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下

兄妹們好幾年沒見, 特別是雲芳的胖兒子還沒有見過這位小舅舅呢。雲芳作為姑姑,也沒見過二哥家的孩子, 實在是因為家庭氣氛很和睦, 盼望着早早相見。雲芳更是坐着車去找邢夫人商量,回家省親是要經過婆婆同意才行的。

邢夫人也沒攔着,囑咐了一通之後确定好了日子, 雲芳心情愉快, 早早的帶着老公和孩子回娘家。

殷家一家喜氣洋洋,對待今天這個團聚的日子很重視,因為二哥回來, 更是提前把家裏裏裏外外收拾了一遍,如今夏天能買到的新鮮蔬菜也有很多, 所以提前張羅了菜單, 全家要好好的吃一頓大餐。

賈瑭和雲芳帶着孩子到了之後照例是先去拜見爺爺奶奶。爺爺腿腳不舒服,懷疑是不是最近幾天要下大暴雨, 在家裏慢慢的走來走去,讓他們不必在跟前伺候, 自去聊天。

賈瑭就和兩個大舅哥陪着岳父去了前院, 把兒子也抱了過去。

桂哥兒是個很愛湊熱鬧的孩子,人多的地方他愛去,當時哄着他去的時候,胖子看看女眷這邊, 再看看爹爹這邊,果斷的選擇跟爹爹走。

被抱過去之後就坐在爹爹的懷裏,鬧人的程度也僅僅就是想要選擇鑽到外祖父或者大舅舅的懷裏。他對小舅舅相當陌生,窩在大人的懷裏,把手指放進嘴裏, 一邊吸着一邊看着小舅舅。

和幾年前相比,殷叡的變化很大。

幾年前能稱得上神采飛揚,生活裏沒受過什麽打擊,為人帶着少年意氣,加上科舉成功,抱着遠大理想步入了官場,可是幾年後再回來變得沉穩了許多,頗有些喜怒不形于色。

而且幾個人坐在一起後,态度很溫煦,并沒有對賈瑭出言諷刺。要知道以前見面的時候少不了會說賈瑭是個官迷。

對于殷叡的變化,殷祺表現得非常滿意,肉眼可見此人興高采烈,聊天的時候嘴裏對着弟弟誇獎一陣接着一陣,還都是發自內心的。可殷叡并沒有太多的談興,而且聊起他做官的縣城,他也只是說民生艱難,鄉紳刁鑽,經歷的過往都沒有談。

以賈瑭的眼光來看,這真的是被社會教做人了,有幾分“而今識盡愁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的意境。

一群人簡短說完上次分別之後的事兒,就要說說眼下了。

殷祺就對殷叡說:“你去戶部的事兒已經定了,我跟戶部的那些老官們打了招呼了,只管去管理茶絲稅收,別的事兒一概不管,但是沒事兒了你也要多學多看。稅錢都是國庫的,部裏分好處你盡管拿,不是部裏的你也別伸手。去了別的不用管,只要配合好妹妹就行了。”

在這個環境裏,只要不是主動伸手,已經是個好官兒了,外面的人也稱贊一句清廉。

殷叡點點頭,他回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哥哥拉自己一把,沒想到回家跟父兄聊起來,才知道要配合妹妹,不是不願意配合,而是所圖甚大,妹妹就算是聰明,這樣大的事兒真的能辦成嗎?殷叡真的替妹妹發愁,所以顯得憂心忡忡。

賈瑭立即說:“二哥一向看不起屍位素餐的人,日常絕不是那些腐官兒可比的。小弟說幾句二哥別不放在心上,別看是戶部管着茶葉稅收,但是隔行如隔山,商場有時候不比戰場好哪兒去。明年起,這茶葉行當必将有大事發生,甚至接下來的幾年,兼并吞噬之事會時常發生,發展到最後,怕是有人想壟斷經營,您是主管官員,到時候您要多多關注才行。

