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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令儀不能像封璟一樣瘋狂。
她得顧全大局。
封璟的風評已經非常不妙, 時人十分信奉鬼神一說,加之,封璟的确是血瞳不愈, 一旦他開始濫殺無辜, 難保不會引起民心不齊。
再者,後宮這幾位嫔妃當真不能就這麽死了。
衛令儀直接将帝王遞給了她的/弓/弩/随手棄之, 墊起腳伸起雙臂, 圈住了帝王脖頸的同時, 身子往上一跳, 雙腿輕松的盤住了帝王精瘦的腰肢。
整個人如同八爪魚一樣黏在了帝王身上。
衛令儀二話不說, 在旁人始料未及時,微微歪着脖頸, 重重吻住了帝王的唇。
帝王唇瓣雖薄,但對衛令儀而言,卻是恰到好處的薄厚适中,更是軟硬皆宜。
二人這麽長世間的親密, 她早已摸透帝王的喜好與弱點。
衛令儀本就不是服輸的性子,男女之道上亦是如此。
這一次, 她主動在前,自然也是強勢無禮的。
反正封璟甚是健碩,她便肆意妄為, 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封璟緩緩閉上了血瞳,開始順從、配合、反攻, 男人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磁性輕嘆。
衛令儀聽得出來, 他十分愉悅。
如此甚好。
衛令儀睜開眼來, 對小張子使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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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子立刻明了, 無聲的對嫔妃們迅速揮揮手。
衆嫔妃在這個節骨眼下,誰也不想争寵了,只想保命。
遂,即刻爬起身來,狼狽逃離禦花園。
陸貴嫔驚慌失措,腦子裏一陣嗡嗡作響。皇上不久之前說什麽來着?皇上知道一切!他知道自己是慕容蘇的人,也知道她早就背叛了帝王。可為何皇上不殺了她?
此刻的陸貴嫔內心一片蒼涼與後怕。
直覺告訴她,陸家這一次被她連累了!
慕容蘇為何還不來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陸貴嫔是被宮奴拖走的,她眼中是驚慌之色,很想跪地求饒,讓帝王放過她與陸家。可她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雙腿發軟,仿佛渾身都被抽幹了力氣。
待禦花園皆被清場,衛令儀松開了封璟,她大口喘氣,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臉,對上他血色的眸,衛令儀心中咯噔了一下。
這一次,封璟好像當真情況不妙。
男人卻哂笑,“梵梵,朕不可縱/欲,你莫要故意轉移朕的視線,朕已經看穿你的小心思。”
衛令儀無話可說。
但她也不能放任封璟這樣殺人。一旦入魔,再想回頭就難了。放下屠刀,也成不了佛。
衛令儀不是在救嫔妃們,而是救封璟。
美人故意附耳,用了溫軟嬌怯的嗓音,“皇上別亂動,聽臣妾的話,跟臣妾去碧落閣。”
這話仿佛有極大的誘/惑/力。
封璟當真抱着衛令儀往碧落閣的方向而去。
封璟十分順從,衛令儀也沒有讓他失望,将話本中取悅人的法子都拿了出來。
封璟甚是受用。
他仰面滿足的嘆息時,還不忘風流調侃,“朕亦不想早朝了。”
衛令儀,“……”
許久,阿七端了滴入花露的溫水入殿,衛令儀的雙手洗了又洗。
帝王雖是平複了,還慵懶的靠着圈椅看書,可衛令儀卻神色焦灼。
這可如何是好?
如此這般,不是長久之計啊。
一想到封璟時時刻刻都可能會發瘋,衛令儀只覺得力不從心,累覺不愛了。
鎮國公府。
又是輾轉反側一天一夜之後,衛定修終于下定了決心。
這才晌午十分,因着數日不曾睡好覺,衛定修不禁小憩了過去。
雖是小憩,但還是噩夢綿綿。
在他的夢中,獨孤沖倔傲的上了馬背,左右皆有俊朗高大的護衛跟随,她身邊似乎從不缺男子,但凡是她所到之處,遍地開出奪目的鮮花。
那些鮮花、綠草,一直在沖着她“擺首弄姿”。
衛定修在夢裏總算是見識到,何為沾花惹草。
說得便是像獨孤沖這樣的雌雄莫辨的女子。
男女通吃!
