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上下

蘑菇出生沒多久, 作為榮國府這一支的第一個孩子,照例是要給她辦一個熱鬧的滿月宴。特別是榮國府和寧國府的人平時沒事還要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如果一旦有一個正當的理由, 那更是熱鬧之極。

家裏的執事媳婦早早的就操心這件事了。而且家裏面剛剛辦了白事,急需要辦一件喜事沖淡一下悲傷的氣氛。王熙鳳雖然親自操辦, 但是家裏面的事多,大事小事都需要王熙鳳拿主意,所以也有不少管家媳婦兒來這邊回雲芳。

特別是雲芳這裏的親眷也在邀請之列, 雲芳的意願不能忽視。

這一日賴大家的, 吳新登家的, 錢華家的, 林之孝家的,幾處管家和管事的媳婦一起約着來, 趁着回話的時候給雲芳道喜,也有來看蘑菇的意思。

他們這些有頭有臉的管家媳婦,在這府邸裏有的時候地位比本家的正經親戚還高一點, 這種歪風邪氣也不知道怎麽來的。反正賈家在京中的本家旁支女眷以長輩的身份來看新出生的孩子是應有之義, 這些管家媳婦中的一等體面人也要來看望孩子。

這時候雲芳已經養回了精神,頭上勒了一個鑲嵌着米珠的紅色抹額,因為經常躺下來休息, 發髻松松垮垮的挽着。

她們進門的時候, 周媽媽在院子門口遇到她們, 當即笑着迎了上來。

賴大家的就問:“三奶奶可好, 萱姐兒可好。”

“都好都好, 姐兒正在吃奶呢,幾位先跟着我進來,咱們在門外候一會, 本該請幾位到廂房去,廂房住着□□,三奶奶說沒事兒別進她們的屋子,省的帶了不幹淨的進去沾染了姐兒。也想請幾位去上房西間坐一坐,可三爺挪進去了,奶奶也不許人進去,打掃什麽的只交給香草姑娘。所以只能委屈了幾位。”

這幾位管家娘子一聽,頓時在背地裏乍舌。這三奶奶管的真嚴,聽着這意思,如今三爺還在上房住,這裏也沒什麽通房丫頭,日常三奶奶也不許三爺和那些丫鬟近身,連打掃這種粗活都給了陪嫁的丫頭。

頓時幾個人眼神亂飛,他們這些混出頭的管家媳婦年紀都大,對小主子不是那麽的恭敬,暗地裏就編排過王熙鳳是個河東獅醋壇子,如今知道了琏二奶奶是厲害在明面上,這瑭三奶奶是厲害在了背地裏,又給日後的茶餘飯後加了談資。

但是大家也是人精,琏二奶奶那裏為了二爺偷腥的事兒已經打發了好幾個丫頭了,哭哭啼啼吵吵鬧鬧滿府皆知,老太太和二太太知道了當不知道,就這樣二爺還不改偷腥的毛病,二奶奶白鬧了幾場。這邊三奶奶是不聲不響,把事兒辦完了,大家還不知道呢。

這麽一想,都暗暗把雲芳的地位往上擡了擡,知道這人不好惹。

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兩三個□□打簾子出來。也不敢大聲寒暄,小聲打了幾聲招呼,趕快回她們住的廂房去了。整個院子鴉雀無聞,只有遠處鳥聲清幽,連帶着一陣風吹過來,只能聽見秋風嗚咽。

起風了,大家趕快縮了一下脖子。

周媽媽進去禀告,聽見裏面一個女聲說:“既然來了,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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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一個小丫頭出來打簾子,這幾個管家娘子進去。上房分成三間,正中是待客的地方,木榻是雲芳的陪嫁,嶄新嶄新的,鋪着秋香色的褥子靠枕,放着一張炕桌。兩邊牆上沒有字畫,反而是不少架子,放着書和擺件還有小盆的花草。