戶部和銀錢打交道,很多官員只看眼前利益,覺得只要有銀子入了國庫就是大功一件,但是卻沒有長遠的目光,絲綢和茶葉,這兩項絕對要提前布局,特別是茶葉,王公貴族販夫走卒,都會飲用茶水,甚至有時候還是站備之物,而且在最初整合了行當之後,很多人為了利益推動着商號去壟斷整個行業,當然了,這是十年之後官員要考慮的了,如果您還在戶部,就是您要考慮的了。”

殷叡點點頭,他發現這些不是書本上教的,沒學過,不懂啊,忍不住皺眉。

殷慶就發愁,這孩子以前是個很能說的,怎麽現在一句不多說了。這樣的進步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父母總是對孩子的任何一個變化挂在心上反複衡量,殷慶也不例外,也覺得兒子該把目光放到別處了。

看殷叡不是很熱情,大家就開始說點別的,話題很快就轉到了桂哥兒身上。

賈瑭就訓兒子:“別吃手指,昨天怎麽跟你說的?你昨天答應的好好的今天就忘了是不是?讓你媽媽看見,回頭打你屁屁。”

殷祺就說:“你別這麽說,吓唬孩子幹嘛!誰家的小孩子不吃手指?人家都說小孩的手指上有三斤面呢。”

殷叡這才搭話:“大哥,你別胡說,他那是長牙呢,那是牙床有點癢所以才啃手指。”

殷祺白了這個弟弟一眼,他能不知道?

殷慶懷裏坐着桂哥兒,哄着孩子:“來,讓外祖父看看長沒長小牙。”

桂哥兒張大嘴,很乖巧的給外祖父看。

果然是在長牙,是側面的牙齒。殷慶就誇:“桂哥兒真乖。”

誇完小外孫就和兒子女婿說:“桂哥兒真是個好孩子,咱們家這幾個就是太鬧騰了,也太嬌氣了。”

他說的是殷祺的孩子,這兩個孫子向來只和女眷親近,不愛和他見面,每次見面就哭着找祖母和母親。他也沒對孫子們嚴肅過啊,為什麽孫子這麽怕他。

桂哥兒是完全不鬧人,所以殷慶有時候就羨慕賈赦那老纨绔。不管怎麽說,賈赦想孫子的時候孫子和他玩的很美,不哭不鬧,只要吃的飽,祖孫倆個能樂一天。

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心裏開始冒酸水,和桂哥兒商量:“好孩子,住在外祖父家裏吧,好不好啊?不和你爹娘回去了。”

桂哥兒聽了立即對着賈瑭伸手,不在外祖父的懷裏呆着了!

後院楊太太也在吐槽孫子。

跟大兒媳婦說:“都是被你們慣的,天天讓人抱着,恨不得兩條腿當成擺設。我早說讓他們下來跑一跑,跑跑跳跳長得好,再帶着他們出去和別的小孩子一塊耍,這樣才胃口好吃得多長得壯,你們偏不答應,瞧瞧這孩子如今都沒萱姐兒硬實。”

院子裏,蘑菇帶着表弟呼嘯而過,滿院子都是她大表弟的喊聲:“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雲芳的大嫂子只能笑笑,立即轉話題:“哎呀,我那邊還有個東西沒給小妞妞呢。”這個轉換十分生硬,表明了不想和婆婆多說。

她說的小妞妞是殷叡的女兒,如今還不會跑路,是個被人抱在懷裏吐泡泡的嬰兒。大嫂子站起來就要拉着二嫂子看給小孩子的禮物,拉拉扯扯妯娌兩個離開了。

連帶着大哥家的兩個男孩和蘑菇小妞妞也被她們帶走了。

楊太太就哼了一下:“看見沒?不能說,一說就是我沒養過孩子不知道該怎麽樣。笑話!我怎麽沒養過,你們三個哪個不是我養大的。還跟我說......”

楊太太立即清了清喉嚨,學着大嫂子的語氣吊着嗓子說夾子音:“太太不知道,公子哥都是這樣的,富貴人家的孩子都是要吃奶吃到五歲的,太太要是不信,去問問別人家就知道我說的沒錯。”

說完一臉不屑,“什麽意思啊?!不是說我不是那富貴人嗎!我跟你說,現在我還能忍,等我不能忍了,我把她連你大哥一塊趕出去。眼不見為淨!”

