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沒有大米
褚奕洲高聲道,“李老爺,你做事不地道啊!”
這話把準備離開的人又吸引了回來,眼睛裏閃現着疑惑,發生什麽事了?
李老爺聽到褚奕洲的話,朝他走了過來,“小夥子,還有什麽事嗎?”
褚奕洲把米袋往李老爺面前一擱,一臉不爽,但還算好言好語,“說好的五十斤大米,你只給我了三十斤,你不講信用。”
李老爺卻并不認賬,“你都拿走一段路了,再回來說米不夠,誰知道是不是你偷偷藏了一部分?”
褚奕洲怒了,“你真不要臉啊,明明自己缺斤少兩,現在反而成我們不對了?”
李老爺一副有理有據的樣子,“本來就是,要是不夠,你剛才怎麽不提出來?在這亂世,大米最重要了,我知道你想多要一點,但是人不能那麽貪心,否則是要遭大禍的!”
褚奕洲真是被這倒打一耙給長了見識,“今天你就說你給不給我補齊吧?”
李老爺堅持道,“我沒有少給你,何來補齊之說?”
褚奕洲徹底怒了,他闖入了府內,尋找五條瘋狗所在之處。
五條瘋狗被繩子牢牢地拴在了木樁上,現在還沒醒。
褚奕洲走去放了兩只,然後把兩只瘋狗踢醒,之後展開速度,一溜煙兒跑了。
很快李府就傳來了瘋狗狂吠的聲音,以及李家人的尖叫聲。
褚奕洲笑了笑,讓小淩提米袋,他抱大白貓,返回了他們家。
舒坦!
之後李府的人找上門兒來讓褚奕洲去幫忙制服兩條瘋狗,褚奕洲都當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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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多少糧辦多大的事,竟然敢出爾反爾,那就沒別怪他翻臉無情。
……
平陽城的靈氣異動越來越嚴重,死的人越來越多,逃離的人也越來越多,城裏逐漸空了。
褚奕洲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頗有種回到末世的感覺,不過末世更加殘酷危險,在這裏,至少沒有靈氣異動的時候,看着還是正常。
褚奕洲帶着大白貓和小淩,繼續在城中搜刮糧食。
城裏有許多人離開的時候東西沒帶走完,又有一些人來不及逃跑,全家都死于靈氣異動,糧食還儲存着。
褚奕洲忽然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他順着味道來到一處作坊。
他推開門,“酸菜作坊?”
一個個大缸擺放在庭院裏,正在接受日光浴,其中一個酸菜缸打開着,旁邊放着一些桶,桶裏裝着半桶酸菜,這應該是有人打開酸菜缸拿酸菜卻突然死了,然後才有了他聞到酸味的一幕。
他向打開的酸菜走了過去。
距離越近,酸菜的味道越濃郁,他口水不斷分泌,十分酸爽。
小淩跟在他身後,不停咽口水,“奕洲哥,你要把酸菜打包帶走嗎?”
褚奕洲扭頭看向小淩,不答反問,“你吃過酸菜魚嗎?”
小淩,“???”
沉默了三秒,小淩眨了眨眼,表情甚是生動地問,“奕洲哥,這跟我們打包酸菜有關嗎?”
褚奕洲很認真地點點頭,“當然有關。”然後開啓他的洗腦時間,“咱們任何時候都不能虧待自己的胃,知道嗎?還有……”
小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褚奕洲跑去輕輕敲了敲旁邊的酸菜,滿的,然後他掀開蓋子,頓時一股強烈的酸味沖了過來,“這味道好正宗。”
小淩被忽悠的分不清東西南北,只唯褚奕洲馬首是瞻,“你要是喜歡,我們就搬幾壇走。”
褚奕洲回頭拍了拍小淩的肩膀,一本正經道,“現在不搬,我們先看看,一會兒去整兩條魚,先打打牙祭再說。”
小淩,“……”
褚奕洲把蓋子蓋了回去,然後把大白貓抱過來,“大白,這附近哪兒有魚啊?”
大白貓掙紮了一下,跳到壇子上,一身的毛像被狗啃過的一樣亂,不過他一抖,又順滑了,“喵嗚……”
對褚奕洲叫了一聲,然後躍上房頂,沿着屋脊慢慢跑遠。
褚奕洲連忙跟上。
小淩直接變成一株板藍根貼上褚奕洲的後背,就這樣被帶着跑走了,省事得不行。
跟着大白貓,褚奕洲進入了一個大宅子。
宅子裏早就沒有人了,空蕩蕩的,只有風呼呼吹過的死寂。
院子後院兒有一片湖,湖裏生長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蓮花,一朵朵蓮花,一個個蓮蓬,生機勃勃,而蓮花蓮葉之下是一叢一叢的游魚。
褚奕洲看到之後,大喜,“小淩,你去摘蓮蓬,我去抓魚。”
小淩積極得不行,“好。”
兩人分頭合作,大白貓站在邊兒上舔爪子。
“嘭!”一個人從天而降,掉入湖裏,濺起一大片水花,當頭向褚奕洲和小淩澆來,兩人瞬間成了落湯雞。
“誰啊!”小淩一邊抹去臉上的水,一邊激動大叫!
褚奕洲抹掉臉上的水,向落水的人走去。
結果他剛走兩步,那人一下從水裏冒了出來,掀起一大片水花,再次澆了褚奕洲一臉。
褚奕洲,“……”
他目光落到水裏,水變紅了!
小淩指着水面,驚喊,“奕洲哥,血,血……”
那人“哇”地吐出一口血,水更紅了。
那是一個臉色蒼白到極致的青年,黑袍,俊美過人,眼睛特別特別黑,銳利像一把刀,也像天上雄鷹的眼睛。
“主子,主子……”一個身穿白甲的男子沖了進來。
黑袍俊美青年向池邊走去……
穿着白甲的男子連忙過來迎他,然後青年在上岸的時候,忽然身體一頓,往後倒去。
秦柏榮,也就是穿着白甲的男子毫不猶豫跳入水裏,把他撈起來,“主子,主子……”
他喊了一會兒,然後看向在一旁摘蓮蓬和撈魚的兩人,兩人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吃瓜模樣,“……”
秦柏榮看了看褚奕洲,又看了看小淩,最後把目光鎖在在褚奕洲身上,“這位小哥,你認識大夫嗎?”
褚奕洲擺擺手,繼續撈魚,“不認識。”
秦柏榮姿态放得低低,生怕褚奕洲不搭理他,剛才就不搭理他們的,“那城裏還有醫館開張門嗎?”
褚奕洲遺憾地看着從他手裏跑掉的魚,“沒了,逃難去了,而且就算開着門,也不會給你治的。”
秦柏榮不解,“為什麽?”
褚奕洲回頭看了他一眼,理所應當地道,“因為你沒有大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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