木榻的炕桌邊放着自鳴鐘,地上放着四把椅子,椅子中間是高腿小幾,上面放着筆墨紙硯。

這裏不像是待客的地方,更像是一個小書房。

東西兩間房子都挂着門簾兒。西間現在是賈瑭的住處,門簾沒放下來,從外面看收拾的幹幹淨淨,也是書桌板凳,也僅僅是該有的東西有,不該有的東西一件沒有。不像是久居的樣子。

黃晶打起東間的簾子,“嫂子們進來吧。”

西間的東西少布置的很簡單,東間就顯得東西多了起來。最顯眼的還是一處大床,床邊放着一扇屏風,如今嫌棄礙事,在角落那邊橫着,上面挂了一件男人的外袍沒收拾起來。還有妝臺和小小的也不知道裝什麽的櫃子,也占了一大片地方。從窗簾到這裏用到的帳子布料,都是厚實嶄新的。看上去很鮮亮,瞧着就很體面。

雲芳這個時候正半歪在床上,懷裏抱着一個小襁褓,一個乳母在一邊站着。雲芳讓乳母先回去:“你去歇着吧,等會叫你。”

乳母退下去了,雲芳這才說了一句:“今天來的挺齊的呀。”

賴大家的就笑着回話:“過幾天是姐兒滿月的好日子,有些小事兒還要來問問奶奶的意思。順便我們也來給姐兒請安,給奶奶道喜。”

雲芳笑了一下,吩咐黃晶:“去,讓她們送幾個座兒來。”

黃晶出去了,林之孝家的趕快把一張紙給了香草,香草認識字,看了看,這是滿月當日的菜單和戲酒。

就給雲芳念出來:“當日擺酒席三十桌,每桌八人熱菜十道,冷菜八道,湯四品,點心兩份。酒有黃酒果酒白酒任選。”

念完之後,負責采買的買辦主管錢華的媳婦開口說:“共買了海蝦一百斤,海魚一百尾,羊一百頭,鴨子一百只,雞一百只,如今正是秋天,正是蟹膏肥的時候,上好的螃蟹一百只,鴿子一百只,各種菌菇加起來六百斤,乳豬一百只,其他雜菜加起來一千斤。”

聽着很多,但是架不住人多啊。而且為了吉利,都是一百一百的買,也是求一個長命百歲的口彩。

三十桌,每桌八個人,一共是二百四十位賓客,他們身邊跟着的丫鬟婆子也是能撈幾口的。這是大事兒,是榮國府廣發帖子邀請親朋好友的正經事,中間上下其手撈好處的人就越多,別的時候雲芳不管,但是自己女兒的滿月,敢糊弄自己就讓他們知道馬王爺是三只眼!

雲芳就說:“你們辦事兒都是經驗老道的,別的我就不管了,全交給你們,若是出了什麽纰漏我也不找你們,回頭我跟二嫂子說。我年輕不知事兒,剛嫁到這裏還不滿一年,以前一些小爺小姐們是怎麽過滿月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既然拿了這些東西給萱姐用,我就接着,誰要是說不合規矩的,讓她來找我,我把這個花費補出來。

但是有一條,你們既然報上來了,讓我知道你們敢以次充好,到時候饒不了你們。海蝦和海魚必須是活的,敢拿不活兒的來應付事兒,等着我找你們二奶奶的麻煩。

我再多嘴問一句,蝦的個頭多大,魚是什麽魚?羊是什麽羊?乳豬是多少斤的?鴨子是哪裏的鴨子,雞是小雞還是老雞,大概重多少?各色雜菜又是什麽菜?這會兒鮮菜難找,你們是用什麽代替的?”

錢華家的心裏立即叫苦,這果然是個厲害的,一點都不好糊弄!