“別氣別氣。”雲芳趕緊給楊太太順氣。

“沒氣,那個詞咋說的?齊大非偶,這詞兒還是我出去聽別的太太說的,以前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現在知道了。咱們家就碰到那齊國的偶了。”

“您要這麽想,您不管孫子不管兒子,日子過的不是很好嗎?是不是把他們放棄了,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我不知道這個道理嗎?不還是放不下嗎?我這是看不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喜怒哀樂,當父母的替不了子女,更替不了孫輩。”

“媽,你說的真好,道理一套一套的。”

楊太太得意了起來:“我跟着一個老夫人學的。”

“哪個老夫人?”

“我悄悄的告訴你啊,是太宗朝的一個公主呢。她的驸馬早就沒有了,拉扯大了兒子,現在獨自住在城外的莊子裏,每日自己種菜,吃的是粗糧,精神可健旺了呢,也不和城裏的權貴來往。我還是上次路過躲雨的時候借了她家的房子才知道的。那老人家是真的看遍了世間事兒,可豁達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學不成她那個樣子,你要是能這麽着我就滿足了。”

雲芳笑着問:“你是盼着我将來也像這位似的,自己種地自己吃飯?”

“嗯。”

雲芳搖搖頭:“我這個時候年輕,還真不想這樣,可能到老了就願意這樣吧。老了之後能平靜度日也是一種福氣呢。”

京城是一處鬥獸場,雲芳還要趁着自己如今有鬥志的時候在裏面殺出一條血路來。鬥贏了從容退場和鬥輸了狼狽退場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姿态。誰不願意贏着離開?

說了一會話,楊太太被奶奶身邊的丫鬟叫走了,雲芳就去找蘑菇。

蘑菇在二嫂的院子裏,二哥和二嫂剛剛回來,這裏是大嫂帶人布置的,所以一群人在這裏玩耍。

雲芳去的時候,蘑菇領着大表弟在院子裏騎竹馬,玩的很高興了,還對着大表弟指指點點。雲芳沒管孩子們,從游廊上到了廳裏。女眷們都在這裏歇着,丫鬟婆子奶娘媳婦,站了二十多號人。

大嫂子招手:“妹妹快來,我和你二嫂子正在說京城裏面的稀罕事兒,正好說到你們家了,快來,快來。”

“我們家有什麽稀罕事?” 雲芳的心裏面其實已經知道是什麽事了。

“我聽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你們鄰居寧國府的。”大嫂子壓低了聲音,剛說了個開頭雲芳立即否認三連。

沒有,不是,你別瞎說。

否認三連之後,大嫂子顯得很懵逼,但是也沒有再接着說下去。三個人聊的都是一些京城裏面的物品,比如說城東有一家餅店很不錯,城西有一家賣胭脂的店鋪人人都說好。

把這些說完之後,又把各家的孩子給誇了一遍,雲芳不吝言辭将娘家的侄兒和侄女兒誇得簡直是天上的仙童,兩個嫂子聽的眉開眼笑,也把蘑菇姐弟兩個誇了一遍,要不是因為蘑菇這野丫頭就在眼前,雲芳差點信了嫂子們嘴裏的淑女是自己女兒。

高高興興的玩了一天,飽飽的吃了一頓飯,全家回家去了。

晚上回去,剛到了二門門口,樓大家的就出來扶着雲芳下車。

兩個孩子在外祖家玩了一天,這個時候昏昏欲睡,被人抱着到後院去了。樓大家的壓低聲音說:“今天王善保家的來了,跟我說了半天話。聽說寧國府發生了一件大事兒,今兒賣出了一家子人。”

“你這話說半截留半截什麽意思?賣人怎麽了?為什麽賣?”

樓大家的說:“前幾天他們府裏要查庫房,說一戶人家手腳不幹淨,要賣出去。今兒賣了,一家子二十多口......”說到這裏再次壓低了聲音跟雲芳說:“...他們府裏說這家人沒人倫,什麽......這些話說出來髒了您的耳朵。王善保家的說,被當成替罪羊,賣了。”

有些詞兒樓大家壓根說不出口,所以明明能一句話說明白的事讓她說的稀碎。

雲芳還是理解了,就是說焦大喝醉了酒,揭開了某些醜事,為了掩蓋,寧國府賣出去一家人。

他們以為把人賣出去了,這事兒就過去了,天大事兒一床被子蓋住了?

