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更合一

知道洛煥是半妖後, 青言原本也沒打算去打擾他。

如果對方只是個影視學院的學生，或者不出名的導演、攝影師，青言拿錢雇他拍短片，是雙贏的局面。

但洛煥有名導演和影帝的雙重高逼格身份。讓洛煥給手游拍幾分鐘宣傳短片？先不說付不付得起符合洛煥身份地位的報酬, 就算付得起, 青言也沒臉去麻煩他。

敖琅沒覺得這麽做有什麽不對。他們這是普通的手游廣告嗎？這是拯救世界的大事！又不是窮親戚讓名導影帝給自家養豬場拍廣告。

青言堅持不肯在這種小事上麻煩洛煥：“等咱們有錢了, 請洛老師來妖怪村拍一部真正的影視劇！”

敖琅無奈, 只好把洛煥的聯系方式給青言，讓洛煥自己和青言交流。

洛煥自己其實很想來。他的想法和敖琅一樣，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手游廣告, 這明明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行為。就算沒這一層高大上的世界觀設定, 就說普通的扶貧, 他也可以來做公益。

洛煥又不是沒拍過扶貧相關的公益短片。手游扶貧的形式新穎了一點, 但也是扶貧嘛。為扶貧拍短片, 不寒碜。再說了, 他親媽還生活在這裏。

“我也是為家鄉做貢獻。你實在是不好意思, 這次跟着我學, 下次自己拍。”洛煥道，“何況從利益上說, ‘幫助最後一個貧困村脫貧’能提升我的口碑, 對不對？”

青言知道洛煥說的“利益”是真的, 也知道他不在乎這個利益。但洛煥都說到這程度上了, 再拒絕反而顯得他不識好歹。

“謝謝洛老師對隙村扶貧工作的支持, 求洛老師推薦幾本書, 我先預習預習！~~”青言前半句的口吻還挺官方，後半句上揚的語調就暴露了自己的粉絲身份。

洛煥失笑：“好。”

洛煥打包了自己以前整理的導演、拍攝、剪輯等專業的電子書和視頻課程，發到了青言的郵箱裏。同時, 他讓助理制定機票，并給他爸打電話，說要在隙村多待幾個月，順便把年過了。妻子和兒子還是回帝都過年。

雖然洛煥很想帶妻兒來見親娘，但妻兒并非半妖，不能知道妖怪村的秘密。待妖怪村的基礎建設搞好之後，肯定每年會開放一個和外界交流的窗口期，到時候他再把妻兒帶回來見親娘。

兩天後，洛煥就來到了妖怪村入口，青言和敖琅親自去迎接他。

毛紅梅一家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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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紅梅與洛煥他爹離婚之後，和大熊貓莫大寶精看對了眼，生了一只大熊貓寶寶。

村裏人和外界人類生孩子，為正常分娩，出生的孩子如果不返祖，身體特征和人類一樣。

若妖怪村村民內部結合，則是直接去五靈殿祈禱孩子，孩子的種族必為父母的種族。至于選誰的種族，就看妖靈胚胎依托父母哪一方的妖靈出生。

都是妖怪了，自然無論男女都能生孩子。甚至不需要和別人陰陽交合，自己凝聚陰陽之氣就能懷孕，所以誰生的孩子就是誰的種族。

妖怪活百年，沉睡百年，然後化作妖靈胚胎蘇醒。所以每年妖怪村出生的孩子是有定數的。妖怪村的孩子供不應求，毛紅梅和莫大寶排了好幾年的隊才排上孩子，排上的時候毛紅梅正好來例假，所以這孩子是莫大寶生的。

聽說外界的人都很喜歡大熊貓寶寶，和大兒子很多年沒見面的毛紅梅，和從未見過洛煥的繼父莫大寶，忐忑之中聽信了青言的慫恿，把剛上小學一年級的莫小寶帶上，用外界珍貴的大熊貓寶寶當突破口，增進和洛煥之間的感情。

