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臉皮真厚

自那晚和夏淵坦誠相待後，她的心情越發好，就連破敗的身體也養好了一點兒，爹娘是補品不斷的給她送進院內，将她補的甚至覺得自己長了點兒肉了。

好不容易求得爹讓她出去過元旦佳節，誰知爹又說：“你也帶小小一起出門吧，我記得她也許久沒出門了，應該悶得慌，你是姐姐，該多照顧照顧她。”

江知瑾心裏不屑：江小小許久不出門？有百裏頌幫着躲藏，爹當然不知道她玩得有多野。

面上還是淡淡的應下了，原因無他，夏淵應允過他，元宵要帶她點花燈。

夜色稍暗，街上已經是熱鬧非凡了，熙熙攘攘的攤販叫賣着，連帶相府的門口都人來人往的。

“長姐好。”江小小一襲素衣白紗，妝容淡淡，頭上僅戴着一個翡翠步搖簪子，端的是清純出淤泥不染的弱不禁風姿态。

江知瑾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自己的服飾多是精致大方，哪怕是簡單的常服也是透露着一身貴氣。

江小小特地穿得一身白，打的什麽算盤真以為她不知道嗎？

無非是容貌氣質都比不過她，那就另辟蹊徑走柔弱惹人憐愛的路線，利用她江知瑾的豔麗華貴，來襯托她江小小的清純柔弱。

江知瑾冷笑，真是将她小娘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十，死白蓮花。

“走吧。”她淡淡道，小陶緊跟在她身邊，身後跟着的是江小小和她的婢女。

小陶平時跟着江知瑾沒大沒小慣了，因此一出府立馬就蹦蹦跳跳東看看西看看。

江小小心裏暗諷，果然是狗随主人，主人不是什麽好東西，自然養不出來好狗了。

不過她還是裝出一份好意的樣子，柔柔弱弱的說：“姐姐，小陶如此也太不知禮數了？怎麽會有婢女抛下主子自己一個人亂逛的呢？定是姐姐平日裏太大度，才将她縱成了這樣。”

對于她在這裏虛僞與蛇，江知瑾本不想理會，但是她算什麽東西？在她心裏，江小小給小陶提鞋都不配。

江小小犯賤慣了，她也只不過是想在嘴上刺一刺江知瑾，哪料到江知瑾轉身，神色冰冷，一直盯着她，看得她都有點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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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小有些被吓到，勉強挂起笑容：“姐姐怎麽了？怎麽這樣看我？”聲音都有些發虛。

江知瑾一雙鳳眸冷豔淩厲，氣勢淩人，竟讓江小小有點不敢直視她了。

江知瑾嘴角半勾，明豔的臉上似笑非笑，涼涼道：“我确實太大度了，才會将妹妹縱成這樣了，以後不會了。”

直到她轉身，江小小秉着的呼吸才開始松懈下來，她的額頭竟然浮現了薄薄的冷汗。剛剛的江知瑾太恐怖了，讓她不由得心生恐懼。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又氣到腦袋發懵，手中的帕子都要扯爛了。

江小小一直厭惡自己庶女的身份，出門在外能不提就不提，甚至有些時候還故意讓別人誤會她就是嫡女。如今江知瑾竟然敢将她和一個賤婢比！她恨不得撕爛江知瑾的嘴臉。

一旁的婢女小薇擔憂的看着自家主子，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又拿自己出氣。

小薇出聲提醒她：“小姐，大小姐她們走遠了，咱們不跟上嗎？”

江小小如夢初醒，趕緊跟了上去，她才不會被江知瑾的三言兩語唬到呢！她就是個蠢貨。今天不狠狠坑她一筆，她就不叫江小小。

江知瑾正在一個裝飾豪華的攤上，端詳着一只羊脂玉雕刻的茉莉花小簪，小陶也乖巧的在她身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這羊脂玉觸感溫潤，雕工精巧，江知瑾越端詳越喜歡，正要掏銀子買下。

旁邊飄來江小小的聲音：“好精致的簪子呀！姐姐的眼光真好！”

她挑眉，心裏有些不耐，這白蓮花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她不欲搭理江小小，奈何江小小非要自己作死。

只見江小小白嫩的小臉上有些糾結，“就是這茉莉花簪子的風格好像與姐姐不太匹配，純白的茉莉花應适合清淡素雅的風格，姐姐一身貴氣，雍容華貴，什麽好東西都在姐姐身上了，實在是與這茉莉花不搭呢？”

突然她又假模假樣的捂住嘴巴，好像害怕似的，“哎呀，是妹妹多嘴了，姐姐不會怪我吧？”

這是在說她暴發戶粗俗了？江知瑾良好的教養使她控制住了翻白眼的舉動，她淡淡道：“依妹妹的意思，這簪子似乎只有妹妹适合了？”

江小小垂眸，一臉恭敬：“妹妹絕沒有這個意思，姐姐別怪我呀。”

一旁的小陶倒是翻了個白眼，她沒那麽多顧忌，直說道：“二小姐未免也太自視甚高了吧？”

賣簪子的攤主看着這兩個貌美如花的小姐在這裏明争暗鬥，就算賣不出去他也樂呵，這可是免費的戲，不看白不看。

江知瑾點點頭，将簪子随意的插在她頭上，然後故作贊賞：“這簪子在妹妹頭上真漂亮，這才發揮出它原本的美貌啊！”

“是……是嗎？”以為江知瑾是被自己忽悠到了，江小小得意的摸了摸頭上的簪子。

江知瑾笑得如沐春風，鳳眸彎彎，眼裏卻只有冰冷：“是啊，妹妹。既然妹妹如此喜歡這簪子，那就買了吧，才5兩白銀。”

5兩白銀！這麽貴！江小小咂舌，她跟娘一個月的開支花銷，也才10兩白銀啊！這一個簪子竟然頂了她半個月的開支！

不過她轉念一想，反正有江知瑾這個大冤種給她出錢，以前她只要擡出爹，江知瑾就乖乖聽話，給她當大冤種了，江小小想得可美滋滋了。

“5兩白銀啊。”江小小簡直要忍不住得意的神情了，“這也太貴了，怎麽好讓姐姐給我買這麽貴的東西呢？”

江知瑾簡直要笑出聲了，江小小也太會做夢了吧？她真是想不到，怎麽會有人的臉皮厚到這種程度？

小陶稀奇的睜大眼睛：“你也知道不好啊！那你自己出錢買呗，橫豎也才5兩白銀，二小姐你既然這麽喜歡，想必是不會在意的。”

江知瑾則是贊同的點點頭。

她這話讓江小小傻眼了，江知瑾竟然也不反駁，什麽意思？她瘋了嗎？讓自己出錢？以往她跟江知瑾出門，哪次不是江知瑾出的錢？

只見她眼眶突然紅了，“可是爹說出門在外，銀錢都給姐姐保管了，我……我并沒有這麽多錢，姐姐是不是不想給我啊？”

江知瑾對這人的臉皮厚度感慨至極，不過她很樂意親手将她的面皮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