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她剛才真的把他吓到了。伸出另一只手,安撫的拍了拍,輕輕扯了下去。

剛點亮燈,身後的人如同旋風般的逃了出去,周密只來得及看他的背影,愣了愣趕緊跑出去,見他去了浴室,心下安定。猶豫片刻走過去說:“我幫你拿換洗衣物吧。”

許久他才“嗯”了聲。

周密在他枕旁拿了一疊衣物,他是分成外衣包着裏衣,疊了好幾包,都是黑色的,她拿出一包,來到屋前放到窗臺上,打了招呼,“我放這裏了。”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李逐光從門口走出來,将衣物拿在手裏,兌水、沖澡。只今日他沒用熱水,冰涼刺骨的冷水讓他頭腦清醒起來,像跟自己作對似的,用力搓洗皮膚,眼神帶了些厭惡。

肮髒是骨子裏的,他再怎麽洗,也洗不幹淨。

故意等了很長時間才出來,他目光略過她昏黃的房間,她應該回房了。

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的松了口氣,将清洗的衣物挂在繩子上,走進房間,一見便怔住了,她……沒走,坐在窗邊正擺弄着藥箱。

“嗯?回來啦。”周密坐直了身子,“快過來,我給你上藥。”

李逐光沉默的走過去,低頭看她身上的花樣,是件粉色裏衣,她方才換了衣服。

周密伸手前征得他的同意,“那我開始了?”李逐光沒看她,只輕輕嗯了聲。

周密裏三層外三層拆的很辛苦,嘟囔了句:“幹嘛穿這麽嚴實,出來還是要上藥的呀。”李逐光睫毛微顫,濕漉漉的頭發打濕了他的衣袖,他伸手制止了她的動作,“我來。”

周密也不計較,這樣更能欣賞燈光下美人脫衣服的場景,他垂眸,臉上挂着沐浴後……嗯?

“你是不是用冷水洗澡了?”

李逐光正脫倒數第二件,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周密一臉嚴肅,老實沉默默認了。

周密嘆氣,恨鐵不成鋼的伸出手指戳戳他的額頭:“你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啊年輕人,你看這才什麽天,你就用冷水洗澡呀,你不知道溫度還是怎麽回事,不是燒熱水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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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乖乖被訓,很快周密就說不出來了,在他胸口上又多了兩道劍痕,傷口挺深的,因為被水泡過有些卷邊還泛白,周密再多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二人又沉默下來,燭光微顫,周密在一旁安靜的給他上藥,這傷口看的她一陣肉疼,“李逐光,你是不知道疼嗎?”

她一陣氣悶,又心疼的湊前,如果不是滿身猙獰可怖的傷疤,他的身材真挺有好看的。膚色白皙顯得線條明快更誘人了,可她現在沒工夫想別的,這兩道傷疤已經夠她心疼的了。

她仔細看了看,手上也有新傷,還是彎彎形狀的,都戳進肉裏了。“你對自己還挺狠的,你這得使多大勁才能掐這麽深吶?怎麽的跟自己有仇呗?看你指甲也不長啊。”

周密嘴上喋喋不休,看到他手上傷疤縱橫交錯,那些舊傷看着都有些年頭了,還是忍不住心疼,探頭在他手上吹了吹,用紗布将傷口裹了兩圈。

正準備看他胸口上的傷疤,忽然一滴水落在他的鎖骨處,周密擡頭,驚詫的看他面無表情卻低垂着眼眸,那滴眼淚正是從他眼眶中滑落下來的。

她一下慌了神,手裏小心翼翼的擡着他的手:“是不是傷口痛呀,是不是很疼,不哭不哭——”

她忍不住起身環繞着他,隔着衣服輕輕撫慰着他的後背:“不哭不哭,很疼吧,我就知道,是那群人對你不好,都是他們的錯,沒關系、沒關系,我陪着你好不好,不疼了不疼了。”

說到最後她也忍不住掉眼淚珠子下來,緊緊靠在脖頸處,“都是那幫人太壞了,他們憑什麽這麽對你,他們把你逼成這樣,還要強行加什麽詛咒、宿命,那都是狗屁!

你知道嗎……我是真的真的,特別喜歡你。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孩子……你知道嗎,你的藍眼睛是上天給你開的一扇窗,他們都是羨慕嫉妒,才诋毀你。”

說着她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在我心裏,漂亮的就像天使,你本不該經受這些,我真希望、真希望早點遇見你……要是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回應她的,是一個更加緊密的擁抱。

偏愛

在一次沒羞沒臊的同榻共枕後,周密發現了個特別有意思的現象,他睡覺幾乎不怎麽翻身,規規矩矩的。某次她特別好奇。

李逐光奇怪的瞟了她一眼,只淡淡說,“側身會壓到耳朵。”然後擰着眉,帶着些小糾結說:“不舒服。”

看他一臉嚴肅正經的說那句“不舒服”,周密一下被戳了笑點,湊上去掐了掐寶貝男孩的耳朵,“你怎麽這麽可愛呀?”