懵懵懂懂的莫小寶并不知道自己成了爹娘讨好哥哥的工具熊。他騎在青言脖子上，四只小短腿抱着青言的後腦勺，大大的熊腦袋擱在青言頭頂，一臉好奇的看着被人從車上扶下來的輪椅青年。

洛煥剛想和來迎接他的人打招呼，就看見其中一個氣質溫和的年輕人脖子上騎着的大熊貓寶寶，頓時震驚無比。

妖怪村難道還有大熊貓精？！

好像妖怪村的确可能有大熊貓精。所以村支書能合法的撸會說話的大熊貓寶寶？雖然他對大熊貓沒有特別的好感，但大熊貓的人氣的确很高。這件事若能傳出去，就算沒電沒網，妖怪村大學生村官的位置，也可能會被搶破頭吧。

“小煥，這個是……是你媽新結婚的漢子，大熊貓精莫大寶。這個是你弟弟，莫小寶。”毛紅梅把兒子從青言頭上拽下來，堆着一臉忐忑中帶着點讨好的笑容，對着洛煥道，“你抱抱它，小寶的毛可軟可舒服了。小寶，叫哥哥。”

莫大寶也露出和毛紅梅如出一轍的忐忑笑容：“小煥，你好，叫我莫叔就成。”

媽？洛煥愣了一下，他打量着面前那個農村随處可見的粗壯農婦，和親爹給他的親媽畫像中那婀娜的身段秀美的臉龐作對比，不由有種幻想破滅……

其實沒有。

洛煥只是從親媽現在的容貌和身段中，看到了他和親媽錯過的時間，也看到了親媽在農村勤苦勞作的苦。

美貌和身材都需要金錢和時間堆出來。原本親媽是能被大院子弟的父親一見鐘情的大美女。經過二十多年的日曬雨淋和繁重農活，親媽變成了如今的模樣，讓洛煥忍不住心酸。

洛煥家境優越，除了學武和拍戲後自讨苦吃，幾乎算是泡在蜜罐子中長大。現在他是大明星大導演，更是不缺金錢，可他的親娘卻過得如此艱難貧苦。

半妖離開村莊後，除非特殊情況，不能随意回村子。他找到機會，他娘也不讓他回來，讓他徹底忘記半妖的身份，完全融入人類社會。他這個當兒子的一點孝都盡不了。

“莫叔叔，弟弟，你們好。媽，我回來了。”洛煥壓抑着自己的淚意，努力笑道。

毛紅梅看着洛煥下車之後就坐在了一個椅子上，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是村子裏很少見的、專給行動不便的人乘坐的“輪椅”。

她抱着莫小寶，蹲在洛煥面前，摸着洛煥腿上的石膏，眼淚決堤而出：“你、你的腿怎麽了？你不是大明星嗎？村長說大明星很有錢，不會吃苦啊。”

“這個……就是下樓梯的時候跑太快，不小心摔了一下，腳扭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醫生說暫時別走路，我正好在村裏休息兩個月。”洛煥撒謊道，“媽，這次我是帶着工作來的，你可不能再趕我走了。”

“不趕，不趕。咱們村元旦就要通電通網了，你以後有空，每年都可以回來。”毛紅梅聽說只是意外，松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小心。”

毛紅梅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後，将一臉懵逼的莫小寶塞洛煥懷裏。

“小寶，你好。”洛煥低頭看着瞪圓了一雙豆豆眼，正一臉好奇的看着他的大熊貓寶寶，又重複和莫小寶問了一聲好。

莫小寶小鼻子動了動，小腦袋在洛煥手臂上蹭了一下：“哥哥。”

洛煥：“……”

其實他對大熊貓沒什麽特殊的感情，也不喜歡毛絨絨。但大熊貓寶寶奶聲奶氣叫他哥哥的時候，洛煥依舊有一種呼吸急促的感覺。

就算是鐵血硬漢子，似乎也很難抵擋和大熊貓寶寶的近距離接觸？還是說，這是血緣關系的緣故？或許以後假借給老婆和兒子送禮物的名義，在家裏多備一點大熊貓玩偶？

“洛老師好，我是和你聯系過的青言。”青言等這一家人打完招呼之後，才拉着敖琅上前道，“辛苦了。”

