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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漫也确實是餓了,短暫的驚訝之後,便來到那碗還冒着熱氣的面條前坐下。
她很少在家開火,只偶爾下班早又不想出去吃時,會随便煮點簡單的東西填肚子,真的是很随便的那種,無非是水果沙拉和面條水餃。所以廚房裏常備的也就只有挂面雞蛋和幾瓶醬。
食材有限的情況下,這碗面自然也很簡單,典型的清湯面,上面浮着一個飽滿的荷包蛋,以及散在清湯上的一點紅色辣油。
江漫一來是餓了,二來是人家青年才俊下廚給自己煮了碗面,怎麽着也得給點面子。程骞北與下廚這件事實在是太有距離感了,她自然沒對這碗面的味道抱什麽希望。
江漫拿起筷子,輕輕攪拌了下面條,夾起一柱送入口中。
嘴巴裏面條的味道,讓微微一愣,竟然出其不意地很好。當然,這種好不是指媲美大廚之手的美味,而是相對于這麽簡單的食材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面條煮得恰到好處,湯很清單爽口,因為有辣油還多了一層香味。
江漫又咬了一口荷包蛋,八分熟的淡黃,既沒有溏心蛋的腥味,又比熟透的雞蛋口感更軟綿,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程骞北将目光從手機屏幕移開,看向她,淡聲問:“味道還行嗎?”
江漫轉頭對上他的眼睛,一臉很驚喜意外的樣子,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比我可好多了。”
程骞北輕笑了聲,道:“我說過我小時候家裏是開早餐店的,我媽最拿手的就是米粉。我五六歲還沒竈臺高的時候,就幫我爸媽他們打下手了。”
江漫對他曾經的生活一無所知,但聽得出這個爸媽的爸是他的繼父,而不是生父,葉老先生那個纨绔兒子了。
雖然他的語氣有那麽一點憶苦思甜的意思,但顯然他并不覺得那樣的童年有什麽不好,相反還有幾分懷念的味道。
江漫想了想,故意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窮人孩子早當家。”
程骞北挑挑眉頭,輕笑道:“其實也算不上多窮,市井草根,賺錢會辛苦一點,但衣食還是無憂的。”頓了頓,又道,“當然,比起你這種蜜罐裏泡大的大小姐,就只能算是窮苦人家了。”
江漫本來想反駁,畢竟她的家庭實在算不上什麽大富之家。只不過想起小時候,父母辭了工作下海,正趕上郊區開發,實業最蓬勃的年代,她的童年确實算得上很優渥了,吃穿用度都是周遭同學朋友中最好的,因為就一個女兒,幾乎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當時因為生意忙,父母還專門請了保姆給她做飯,司機接送她上學放學。
反倒是這些年,實業不好做了,家裏經濟狀況又才跟都市普通中産家庭看齊了。
如果是比起五六歲就要跟着父母在早餐店幫忙的童年,那她确實算是蜜罐裏泡大了的。
她笑了笑道:“所以說人生的事從來沒個準,你看你現在年輕有為身家數億,我卻得為一個月萬八千的工資,累得像條狗。”
這大概也是這個世界有意思的地方,你永遠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
程骞北也笑了,看着她沒再說話。
江漫埋頭繼續吃面,也許是因為這碗面,讓她對他的心理産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吃面的時候,總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因為洗過澡,他整個人散發着一股很幹淨的清爽,這會兒已經放下了手機,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起來有點疲憊。
也許是走得太快太急,他似乎經常都帶着點倦色。
江漫吃了大半,随口道:“你要困了,先去睡吧!”
說完又覺得這話又總覺得不對勁,畢竟兩人的關系,如果他來她這裏只是純睡覺,就有點奇怪了。
程骞北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他揉揉額角起身:“行,我先去躺會兒。”
江漫擡頭目送他的背影,進到自己卧室,又才低下頭繼續吃面。
一碗面吃光,已經過了十一點,但肚子還沒消化,這會兒上床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洗了碗,站在陽臺消食。明明夜間涼風習習,卻不知為何,總覺得有股莫名的煩躁。
跟之前許慎行說的那些話無關,這種煩躁好像很難說清楚源頭,只是急需某種方式發洩出來。
她站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卧室。
床上的程骞北阖着雙眼,呼吸平穩,顯然已經睡着了。
江漫站在床邊默默看着他,一個連戀人都算不上的男人,就這樣躺在自己床上睡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怪異了。
她深呼吸了口氣,輕手輕腳打開空調被,剛剛躺進去,程骞北的眼睛便微微睜開,伸手将她攬進懷中。
在兩人身體親密接觸的那一刻,江漫心頭那沒來由的浮躁,瞬間就消失殆盡,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這才是屬于兩人正常的相處模式,最安心熨帖的方式。
兩個人保持這種親密已經一年,身體的契合正是漸入佳境的時候,一場□□下來,都是酣暢淋漓。
江漫靠在床頭緩過勁兒,一時也沒什麽困意,目光瞥到程骞北放在床頭櫃上的煙盒,越過他抽出一根,夾在嘴裏,朝旁邊的男人示意了下。
程骞北失笑:“幹嗎呢?”
