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狼吃人

穆氏一口氣說了很多，在床上玩的起勁的小包子聽到穆氏在說他的名字，笑嘻嘻的說道：“嬸嬸說旺旺被狼吃了，我不能出去玩，外面有狼要吃小孩子，姐姐，那天我看到旺旺了，他在跟好多狗狗玩。”

旺旺正是淩文松家的小兒子，那個被狼吃掉的孩子，淩天陽一驚，連忙問道：“你在哪兒看到他的？”

“就在我們家外面啊，我叫他來着，他都不理我，他跟那些狗狗玩咬咬。”小包子撅着小嘴，天真的說道。

淩天陽他們幾個大人聽到之後，更是吓得不行，那些狼就在他們家不遠，那他們以後出門還有小包子，誰還敢放他一個人在家啊。

燕天瑜和燕天楠兩個人吓得連嘴唇都哆嗦起來，想到狼在他們家附近轉悠，他們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穆氏白了兩個女兒一眼，再看看淩天陽，發現她只是眉頭緊鎖，不由得點點頭，這個兒媳婦雖然很多時候上不了臺面，但是有什麽大事情的時候還算鎮定。淩天陽是擔心小包子和燕天珏他們，擔心他們不懂事，跟旺旺一樣，糊裏糊塗的就送了性命。

摟着小包子和燕天珏，淩天陽細心的跟他說起來狼的事情來，燕天瑜和燕天楠兩人越聽越是關注，最後，不由得時不時的點點頭，重複着淩天陽的話，緊緊記在心上。

淩天陽說：“小包子，天珏，記住了嗎，傍晚的時候最好不要一個人出去玩，特別是看到兩顆綠油油的圓珠子時，不要走過去撿，因為那很有可能就是狼。還有，狼很怕火，只有我們呆在火邊，狼就不敢吃我們。”

淩天陽獻給小包子講了狼是怎麽吃到小孩子的，所以後面小包子就聽得格外用心，連帶着燕天瑜和燕天楠都聽得很認真。這些話還是淩天陽前世從外公那裏聽來的，她也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先這樣就行了。接着淩天陽趁機給兩個小孩子灌輸了一個撒謊的小孩會被狼吃的故事，吓得兩個孩子連忙點頭，說以後絕對不說謊……

晚飯後，哄了小包子和燕天珏睡着之後，淩天陽再次回到堂屋裏，燕天瑜和燕天楠正陪着穆氏，不知道跟她說着什麽，穆氏臉上僵硬的表情微微松動了不少。

“婆婆，像這種事情，我們家要不要去看看。”婚喪嫁娶這是村子裏面的大事，但是過世的又是一個孩子，這令淩天陽糾結不已，不知道到底是去呢還是不去。

“淩文松家應該不會做酒，畢竟是個孩子，但是村子裏面必要的人情往來還是必須的，這樣吧，你帶個五十錢和一些禮物過去看看。哦，找你娘家爹送你過去。”末了，穆氏加上最後一句話。

淩天陽點點頭，“婆婆，我知道的。”說完這些之後，淩天陽跟穆氏說了一下她的計劃，穆氏開始不知道燕天瑜和燕天楠做的衣服根本不是他們的嫁妝，而是拿去賣了，有點生氣。

最後還是燕天瑜将穆氏哄好了，穆氏知道燕家落魄委屈了自己的幾個兒女，心裏愧疚的不得了，見燕天瑜說這是為他們湊嫁妝，便不言語了。

後來又加上淩天陽跟穆氏細細報備了一下他們所賺的銀子和開支，不得不同意了他們。

第二天，淩天陽提了一籃子東西，燕天楠跟着淩天陽，也提了一籃子東西來了淩文笙家，老三在床上躺着，老二拿着一本書在外屋看得起勁。小四則爬在淩文笙的懷裏，見淩天陽來了，小四興奮的爬到淩天陽懷裏，眼睛不時的往淩天陽提的籃子裏看，那副小模樣，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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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陽将自己手中的籃子遞給王氏，跟王氏說她要去看淩文松家看看，王氏神情悲切，點點頭，嘴裏說道：“天殺的豺狼啊，那孩子還是個惡剛出林的小筍子啊，就這麽沒了。”

忙名笑兒。淩文松在一旁不知道怎麽安慰王氏，只是緊緊抱着孩子，那天他們都在家裏，因為老三的腿不方便，家裏總的有人照顧，王氏和淩文笙都沒有出去，淩文笙在院子裏将竹子削成竹篾，用來編背簍和籃子以及筲箕、簸箕等。他們家決定臘月二十九這天殺豬，需要一個大的簸箕，所以淩文笙一回來就在忙活。

