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還腰酸。
簡直就是捉奸在床。
虞竹手指都在顫抖, 簡直恨不得沖上去鯊了謝星朝,他一遍遍檢讨自己,昨天, 是他沒照顧保護好他姐, 沒有勘破謝星朝的龌龊心思。
他就覺得奇怪, 以謝星朝的性格, 居然會那麽簡單容易就讓出自己的卧室來,
是他大意了,結果一轉眼,就讓這白蓮花直接登堂入室, 爬他姐的床了。
虞鳶平息了下尴尬, 小聲解釋道,“小竹,昨天晚上……”
虞竹,“姐!”
這一聲又委屈又震耳欲聾。
他一點不想聽她解釋她昨天怎麽和謝星朝滾上床的。
虞鳶,“……”
她才意識到, 她的腰還被謝星朝摟着, 少年似乎完全沒在意在門口咆哮噴火的虞竹,依舊輕輕的摟着她的腰, 閉上了眼,似乎又睡着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之前尴尬的氛圍。
虞鳶知道是因為那折疊床的原因。
虞楚生睡着有時候都不舒服,別說比他高了差不多十公分的謝星朝,昨晚肯定沒睡好。
可是他一點沒有表現出來, 沒有打擾她休息,把自己的存在感幾乎完全隐藏了。
為難他了。
虞鳶輕輕舒了口氣,少年這麽摟住她, 黑發有些淩亂,看着毛絨絨的,比平時似乎更加乖巧可愛幾分,只覺得更加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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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睡一睡吧。”她輕聲說。
他戀戀不舍,但是還是聽話的松了手,“嗯。”
于是,換來了虞鳶揉了揉他的頭發,以示表揚。
其實虞竹現在起來了,按道理,謝星朝可以回自己房間去睡了。
但是,虞鳶了解他,謝星朝小時候就很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尤其貼身用的,衣服,床單,毛巾……種種都如此,估計,等他再回自己房間,得把床單被罩都換了才能繼續睡。
稀奇的是只對她是個例外,她看着在她床上睡得香甜甜的少年。
反正虞楚生他們得晚上才回來,她就再縱容他這一回吧。
門關上了,走進客廳,虞竹真的氣死了。
“姐,他不是個好東西。”他一張白淨的臉都漲紅了。
“他,他對你有歪念頭。”
虞鳶尴尬極了,對虞竹說,“昨天星朝是睡的那張折疊床,你想到哪裏去了。”
“那也不行啊。”虞竹說,“他是個男的,和我們家也沒關系,憑什麽能在這裏這麽……”這麽嚣張的。
虞鳶表情凝固了一下,她忽然想起虞竹小時常挂在嘴邊的話,說謝星朝根本不是虞家的人,說他鸠占鵲巢,沒資格待在虞家,叫他滾回去。
“小竹,你以後不要再對他說那種話了。”虞鳶表情少見的沒了笑意,“不是每個人都有我們這種和和美美的家的,爸媽也是把星朝當成我們家孩子看的。”
“你和他吵架也好,鬧矛盾也好,就事論事。”虞鳶說,“不要拿家庭的事情攻擊別人。”
虞竹可委屈了,“姐,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那也是他以前不懂事的時候說的,他也不信謝星朝有那麽玻璃心,會被他這話傷害到。
他急死了,不知道該怎麽和虞鳶解釋,可以怎麽揭露謝星朝龌龊不堪的真面目。
“小竹!”
她猶豫了下,終于還是說出來了,“你不要欺負星朝。”
虞竹,“???”
虞竹快瘋了。
他,欺負謝星朝?
謝星朝是他能欺負得了的?這是根本什麽都聽不進了,他姐是已經吃他的迷魂藥,被豬油蒙了心了。
他徹底蔫了。
謝星朝昨晚似乎是真的沒睡好,這一覺就睡到了上午十一點。
虞鳶在準備午飯,虞竹被訓了,蔫蔫的,情緒低落。
直到一切都差不多停當了,虞鳶去自己卧室看了看。
他居然還在睡。
他太高,睡着虞鳶的床,略微有些擁擠,腿有點伸不開,因此微微蜷着,卷着她的被子,面龐半陷在枕頭裏,鼻梁高挺,睫毛長長翹翹。
他膚色原本是一種瓷一樣冰冷的白,現在可能是因為睡熟,他臉上比平時多了幾分血色,唇是薄薄的紅潤,色澤對比間,看着便更加鮮活漂亮。
睡顏簡直就是個小天使。
腦子裏不知道為何冒出了這種想法,虞鳶在床邊輕輕坐下,居然一時沒有打擾他,就這麽看了一會兒,她輕聲叫他,“星朝?”
