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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定修一離開, 素來沉着冷靜的帝王竟仰面肆意大笑了起來,許是摻和了內力,将附近枝桠上的鳥兒也給震吓走了。

衛令儀只覺得耳膜生疼, 她雙手捂住了耳, 這便聽見封璟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愛妃打算偷聽到幾時?”

衛令儀吓了一跳。

她豁然轉身,就見帝王已經立于她身後。

男子生了一張桃花面, 眉梢含春, 原本過分肅重的面龐, 因着染上了笑意而顯得十分浪蕩。

沒錯, 就是浪蕩二字。

封璟太适合當渣漢子、浪蕩子、纨绔郎了。

可偏生, 他骨子裏又是偏執成性,眼中再無旁人。

衛令儀看着帝王的血瞳, 心中不免擔憂,從前只覺得封璟此人是個瘋子,尤其是殺人如麻時,她彼時只聽說封璟是自幼中毒之故, 才導致一旦殺戮就容易走火入魔,卻不知這毒竟是無解。

昨日帝王睡了冰床, 但似乎并沒有效果。

衛令儀不敢輕易招惹了他,也附和着笑笑,“臣妾只是想皇上了, 這才來禦花園碰碰運氣,不成想恰好看見了皇上。”

封璟唇角一揚,一低頭, 直接吻上了美人朱唇。

這漂亮的嘴, 還是用來親吻才最合适。

與其聽衛令儀喋喋不休的胡扯, 封璟更想聽見另外一種纏綿悱恻的聲音。

阿七睜大了眼, 當即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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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還是那個皇上,貴妃也還是那個貴妃。

可皇上與貴妃一旦挨近,怎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莫不是男女之間就是這般黏糊糊、甜膩膩?

阿七頓覺,今日早膳她也不想吃了。莫名覺得飽了。還撐得慌。

衛令儀唇瓣吃痛,小丁香被男人強勢掠奪,她後退的同時被男人一臂摟住了後腰。

這衆目睽睽、大庭廣衆、豔陽高照之下啊!

衛令儀憋了好一會的氣,被放開時,只能大口喘氣,反觀封璟卻是笑意戲谑,“梵梵這/吻/技并沒有提升多少,朕沒有招惹你的這幾天,你懈怠了。身為朕的寵妃,你如何能消極怠工?還需得積極進取。”

衛令儀,“……”

難道,她應該暗中悄咪咪練習/吻/技?

看着帝王的血瞳,衛令儀心中強行安耐住詫異。

封璟卻像是話痨附體,喋喋不休,這狀态就像是他飲酒之後的樣子,所有情緒被放大了好幾倍,就連/情/欲/也是如此,他癡笑一聲,擡手刮了一下衛令儀的小瓊鼻,似是對衛令儀這一身華貴衣裳頗有意見,評價道:“梵梵穿這一身衣裳甚美,可朕只想把你/扒/光了,還是從前那一襲紅衣更叫人心生歡喜。”

“眼下晨光正好,朕不久之前才從冰室出來,想來龍體已無恙,不如……莫要浪費了良辰美景。”

“……”

這叫良辰美景?

白日/宣/淫/才是真的吧!

不是說新帝勤政的麽?

衛令儀呵呵一笑,笑得十分得體,卻不帶靈魂。

她後退了一步,試圖從帝王的胳肢窩下面穿過去,卻被男人準确無誤的扣住了小腹,随即就如纨绔一般,直接将美人扛在肩頭,大步往碧落閣的方向走去。

封璟看似肆意妄為,像一個浪蕩子弟,恨不能整日與美人玩樂。

風十三從暗處走來,和阿七深深地對視了一眼。

二人皆在擔心帝王狀況。

阿七望向正對帝王拳打腳踢的貴妃,她輕啧了一聲,“皇上還能恢複麽?”

風十三眉頭緊擰,“皇上從前發病,皆會控制不住殺戮,而今卻好像……專門盯上貴妃娘娘了。”

阿七,“……”

好慘的貴妃。

貴妃娘娘能否以一己之力抵抗住發了瘋的帝王?

阿七又問,“冰床為何不管用了?”

風十三,“皇上這些年一直靠着冰床壓制毒性,大概是時日太久了,冰床再不能起作用。眼下就看顧先生幾時能想出法子,否則,便只能拿太後諸人開刀,屆時就看太後肯不肯交出解藥。”

阿七憤然,“那個老巫婆,實在可惡。”

風十三默了默,贊同道:“的确是個可惡的老巫婆。”

衛令儀被男人扛在肩頭,小腹被擠壓着,又酸又痛,今晨喝下的羊乳都要倒出來了。

她萬沒想到,封璟瘋魔之後會是這般。

“放開!”

“皇上放臣妾下來!”

“放我下來!”

衛令儀四肢并用,不停蹬着雙腿的同時,雙拳也在封璟背後一通亂捶。

毫無章法。

如今這個狀況,她也懶得裝模作樣,面子裏子索性皆不要了。

“封璟!你放開我!”

帝王雖犯病,可意識是清晰的,聽見美人喚他名諱,他不怒反笑,大掌在不停亂動的/翹/臀/上重重一拍,“膽子不小,敢稱呼朕的名諱,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敢如此放肆。”

話雖如此,帝王卻是朗笑了幾聲。

衛令儀無可奈何。

她打不過封璟。

現下,很顯然,講道理也是無用的。

誰又能跟一個瘋子說大道理?