真是天真啊!

哼,唉。

雲芳表示知道了,回去先看看幾個姑娘。

賣人這事兒屬于稀罕事兒,但是也不會特意告訴了姑娘們。

幾個姐妹正商量着給老太太賀壽呢。

雲芳去的時候探春還和惜春說這事兒:“老太太這邊确實應該孝敬,但是你也要準備一份禮給你們家老爺。正巧咱們這幾日弄了一些顏料,不如你畫兩幅畫吧。多少也是你一份心意。”

惜春當時沒點頭同意也沒拒絕,表示考慮一下,然而探春和迎春已經替她想好題材了。

迎春說:“麻姑獻壽,松鶴延年,這些都行,紙筆顏料都是現成的,你這邊兒倒還好說,我們要送點什麽?”

探春說:“不如咱們姐妹兩個送老太太一些針線,至于東府的敬老爺......我也沒想好送什麽。林姐姐,你打算怎麽送?”

林黛玉也發愁,“我想着做個抹額給老太太,至于東府老爺哪兒,不如送些道家的典籍?”

探春就覺得不妥,搖了搖頭。迎春想了想,也覺得不好:“那邊老爺既然喜歡這個,肯定平時也收羅了很多,不缺咱們這些。咱們能送的也是市面上常見的。若是有那些孤本或者是老爺沒有的,送過去倒還出彩,咱們這些送過去沒用。”

林黛玉聽到這裏也嘆了一口氣:“我想的也是這樣,可惜了寶玉不在這裏,若是寶玉在這裏,咱們也能問問寶玉,寶玉總能想起一些不同的來。”

探春就問:“要不然咱們明天回去一趟?或者把二哥哥請來。”

迎春看着她們:“不如回去半天,要是把寶玉請過來了,誤了他讀書。”

二太太如今有事沒事都盯着寶玉,要真的是影響了寶玉讀書,怕是二太太那裏不給好臉色看。

探春比迎春更有體會,聽完了之後趕快點了點頭。

雲芳去的時候姐妹幾個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看到雲芳過來一齊上去,先是問了問雲芳今天出去做客,殷家的老人夏日胃口如何,身體是不是還好。然後又說了明天想跟着雲芳回去一趟。

“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趟,老太太要過壽了,家裏花錢的地方多,二嫂子還等着我帶着對牌回去支領銀子呢。”

實際上雲芳已經開始招聘掌櫃和夥計了,前期的貨運路徑開始鋪設,所以急需大量的銀子。自然是要回榮國府拿錢。

姑嫂幾個說好了明天一塊兒回去。第二天蘑菇也鬧着回去拜見長輩,所以一車女眷帶着桂哥兒蘑菇,一起到了榮國府。

邢夫人背着人拉雲芳抱怨了幾句:“不是說了嗎?不讓你把孩子帶回來,你怎麽還帶回來了!行了,這會兒我看着孩子。你走了就把她帶走,別留在家裏。”

“太太,這本來就是萱姐兒的家,她能跟着我去前面住幾天?再說了,眼看着老太太大壽和中秋節到眼前了,我們還能在那裏住多久?”

邢夫人也發愁。

“你說眼下這事兒惡心不惡心,咱們家孩子半大不大呢?萬一聽見了幾句髒話可怎麽辦?

