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何以笙簫默

許念給幾人介紹着，“這是長華大學的優秀畢業生應晖，他創辦的INSO已經在納斯達克上市了，是金融圈新貴，要聽一下他的創業歷程嗎？”

“好啊！”

“聽聽吧！”

“公司那會剛剛成立，我就在報紙上打了個豆腐塊廣告，投了這個豆腐塊廣告以後，回家我就做了個夢，就夢見啊，華爾街的那些金融大鱷，有錢，任性，蜂擁而至，死乞白賴非要投我這家公司，攆都攆不走，我醒了一想，這是好兆頭啊！可是過了将近一個月，一分錢我都沒收到。”應晖确實是個有着自己人格魅力的男人，站在臺上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有着他自己的風格。

“這天啊，我就在那拆信封，拆出來一張支票！我眼淚都要留下來了，我數那個，數那個數後面有幾個零”，他一臉遺憾的舉起兩根手指頭，“就倆零！”

惹得在坐的學生和領導哄堂大笑，之後就是熱烈的掌聲，許念也是笑出聲來，這個應晖還真是幽默，“500美金，打發要飯的呢！但還真就是靠着500美金，讓我走出了困境，一直走到今天，這就是我最初在美國創業的經歷。”

禮堂裏是學生提問環節，一個面容姣好的女生拿着話筒站了起來，她含情默默的看着應晖，“應先生，請問，你結婚了嗎？我們還有機會嗎？”惹得同學哈哈大笑，之後就是雷鳴般的掌聲，說明大家對這個問題都非常關注。

應晖舉起自己左手，他的無名指上帶着一枚鉑金戒指，他指着自己的戒指笑着說：“我結婚了，我太太，就是當年給我500美金的那個人。”

趙默笙也在看着這個直播演講，看着此刻的應晖，她的心裏砰砰亂跳，臉頰也有些泛紅，她摸摸自己的臉，唇角不由的上翹。

校慶結束後，一群人要出去熱鬧，許念和他們鬧了一會就離開了，笑笑到了睡覺的時候了，而且包間裏的環境太吵鬧了，小孩子耳膜還在發育。許念舉起自己手中的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今天實在抱歉，改天讓以琛做東，大家再一起好好聚聚，孩子到了睡覺的時候了，一會就該哭鬧了，抱歉啊，我先走了。”

何以琛想要送許念和笑笑回家，許念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好不容易一群人聚到一起，大家聊聊天，玩會再回家吧。你的胃不好，別喝太多酒啊。”

何以琛已經有些醉了，他抱着許念的腰，在她身上撒嬌，“老婆，我好愛你啊，好愛好愛，那些愛太滿了，都快要從我的心裏溢出來了。”

許念笑着揉揉他的耳朵，耳朵紅紅的，這是借着酒勁跟她撒嬌呢，許念懷裏還抱着笑笑，小家夥趴在許念的肩膀上睡的香甜，許念扯着何以琛的領帶，把他的唇拉到自己面前，熱情的吻了上去，何以琛也熱情的回應着她，兩人激吻在一起。

“媽媽，我困”，笑笑的頭在許念肩頭蹭蹭，眼睛都沒睜開，迷糊的說着。

“擠到笑笑了！別撒嬌了” 許念推開何以琛，惦着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晚上陪你玩你上次說的那個姿勢。”

許念走了，何以琛靠在走廊的牆上，他松了松領口，這樣的許念像個勾人的妖精一般，他覺得自己徹底淪陷了，滿心滿眼都是她，以前他以為遇到那個人，其他人都會變成将就，而他不願意将就。也許從一開始遇到，許念就成了那個‘不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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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琛？”應晖出來上洗手間，看到何以琛臉紅紅的一個人靠在走廊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坐會？”

何以琛覺得他和應晖沒什麽好聊的，可是應晖卻拉着他的胳膊，兩人來到大廳的一個角落坐下。

“何以琛，久仰大名！”

“不敢，應先生才是名揚四海呢，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何以琛并不想和應晖聊，兩個陌生人，有什麽好聊的，不過這會兒兩人都喝了酒了，坐在那裏尬聊。

“你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你的嗎？”應晖問何以琛。“我的前妻在我研發的那個搜索引擎裏，經常會搜你的名字。”

“我覺得你很奇怪，你明明很愛她，那就去追啊，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很愛我的妻子，我并不是你們之間的障礙”，何以琛莫名其妙的看着應晖。