“你好，我是村支書敖琅。”比起青言的殷勤，敖琅就矜持多了。

洛煥并沒有覺得敖琅失禮。反而他對敖琅十分尊敬，言語間十分謙遜有禮。

一位給國家軍工事業有過貢獻的科學家，值得他拿出十成十的尊敬。

打完招呼之後，洛煥就随着幾人入村。

來之前，洛煥就知道入村要經過有暴風雨的山林，他早就準備好了雨衣。毛絨絨的莫小寶趴在洛煥的膝蓋上，洛煥感覺膝蓋特別暖和，緩解了潮濕給關節帶來的痛楚。

途中遇到魑魅魍魉時，青言給自家偶像炫了一下暴打嘤嘤鬼。本有些害怕的洛煥越看越技癢，很想和青言切磋兩下子。

當他聽說村子裏那些武藝高強的器靈們的時候，心情更加沮喪。

要是腿沒問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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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村子後，毛紅梅一家先帶洛煥回家收拾行李，然後一起出門逛逛。

青言和敖琅不想打擾一家人相處，便回村委會繼續幹活。

“洛老師的腿不是剛扭的。”青言長籲短嘆，“武打演員傷病多，洛老師的腿骨折過很多次，形成頑疾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複發。”

敖琅道：“別告訴紅梅嬸嬸。”

“當然。”青言問道，“咱村有辦法治腿嗎？”

敖琅搖頭：“基于靈子的治療方法很多，但對人類都不适用。比如你，就算有異能，靈子也不能直接改造你的身體，提高你身體的強度和自愈力。”

“也是。如果有這等好事，咱村也不是貧困村了。”青言繼續長籲短嘆，“沒想到洛老師居然是紅梅嬸嬸的兒子。洛老師的爹一定很英俊。”

敖琅搖頭：“他爹長得一般。紅梅嬸嬸年輕時候很漂亮，不然他爹這個眼高于頂的大院子弟怎麽可能和紅梅嬸嬸好？洛煥容貌随他娘。”

“真的？”青言想起洛煥和毛紅梅相認時的表情，這才明白洛煥那略帶痛苦的眼神的含義，“洛老師家境不錯，看見紅梅嬸嬸被農活摧殘成這樣，肯定很難過。”

敖琅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打斷了青言的傷感，告訴了青言真相：“紅梅嬸嬸相貌和身材的變化，與幹農活沒關系。”

“村民雖然因為規則生而有靈，但基本沒怎麽修行，修為都很差。所以器靈化形多是模仿原主人相貌，動植物成精則和原型息息相關。”

“紅梅嬸嬸現在都五十多年樹齡了，樹幹變粗樹枝增多樹皮增厚變粗糙很正常。咱們學校不就有一棵四五十年的老梅樹嗎？”敖琅解釋道。

青言：“……”

敖琅叮囑：“紅梅嬸嬸和洛煥許久未見，彼此愧疚有助于他們修複感情。你別多嘴。”

青言扶額：“我知道。”把我的心酸感動還給我。

敖琅拍了拍青言的肩膀。習慣就好了。現實和幻想肯定有很大差距。

“對了，學長，你曾經說過，村子的守護神只會從半妖之子中返祖産生，那麽你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中應該有人是村民吧？我怎麽沒見你提起過？”青言突然想起這個他一直忽視的問題。

敖琅點頭道：“我外公是鲛人。他在我十七歲的時候去世了。不過我返祖成龍，被村長接回村子之後，一直住在村委會。外公膽子小，很怕我的龍威，不敢和我接觸，所以我不常見到他。”