“鳶鳶。”少年半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叫她名字。
“對不起,是不是害虞竹和你鬧別扭了。”他問。
少年剛起,聲音還帶着小鼻音,這麽歪過頭看着她。
“我說過他了。”虞鳶沒詳細說下去。
也不只是因為謝星朝,作為虞竹的姐姐,她也有教導他義務。
“好些了嗎?腰還疼麽?”她問。
“好像……還有點難受。”他說。
少年握着她的手,輕輕往他腰上帶,沖她撒嬌,“鳶鳶,你幫我揉揉。”
他T恤被睡得卷起來了一些,露出了一截白皙窄瘦的腰,他自己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虞鳶把他衣服拉下,隔着一層薄薄的衣物,卻也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皮膚的溫度。
她給他輕輕揉了揉,男生和女生的腰觸感完全不一樣,女生的腰肢即使纖細,大多也是軟綿綿的,他的腰也很細,卻是少年特有的清勁瘦窄的細,薄薄的一層肌肉,卻格外有力。
和多年前兩人都還是小團子時,軟綿綿的觸碰感已經完全不同。
虞鳶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昨天,他洗完澡後,赤着上身的模樣,血都往耳尖湧過去了。
好在謝星朝似乎完全沒注意。
随着她手指碰到他的腰,試探性的輕輕揉了揉。
少年立馬哼唧了一聲,黏糊糊的,像是舒服了又像是難受了。
“弄疼你了麽?”虞鳶忙拿開手。
“沒有。”他搖頭,狗狗眼亮晶晶的,可憐巴巴的求着她,“鳶鳶,再多幫我多揉揉可以嗎?”
虞鳶說,“我記得爸爸有管藥膏,等下再不舒服,我給你去拿過來塗塗。”
“好。”他乖巧的說,“鳶鳶,你真好。”
虞鳶臉紅了,不好意思。
只要她稍微給他做了一些什麽,少年從不吝啬表達自己的歡喜和對她的感謝。
明明都是一些瑣碎的舉手之勞。
本來在外寫作業,此刻卷着五三貼在門口,聽到了全程的虞竹:你他媽的。
他漲紅了臉,真的恨不得破門而入,去把他從床上踹下來。
都是男的,別以為他聽不出謝星朝那聲音什麽意思,估計都,都……還好意思勾引他姐給他揉腰?
真就把不要臉演繹到了極致。
虞鳶下午要去參加同學會,虞楚生他們暫時沒有回來,所以,家裏又只剩下了謝星朝和虞竹。
虞竹上午才被訓過,此刻蔫答答的,寫着自己的五三,規矩了不少。
虞鳶上午給他講了幾道題。
現在她要出門,還剩下幾個沒講。
“鳶鳶,你去吧,我會的。”謝星朝乖巧的說,“他不會可以問我。”
虞鳶想了下,他也是考上了京大的人,大學理工科高數這麽一學下來,高中很多概念其實就豁然開朗了,不是一個理解層級的,現在教虞竹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他的态度和虞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虞鳶只覺得自己心極其酥軟,“你有什麽想吃的麽?我回來給你帶。”
少年趁機抱了抱她,“你放心去玩吧,我什麽都不要。”
上次之後,他最喜歡的姿勢就變成了蹭在她胸口,但虞竹還在,而且是站着的,現在不太可能,所以只是個普通的抱,也已經足以讓虞竹七竅生煙了。
虞鳶離開後。
謝星朝會個屁啊。
“你教我?”虞竹冷笑,“你會什麽?”
