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好喜歡他

周末是交稿的最後期限,盡管聞鶴願意給他開特權延遲交稿的日期,可他不願意因為個人因素導致設計稿的進度被耽誤,從而延遲下季度的服裝發布展。

周五下班後,郁禮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在房裏熬了一天兩夜,周日早上他總算把稿子畫完,用郵件發到工作室的郵箱。

人雖然還年輕,熬了兩夜,到底狀态也不怎麽舒服。

這兩天他過得天昏地暗屁股就沒從椅子上離開過,送來的外賣吃完的沒吃完的都扔在客廳餐桌上,窗簾也沒拉開,幾縷陽光穿過簾子傾斜在地板上,屋子亂糟糟成一團,實在影響人的心情。

困意如排山倒海般席卷着郁禮的大腦,他暫時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衛生問題,揉着發紅的眼睛打算去衛生間洗一下就回房睡覺。

他先盯着鏡子裏眼睛底下挂有黑眼圈的自己看了兩眼,疲倦地擰開水龍頭,猛然間水嘩啦啦的,噴射出來的水直接把他大半身澆濕了。

郁禮驚愕不已地看着手上擰出來的水龍頭,冰涼的水順着脖子往下滑,他看看鏡子,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水,徹底傻眼。

他找到水閘想要關掉水,奈何前後左右扭了好幾次,沒有任何反應。

試圖把水龍頭重新裝回去,他被噴得滿身濕透,愣是裝不了,眼看洗手臺要被水淹沒,郁禮濕噠噠的走到客廳給房東打電話,電話才撥通,直接轉到留言箱,房東前幾天已經外出旅游。

他沒辦法,只好敲開鄰居的門問了物業的電話,聯系上物業,物業那邊的态度卻十分不耐煩,說來說去就只讓他自己聯系房東去修。

郁禮還沒告訴對方房東出去旅游,電話就被挂斷了。水沖過地板的聲音從衛生間傳出,他轉身往衛生間跑,只見水漫衛生間,排出去速度都比不上積水的速度。

屋裏沒有能封住水管的膠布,正束手無策時,褲兜裏的手機開始震動,郁禮拿出一看,是蔣長封的電話。

他看着面前被淹沒的衛生間發呆接通電話,沒出聲,那頭的人就問他的背景音怎麽不對勁。

郁禮悶聲回:“水龍頭剛才壞了,水管一直在噴水,房東不在,物業不管,我家衛生間被水淹沒了。”

蔣長封停下腳步輕喘,他仰頭看着公寓樓的樓層,“我跑步剛好經過你這裏,要不現在上去幫你看看情況。”

他補充:“別拒絕我,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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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情況再磨蹭只怕水會從衛生間流到客廳,郁禮告訴蔣長封他家的門牌號碼,很快,門鈴響起,他過去開門,蔣長封皺眉看着他身上的濕衣服,把剛買的早餐放桌上,“衛生間在哪,你先回房把濕衣服換了。”

這人剛跑完步,額頭脖子上都是汗水,一靠近,都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冒出來的熱氣,濃烈的雄性之氣更盛,郁禮稍微退開幾步,身子也跟着熱起來。

把人帶到衛生間他才回房換掉濕衣服,出來時,差點被絆倒在門邊。他晃了晃頭,走到衛生間門外看着蔣長封。

水管一直噴水,蔣長封避免衣服澆濕就把上衣脫去光着膀子,試圖把水龍頭裝回去。

他背對着郁禮,背部的肌肉線條流暢而緊實,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動作微微鼓起,皮膚被曬得均勻,就像一頭叢林中的獵豹,全身昭顯着力量。

郁禮知道的,從看到這人第一眼起,就覺得他像只猛獸,現在這人光着上身,沒有了衣物的遮蔽,骨子裏那股狂放侵略的野性就顯露出來了,舉手投足間都是迫人的氣勢。

蔣長封回頭對他無奈笑笑,冷峻的臉龐全是水,水珠順着短發滑落,卻不顯狼狽,“有沒有工具箱?”

