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知道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本想再問兩句,可是看她閉上眼睛似是又睡了,他皺了皺眉,将嘴中的疑問壓了下去。
今晚應該是得不到答案了,還是明天再問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蘇漫兒早早就起來了。
睡了充實的一覺,她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她打算早上為大家做一頓豐盛的早餐。
而她到廚房裏燒火時才發現,她身上竟然有落鳶花的味道。
她很是震驚。
這怎麽可能呢?她現在這副身體又不是花妖。怎麽會有……落鳶花的味道?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如今身上突然多了這一股味道,她應該怎麽跟遲允琛他們解釋?
難道要說,她噴了香水嗎?
可是這世間,沒有一種香水是可以跟落鳶花味道相比的。
尤其是這香水還不發達的年代裏。
想了一會兒,她突然嘆了口氣,擡起手揉了下眉心。
算了,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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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等遲允琛真的問起她時,再說吧。
……
她在廚房裏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剛将早飯做好,遲允琛和遲奶奶還有大嫂及嘉悅他們就起來了。
小嘉悅聞着空氣裏的菜香,狠狠吸了吸鼻子道:“好香啊,三嬸嬸肯定又做好吃的了。”
蘇漫兒擡頭睇他一眼,笑了笑:“是啊,今早又做了好些好吃的呢。”
“哦太好了,又有好吃的了,太幸福了。”小嘉悅高興得不能自已,拍着雙手歡呼了起來。
而遲允琛走到蘇漫兒身旁。
他擡眸睇着蘇漫兒,臉色有些嚴肅道:“以後早上你不用起得這麽早!冬天了可以多睡一會兒!”
看她起得這麽早,将手都凍紅了,他心裏心裏隐隐的有種異樣情愫在流淌。
他說着想伸手握住她手掌,可是頓了一頓,終究是止住了這想法。
旁邊的遲奶奶和蕭婉秀她們都露着欣慰的笑,允琛這媳婦兒是個賢惠的。像這種又漂亮又賢惠的媳婦兒,也只有他們遲家才有了。
而洪雅珊聞着空氣裏的香味,她微微動了動鼻子,眉眼裏露出了一絲疑惑。
空氣裏除了飯香,還有其他的香味。似乎是……一種花的香味。
她正想問遲奶奶她們聞到沒有,而這時候卻是有不速之客從院外走了進來。
這些不速之客,正是蘇漫兒小姨一家子。
顧春梅踏進了院門,她看着站在院中的遲家人,她勾起唇角笑了笑,尖銳的嗓音從嘴中溢出來道:“喲都起了呢。都起了就好,我剛才還真怕你們沒有起床呢。”
說話間聞到了從竈屋飄出來的香氣,她皺了皺眉,往竈屋望去了一眼。
也不知道遲家人做了什麽早飯,怎地這麽香?
蘇漫兒對這小姨很沒好感。
昨天在茅草屋那裏時,這小姨可是沒少落井下石。
她知道小姨嫉妒她娘家人,嫉妒娘家過得好,能夠在鎮上生活。
可是她沒想到,這小姨竟然喪心病狂,竟然會幫着外人,給她潑髒水。
這樣的小姨,根本就不叫親人。這比仇人還可怕!
“有事?!”
蘇漫兒冷淡着聲音,面色涼薄的問。
站在顧春梅身後的喬欣欣陰暗着一張臉,她睇着蘇漫兒,眼裏的恨意快要漫出了眼眶。
昨天本來是想把蘇漫兒和趙大順湊一對,本來是想壞蘇漫兒名聲的。
可是後面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是她和趙大順躺到了一起。
經過昨天的事情,現在她不得不向外界承認她和趙大順在交往,不得不嫁給那趙大順!
因為不向外界說她和趙大順在交往的話,那她和趙大順就是亂搞男女關系了。亂搞男女關系,可是比正常的男女交往要嚴重得多!
而她現在除了嫁給趙大順,已經沒有別的人可以嫁了。因為沒有其他人,敢娶她這種已經壞了名聲的女人!
可她不想嫁給趙大順。就趙大順那樣的男人,哪裏配得上她?給她提鞋都不配!
而這一切都是蘇漫兒這個女人造成的。蘇漫兒為什麽不好好的和趙大順“出軌”,為什麽要反抗搞幺蛾子!這一切都是蘇漫兒,是蘇漫兒害了她!
她緊緊咬了咬牙,壓抑着心中的怨恨,嘴角使勁咧出了一絲笑意道:“表姐,我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借點東西。”
“借東西?”蘇漫兒挑了挑眉梢:“我沒有東西可以借你的,你們回去吧。”
“嘿你這孩子咋回事呢?你都沒問我們要借什麽,你就說沒東西可借。你是不想借吧,你這孩子咋個這麽吝啬呢?!”顧春梅當即沉下了臉,十分不滿的訓斥着蘇漫兒。
蘇漫兒輕嗤了一聲,她正想回應,而遲允琛道:“不管你們要借什麽我們都不想借!還請你們離開吧,我們要用早飯了!”