“不會什麽。”他神态懶洋洋的,“ 但比你會的多一點就是了。”
“我告訴你。”虞竹把一支筆捏着作響,臉紅紅白白,“你這種想靠,靠肉/體維持的關系,不可能長久。”
他姐就是被他這模樣勾引了,他們根本沒有靈魂的交流,怎麽也不可能長久。
“沒關系。”少年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那個擁抱,懶洋洋道,“鳶鳶喜歡我的肉/體就好了,只要能繼續陪着鳶鳶,她給不給我名分都可以的。”
虞竹真的氣死了。
怎麽可以有人這麽賤的,冷賤冷賤的。
虞鳶同學會地址定在一家唱吧裏,其實不是他們喜歡唱歌,只是不是吃飯的時候,去奶茶店還有男生,去茶樓未免太中年,所以就選在了這裏。
其實是個多功能娛樂場所,他們都不想唱歌,點了堆吃的,喝酒玩桌游打牌聊天的都有。
“他家這兒有投資。”李開明笑,“到時候,還可以給我們打個幾折。”
“那當然。”周一峰說。
“你女朋友呢?怎麽沒帶過來一起?”許奪夏問周一峰。
周一峰說,“不是同學會嘛,帶她來幹什麽。”
“對,今天就我們這些老同學。”
大家很久未見,吵吵嚷嚷,氣氛很活躍。
虞鳶脫了圍巾大衣,裏面是條素色裙子,她今天穿了靴子,越發顯得腰細腿長。
她今天也沒紮頭發,一頭豐實漂亮的黑發就這麽披散着,垂眸時,她偶爾會拿手指,将一邊頭發掖到耳後,女孩手指修長,細細白白,幾乎和她耳後細膩的膚色同色。
坐在她身旁的男生不由都有些心猿意馬。
高中時代開始,虞鳶頭發身上就都會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淡香,不像是沐浴乳的味道,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味道,只知道很清幽引人。
徐璐就坐在虞鳶身旁,和她聊起了學業和前途,“虞鳶,你是準備繼續升學?”
他們都大三過半了,也是需要考慮以後出路的時候了。
虞鳶,“是的,應該至少會念碩。”
“也是。”徐璐說,“你們專業,就念個本科是浪費了,讀到博都ok。”
聊完前途問題之後,自然就是聊起了感情問題。
真心話大冒險這麽一輪輪玩下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變成了一個個詢問情史,輪到徐璐了,“現在有沒有男票?”
徐璐,“蔣濤啊。”
蔣濤也是他們高中同級生,他們從高二在一起後,到現在已經快五周年了,基本人盡皆知。
有人哄笑,“這不傻逼問題,浪費機會。”
不知道是誰問了句,“那虞女神,現在有沒有在京大找男朋友啊?”
以前他們一直覺得是虞鳶看不上他們,現在去了京大了,她還念的理科,高質量男生一大堆,怎麽也不至于在單着了吧。
虞鳶愣了下,搖頭,“沒有。”
“還單身?”
“虞鳶你還沒找男朋友呢?”徐璐笑,“高中那時候一堆暗戀你的。”
現在問這話的似乎越來越多了,過了這個年,她就二十二周歲了,別說談戀愛,似乎還沒喜歡上過誰。
比起還在十字開頭年齡的謝星朝,該被介紹對象的,說不定更應該是她。
虞鳶心不在焉的想着。
丁蘊玉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他是高中班裏的學習委員,高中時,虞鳶記得他就是個少言寡語的男生,理科成績好得出奇。
以前,虞鳶和他是前後桌,偶爾會讨論數學題,就這樣,她都算是當時丁蘊玉在班裏很熟的同學了。
丁蘊玉高考成績非常好,省排最後還壓了虞鳶一名,最後考進了臨大。
臨大也在京州,和京大距離非常近。
但是上大學後,虞鳶和他基本就沒聯系了,她其實沒想到丁蘊玉也會來這個同學會。
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不過,比起那時還略顯單薄的少年,骨架似乎長開了不少,也成熟了,神情很沉靜。
“虞鳶?”周一峰拿着酒杯,在她身邊坐下。
虞鳶忙喝了口果汁,她現在真的醉怕了,不想再喝酒了。
周一峰開玩笑道,“我妹還對你弟念念不忘的,在家念叨過五百回了,我一問,結果連個微信都還沒加上呢。”
許奪夏喝得醉暈暈的,靠在虞鳶肩膀上,打着嗝,“別,別要了,人家眼裏,嗝,就他姐姐一個。”
周一峰沒怎麽聽明白,迷茫的啊了聲。
虞鳶有些尴尬,她其實暗地裏對謝星朝旁敲側擊過,問他介意多加個微信好友麽。
少年當時一臉茫然,随後,把自己手機給她看了,微信裏空空蕩蕩,只有她,三四個同班同學,幾個朋友,不超過十個人,都是他很熟悉的人了。
虞鳶自然知道他這個舉動意味着什麽。
“奪夏喝多了。”虞鳶輕聲說。