我悄悄的跟你說,這些髒話讓寶玉聽見了。寶玉回去又問身邊的那些丫頭,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讓二太太知道了。二太太惱了半天,差點翻白眼暈過去。老太太也惱的不行,你大嫂子和二嫂子都把孩子關家裏邊兒。我好幾天沒看到二妞妞了,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雲芳說了一句片湯話:“船到橋頭自有路,您也別惱了,您今天看好孩子,晚上我早點走,把孩子給帶出去。”

邢夫人就拉着蘑菇,不許她亂跑,拘着她在身邊。

雲芳回榮國府名義上是要處理家裏面最近的銀錢開支,所以就和李纨王熙鳳在大花廳裏面分配預算額度。

積累了幾天的事情很快處理好了,幾個人又算了一下眼下給老太太過壽要花多少銀子,雲芳批了預算,讓人拿對牌去支領銀子。這會兒沒什麽大事兒,三個人就放下手頭的事,一邊喝茶嗑瓜子,一邊說着隔壁寧國府的消息。

雲芳發愁:“這事兒怕是京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昨天回娘家,我大嫂子拉着我問是不是真的,我哪裏肯承認啊。跟她說別聽人家造謠,紅口白牙的造謠就不怕被雷劈了。這事兒才算是沒接着往下聊。”

王熙鳳嘆口氣:“我派人往我叔叔家送請柬,這不已經開始為老太太過壽的事兒送請柬了嗎,我的陪房來喜兒的媳婦回來跟我說,王家的奴才也拉着她問呢。哎呦,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李纨也嘆口氣,“也幸好我娘家的人和人來往不多,不過聽你們的意思很多人都知道了,那我娘家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就擔心過年回去我們家裏面的人問東問西,跟你們說丢不起這個人。”

三個人齊齊嘆口氣。

王熙鳳最糾結:“我以前和她關系最好,向來是欣賞她這個人,只是怎麽都想不明白怎麽就做下這種事兒來。反正我到現在都想着這事兒絕不是她自願的。”

李纨壓低聲音:“自願不自願的在先放在一邊,昨天的事兒你們聽說了嗎?”

李纨不僅是榮國府的消息靈通,連寧國府的也知道。

“也不知道哪個喪良心的亂做證,說被賣出去的家生子一家不幹淨,什麽公公媳婦,嫂子叔子,哎呀,張口亂說,就不怕将來下拔舌地獄。”

雲芳看着李纨:“誣陷?”

“對啊,不誣陷怎麽找替罪羊。”王熙鳳說了一句,然後嘆口氣:“唉,這家的家生子在寧府生養了好幾代人了,一家子老老小小那麽多人,賣出去的時候名聲還不幹淨。誰不知道這是什麽事兒啊,但是......”

李纨說:“那家的兩個媳婦一個被說成和公公有來往,有個被說成和小叔子私通。被賣出的時候在門口罵呢,罵的可難聽了,我都不學給你們聽了。這是得罪了誰啊,也不知道和誰結了這麽大的仇。老老實實幹活兒,沒做對不起人的事兒,一個黑鍋掉下來還必須背着。

污了名聲不說,還要全家發賣。這兩妯娌罵奸夫□□呢,有個媳婦烈性的很,一頭撞在臺階上,聽說血濺了蓉兒媳婦一裙子,蓉兒媳婦當場暈過去了,那個撞了臺階的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

天啊!

雲芳聽了都不嗑瓜子了:“我聽着手腳冰涼,這人要是沒了,就背上一條人命債啊。”

王熙鳳也嘆口氣:“也不知道良心安不安,我雖然不怕陰司報應,但是這聽着就覺得心驚肉跳。”

李纨喝口茶:“要是有良心能幹出這種事兒來?身在福中不知福,大嫂子多好的一個人啊,為人是糊塗了一點,我說句不怕你們兩個告密的話,我恨不得她是我婆婆呢。”

王熙鳳接了一句:“誰說不是啊!我也想拿我們太太換她呢,多好糊弄啊。”

要不是好糊弄,這事她早就知道了。

雲芳又嘆口氣:“大嫂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怎麽覺得這事兒瞞她瞞的太好了。

李纨和珍大奶奶的關系好,想了想:“她一門心思覺得家裏的奴才難管教,沒往自家想。我這心裏一直憋屈的難受,我想着告訴她吧,不能傻乎乎的讓全家都糊弄她。但是想了想,不知道反而是好事兒,上次她那兩個繼妹的事兒她氣的躺了好幾天,這事兒被鬧出來了,她能氣死。”

雲芳說:“紙裏包不住火,她早晚知道。”

王熙鳳放下杯子:“那就等早晚吧。”

這個早晚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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