“海蝦有三寸長,海魚是刀魚,羊是山羊,都是兩年以下的。乳豬在十斤左右,鴨子是麻鴨,個頭在三到五斤中間。雞是一年左右的雞,吃着鮮美不柴。雜菜有豆腐,木耳,豆皮,腐竹,黃豆芽,綠豆芽,冬瓜,還有一些幹菜,到時候用水泡發。”

雲芳一想,問:“刀魚?你确定是刀魚?還是秋刀魚?這兩種魚不一樣。”

反正個頭都小,但是刀魚好吃啊。

“是刀魚。”

“哪裏的刀魚?別讓湖刀冒充了江刀,到時候鬧了笑話讓賈家的臉都丢盡了。”

錢華家的一臉汗,她不知道什麽是江刀湖刀。只聽說是刀魚,而且刀魚貴,從南運到北能活着上岸的少之又少,正因為如此,花費巨大,所以買辦這一條線上的人等着從裏面分銀子呢,心裏暗暗吃驚。

在說話的時候凳子已經送過來了,但是這些管家娘子們此時都不敢坐。都小心的在一邊等着問話,其他人一身冷汗,賴大家偷偷的觀察雲芳。

雲芳聽不到錢華家的說話,冷哼了一聲,沒管她。問吳新登媳婦:“這次準備花費多少?是招待了多少人的,家裏各處能不能都沾點?”

吳新登管着榮國府的銀庫,是賈政的心腹,二房的人支應銀子特別容易,但是東院就要憑着對牌票據才能支領。

特別是賈赦,想用點錢,銀庫那裏推三阻四,管事兒的吳新登派媳婦萬事問二太太的主意,賈赦沒法跟着弟媳婦對線,只能指使邢夫人去,邢夫人十次裏面能要回來三四次已經是夠能幹的了,她不止一次跟雲芳抱怨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這裏面有賈赦故意要錢的因素在,但是二房卡着大房用銀子也是實情。

而且雲芳知道吳新登是個貪婪的,賴大是明着貪,吳新登是暗着貪。

吳新登的媳婦先是看了看賴大媳婦,笑着跟雲芳說:“這是公中出錢,奶奶只管帶着姐兒花用就行了。”

雲芳冷笑一聲,香草就罵:“吳嫂子說什麽話,家裏家大業大,各處都有規矩。說的輕巧,緊着我們奶奶和姐兒花用!回頭各處的管家娘子上夜的婆子都該嚼舌頭了,說姐兒的排場比老太太太太以及各位姑娘都大,更是給弟弟妹妹們開了一個不好的頭,讓人家說她做姐姐的如何如何,嫂子是全不顧着姐兒的名聲,到底是什麽居心。

再說了,奶奶不過是一個侄兒媳婦而已,管家的是二太太這個做嬸子的,二太太都不這麽說,嫂子張口就來,這家裏是嫂子說了算是吧?

嫂子也是管事兒管多了的,怎麽一張嘴胡說八道。”

這些管家媳婦都不敢吭聲,剛才是給了錢華家一個沒臉,如今給了吳新登家的一個沒臉。

雲芳接着說:“剛才我也說了,多出來的銀子我補上。祖宗創業艱難,我是知道的。為了讓後世子孫不那麽奢靡鋪張浪費,該用多少也是提前說好了的,我們上一輩的姑太太是什麽例?這一輩的大姑娘是什麽例?我少不了要問清楚一點才行。我也不令你們難做,但是又想給萱姐兒把場子撐起來,少不得我這個做親娘的辛苦一些,你們說是不是?”