青言将問題問出口時，才突然意識到，既然敖琅沒有提起過爺爺輩的時，說不定那老人已經過世了。現在敖琅的回答證實了這個猜測，他連忙對自己口無遮攔道歉：“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敖琅擡手揉了揉青言的頭發：“這件事我本該早些告訴你，只是我自己都忘記了。我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說罷，他面色古怪道：“我外公去世的時候特別高興，說終于可以擺脫褪色的鱗片了。嗯……他特別愛美。老了之後鱗片失去了光澤和色彩，他一直很傷心。”

青言腦袋上再次冒出一堆省略號和問號。自從來到這個村子後，他用這兩個符號用得實在是太頻繁。

青言發現了一件事，要理解妖怪的腦回路，當好一個妖怪村的村官，他果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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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煥是個閑不住的人。他來妖怪村的第二天，就着手拍攝游戲活動劇情短片。

活動劇情短片時長三分鐘，根據活動不同階段，分六次放送。也就是說，這個活動劇情短片相當于六個三十秒的超短片。

洛煥決定自己拍攝電影的時候，導演、攝影、剪輯都學了。第一部 微電影的特效甚至都是自己做的。三十秒的短片對他而言，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看了活動劇情之後，洛煥只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就将其改編成了劇本；一小時後，他的分鏡就畫好了。

不過他畫的分鏡全是火柴人，只有他一個人看得懂。

“導演的分鏡都這樣。”洛煥堅持不承認自己繪畫水平有問題。

“分鏡不就是連環畫？小煥啊，你和叔解釋一下你畫的什麽，我給你重畫一遍。”一位留着山羊須的大叔拍着洛煥的肩膀道，“這個叔很擅長。”

洛煥已經知道妖怪村藏龍卧虎，讪讪聽話，并請教了這位大叔的姓名。

“我啊，我叫顧洛圖，顧恺之畫的《洛神賦圖》。”顧洛圖笑着自我介紹道，“我自己就是故事連環畫，所以應該能畫好這個分鏡。”

洛煥徹底沒脾氣了，甚至受寵若驚。

顧洛圖拿着毛筆唰唰唰，同樣是幾根線條描繪的分鏡圖，洛煥的分鏡連幼兒園優秀學生作品展都上不去，顧洛圖的分鏡則可以直接上拍賣場。

洛煥捧着國寶級別的分鏡圖，雙手微微顫抖：“太浪費了。”

青言心有戚戚焉：“洛老師，習慣就好，我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分鏡圖，我可以掃描後做成紙膠帶嗎？”

“賣賣賣，必須賣！我幫你轉發！”洛煥忙道，“這次短片我必須署名！”

用國寶級別的分鏡圖拍短片，怎麽能不署名！

看着洛煥急切的模樣，青言這次沒拒絕。

沒敢拒絕。

洛煥的眼睛都紅了。

有了顧洛圖這個國寶“連環畫”器靈畫的國手級別分鏡圖，洛煥熱情空前高漲。

雖然他一開始的熱情就很高漲。

當參演的村民紛紛顯出原形，用法術當特效，塑造出煙霧缭繞的仙境景象時，洛煥就不只是熱情高漲。他的激動得快燃起來了。

可惜妖怪村的秘密不能公之于衆，不然直接讓妖怪村的村民拍影視劇，還愁什麽仙俠特效不過關？

“讓外來者來拍村民肯定不行。不過将來扶貧後續計劃中，我們會自己拍網劇。”青言介紹道，“就用《聊齋奇譚》的題材。我想把《聊齋奇譚》打造成一個大IP，妖怪村以後可以繼續開發這個IP的衍生産品。”

“拍攝的時候叫我。”洛煥忙道，“現在我身體不行，兩三年才拍一部電影！有的是時間！”

“洛老師不陪家人嗎？”青言猶豫道。

洛煥嘆氣道：“我老婆比我忙多了。兒子上的小學又是住校，只有周末才能見面。以後路通了，我周末飛回去陪孩子和老婆就行。”

青言震驚。全家最有名氣的名導加影帝，反而是家裏獨守空房時間最長的人？

青言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了。不過青言還是決定好好學習，早日獨當一面。至少這種活動劇情短片，他可以自己完成，不用麻煩洛煥。