王氏說着說着就落淚了，這樣是事情攤在誰身上都不好過，人家好不容易等了這麽多年終于等來一個男娃，就這麽沒了。

知道淩天陽要去淩文松家看看，淩文笙自然要送她過去，燕天楠就留在淩文笙家，那邊肯定人多，燕天楠已經訂了親，可不能随意出去了。要不是淩天陽一個人拿不了那麽多東西，穆氏是不會答應讓她出來的。

淩文松家住在村西頭，挨着的人家不算多，也不算少，大約四五家人住在這裏，淩文松家住在最高處，他們家後面有一片竹林和樹林。

今天淩文松家人不是很多，還沒走進屋，就傳來一陣陣哭聲，聽的人瘆的慌。不時裏面還傳出村民在旁邊勸導的話語來，進了屋，淩天敏眼睛紅紅的将他們接了進去，進屋之後，淩天陽看到淩文靜和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姑娘坐在一塊，淩文靜眼眶也紅紅的，似乎剛哭過不久，小姑娘則是趴在桌子上哭得很傷心。淩天陽知道，那個小姑娘就是淩天敏的二妹，她還有一個三妹和四妹，不知道這時候在那裏。

另一邊堂屋裏面，淩天陽過去送錢的時候看到了她小姑淩文琴和吳秀才，淩天陽看他們兩個，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很奇怪。

堂屋外面，放着一架小棺材，芭蕉窩有個習俗，就是沒在屋裏咽氣的是不能進堂屋的，所以，旺旺的小棺材只能擺放在外面。送人情的人挺多的，淩文松家特意請了裏正的兒子王冕來寫人情薄子。過世的是個小孩子，所以，除了屋裏挂了一點白布之外，沒人包白布。

送了錢，淩天陽又來到這邊屋子，裏面放了兩張桌子，淩天陽和淩文笙選了一張桌子，坐了上去。淩文靜帶着那個小姑娘，也跟着坐上了他們這桌，不一會兒，淩文琴和吳秀才也跟着坐上了這桌。

菜一一端了上來，先是四碟下酒菜，花生米、涼拌海帶絲、油炸黃豆、鹽水花生，接着就是正餐了，八菜一湯。

淩文靜從一上桌眼睛就沒離過吳秀才，淩文琴本來準備和吳秀才坐一張凳子，可是被淩文笙一拉，拉到他的凳子上去了。淩天陽和淩文琴坐到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淩天陽的眼睛出了問題，她看到淩文琴哀怨的看了一眼淩文笙。

淩天陽在這張桌上算是輩分最小的，一一叫了過去，開始吃飯的時候，淩文笙和吳秀才兩人在喝酒，兩人你勸我，我勸你的，喝的不亦樂乎。

淩文琴時不時的跟淩天陽說上幾句，眼睛大部分都落在吳秀才身上，就算淩天陽再傻，也看出了問題。淩文靜和吳秀才兩人的氣氛更是怪異，淩文靜夾菜的時候不知道時不時故意的，總是兩人的筷子夾到一塊，吳秀才一張臉通紅，被淩文笙勸着，有多喝了幾杯。

一頓飯，就在這麽怪異的氣氛中匆匆結束了，臨走的時候，淩文靜有意無意的拉着淩天陽，淩文笙見兩個姑娘在一塊膩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湊到一塊，只好一個人遠遠的跟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陽，你奶奶家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秀才親戚？”淩文靜臉上挂着好奇，甜甜的問道。

淩天陽暗想，在芭蕉窩這個偏僻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秀才确實挺惹人注目的，也難怪淩文靜注意到了。

淩天陽聳聳肩，“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吳秀才是我奶奶家的恩人。你問這個幹什麽？”淩天陽可不相信淩文靜這麽簡單的問一下，她可沒有忘記前不久發生的事情，這些日子過去了，淩天陽雖然不是那麽憎惡淩文靜了，但是就是對她沒什麽好感。

淩文靜年紀不大，可是心腸卻十分歹毒，那裏看着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的，嫉妒心又強，她的話讓淩天陽心裏很起疑。難道說淩文靜放棄了燕天珣，轉而看上了吳秀才？

淩天陽心頭暗暗點點頭，這也不是沒可能。淩文靜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說道：“我看吳秀才和你小姑挺好的，他們·······”

淩天陽眼眸一緊，淩文靜這話什麽意思？“哦，我奶奶吩咐了，讓我小姑和小叔陪着吳秀才好好逛逛我們村，吳秀才過兩年就要去趕考了，他對我們家有恩，奶奶對他挺好的。”淩天陽然後故作疑惑的說道：“咦？我小叔呢？真是的，你不提我都忘了，奶奶明明說了讓他陪着人吳秀才，他倒好，将吳秀才直接丢給小姑，看我回去不去跟我奶告狀去。”

淩文靜點點頭，“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喲，我還以為······你看出來沒，我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