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拔松樹啦
松針密密麻麻地射過來,天空都黑了幾分,看得人頭皮發麻。
秦柏榮将梭天甲衣收了回去,丹田裏的梭天甲衣虛幻了不少,就剛剛一會兒,差不多就消耗了一半力量。
傻大個表情嚴峻起來,“現在我們怎麽辦?”
樓定華走到了最前面,他俊美的臉也是從未有過的嚴峻,“我來試試。”
他氣沉丹田,手掌緊貼,豎于胸前,心念一動,爆發技能,烏金長劍從他頭頂極速飛了出來,向城樓上的松樹劈了過去。
烏金長劍在空中飛行的時候,變得十分巨大,散發着耀眼的烏光,掀起陣陣狂風,營造出可怕的氣勢,到了城樓上,一劍直接削過去。
城樓上的松樹搖擺起來,竟然還發出一聲聲哀鳴的嘶吼,聽得人一陣心慌,旋即更多的松針飛過來抵擋烏金長劍。
那些松針在碰到烏光的時候就自行潰散,數量多,卻并沒有多少阻擋之力,最終烏金長劍從頭削到尾,把城樓上的松樹全砍了。
然而這時,令人恐怖的一幕也出現了……
那些松樹斷口流出來的不是樹汁,而是一股股的鮮血,鮮紅一片,刺激着幾人的雙目。
幾人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那些松樹都是人化的!!!
樓定華将烏金長劍收了回來,此次出擊,也差不多消耗了他一半的力量,烏金長劍回到丹田裏,顏色暗淡了一半。
書生望着血紅的松樹斷口,心有戚戚焉,“那些松樹都是人,我們還要殺嗎?”
褚奕洲把頭扭過來,打量着書生,忽然笑了起來,“書生,你要不要身先士卒一下?”
書生被褚奕洲的眼神看得毛毛的,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你要幹嘛?”
褚奕洲伸手拍了拍書生的肩膀,他那表情跟騙小孩兒的糖差不多,“你化身荊棘靠近城門看看,那些松樹攻不攻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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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想拒絕,但是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自己跟自己僵持了一會兒,然後同意了,“要是我遇到什麽不測,你一定要來救我。”
褚奕洲真心道,“作為同伴,這是一定的。”
書生深吸了一口氣,手裏的書一扔,化為一道綠光将他籠罩,旋即地面多了一叢茂盛的荊棘。
荊棘顫了顫,往城門延伸而去。
與此同時,城內。
城樓上的動靜引起了城內兩撥人的動靜,一波是城裏的幸存者,一波是一群不明人士。
這群不明人士來到城裏的唯一目的,就是捕捉城裏的幸存者。
大宅子裏,杜良生望着城樓的方向,難以置信道,“唐大哥,誰那麽厲害把城樓上的松樹一下全砍了?”
唐中全緩緩搖頭,“我也想知道。”
他們兩人的周圍還圍着十幾個人,各個都看着城樓的方向,猜測不斷,不過大家心裏都有同一個願望,希望來的人不要是國師府的人,不然他們性命堪憂。
另一座大宅子裏,身穿铠甲的尚清安望着城樓的方向,低喃,“不知道是敵是友?”
阮敬賢帶着幾分喜色道,“統領,算算我們給國師傳信的時間,援兵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到。”
覃道忠附和道,“是啊,統領,肯定是國師派來支援我們的。”
尚清安心裏不安,“但願如此吧。”
阮敬賢抱拳領命,“統領,我去探探,要是是我們國師府的人,正好就去接應,要是不是,就趁機捕捉,偷襲比正面進攻的成功率大多了。”
覃道忠也轉身抱拳,“統領,我與敬賢一起去。”
尚清安猶豫片刻,攥緊拳頭,“你們倆小心,早去早回。”
兩人異口同聲,“是,統領。”
……
城門口。
那叢荊棘經過一段艱難的旅程,終于靠近城門口的松樹了,令人意外的是,松樹不攻擊荊棘。
褚奕洲看着安靜的城門口,忽然想到,好像剛才他們靠近的時候,城門口的松樹也沒有攻擊他們。
怎麽回事?
書生見松樹沒有攻擊的意思,就變回了人形,誰知,異象突生……
那松樹是不用松針攻擊,卻是直接用松枝攻擊,幾根粗壯的松枝向着書生的腦袋扇過來,沙沙沙的聲音聽着人心驚肉跳。
褚奕洲大喝一聲,“書生趴下!”
危險來臨,人都有應激反應,書生幾乎在褚奕洲開口的同一時間趴到了地上,施展技能,一本書懸浮到他的後背防禦,書生躲過了攻擊,化為荊棘,連忙跑了回來。
“好險啊!”