村民們的演技意外的好。參演的村民都擁有較多的傳承記憶，記憶中他們各個都是人精，自然也演出了人精的模樣。

敖琅不太會演戲，但他只需要板着臉，不怯場就行。

“長得好就是犯規，學長無論哪個角度都好完美。”青言一邊兼任攝影師，一邊感嘆。

洛煥默默看了青言一眼。

青言是不是對敖琅崇拜得有點過了？這兩眼放光的模樣，簡直跟粉絲去看偶像的電影首映式時露出的狂熱表情一模一樣。

不過敖琅的長相的确不錯，即使放到娛樂圈，也是頂流的一格。特別是他妖化之後，五官比起人類時有細微調整，似乎每一道痕跡都是通過黃金比例雕刻，完美得不似真人。

而且充滿陽剛氣。

這一點洛煥很羨慕。他遺傳了他親娘當年的好相貌，十年前也是一枚小鮮肉。但他五官太過柔美，總被人叫小姑娘，還被猥瑣男捏過屁股摸過胸，給他留下了強烈的心理陰影。

還好，現在我已經夠糙夠爺們！洛煥得意想。

“人形的戲份拍完了。敖琅，該拍龍形了。”洛煥拍了好幾個角度的敖琅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鏡頭後，終于滿意了。

敖琅猶豫。

白澤忍笑：“箭都在弦上了，你還想撤回去？”

敖琅抿了一下嘴唇，身上泛起金光。

洛煥和青言目不轉睛的盯着各自的鏡頭。

終于！龍要出現了！

這可是龍！真正的龍！

金光中出現霧氣，霧氣膨脹升入空中變成了雲，雲越來越多遮蔽了整片天空。

很快，他們耳邊出現了雷鳴的聲音。

在突然布滿天空的雲層後面，仍舊有金光在閃爍。雲層就像是落日時的晚霞一樣，不僅僅被鑲嵌上了金邊，更是翻騰着各種色彩。

這時候，青言才知道，“七彩祥雲”具體的模樣。

他一只手調整鏡頭，另一只手按着胸口。

還沒有看到敖琅的原型，青言已經被這浩大的聲勢帥得呼吸不暢了。

這時候，一只爪子像是踏破了天空似的，從雲層上露了出來。

青言倒吸了一口氣。

太、太帥了！

不、不行，我得保持呼吸，要窒息了！

金光減弱，雲層中仿佛有長蛇形的巨型動物在雲層中若隐若現。

呸！什麽長蛇形！那是龍！

又是一只爪子，然後是一截尾巴，緊接着是一個偷偷探出雲層的龍腦袋。

這實在是太威武霸……

等等。

“我怎麽從那張龍臉上看到了糾結的神情，我眼花了？”洛煥揉了揉眼睛。

青言也揉了揉眼睛：“學長人型是面癱臉，怎麽變回龍形表情這麽豐富？”

難道是因為化作妖族形态，封印減弱了？

可學長在糾結什麽？原形很帥啊！看看那漂亮的尾巴和爪子，這一定是一條特別漂亮特別高貴的金龍呀？

從雲層後面偷偷探出的龍腦袋終于受不了衆人的注目禮，就像是第一次當人體模特的青澀少女一樣，終于鼓起勇氣，揮舞着爪子扭扭捏捏将身周的雲霧刨開，露出了真容。

鹿角、蛇身、魚鱗、鳥足，鬃須飄逸，身披霞光，的确是民間廣為流傳的真龍模樣沒錯。

但……

“斑點龍？”青言不小心脫口而出。嘿，有點可愛啊！

白澤同情的看着在半空中石化的龍崽子：“傻孩子，明明是豹紋龍。你看這花紋，多潮啊。”

洛煥嘀咕：“确實挺潮，再戴個墨鏡叼根煙就更潮了。”

青言：“噗！”捂住嘴！

敖琅自閉，甚至內心獨白開始崩人設：所以我才說最讨厭變回妖族原形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