就如同此前,她失智時,封璟也被她折磨到無言以對。

這大抵是報應。

衛令儀無奈的想着。

“統統給朕退下。”帝王一到碧落閣,就摒退了所有宮奴。

來到寝殿,衛令儀才被放了下來,她剛平複稍許,封璟就親自從箱籠裏翻出了女子所穿的綢緞兜衣、亵褲,以及一套大紅色勁裝。還逼着衛令儀重新篦發,改成了高束馬尾的發式。

封璟在衛令儀耳側低低輕喃,醉意闌珊,“梵梵,朕在你少女時期,便對你存了非分之想,朕無數次在夜裏輾轉難眠,便幻想着将你困在身下,讓你婉/轉/承/歡,朕曾經嫉妒慕容蘇,嫉妒到發瘋。你穿着這一身衣裳,就像從前一樣。朕實為喜歡。”

“來,開始換衣,朕看着你。”

“……”

衛令儀能逃走麽?

她自是不能。

封璟此刻這副狀況,她也不想逃離。

從前明明那麽排斥這人,可當下他處于困境,衛令儀卻只想守着他,這微妙的變化讓衛令儀自己也稍稍一愣。

她愣神的瞬間,封璟修長的指尖已經勾起她腰間的系帶,貴妃的華翠外袍輕易脫落。

衛令儀只覺得小腹一涼,她心一橫,“臣妾自己來!”

且罷,随了他的意,免得他又生事。

衛令儀面對着這樣的封璟,仿佛是應對一個頑劣的孩子。

不消片刻,她落落大方的呈現在封璟面前。

她不是什麽嬌羞烈女。

二人既已有夫妻之實,還怕什麽袒露之事。

封璟的眸色不知幾時開始暗了又暗,眼神癡癡,“梵梵如今身段豐/腴,處處都是仙女之姿,足可見,朕養出來的梵梵,遠比鎮國公養得好。”

衛令儀唇角輕輕一扯,“臣妾謝皇上,臣妾生得這般美貌,皆是皇上的功勞。”

封璟的指尖擡起,肆無忌憚,卻又故意一觸即離,目光一直凝視着美人,“梵梵自己心裏清楚就好,可千萬莫要忘恩負義。”

衛令儀一噎,順着帝王的話,“……皇上說得是。”您說甚麽都對。

封璟有些不舍道:“再穿好這一套紅裝,像從前那樣高冷的面對朕,朕便對你用強的。”

衛令儀,“……!”這又是什麽另類癖好?玩/愛而不得,強/行占有那一套?

皇上是不是背着她,偷偷看了話本子?

不消片刻,衛令儀穿好紅裝,帝王果然道:“來,與朕演戲。”

衛令儀張了張嘴,不能忍了,“……皇上鬧夠了沒有?”

封璟卻理所當然,“梵梵這是何意?朕不計前嫌,不再吃醋,也全然不計較,難道朕對你還不夠好?你是不是還想着慕容蘇?他有哪裏比朕好?容貌、身段、謀略,皆不及朕。還是個沾花惹草的,不如朕幹淨。”

“……”

“梵梵是不是覺得朕瘋了。那好,你陪着朕一塊瘋。”

“……”

不知過了多久,衛令儀迷迷糊糊中被喂入一顆藥丸,她熟悉這股味道,似是大補丸之類。

吃飽餍足的帝王十分好說話,離開時附耳輕笑了幾句,“朕這就去宣見幾位心腹大臣,定将太後一黨連根拔起,誰擋朕的路,誰就該死。這天底下,除了梵梵之外,再無人可以欺負朕。”

衛令儀只能慵懶的擡了擡眼皮,很快又昏睡過去,心想着,誰敢欺負皇上啊?是活膩了麽?

大補丸的确管用,衛令儀午後又蘇醒了。

她支起身子,由錦瑟侍奉着洗漱更衣,又喝了參湯蓄力,這才恢複了一些精神氣,“宣顧先生來一趟。”

封璟再瘋狂下去,也不是辦法。

衛令儀有些怕了。

顧長風過來時,衛令儀又食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體力消耗頗大,胃口也大了不少。

衛令儀未做隐瞞,直接詢問,而顧長安也猜到了衛令儀宣見他的目的,更是直接作答。

“娘娘,皇上的身子早已撐到強弩之末,這次/毒/發雖是被外界刺激,但也的确早已埋下禍根。”

衛令儀,“若是再嚴重下去呢?”

顧長安,“怕是會入魔發狂,如癡如癫,最終會失智。”

衛令儀愕然。

萬沒料到會這般嚴重。

她美眸微眯,自是不會放棄封璟,身子往前一傾,眼底鋒芒畢露,威脅道:“先生,你可一定要想方設法,替皇上解毒,否則……本宮只怕要困住蘇姐姐一輩子。”

顧長安,“……!”

貴妃和皇上,當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作者有話說:

衛令儀:風水輪流轉啊,QAQ~

封璟:朕現在很幸福,請不要醫治朕,^_^

顧長安:呵呵,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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