“可我就是想要讓你知道，在離開你的七年裏，她一個人過的有多不容易”，應晖看着何以琛，給她講起了趙默笙的事情，“默笙到美國沒多久，她家裏就出事了，他父親因為貪污渎職，被檢察機關逮捕了，在這之前，他父親安排好了默笙的退路，把她送到了美國，并給她留了一大筆錢，可是這個傻丫頭自從知道那些錢是怎麽來的以後，就把錢全部捐給了中國領事館，一分不留。她寧願四處打黑工，忍饑挨餓，也沒花用過她父親給她的一分錢。可是後來，她父親還是自殺了，她的母親給她打電話說，讓她這輩子都別再和她聯系了，待在美國別再回國了。”

應晖喝了口酒，繼續說道：“在她最走投無路的時候，給我發了一份郵件，問，能不能把當初資助我的500美元還給她？我對這個特別的女孩産生了濃厚的興趣，跟蹤了她一段時間，她在餐館打工，因為英語不好，被發配去後廚洗碗；給人家送外賣；給游客在景區拍照賺錢，拍一張5美元，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接近她的。”

“我還記得，那天的天氣非常好，藍天白雲，翠綠的草坪上散落着三三兩兩的游人，她因為掙到錢，笑的開心，她給我拍了張照片，遞給我說，‘先生，5美元，謝謝！’我掏出口袋裏的錢給她，500美金，她詫異的看着我，表情可愛極了，我告訴她，我是應晖，那個500美金”，應晖想起趙默笙當時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可是，後來她并沒有收那500美金，卻讓我幫她一個忙。”

何以琛這會酒勁也過了，“什麽忙？”

“她的女房東是個中國人，一直很照顧默笙，兩個人關系一直挺好的，那個女人有個五歲的孩子叫嘉嘉，可是她的丈夫有暴力傾向，經常打她們，那天，那個男人回家後，又開始打老婆，女人一時失手就把男人桶傷了，被判三年牢獄，她把嘉嘉托付給了默笙，可是美國的領養很嚴格，默笙并不具備條件，我在調查處向默笙求婚了，為了嘉嘉，默笙和我假結婚，可是後來慢慢相處的日子裏，我卻真的愛上她了，她那麽美好，和她在一起，很難不會愛上她。你說是嗎？”應晖看着何以琛問道。

“也許吧，我和她已經是過去式了。她不告而別後我學會了抽煙酗酒，每天不知疲倦的工作，向恒他們笑我是個既定程序的機器人，即便讓自己不停的忙碌，卻還是經常失眠”，何以琛再說起以前，語氣很是平淡，可是當他說起許念時，卻是語氣輕快，面帶着笑意，“直到我遇到了許念，因為她，我戒了煙酒，生活變得豐富多彩，我不再是那個只會單調重複的機器人了，許念在我心裏注入了愛和希望，我們的感情也越來約好。”

“許太太确實是個傳奇人物，我一直以為Catherine是個冷血，強勢，霸道的女人，可是當我見到她時，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可以看出來，她真的很愛你，看你時。眼睛都在發光，在你面前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女人，我真的是嫉妒你的好命。”應晖語氣酸溜溜的說道，“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追回默笙，然後帶她回美國。”

“祝你好運！”何以琛祝福着應晖，他有些猶豫，不知道這些事該不該說。

應晖看出了何以琛的猶豫，他也看出了，何以琛是真的一點也不愛趙默笙了，“讓你這麽為難的事，我猜猜，是因為你父母和默笙父母的事情嗎？”

“你知道？”何以琛有些詫異。

“對于自己的情敵，我可是做了功課的”，應晖這會兒跟何以琛也放開了，兩人似乎可以成為朋友。

“對，趙默笙并不知道這件事，她的父親曾來找過我，讓我帶着趙默笙一起去美國，說可以幫我辦好一切手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是，從他一出現，我就發現他是趙清源，就是他和裴方梅害死我的父母，我的父親就在我面前跳樓自殺了，我母親不久後也病故了，我們之間橫亘着兩條生命，還都是我的至親之人，我沒有辦法面對趙默笙。應晖，你要是真的愛她，就去追她，她确實是個好女孩，但不屬于我”，何以琛說完這些話，就準備離開了。

他剛一起身，就發現了坐在他們後面的趙默笙，她面色蒼白，滿臉是淚，“何以琛，這是真的嗎？”

何以琛本來沒想告訴趙默笙這件事的，可是現在她都聽到了，也沒必要隐瞞了，“是，都是真的。”

應晖扶着趙默笙，她哭的不能自已，悲傷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