惑,但範天啓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問出來,很可能會适得其反。将困惑埋在心底,斟酌着,範天啓道,“需要我為你做什麽嗎?”
夏唸聞言眼前一亮,可是雖然他的确很想讓範天啓做些什麽,但他還是矜持而又堅定地搖頭拒絕了。
“不,沒什麽。”冷淡依舊的聲音這麽說道。
範天啓望着夏唸忽閃忽閃的眼睛,無奈地笑了笑,不再出聲。
而夏唸看範天啓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的意思,隐隐有些失望,但他畢竟不能讓範天啓為難,也只能沉默。
等夏唸收拾妥當,站到門口的時候,送他出門的範天啓似笑非笑地輕輕勾了勾唇。
“真的不需要嗎?”
夏唸聞言神色微動,最終不再忍耐,朝着範天啓跨出一步的同時,張開了雙臂。
範天啓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而後也上前一步。
一手攬住夏唸柔韌纖細的腰肢,一手按住夏唸的後腦勺。
微微颔首間,範天啓的目光對準了那兩瓣粉潤而形狀薄勻好看的唇瓣。閉眼的剎那,範天啓也準确地擒住了夏唸的唇瓣,落下深深一吻。
夏唸:“?!!”
範天啓在幹什麽?他只是單純地想要一個擁抱啊喂!
而夏唸只來得及驚愕一瞬,便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都投入了這一吻當中。
範天啓閉上眼之後,發現吻夏唸的感受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煎熬。
相反,夏唸的嘴唇軟熱而柔韌,輕輕舔咬時的觸感十分好。舌尖忍不住又探出一些,直直地沿着閉合地并不嚴實的唇縫鑽入。
範天啓的舌尖好似王者巡游般在夏唸的口腔掃蕩了一圈,而後勾住夏唸不斷躲閃的軟舌舔吸起來。
此時的範天啓俨然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短暫升起的糾結。
在看到夏唸似乎對自己有所求卻又說不出口的時候,範天啓就兀自腦補了許多。然後在見到夏唸有些害羞(?)的表情之後,便隐隐有了大致猜想。
這個猜想就是——也許夏唸是想要和自己親近些?
範天啓想到自己現在是夏唸法律上的丈夫,如果夏唸真的想要親近一點,他是完全拒絕不了的。
更何況,就算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他也自認他沒有看着自己媳婦出軌的寬廣心胸,他的腦袋也完全不适合戴綠色的帽子。
所以與其讓夏唸因為孤獨出去偷腥,還不如讓他犧牲一點色相呢,反正只要不做到最後一步……應該沒問題?
而在看到夏唸最後朝自己邁出步子的時候,範天啓就确定了他的猜想是正确的了。夏唸張開雙臂的動作,更是直接被他看成了是邀吻的姿勢。
只是範天啓真的吻上去之後,卻發現與夏唸接吻的感覺意外的美好,他的心底也絲毫沒有産生反感的情緒。
範天啓又勾着夏唸的舌頭來到自己口腔嬉戲一番,才放過了有些氣喘的夏唸。
範天啓望着眼角隐隐帶有媚意的夏唸,眸色微暗。
而後若無其事地輕笑着,拇指輕輕擦過夏唸微微紅腫的唇瓣,拭去夏唸嘴邊沾染的津液。
“真拿你沒辦法。”
溫潤的眼眸蘊着輕易可見的無奈,“好了,現在安心去部隊吧。”
莫名其妙被強吻(?)了的夏唸睜大了眼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呆愣地被範天啓輕輕推着後背,給送出了門外……
夏唸在門外站了好一會,才有些別扭地低下了頭。
摸了摸自己尚且帶着酥麻感受的嘴唇,夏唸竭力控制着想要上揚的嘴角,小聲嘀咕:“是誰拿誰沒辦法啊……”
而屋內的範天啓,在夏唸走後簡單收拾了一下裝備,又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也出了門。
範天啓此時身着一套咖色的修身皮衣。
上身的皮夾克并無玄機,只在口袋中放了需要用到的晶卡。而在腰帶往下,則都是重要的裝備了。
首先,腰帶上就套了一個刀套,其中插着一柄鋒銳的匕首。其次在大腿右側的皮褲上用針線縫絞了一個同色系的小綁袋,好似裝飾的綁袋中實則裝有一粒粒細小的金屬磁鐵。最後在範天啓腳踏的短靴中,也暗藏了幾片輕薄而銳利的刀片。
如果不是他的異能時刻控制着那些刀片,說不定他自己早已經被那些刀片劃傷了。
範天啓乘着預定好的懸浮車,在到達帝國學院的大門口時下了車。
此時還沒到考試入場的時間,學院門口卻已經被人群擠得滿滿當當的。
人群中除了有參考人員外,更多的是圍觀群衆。而圍觀的人裏面再除去可以進入學校的本校師生後,剩下的有一小部分是純看熱鬧的外來者,但就算只能在大門外面看看,他們也能滿足。
範天啓離人群站得有些遠,兀自靜悄悄地打量着在場環境。
而打量完畢後,他也不上前,依舊是與大多數人隔着一段距離。直到學院大門打開,工作人員讓參賽者與本校師生憑身份入場的時候,範天啓才往前邁出了步子。
憑身份入場意味着什麽?自然是嚴格的審查。
但在嚴格的審查之下,竟然無一人排隊,這可就有趣了。
凡是入場,能沒有個先來後到嗎?