衛定修氣不打一處來,有種被人撩過之後,又被始亂終棄的錯覺。
他手中突然出現一根馬鞭,便抄起馬鞭奮力追趕獨孤沖。
可無論他如何追趕,總是差了一大截。
“你給我站住!”
“站住!”
“獨孤沖,你不能走!你站住!你、你是……”是我的!
最後三個字被硬生生吞了下去。
衛定修豁然睜開眼,才發現僅是一個夢境。
夢境如幻,亦是他內心最真實之感。
他已将弱冠,從前對男女之事懵懂無知,可如今,情/欲/的門閥一旦打開,就如同滔天洪水決堤,根本剎不住。
衛定修從圈椅上起身,滿腹憤恨難以平息,就仿佛獨孤沖當真要離他而去,這種被放棄、被背叛、被抛棄的憋屈,是一個情窦初開的男子所難以承受的。
越是純潔之人,卻是不能容忍感情裏存在半點瑕疵。
衛定修四下看了看,見梨花木博古架上挂着一條鞭子,他疾步上前,拿下鞭子就往屋外走。
守在外面的侍從正要跟上,被他一聲低喝,“退下!”
侍從不敢造次,自是不能繼續跟在少主身後。
近日來,少主着實不正常,脾氣更是起伏不定、陰陽怪氣。
衛定修直奔廂房。
獨孤沖一直在靜等魚兒上鈎。
但她沒料到,衛定修會突然登門,且還滿目憤恨,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獨孤沖正側躺在軟塌上,見男子合上房門,手中還拿着武器,她愣了一下,讀懂了衛定修眼中的危險含義,“……放下鞭子,有話好說。”
想要動粗?
她可沒這個癖好啊!
衛定修一雙虎眸直勾勾的盯着榻上人,一步步走近,眼神一瞬也不瞬,仿佛靈魂正被一股強大的/欲/念所驅使,無人可擋。
衛定修行至床沿,俯身下去,大掌摁住了獨孤沖的肩膀,不讓她動彈,還說了一句話本子裏慣會出現的詞,“你想往哪裏逃?想都別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是想要兵權麽?那就從我手裏奪去啊!”
當真是咬牙切齒、憤恨不已、信誓旦旦、無情無義。
撕拉幾聲,金絲軟煙羅當場被撕碎。
獨孤沖,“……!”這個大憨憨!就是莽漢!
……
接下來兩日,衛定修食髓知味,每天都會抽出三個時辰與獨孤沖膩味在一起。
他就像是突然開竅,仿佛在這兩日開啓了人生之新大門,全新的認知與體驗讓他一次次打破底線。
鐵樹開花,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又因是帝王之令,他便一門心思想要徹底困住獨孤沖,讓她再也不回西南。
帝王削藩是遲早之事。
與其讓獨孤沖擴大勢力,還不如打壓她,如此也是一種保護,免得日後她再遭禍端。
天下大勢已定,獨孤沖不可能贏得了帝王。
到了第三日,衛定修已經完全不避嫌了。
京都貴圈之中,男風并非是什麽稀奇事。
衛定修如此行事,讓鎮國公府上下都在揣度非非。
少主與漢陽王,究竟誰守誰攻?
孰上孰下?
少主身強體壯,可人家漢陽王也不是一個善茬啊!
