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壞了規矩,別怪我心狠手辣。”
皮鞭在空中甩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啪的一聲’的打在李逐光身上,皮鞭上的倒刺迅速刮爛了他的黑衣,兩鞭、三鞭……十一鞭,鞭鞭見血。
王主管捏着鞭子的手出汗發麻了,他換了只手,看到底下這個人雖跪着,肩膀仍然繃的緊緊的,王主管心中怒火中燒,他這背挺的太直了,他有些惱恨的想掰彎它,想看他伏地求饒。
像他這樣卑賤的人,憑什麽驕傲,憑什麽恣意,他嘲諷道:“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太子那邊派來的細作。”
身後暗門被打開,逍遙王面無表情的走進來,王管連忙上前恭敬的行禮,擡頭瞟着王爺的臉色,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忐忑開口:
“王爺,屬下正教訓六號。”
逍遙王不言,侍從為他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定後,他冷冷道:“繼續。”
有了王爺的指示,他松了一口氣,“是。”轉頭獰笑着,這可不能怪自己了。又揮舞起皮鞭,抽在六號的背上,比剛才還要使勁三分,仿佛看到背叛者血淋淋的能讓王爺心情好一些。
鞭子在空中劃過一絲弧度,威武生風,鞭在人身上皮開肉綻。
李逐光一聲都沒哼出來,王管事的鞭尾勾住了他的頭皮,劃破了他的額頭,他閉上眼眸咬緊牙根,豆大的汗水混着鮮血滴在地上,痛從他的鼻子裏呼出,又從李逐光的耳朵裏鑽進來。
身上的鮮血陷入黑色布條中,疼痛撞進他的眼睛,讓他覺得眼睛裏的血管像泡泡紙一樣爆裂開來。
三十五鞭……三十六鞭……
“夠了。”逍遙王放下手中茶碗,王管事連忙收手,退在一旁。
望着地上已然被血浸透的人,逍遙王冷冷道:“六號,你十三歲本王收留你,教你習武練功,入了暗衛營,本王欣賞你天賦異禀是個好苗子,多年來把你當作心腹,不是讓你天天跟本王作對的。”
喉嚨滾了滾,有些疼,好似吞了火焰。李逐光張了張口,胸膛劇烈喘息着,有些沙啞的開口:“王爺的恩情,屬下從未忘記。”血順着額頭往下颌滴,汗水迷蒙了他的眼睛。
“六號啊,”逍遙王喟嘆,“季家長子和太子一黨聯合害本王,在父皇那沒事兒就參幾本,讓本王在朝堂舉步維艱吶,不瞞你說本王早就想殺他的心思。只可惜他為人謹慎無孔不入,好不容易逮着機會,沒成想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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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輕柔的說:“我向來欣賞你的冷靜果決,這次是如何,被誰迷了眼了?”見他不言,他鼻尖哼了一聲,
“是……那個姑娘麽。”
他好似看見李逐光渾身一震,瞳孔一縮猛的擡頭,眼中猩紅,渾身迸發着深淵般的氣息,沙啞的聲音帶着嗜血的果決。“別碰她。”
逍遙王覺得有些好笑,對上那雙藍眼眸子,“你在教本王做事麽?”
還真少見,他以前受刑受盡折磨,也沒露出過這種神色。李逐光不見懼意,一雙眼仍倔強的擡頭盯着他,如籠中困獸,仿佛下一秒就将他撕扯碾碎。
他覺得有趣,又有些失望。“放心,本王還沒下作到對個女人動手。”他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往後仰,“不過,你害本王差點行事敗露,你說本王該如何懲罰你才好?”
逍遙王突然有些好奇,“那個姑娘到底喜歡你什麽,你把她保護的這麽好,為她做了這麽多,她都知道麽?”
李逐光阖上雙目,緊緊閉着嘴唇,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
“你的這些腌臜事,她都不知道吧。你說,她要是全知道了,還會想跟你在一起麽?”
這邊周密打了個大噴嚏,拿着草紙擦了擦鼻涕,嘟囔着:“這種天果然容易感冒。”
李逐光到現在還沒回來,她有些小失落,虧她還心機的洗完澡抹了香香,就等着回來能看他一眼呢。
唉……戀戀不舍的收回看窗戶的眼神,把門鎖好,躺床上睡覺。
深夜,王府。
黑衣人利落的單膝下跪:“主人。”
“嗯,查到了?”黑衣人上前附耳說了幾句,逍遙王聽完有些驚訝,“你确定是她?”