書生心有餘悸,捂住胸口,躲到了褚奕洲的身後。
小淩回頭看着書生,“你怎麽這麽膽小?”
書生順了氣,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在亂世之前,就是一個只知道讀聖賢書的弱書生,膽小才是本能好嗎?”
把膽小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也就只有那群書生了!
秦柏榮無奈地開口,“現在怎麽辦?”
褚奕洲盯着城門,那群松樹在明知道是人的情況下是沒辦法下手砍了,只能想想別的辦法。
他摸着下巴,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産生了,他給溫玉庭招手,“玉庭跟我來。”
溫玉庭乖乖地跟着褚奕洲走了。
褚奕洲帶着溫玉庭來到一顆碗大的香樟樹前,拍了拍,“玉庭,你試試看能不能把這棵樹拔起來。”
溫玉庭點點頭,然後拍了拍小手,“嘿哈——”稚嫩地喝了一聲,抱住香樟樹,一拔,他丹田裏的小人兒飛出來,一起抱住樹,三秒後,香樟樹被輕輕松松拔了出來。
溫玉庭抱住樹,問,“大哥哥,扔哪兒?”
褚奕洲看着小不點抱着一顆大樹,違和中莫名覺得好笑,“随便扔。”
溫玉庭就地一扔,然後拍了拍小手,把手上的髒污拍掉,“可以啦。”
褚奕洲摸了摸溫玉庭的腦袋,“乖,跟我來。”
兩人回到了距離城牆五十米遠的位置。
褚奕洲把金鱗繩取出來,握住一端,心念一動,金鱗繩的另一端延長過去卷住一根松樹,然後他把金鱗繩給溫玉庭,“玉庭,來。”
溫玉庭把繩子雙手抓在手裏,“大哥哥,拔樹嗎?”
褚奕洲點頭,“對。”
溫玉庭用力,那個小人兒也幫着用力,還是三秒就把松樹拔出來了。
松樹一離開地面就變成了人!!!
那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他剛變成人的時候,眼神十分茫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然而危險卻不會因為他茫然就不降臨,他旁邊的松樹豎起松針,就朝他後腦勺扇過來,這一中招,腦袋只怕沒一處好地方。
褚奕洲疾喝道,“快跑!”
白衣少年被聲音刺激地撒腿就跑,他已經感受到了後腦勺的冷風,只差一點就會扇到他的腦袋上了。
這時溫玉庭一拉金鱗繩,白衣少年被拉得飛起,險而又險地躲開了松樹的攻擊。
金鱗繩自有靈性,将少年的身體緩緩地放到地上。
少年站穩之後,立馬露出感激的神色,行禮道,“在下榮長寧,多謝你們相救。”
溫玉庭仰起小臉看了看榮長寧,這個名字怎麽有些熟呢?
褚奕洲給溫玉庭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玉庭,很厲害。”
溫玉庭立馬把注意力放到了褚奕洲身上,“大哥哥,我們繼續拔松樹。”
“好。”如法炮制,城門口的松樹全部被拔了出來,然後全部變成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總共二十幾個人。
大家回過神後,心有餘悸又倍感慶幸,連忙向褚奕洲道謝。
褚奕洲跟他們閑聊了幾句,把話題引到正事上,“城裏現在什麽情況,你們知道嗎?”
榮長寧臉上閃過一絲懼怕,就連臉都白了幾分,他道,“我們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在我們瘋狂朝城門逃跑的時候,有一個怪物把我們都變成了松樹,不讓我們走。”
褚奕洲深深皺着眉,“看到怪物的樣子了嗎?”
榮長寧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沒有,它速度太快,我們當時也只顧着逃命,所以……”
樓定華忽然問道,“你的家人呢?”
“逃命的時候非常混亂,家人早已經被沖散了,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裏。”說着,榮長寧臉色一陣暗淡,一陣陣悲傷散發出來。
褚奕洲看着榮長寧這樣的反應,感到很奇怪,但對方顯然不想說,他也就沒問,“現在你們有什麽打算?”
灰衣老者心如死灰道,“我們的家人都在這座城裏,也沒別的地方可去,除了等死還能幹什麽?”
沒人接他這話,雖然現在只剩下自己,但也不至于只有死路一條。
一藍衣青年道,“在靈氣異動之前,國師說可以去烏梓城避難,現在國師已經研究出了一種保護大家的方法,只要去烏梓城,就沒事了,要不我們去烏梓城吧?”
烏梓城在烏梓大陸最中心的地方,平陽城屬于邊緣城池,浔陽城要內靠一點,從浔陽城到烏梓城以褚奕洲他們趕路的速度,至少一年。
灰衣老者道,“你想着去烏梓城,他也想着去烏梓城,烏梓城能容納那麽多人嗎?”
這倒是事實,想到這個,大家好不容易升起來的一點兒希望又給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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