這一天,衛定修在自己的房中捯饬一番,這才如沐春風一般,款步前去廂房。
皇上的意思,是讓他徹底拿下獨孤沖。
衛定修心想着,他定要讓獨孤沖心服口服。此前他一直不是獨孤沖的對手,可這兩天卻是讓他發現,獨孤沖也有不及自己的時候,尤其是看着獨孤沖在自己面前,只能落淚低泣時,衛定修總算是找到了一絲絲勝利的喜悅。
此刻,衛定修希望還像前兩日一樣。
可誰知,獨孤沖已經開始發憷了。
她想要的,無非是一個可以讓她生孩子的男子,以及衛家兵權,她可沒想過當真和衛定修談情說愛。
她這樣的人,自幼活在刀尖上,哪裏會将“情”當回事?
在她眼中,只有利益。
衛定修有利用價值,所以,她才會接近。
僅此而已。
可這個工具人卻超乎了她的預料。
一切已經失控。
獨孤沖打算先避一避,正準備帶人離開鎮國公府,奈何身子骨實在羸弱,行動上慢了一拍。
衛定修卻正在興頭上,見獨孤沖要走,他當然不會應允,直接将人困住,對獨孤沖的婢女道:“你們都退下,我有話與王爺細說。”
得了便宜的男子,此刻,眉梢上挑,十分得意。
當着衆人的面,附在獨孤沖耳畔,道:“想走?我不準。眼下,我只盼着日暮降臨,只恨沒有早日對你下手。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錯了人。你是女子,我是男子,你我陰陽正好協調,不如湊成一對,一堂締約,結兩姓之好。”
“……”
獨孤沖看着衛定修,仿佛看着一個陌生人。
這厮之前裝成了憨憨,敢情是她自己落入圈套了?
衛定修不給獨孤沖緩和的機會,彎下身子,直接将人扛回廂房。
此時,前來“拉架”的衛蠻已經躲在漏花窗後面偷窺片刻。
小片刻過後,衛蠻才恍然大悟。
他愣了又愣。
今日,兒子在他眼中仿佛突然高大了不少。
臭小子當真出息了啊。
義子竟是個姑娘?
衛蠻擡手捋了捋續髯,眼角笑出褶子。
“哈哈哈,肥水不流外人田吶。”義子變兒媳,這……沒大毛病。
做人嘛,要開明。
衛蠻當即吩咐,“讓護院嚴加防守,不得讓小沖離開國公府半步。”
到手的兒媳婦,不能飛了啊。
接下來一個月,衛令儀暗中見了傅青與秦邵兩位大人,交代了諸事。
除卻衛令儀在行動之外,康王與太後一黨也在暗中布局。
京都城看似風平浪靜、滿城花開、一片祥和,但實則,已是暗潮湧動。
各方勢力互不幹擾,但又在暗自蓄力,只準備最後一搏。
一個多月後,衛定修喜滋滋入宮,并将自己的勝利成果告知了封璟。
封璟的血瞳無半分好轉,龍威燕颔的禦書房也鎮不住他一臉的邪性,眉目間纏繞的沉沉陰色,像是千年高僧也度化不了的妖怪。
封璟嗓音低低,卻摻和內力,他一開口,龍案上的鎮紙也顫了顫,一旁的小張子擡袖擦了把薄汗。
封璟,“愛卿,你方才說了什麽?你給朕說清楚。”
衛定修只好再度道:“皇上,臣讓獨孤沖懷上孩子了!皇上可以着手賜婚一事,讓臣也早日籌備婚事。”
“……”
不,一定是聽錯了。
衛定修怎會這麽快就當上父親?
人總是對自己的弱點十分敏感。
只因自己不能讓衛令儀有孕,封璟對旁的男子頗為排斥。
确切的說,是嫉妒。
封璟的眉目又沉了沉,“愛卿,你再說一遍。”
衛定修,“……”皇上是聾了麽?
衛定修,“皇上的眼眸……紅到快滴出血來了。”他由衷的提醒帝王。有病得治啊。
難道皇上不僅僅是眼睛出了問題,也快失聰了?
封璟語氣更是冷沉,陰陽怪氣,“你的意思是,朕嫉妒你?”
衛定修,“……”他可什麽都沒說!
作者有話說:
封璟:寶寶不開心,毀滅吧~
衛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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