周一峰也只是過來說句話,和她喝一杯,很快就離開了,繼續找別人拼酒。
丁蘊玉端起杯子,沖她舉了舉。
虞鳶看清楚了,那是一杯清茶,清清澄澄的,他也沒喝酒。
虞鳶知道他的意思,她拿起自己的橙汁杯子,和他輕輕碰了碰,明明是酒杯,他們拿酒杯裝這個,有些滑稽,虞鳶忍不住笑了,結果擡眼,卻撞上了他唇角也沒來得及消去的淡淡的笑。
“哎,我高中那會兒,一直覺得你們滿配的。”許奪夏忽然又清醒了,醉醺醺的說,“蘊玉也沒女朋友吧,嗝,那你們以後,假如,都,都找不到了,不如,湊合下。”
虞鳶,“……”她有些尴尬。
丁蘊玉垂着眼,手指捏着杯子,一句話也沒說。
虞鳶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鳶鳶,你什麽時候回來?”耳畔傳來少年熟悉的聲音。
“可能還要再過一會兒?”虞鳶說,“你和小竹吃飯了嗎?”
“吃了,點了個外賣。”謝星朝說,“虞竹現在在做卷子,待會兒,我來接你。”
“嗯。”虞鳶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邊卻沒有挂斷的意思。
“鳶鳶,有具體時間嗎?我想來接你。”他委委屈屈的說,“教虞竹做了一下午的題,你都沒回來。”
虞鳶忍不住彎着眼笑了,“辛苦了,你在家乖一點。”
不要那麽黏人,不過一個下午沒見。
她輕聲細語的哄着少年,旁邊幾人觑着這邊,小聲問,“虞鳶在和誰打電話?”
這樣子,不像是對一般朋友,也不完全像是對弟弟妹妹,反正……就很奇怪。
“和她家裏的,小男朋友。”許奪夏是真的喝多了,腦子忽然又不清醒了,“嗝,長得好,精力充沛,熱情又纏人,嗝,鳶鳶,賊,賊寵他。”
“你剛不是還說她沒男朋友???”
丁蘊玉擱下了茶杯,他目光很沉靜,“虞鳶。”
“你點的。”服務員剛來過一次,虞鳶之前為了避免喝酒,點了一杯玄米抹茶,現在上來了。
服務員直接給放那邊桌上了,“謝謝。”虞鳶接過杯子。
“鳶鳶,你那邊是誰在說話?”少年問。
明顯是聽到聲音了,男人的聲音,似乎還離得很近。
“是高中同學。”虞鳶沒太在意。
“你們很多人嗎?”那邊聲音悶悶的,情緒顯然低落了下去。
虞鳶說,“不多的,就幾個熟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大概再過一個多小時?如果太晚了,那我到時候就給你打電話。”她以為他是在家太無聊,邊想,邊輕聲哄,“過幾天,我帶你和小竹出去玩,好嗎?”
“嗯,那我過來接你。”他說,“鳶鳶,你不要喝酒,注意安全。”
虞鳶嗯了聲,和他再說了幾句,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謝星朝直接起身去了玄關換鞋,虞竹叫嚷,“你幹嘛去,我卷子還沒寫完。”
“你沒寫完,關我屁事。”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少年頭都沒回,面無表情的說。
虞竹:MMP
“你到底要去幹嘛?”
他冷冰冰道,“去搶人。”
虞竹,“???”
少年已經關門離開了,只留下一個颀長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虞竹:說好的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名分都可以不要的呢???
純屬想多了。
小病嬌甜起來時能把人甜化了,sjb起來時也是真的sjb,需要多多的寵,養好了,就是哼哼唧唧,會叫得很好聽,滿足又幸福的乖巧狗狗。
今天想試試jj的抽獎功能!這章評論随即抽三十個紅包,晚上可能還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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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6-26 23:04:41~2020-06-27 17:1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楊睡着了、661 10瓶;萌萌噠 2瓶;來一杯星卡裏嗎、魚式記憶、布雷頓森林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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