“是”

“是是。”

“那行,回頭吳新登家的把這次辦事兒的賬本送來,我查完給你們補銀子。省得你男人把賬記的不清不楚,回頭二太太問起來支支吾吾,一推二五六弄的裏外都難看。”

這是防着他們做假賬,從中撈銀子,到時候查出來了賈政問起這群管事兒,這群人都推到這滿月酒席上。本來是五十兩銀子能辦下的事,人家生生寫成了一百五十兩。賈政就是不管,王夫人也少不了記在心上。

雲芳就是把這賬記清楚了,回頭兩房鬧開了,或者有一日賈瑭鬧分家,最起碼自己是幹淨的,誰敢拿日常花用的銀子說事兒,到時候雲芳肯定會一口咬回去。

敲打了這兩家已經夠了,雲芳就說黃晶:“黃晶,你也不當用,怎麽不請各位管家坐下來。”

這幾個管家媳婦趕快謝座。

雲芳這時候臉上帶着笑,和他們說起些榮國府的事兒,問賴大家的:“聽說你兒子如今也讀書了,是不是啊?”

賴大家的不敢托大,趕快站起來立即答:“這也是主子們看的起,幾輩子奴才就給他掙了一個自由身,他讀書也沒天分,不過是不用做個睜眼瞎罷了。”

雲芳哈哈笑笑,還要跟這些人說話,不過蘑菇醒了。

醒來之後哼唧了幾句,雲芳趕快摸了摸她的襁褓裏面,已經尿了。

“香草別站着了,趕快拿幹淨的尿布過來。”

這幾個管家娘子看了就趕快站起來告辭,她們在這裏如坐針氈,既然沒法奉承,還不如早點回去呢。

雲芳也不留她們,敲打過就行了。

這幾個出來後,周媽媽送她們出去。出了這處院子,幾個人趕快大口喘氣,賴大家的就拉着周媽媽的手:“哎呦周大娘,你這是怎麽熬過來的,這可是個厲害主子。”

周媽媽只是笑,“我不常在這裏,也就是這個半個月來的勤快了點,這一屋子的小丫鬟不經事兒,給她們搭把手。奶奶就是嚴厲了些,人還是很慈和的。”

這是嚴厲了一些嗎?

不過周媽媽是三爺的奶媽子,肯定不會說三奶奶的壞話,大家看她口風緊,也不敢在她跟前嚼舌頭。

賴大家的聽出來點意思,“你不在這裏在哪兒?三爺正出息呢,聽說門上有人來求見三爺,每次都不空手,你們家的小子跟着三爺出去,是不是也有好處?将來多提攜一些。你也勤快點,勤快了人才喜歡,回頭三爺看着您老人家盡心盡力,豈不是好處更多。”

周媽媽被賴大家的拉着手,也跟着笑起來,只是說:“不是你們想的,我要是整日坐在家裏哪有吃用從天上掉下來?我也想不勤快,但是我們奶奶說我年輕,該多操心。這不,她陪嫁的兩處宅子都是我在照管,十天半個月的來找她支銀子,各處填補些東西栽種點花卉。”

“呦,原來你是擔着這差事啊。”

“可不,那兩處地方不住人,要常常過去照管才行,要不然放的時間久了,房屋容易糟朽。”

錢華家的問:“我聽說三奶奶還有一些陪嫁的莊園田産店鋪。你老人家是不是也在管着?”

“是奶奶的陪房樓大家的管着,他們兩口子,女的管城裏的鋪子,男的管外面的田産和春秋兩季的收成。”

吳新登家的說:“怪不得不見他們呢,各位太太奶奶的陪房都在咱們家住着,三奶奶的陪房倒是沒搬來,我聽說他們也不從家裏領月錢?”

周媽媽搖了搖頭:“不領,是三奶奶給他們分月錢。他們也不在咱們家常住,是哪天來回事兒了,晚了天黑了才留在這裏住一晚上。外城的宅子他們帶着一群人住着呢。樓大兩口子是三奶奶那邊的大管家,那邊也是有幾十個下人被他們兩口子管着呢。”

這幾個女人暗暗吃驚。

這邊和周媽媽分別,吳新登家的就說:“我說那麽氣壯呢,原來腰杆子硬啊。”

錢華家的就說:“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都是治家的好手,不過三奶奶這樣剛硬的也少見。要是一般人,早把這些産業給婆家管着了。”