可如今無人排隊,這代表了什麽?自然是強者為尊——各自憑本事發揮了。
果然。
随着工作人員的嚴關把守,門口被分出的幾個關卡被一一堵住。那些想要早些進去的人,都在向前行進的同時,與周圍意圖争搶位置的人大打出手。
而這樣的争鬥并無人出來制止或勸阻,畢竟全場除了本就進不去的外來者,幾乎所有人都在打。
範天啓看周圍無一人面露驚訝,想來這是學院常年都有的把戲。
而學院的目的無非是給一部分參考的人一個下馬威,讓那部分沒有多少本事的人知難而退。
畢竟帝國學院享譽已久,慕名前來、想要借特招考試進入學院的人數不勝數,其中真正知道自己斤兩的人只是少部分人,大多數可能都是抱着僥幸心态而來的。這麽一個下馬威,就能直接淘汰掉能力最差的一批,省去內部工作人員的許多麻煩。
範天啓沒有與他們動手的準備,但他也沒打算坐以待斃。
他的實力才剛剛提升。與夏唸七天來的共同訓練,加上他自己制定的計劃,現在也不過是堪堪讓他的身體狀态維持在了一個平衡的水準。
任何超過預算的體能消耗,都可能讓他的身體因為負荷過重而陷入強制休眠。
類似于此時參與争鬥的行為,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不必要的體能消耗。他如果完全可以避開衆人,順利而迅速地進入學院的話,又為什麽非要出風頭和別人争呢?
範天啓走到争鬥頻發的地帶,腳步頓了頓。
而後微一凝神,眼中倒映出一條被他緊緊鎖定的扭曲而繁複的路線。
範天啓運着異能,體內異能沿着他的經絡、外現于他的腳底、手心與腰側處。
薄不可見的金屬片凝實,載着範天啓微微騰空,而後範天啓便如一陣風般飛速地在那條路線上移動起來。
旁人只來得及在第一眼看到一道咖色身影如風閃過,再眨眼則會什麽都看不見,好似錯覺。
一分鐘不到的功夫,在大多數人還在争鬥不休的時候,範天啓已經成為了少數人中的贏家之一。
将金屬片化為異能收回體內,範天啓倏然落于一個工作人員的面前。
邪肆地勾起嘴角,範天啓食中兩指從上衣口袋夾出一張藍紫色的透明卡片,優雅而從容地遞給眼前的人。
微沉悅耳的聲音緩緩道,“請驗證。”
工作人員看着霍然出現的範天啓愣了愣,除了因為他的迅速之外,更因為他是一個俊美的人魚。
想起自己是在工作,工作人員連忙回過神。接過晶卡在手邊機器的凹槽中輕輕一劃,一道不大不小的機械音傳出:“驗證完畢。身份為——機甲系考生3049號。”
“你是機甲系考生?!”
聽到驗證結果,工作人員驚呼出聲,惹來周圍許多人的關注。
意識到自己失态,工作人員連忙對周圍的人做出抱歉的手勢與神情,而後又對着範天啓道了歉,“對不起,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範天啓看工作人員不是故意的,而且并沒有給他惹來麻煩,也就沒有計較的心思。
略微敷衍地扯了扯唇角,範天啓對着工作人員搖了搖頭,踏步邁入已經對他開放的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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