遲允琛聲音雖然冷沉,可是他态度,不算過分。
而顧春梅卻因這話跳了起來。
顧春梅臉色變得極度難看,眸子陰鹜無比的瞪着遲允琛道:“我們有問你借東西?你在這兒插什麽話?我在問我侄女兒蘇漫兒,沒有問你!你別給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顧春梅是瞧不上遲允琛的,非常瞧不起。就遲允琛這樣的窮鬼,她連正眼都不想瞧一下。
顧春梅的話讓遲家的所有人都沉下了臉色。
遲允琛面色冷了冷,他薄唇輕啓,一字一頓的開口:“這裏是我家!你來我家裏耀武揚威的,誰給你的臉?!”
“你……”顧春梅咬了咬牙,想駁斥,而蘇漫兒嘴角輕勾,冷笑道:“就你們這個态度還想來借東西,趕緊給我滾吧,我不想招呼你們!”
她說的是滾!滾這個字,真的是沒有留任何情面。
因為她覺得對顧春梅這些人,不用留情面。
人家都不給她丈夫留情面了,她幹嗎還要給人家留情面?
“蘇漫兒你……”顧春梅轉眸瞪向了蘇漫兒,張嘴就想朝蘇漫兒訓斥,而她丈夫喬正國,卻是突然拉了拉她。
喬正國将她往後拉了一步,瞪了她一眼道:“行了,少給我丢人現眼了!你是來借東西的,不是來吵架的!”
顧春梅:“……”雖然她在外面嚣張跋扈,可是她在家裏卻是怕丈夫的。畢竟家裏的所有經濟來源,都是依靠丈夫。于她來說,丈夫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
她看了丈夫一眼,雖然沒有罵成蘇漫兒她有些不甘,但她還是聽丈夫的話,默默的站到了後面。
“漫兒,”喬正國上前兩步,他臉上帶着笑意,目光直直的盯着蘇漫兒道:“你別和你小姨計較,你小姨她就是這個性子,就是得理不饒人。”
蘇漫兒睇着喬正國。
這個小姨父看着倒是挺大氣的。
可是……
她卻從姨父的眼神裏,看出了算計,看出了陰狠。
這個姨父,可不像表面那麽簡單。
見蘇漫兒不答話,喬正國又道:“漫兒你和欣欣是表姐妹。姐妹之間,應該要互相幫助的。欣欣過幾天就要結婚了。她結婚沒有喜服,我們想着你才剛結婚,想着你那喜服挺漂亮的。所以,我們想借你那喜服用用。”
蘇漫兒想起原主結婚時,是穿了一套喜服。
那喜服是原主的二叔特意找人定做的,十分漂亮,十分華貴。若是拿出去賣的話,至少得賣一百多塊錢。畢竟那材質那工藝,都是上乘的。
倒是沒想到,這喬家人居然想打她喜服的主意。
這喜服借出去,估計不可能再要回來了吧?畢竟顧春梅和喬欣欣兩個,是那樣無恥。喜服若到了她們手裏,她們鐵定得據為己有。
臉上浮現了一絲淡漠的笑,蘇漫兒睇着喬正國,緩緩道:“姨父,抱歉,那喜服我不打算借。畢竟這是我結婚時穿的東西,這對我來說具有特殊的意義,我不想和別人共享它。”
“表姐。”喬欣欣眼神哀哀的,眼裏竟然有晶瑩的淚水在閃爍。
她快速上前,想拉蘇漫兒的手腕,卻被蘇漫兒避開了。
蘇漫兒避開的動作讓她眼神一暗。
她咬了咬牙,眼裏閃過了極致的恨意。
但是她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咬了下唇瓣,眸光弱弱的看着蘇漫兒道:“我知道那喜服于你來說意義不同。可是我真的沒有喜服可穿啊。我家裏的條件你是知道的,我們家剛修了房子,家裏的錢全都花出去了。若是還有點錢的話,我鐵定會自己花錢去定做喜服的。可是現在,現在……”
說着就流下了淚滴,一副十分悲傷難過的樣子。
蘇漫兒可不吃這一套。喬欣欣這一套或許對男人有用,可是對她,絲毫用都沒有。
她看了喬欣欣一眼,冷漠道:“那不穿喜服就是了!村裏有不少人結婚,都沒有穿喜服。你不穿,也沒啥事兒。”
喬欣欣:“……”
她擰了擰眉,被蘇漫兒這話堵得一噎。
而顧春梅又跳了起來,指着蘇漫兒鼻子罵道:“蘇漫兒你就是吝啬,你就是個吝啬鬼!你那喜服借我家欣欣穿一下你會死嗎?你會死?什麽意義不同不能共享!你就是不想借,你就是不把我們當親人!”
說着竟跟喬欣欣一樣低頭抹眼淚:“我大姐那麽慷慨大氣的一個人,怎麽就生了你這樣的女兒。若是我大姐在場的話,她肯定得借的。她肯定不會像你這麽小氣。可憐我家欣欣,結婚想穿個喜服都不行,真的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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