“似乎……沒有。”

蔣長封走出去,郁禮翻出一條毛巾給他,“擦擦吧,不行就算了。”

他往後退開些距離,看着男人這身材感到讪讪的。

蔣長封腹下毛發濃密卷曲,沿着小腹一直沒入褲子,健壯的腰身無一絲贅肉,他無意數了一下,還真有八塊腹肌,他聽說體毛濃密的人性欲特別旺盛,看到這人的毛發再想想自己的,事關男性最原始的特征,怎麽都有點自卑,還、還有點崇拜……

蔣長封把衣服穿回去,假裝沒看到郁禮的不自在,說:“我去樓下便利店買些工具上來,你先吃會兒早餐。”

“我跟你下去吧。”

“你先吃東西,聽話。”

這種大人對小孩子說話的語氣讓他有些接受不了,沉默地坐回桌上,蔣長封買了兩份早餐,包子油條米粥豆奶,熱騰騰的,撲鼻而來的香氣讓人看着很有食欲,尤其他剛熬完兩天趕稿子,早就餓得饑腸辘辘。

蔣長封買好東西回來,就看到郁禮吃得腮幫子鼓鼓的樣子,像只餓了幾天搶食的小獸,他心裏好笑,忍着笑意開口:“不用吃太急,當心噎到。”

郁禮被他吓得差點嗆住,認真趕稿時沒覺得餓,現在一碰到正常的食物,吃東西的速度不自覺變快。

他憋紅了一張臉,把另一份推過去,“你的我沒碰。”

蔣長封邊拆開膠布邊說:“餓了就多吃些。”

他又把衣服拖脫掉,郁禮下意識轉過頭,等蔣長封進了衛生間,才扭過頭對着衛生間的方向出神。

他突然低頭笑了笑,吃得差不多後,看到蔣長封扔在沙發上的衣服想起之前他借自己的那套,這麽一想,他回房找出那件早就洗幹淨的運動服,蹲下站起,頭一暈,差點一腦袋栽在地上。

他扶着桌子晃頭,手掌覆在額上,好像發燒了。

蔣長封把水龍頭修好,出來就看到郁禮精神不濟的樣子。

迅速套上衣服,他過去坐在旁邊拿起早餐吃,問他:“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郁禮把裝有衣服的袋子遞給他,“之前你借給我的衣服,都洗幹淨了。”

蔣長封但笑不語,接袋子時無意碰到郁禮的手,他擡眼,迅速反手覆在他手背上,轉而落到額頭,濃眉緊擰,“你在發燒?”

郁禮摸摸臉,“有嗎?”

他笑了一下,“不過今天手腳好像确實軟綿綿的沒力氣,你一說,我也覺得腦袋熱起來了。”

蔣長封把他按住躺在沙發上,“你休息別動,有沒有藥箱。”

“在房間書桌第三格抽屜裏。”

蔣長封回房給郁禮找出體溫計測量,眼睛一直放在他身上。等體溫計測量的過程中,郁禮無奈,小聲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一直看我啊。”

蔣長封低笑一聲,做出一副妥協的樣子,他轉過身,“我不看,時間好像到了,你現在看看體溫計多少度。”

郁禮拿出體溫計,“37°7”

“低燒,你精神不好,先休息睡一覺。”

郁禮實在太困倦,眼皮開始上下打起架來,“那我回房睡了,你……”

他不好意思開口趕人,心底又信任對方,就這麽放着這人留在客廳,回房睡覺。

身後的腳步聲一直跟着他,郁禮抵在房門前,眼裏寫滿疑問。

身體處在虛弱的狀态的小朋友大大激起蔣長封大男子主義的保護欲,“我看你睡了就走。”

“額,不用吧。”他又不是小孩子,況且有人在旁邊侯着他睡覺,感覺好奇怪。

蔣長封一副拿他沒辦法的眼神,“那你先進去躺,有熱水嗎,我兌點溫的給你喝,睡一覺起來再看看情況怎麽樣。”

“好像沒有……”

“你先睡,我去給你燒,一會叫你。”

沒等他阻止,這人就自來熟的往廚房的方向摸去。怎麽說蔣長封今天也是他的客人,還幫他修好了水龍頭,郁禮過意不去,正準備跟過去,蔣長封事先料到他的舉動一樣,回頭對他擺手,“聽話,躺着休息。”

蔣長封動作熟練的拿起水壺沖洗,看到郁禮還站着不動,又催了一聲讓他回房。

郁禮回房躺下,累得狠了,腦袋沾到枕頭沒多久,眼前最後閃過蔣長封剛才燒水的樣子,意識漸漸消失。睡得迷糊時有人喊他起來喝水,他努力睜眼瞪着面前的人看,被對方扶起來靠着坐,水杯送到他的唇邊。

蔣長封喂得仔細,還往水裏添了點蜂蜜給他潤喉。被水滋潤過的唇瓣如沾了露水的玫瑰花,誘惑着人往上親一口。

蔣長封按捺住那股沖動,把郁禮放回床上蓋好被子,用眼睛專注地描摹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唇,沉聲哄他入睡。

好喜歡他。

作者有話要說: 老攻伸展肌肉:看,我媳婦随意看,想要我擺啥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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