江漫道:“想嘗嘗什麽叫做事後一根煙快活似神仙的滋味,給我點上。”
程骞北不為所動,看着她輕描淡寫道:“好女人是不抽煙的。”
江漫笑:“我又不是好女人,不然怎麽和你躺在這裏?”說着朝努努嘴讓他趕緊幫忙點煙。
程骞北微微愣了下,随手拿過手機,啪嗒一聲摁下,一簇閃着淡藍色光芒的火焰,在暧昧還未散去的卧室內燃起。
江漫半眯着眼睛重重吸了一口,她皮膚白,臉上還暈染着因為歡愛還沒散去的情潮,眸子烏黑水潤,有種信手拈來的柔媚。
程骞北的喉嚨動了動,胸口忍不住有些發熱。他還記得她曾經的樣子,清純的像是山澗裏長出的花,眼神裏有對這個世界的懵懂。
但是現在卻完全一不一樣了,是洞悉一切又不以為然。如果還是花的話,也是濃豔妖冶的玫瑰,迷人卻也有了刺。
單純的小女孩長大了成熟的女人,代價是親眼目睹這個糟糕的世界,并與之握手言和。
程骞北有些悻悻然地閉上眼睛。
江漫抽了兩口煙,就嫌棄地拿開,從床頭櫃摸過煙灰缸摁滅,撇撇嘴道:“真不知道你們怎麽喜歡抽煙的,味道一點也不好。”
程骞北睜開眼,看着她笑了笑:“本來就不好。”
“那你還抽?”
程骞北道:“抽煙又不是吃東西,為了美味。”
“那為什麽要抽?”
程骞北想了想,一本正經回道:“我抽得不是煙,是寂寞。”
江漫:“……”好冷。
果然這個人不适合講笑話,哪怕是冷笑話。
江漫沒再糾纏這個問題,靠在床上默了片刻,想起什麽似的,嘆了口氣道:“明天又要去看你爺爺了,每次面對他老人家,我都有點心虛。你不覺得心虛嗎?”
程骞北看了她一眼:“為什麽心虛?我這是善意的謊言,能讓他高興就好。”
江漫想了想,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你為什麽不真找個人結婚?你要找誰找不到?”
程骞北笑:“我們這不就是真結婚麽?民政局蓋章的結婚證。”
江漫翻了個白眼,繼而又想到什麽似的,笑道:“不過我知道你們這種所謂的成功人士,肯定是不願意輕易結婚,跳入婚姻大火坑的。要真結婚也是為了繁衍後代,我就看到過好幾個我們節目的嘉賓,都是年輕時花天酒地,到了快四十才找個年輕姑娘結婚。”頓了頓,又道,“不過這種總比年輕時沒發跡時早早結婚,等功成名就就換下糟糠妻取個小姑娘的男人好多了。”
程骞北好笑道:“你都遇到的是些什麽人啊!”
江漫輕嗤一聲:“我就不信你周圍這種人不多。”
程骞北作勢想了想:“好像是挺多的。”說完又笑了笑,道,“他們也真是不嫌麻煩。”
江漫才想起這個人邀請自己和他演戲,就是因為怕麻煩。大概也是因為怕麻煩,所以私生活簡單幹淨,所以才不願意去結婚。
她默了片刻,彎唇歡笑道:“原來你是怕麻煩啊!那以後不會像香港那位李姓富豪找個女人生幾個孩子當繼承人了事吧?”
程骞北像看白癡一樣看她:“我又沒有皇位要繼承。”說完又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看着她道,“莫非你想幫我生孩子?”
江漫呵呵幹笑兩聲:“除非你把葉老爺子的畫作和手稿都送給我。”
“也不是不能考慮。”
江漫一個白眼翻上天:“你可千萬別考慮,不然我哪天真動搖了,孩子生下來後悔就來不及了。”她頓了頓,好整以暇看向他,道,“雖然我不是很了解你們這些成功男人的想法,但我覺得你要真想生孩子,還是至少保證給他一個正常的家庭吧,不然小孩子光有物質,卻缺乏完整健康的愛,還是很可憐的。”
程骞北點點頭,笑道:“你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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