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陸炎為了躲開那一大碗姜湯紅茶, 生龍活虎的從床上跳下來,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虛弱。
崔玉驚訝的張大了嘴:“你……”
蕭如歌也望了過去, 畢竟前一秒她看着陸炎蒼白的臉努力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安慰他,結果現在這個人就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
陸炎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一眼也不想看那碗不知名的液體:“我昨晚因為要出來玩太興奮了,所以一夜沒睡,之前在外面只是因為太困了,所以才睡着了。”
心太大了。
蕭如歌聽完陸炎的話瞬間爆發,沖着陸炎跑過去:“睡着了?冰天雪地的你也能睡着?還讓人家背你回來……”
“啊,我太困了嘛。”陸炎抱頭鼠竄。
整個房間鬧騰騰的,沖散了隔壁屋子裏的暧昧。
指尖像是有微弱的電流流竄過一般,帶着酥酥麻麻的癢意,溫念蜷縮了一下指尖,聲音發顫的道:“我想去隔壁……去隔壁看看。”
她還沒有準備好這麽近距離的和顧子初接觸,他現在所有的接觸似乎都賦予了新的含義。
不再是姐弟之間的接觸,而是情人間的喜歡。
好在顧子初依舊很乖巧, 他感受到她輕輕的顫抖, 只像之前一樣牽着她的手, 帶着她一起走到了陸炎的房間門口。
裏面吵吵鬧鬧的, 蕭如歌在控訴着陸炎的罪行, 陸炎也知道錯了的在旁邊道歉, 崔玉看了看顧子初和溫念相握的手,并沒有覺得疑惑。
誰也沒有發現這牽手之間的變化,只有溫念感受到少年的手指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轉圈,暧昧流連。
一夜好眠,溫念醒過來的時候透過窗戶外恰好可以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金康銘。
他一個人站在那,站在一片雪白之中, 帶着莫名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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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還一片安靜,所有人都還陷入在睡夢中,溫念才意識到外面的天其實還沒有亮,只不過是因為雪太白才會讓外面那麽亮。
溫念推開門就能感受到一股冷意,手指被凍的瑟縮一下,她走到金康銘身邊呼出的呼吸在空氣中變成白煙上升:“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啊?”
金康銘低頭,眼神裏的情緒起起伏伏的看不清楚:“早上山上空氣好,在這裏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确實很好。”溫念聽到金康銘的話,深呼吸一口,紅撲撲的臉頰上漾出一團笑意。
金康銘望着這樣的溫念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溫念時候的樣子,她坐在人來人往的游樂園裏,陽光透過樹蔭在她的裙角頑皮跳躍,她不知道望着什麽,臉上不自覺的帶着笑意。
單純美好,像是一只柔軟的羔羊。
但是越是純潔的羔羊,大概越會引來貪婪的惡狼。
金康銘在心底輕輕的嘆口氣,他趕不走惡狼也救不了羔羊。
他伸手摸了摸溫念的腦袋:“不僅空氣好,風景還很好。”
“你看那邊,看見了嗎?”
溫念順着金康銘的目光看到遠處像是漂浮在雪地上的紅潮。
那是一片梅林,昨天下着風雪一直沒人看到,現在雪停了,那片豔麗卻清冷的紅才露了出來。
“好漂亮。”溫念詫異。
“像不像一幅潑墨畫,那雪便是留白,而落下的紅梅才是整張畫的精氣。”
溫念從小到大不知道畫過多少幅畫,自然明白金康銘所描繪出來的東西。
“我要把它們畫下來。”溫念雙眼發亮,他們出來本來就是找尋靈感,如今這麽美的景色,溫念實在是不允許自己錯過。
“好。”金康銘這個時候也帶着少年的沖動,替溫念将工具拿了出來。
顧子初清醒的時候,外面的天還沒有亮,他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綠色的眼睛裏凝視着黑夜。
他每一夜都會做夢,那些童年的夢他早就已經熟知,已經算不上是他的噩夢。
顧子初過了很久才眨了眨眼睛,證明躺在那裏的是一個活人。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黑夜裏有幾分詭異,他輕輕的咬起自己的手指,呢喃道:“姐姐……”
等到他起床穿好衣服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顧子初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卻異常的熟悉,陳牛在那邊低聲道:“他沒錢了,又在找我要程序。”
顧子初從床邊走到窗戶邊,看着站在那的金康銘和溫念,睫毛微動:“将之前的那張給他。”
陳牛松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那些賺錢的程序是顧子初寫的還是別人給顧子初的,這些他都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扮演好兩個人之間的傳話筒就好了。
“對了,我有份禮物送給他,讓他記得不要讓我失望。”
一聲輕笑在房間裏響起。
外面逐漸傳來人走動的聲音,顧子初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打開門的一瞬間,臉上的神情溫和有禮。
在這個時候才讓人發現其實金康銘有幾分和顧子初相似。
“崔玉,你知道姐姐去哪了嗎?”