榮國府這個時候還算如日中天,也做不出接管女眷産業的事兒,但是這話說的幾個人都是心癢癢。要是把這些奶奶們的嫁妝管着,榮國府豈不是更加日進鬥金。這裏面也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盡管心裏癢癢,有些事兒也只能想想。

路上這幾個女人還在議論:“琏二奶奶也不比瑭三奶奶弱,之所以轄治不了二爺,我瞧着就是沒捏住錢袋子。要是跟瑭三奶奶一樣,二爺也老實。”

衆人紛紛點頭。

第二天雲芳才知道,昨日她們說的海魚并非是刀魚,也不是秋刀魚,換了一種魚。

雲芳聽說之後就明白他們在采購上動手腳了。怕自己看出來了又重新買的東西,所以就把這事兒拿出來和賈瑭說,賈瑭也是滿腹感慨:“唉,這個家族,從上到下都爛透了。

王夫人卡着錢往自己的荷包裏劃拉補貼兒女,下面也是瘋狂斂財。

賈瑭就說:“珠大哥的葬禮花費不菲,二太太私下截留了一部分,給宮裏送去了。”

“這種事你怎麽知道?”

“這府裏的下人,幾代繁衍下來裏裏外外老老少少加起來有小萬把人呢。別說一個蘿蔔一個坑,是一個坑有很多個蘿蔔想跳進去。如今在他們看來我出息了,能自立門戶了,不少人就跑我跟前讨好來了,想跟着我幹個差事,好歹有點銀子回去養活一家老小。

這種截留銀子的事兒是瞞上不瞞下。就是抖出來了,老太太和二老爺也不會說什麽呢。只不過二太太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

哪怕是給宮裏銀子,王夫人就該大大方方說出來,頂多邢夫人和賈赦不樂意,但是不能不管賈元春。賈元春和出嫁的女孩不一樣,她進宮确實是擔負了一些家族使命,賈赦不會是非不分昏聩到不管她死活的地步。就是邢夫人,因為想着将來有一日賈元春成了娘娘會拉扯賈瑭這個虛無缥缈的念頭而願意拿錢。

可是王夫人這種做法是避免了和邢夫人之間的口舌,但是開了一個壞頭。那群人一看當家的太太還幹這種事呢,太太拿大頭他們難道就不能拿個小頭?

家裏的銀子如果被一個忠心的看着,也不會丢了,但是被一群貪心的惦記着,有金山銀山也不夠花了。

其實大房和二房之間矛盾并不在于銀子如何花。而是在于誰來當家!

只要能當家,銀子自然随便花,但是不能當家,就算有爵位如賈赦,每次想花錢的時候也不自在。

目前是賈政牢牢的掌握着管家大權,賈赦指望着兒子翻過來一局。本來賈琏夫妻兩個“幫着”管家也沾染了一點兒權利,給了賈赦希望。賈政還攥着權利,王夫人卻把王熙鳳和賈琏籠絡住了,這就把矛盾消滅于無形,表面上兩家似乎是握手言和了。

但是誰讓賈瑭異軍突起了,他沒有指望着親爹和親叔叔,自己把日子過起來了,所以這種平靜的局面已經維持不住了。

賈瑭躺在雲芳她們母女身邊,拍着女兒的小身體哄着她睡覺,“咱們倆是永遠摸不到榮國府的管家權的,就算是沒人管家,也不會讓你和我來管,他們就害怕咱們弄到手之後,如劉備借荊州,一‘借’不還了。”

“也不稀罕這管家權,我倒是想着能讓咱們早點分家單過呢。”

分家是大事,也是擺脫将來災禍的必要條件。

賈瑭也想着呢,“先不急,我手裏沒有尺寸之功,沒法突破父親還活着就分家的法理。但是将來功勞太大,也有可能分不出去。

真是讓我左右為難,這要好好謀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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