“屬下确定,一月前周府四小姐已經失蹤。”
呵,那可就有點意思了,逍遙王摸了摸下巴,原本只想着看場好戲,誰知主動上門送個幫手來了。
他拿着茶碗呷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道:“讓你們準備的南海東珠尋的如何了。”
黑衣人低頭,“寶物難尋,還未湊齊九十九顆。 ”
“本王要你何用。”他冷哼一聲,罷了罷了,不為難他了。他揮揮袖讓人退下。
周家四小姐是麽,幾年前見過幾面這個名動京城的天驕之子。尤擅女紅,早些年還得到太後的誇獎。
他嘴角漸漸露出個笑,本來只想着看個好戲,如今有她在,他的計劃應該可以提前進一步了。
第二日,周密迷迷糊糊起床洗漱,習慣性的去拿暖壺,颠了颠,是空的。再拿另一瓶,有半桶水冷水。這都不是什麽大事……主要是,他一夜未歸嗎?
周密擰擰眉,有些心不在焉的刷着牙,從水池邊打了冷水洗臉,整個人清醒不少,雖說他平日都早出晚歸,但好歹還回來過,印象中第一次他沒回來過夜,她心中起伏不定有些擔心。
為驗證自己的猜想,還鼓起勇氣去主卧敲了敲們,門沒鎖,一推開裏面空空落落的,他不在。
周密去淘了淘米,放進鍋裏兌了水,尋來些幹草先點着,像上次一樣學他生火,看着小火苗搖搖晃晃的燃起,她心中松了一口氣,好歹還有飯吃。這幾天做菜也練熟了。
之後去房間刺繡,想了想搬了把椅子出來,他回來好歹還能看見。
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突突的,老是放不下心。周密再一次戳上了手指頭,看着繡品上綻開的一抹小紅花,忽然有些彷徨無措。
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她又該上哪兒去尋?“呸呸呸,別瞎說。”周密拍了拍兩下嘴巴,望着天空,灰蒙蒙的。
今日,不是個好天。惴惴不安了一上午,周密熄了火吃完午飯準備去洗碗。
外頭忽然有響動,她趕忙放下手裏的東西,是他回來了嗎?出去一瞄地上有塊木牌子,撿起來放在手裏,木牌上印了個‘六’字,上面還沾了點血跡,這是什麽東西?
周密疑惑的想看清楚,忽然脖子一麻,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
一蒙面黑衣人越過圍牆迅速将她扛在肩上,腳點地,蹦幾下就沒了身影。
悠悠轉醒,耳邊有女孩聲音:“王爺,這個姑娘醒了。”
“嗯,退下吧。”
周密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陣一陣的犯惡心,她邊揉腦袋向旁邊看去,那凳子上坐了個身着藍袍的男人,他正噘着嘴擺弄着手裏頭筐子,還有蛐蛐的叫聲。
他方臉大眼,鷹鈎鼻,輪廓分明的嘴唇上張着一撮小胡子。他并不看她,只懶懶開口:“周小姐,此般冒昧将你請來,還望不要怪罪本王。”
“先前探子說跟着周小姐跟我的下屬共處一室,本王還不信,如今見了果真如此。周太傅如若知曉了,不知他表情如何精彩呢。”
周密頭暈的很,聽他叽哩哇啦說了一通,好半天才聽明白,這人一口一個本王,是這個朝代的王爺?她手中還握了個東西,是暈倒之前拿的一塊木牌。
逍遙王放下手裏的蛐蛐筐子,走上前,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看着手中木牌怔怔的樣子:“周小姐,你尚未出格,貿然跟一男子獨居,這事兒你父親知道麽?”
周密擰了眉,翻身下榻,:“您是王爺是……嘔”她胃裏翻江倒海,逮住了旁邊的櫃子,吐在了床榻前。
逍遙王臉色頓時不好看了,礙于教養,只是冷冷的道:“來人。”有丫鬟将她攙扶在榻上,端了水讓她漱口。
逍遙王皺着眉,看着她這幅樣子若有所思。
周密拿帕子擦了擦嘴,感覺沒什麽好吐的了,起身禮貌問答:“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不知您将我帶到這裏想做什麽?”
“周小姐,您還裝糊塗呢?”他哼哼兩聲,一雙犀利的眼眸審視着她,看她一臉茫然,完全看不出撒謊的跡象,逍遙王暗道,莫不是真的失憶了?
“周四小姐當年可是名動京城才女,尤擅女紅,至今無人能及。”逍遙王懶懶的招呼下人為他換了一件外衫,周密撇撇嘴,真龜毛。
“當今太後制得那‘鳳凰于飛圖’就是
出自你手。”
話說完,瞥了眼周密神色,看她一臉淡定,毫無反應。完全就是先前見到的高高在上的周府四小姐。
他了然冷笑:“四小姐不願為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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