崔玉點頭:“我知道,他們一起去梅林了,好像是去畫畫,陸炎他們也都去了。”
“好的,謝謝你了。”顧子初點點頭。
崔玉一直到顧子初走出去才收回目光,她一直都知道顧子初在溫念和在她面前是不一樣的,只有溫念是特殊的。
不過她看看就好了,只欣賞他的顏。
很少有人踩過的雪在踩在上面的時候發出咯吱的聲音,有人覺得美好,有人覺得頭皮發麻。
顧子初幾乎有些享受着的聽着這些聲音。
“你之前學過畫畫嗎?”溫念一邊畫畫一邊聽着金康銘在一邊提點着她。
“學過國畫,沒學過油畫。”金康銘自顧自的道:“小時候我父親因為做生意經常不在家,所以就将我送到了各種少年培訓班。”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幾乎所有的培訓班都上過兩天,到最後只有國畫班堅持下去了。”
溫念的畫筆頓了頓,她驚訝的看着金康銘,他的經歷竟然和她的經歷很像,但是她還有弟弟陪着她。
溫念的聲音比之前還要柔和:“那你現在是将國畫當成興趣了嗎?”
“不,等我懂事之後,我就不再畫了。”
“為什麽啊?”
從他懂事後,金康銘就不再摸畫筆,因為他覺得只有心靈通透的人才有資格畫畫,而他不行。
金康銘搖搖頭,只輕輕的道:“念念,你很适合畫畫,所以要堅持下去啊。”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了,畫畫都能夠表達我們的情感,所以無論什麽時候你都能重新拿起畫筆。”溫念抿唇,眼神中的帶着堅定。
金康銘怔愣,他一直将溫念當成柔軟的無害的女孩,但是現在才發現,她有一顆堅強的心。
“念念,你要小心……”
“姐姐。”少年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蓬松的卷發在額前一顫一顫的,眼裏自帶水汽缭繞。
溫念扭頭去看顧子初,嘴角的笑意加深了點:“弟弟。”
金康銘自覺的将自己的話吞到肚子裏,默默的站遠了點。
也許溫念并不需要他提醒。
“你起床啦,快看我畫的畫。”溫念喜歡分享自己生活中的美好,看到顧子初就指着自己的畫。
顧子初看了一眼贊嘆了兩聲,然後蹲在溫念的身邊,将手臂上搭的圍巾戴在溫念的脖子上。
溫念的聲音一下子湮滅了,少年離她很近,動作很輕,像是怕動作太重将她碰碎了,他的睫毛幾乎可以碰到她的唇瓣,偶爾輕阖間,她的唇瓣都能感受到那裏帶起的細微氣流。
溫念忽然想起,她現在已經不能将顧子初當作她的弟弟了。
要将他當作一個獨立的少年。
一這樣想,溫念的臉就紅了起來,映襯着白色的圍巾顯得整個人愈發的嬌嫩。
蕭如歌瞥了一眼并不明白溫念在臉紅什麽,還以為她是因為太冷了,臉才會這麽紅。
“我們先回去吃早飯再來吧,我又餓又冷。”蕭如歌踢了陸炎屁股一腳,眼神催促他站起來。
陸炎嗷了一聲,頓時跳起來氣勢洶洶的道:“幹嘛?我還沒有畫完。”
“你一個人畫吧,我和念念風景都挺好,我們要練得是人物。”蕭如歌給了陸炎一個白眼。
“沒關系的,要不我們陪陸炎将畫畫完吧。”
陸炎顯然也看到溫念紅潤的臉頰,終于明白蕭如歌的意思,飛快的在畫紙上畫了兩筆,将東西一收一背道:“我剛剛畫到最後一筆了,已經畫完了。”
吃完早飯之後,說是要來繼續畫畫,但是大家就開始在山裏玩了起來。
陸炎帶着他們去冬釣、烤紅薯、折梅花,玩了一天才回來。
因為人多,溫念和顧子初相處并沒有感觸到不一樣的地方,但是現在回來之後,她的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她忽然有些不自在。
顧子初正坐在那不知道用手機搜着什麽,溫念将人體結構的書拿出來,努力的集中自己的精神在書上,但是……
在相同的空間裏,他呼吸的力度都能影響整個房間裏氣流的波動,她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好不容易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書上,就聽到少年在她耳邊道:“姐姐,你是不是人物畫的不好?”
溫念反應遲鈍的點頭。
顧子初将溫念手上的書阖起來:“姐姐,你之前不是想幫我畫畫?現在要不要繼續?”
“姐姐可以不用看這個書,姐姐研究我,就能研究清楚了,我可以……我可以不穿衣服的。”他的眼神羞澀躲閃,聲音裏卻盛着醋意。
“我比書上的人好看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姐姐竟然在看別的男人,還是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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