結果自然是李逐光不自在的轉過臉,臉上又染上兩圈淡淡的紅暈。

她在房中找到一件包裹,裏頭竟然放着先前她去賣的幾幅刺繡,她驚訝了一陣,頓時了然。哼哼,嘴上不說喜歡她身體倒是挺誠實嘛,想想看……他那時候就喜歡自己了?或許……更久之前?

自從昨天李逐光跟他的王爺拜拜後,就想着帶周密去別的地方住。

周密也表示同意,有些擔心,特別問了下:“那個王爺不是說有xx毒嗎,是用來控制你們的藥物嗎?那個沒關系嗎?”

李逐光聽了,難得露出個笑來,一雙藍眸閃過一絲亮光:“他的毒對我無用。”

周密驚訝,後來才了解他身體構造怪異,尋常蟲毒蛇腰對他毫無作用,這算不算是老天給他開了挂了?

“果然上天給你關上一扇門還不忘給你開扇窗。”周密癟癟嘴,哀怨道:“我也好想有你這雙漂亮眼睛啊,還百毒不侵天賦異鼎,這得在我們那……就是個寶藏男孩啊。”

李逐光正收拾着東西,沒錯過她那句“我們那”,遲疑道:“這裏,也很少見。”

周密知他誤解了,吐吐舌頭神秘道:“以後告訴你。”

“只可惜我繡了幾個月的繡品,那不是白繡了嘛!!”

在啓程的一大早,就聽聞逍遙王府後院被炸了鍋,逍遙王王府被炸的稀爛,王爺本人也被炸傷了一只手臂,正召京城最有名的太醫入王府醫治呢。

周密還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一覺睡醒李逐光又給她帶了最愛吃的小籠包,周密突然看着他笑了,伸手往李逐光臉上一抹,“這是去哪兒了,臉上還有灰呢,跟小花貓似的。”

李逐光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心情似乎很好,眉目疏朗來,回以淺淺的微笑。

後來周密也給周府遞消息,是她寫給老夫人的親筆信,說自己一切還好跟了個喜歡的人巴拉巴拉的。

老夫人看了後,嘆聲兒孫自有兒孫福也随她而去了。鞠氏如願以償的将女兒送進太子府當側妃,實現了她的夢想和周二女的夢想,也許對她們來說會幸福吧,誰知道呢。

皇帝庸懦,太後垂簾聽政大權在握。

後來将刺繡獻給太後,太後大怒,太後庶女出身,生性善妒。為謀先皇寵愛跟當時最受寵的貴妃鬥的你死我活,将整個後宮清理的只剩兩子一癡。癡的遭封地跑的遠一點,另一個也被害的半身不遂。

扳倒後自己搖身一變成了先皇寵妃,就是在刺繡中動了手腳,如今周家送來這幅刺繡,就是警告自己莫忘了如今身份如何得來的麽。

後牽連到太子,在上朝遭太後找茬斥責。這些年逍遙王聽話的跑的遠遠的,時不時向太後讨巧賣乖;太子雖是她本家血脈,但這幾年頻頻與她作對。太後早已不滿。

太子羽翼太過豐滿,該剪剪了。正處于緊要官職搶奪中,逍遙王插了空,沒有選擇太子器重的人。她在大殿上提了兩句逍遙王的好,想敲打太子。

眼見太子失勢,有人又攀附起逍遙王。讓他風光了一陣。

後不知怎的那人行事遭革職,一路順藤摸瓜摸到了逍遙王頭上,逍遙王在西山私自養兵欲造反。後遭流放。原來那人是太子先前埋下的線,專門對付逍遙王。

周密知曉了,也感嘆是計中計中計啊。也許她的刺繡只是線索和推手,只是将他們之間的矛盾稍稍激化了。也許她的父親和他培育的太子早知如此情況,或是太後将計就計趁機鏟除逍遙王呢,但這些也都與她無關了。

再後來,不知是緣分什麽,竟在一家武館遇見了三號,他現在已然換了個身份,成了教人武功的師傅。

見了李逐光也很驚訝,又笑了一下嘆道:“真幸運啊。”

逍遙王失勢流放,暗衛營遣散,死的死傷的傷,三號也是憑着本事拿到解藥,脫了層皮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他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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