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暗流湧動
一
有裴續看着,刑部的人也不敢怠慢,根據受害人的家屬的話,刑部派人去明德伯府搜查,将被擄去但是還幸運活着的三名女子解救出來,三人在公堂上與沈舍均對峙。
其中一名女子率先開口道:“求大人為民女作主!一年前,民女與家父在街上叫賣東西,哪知引起了沈舍均的注意,他不顧民女父親的求親,執意将民女抓進府中,并玷污了民女,民女本意欲尋死,但想到外面我那被沈舍均仆人打得半死不活的父親,硬生生忍了下來,如今老天有眼,求大人為民女作主!”
另外兩人聞言,接連開口道:“沈舍均強搶民女,并且打死打傷我父兄,求大人作主!”
沈舍均的行為很明顯引起了公憤,公堂上的人紛紛跪下,齊呼:“求大人作主!”
裴續無官職在身,不過他沒有跪下,他看着公堂上坐着的人,冷聲道:“大人,接下來要做什麽想必不用裴某說了吧,還請大人看在這麽多無辜百姓的份上,公正處理這件事。”
最終,因為證據充足,但又因為是明德伯府三公子,所以幸免于死,沈舍均被判充軍。
沈舍均當場被收押,等到皇帝得知事情始末時,宣了定遠将軍和明德伯進宮,奪了明德伯府的繼承權,也就是說,明德伯這一稱號,從這代明德伯後不再往後傳,若是要想再進入京城上流,就需要重新一步步爬上來。而原本掌握部分兵權的定遠将軍府被收回兵權,一個沒有兵權在手的将軍府,成了大家的笑話。
皇帝此番操作讓京城衆人驚了許久。其實以往世家子弟犯事的不是沒有,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嚴重,皇帝明面上是因為宮外沈舍均的行為而懲罰這兩家,但誰又能想不到這是皇帝在借題發揮呢,或許皇帝早已經想除掉世家這個威脅了。若是以往明德伯府和定遠将軍府的人肯定不會如此乖乖受罰,其他世家的人也絕不會容忍皇帝這種殺雞儆猴的行為,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往日,當今皇帝從做太子那天起就開始計劃一步步收回兵權,所以裴續以一個文人的身份去了北邊平定戰亂,就是為了幫助皇帝護得絕大部分兵權,而不是讓幾個将軍分掉大部分兵權,北方戰亂平定後,皇帝又以國庫空虛的理由不斷向世家要錢,用他們的錢來休養生息,若是拒絕,皇帝有正當理由削了他們,若是答應,那結果就是世家不斷被皇帝薅羊毛,到如今沒幾個世家敢露富。所以世家其實是有些忌憚如今的皇帝的,也因此他們比普通的大臣更關心幾個皇子之間的争鬥。
想到這一點的世家們開始擔憂起自己的境況,生怕哪一天被皇帝逮到把柄,那麽幾代人努力到現在的結果那就是直接白費。
誰能想到接連兩個世家的沒落都是因為裴續的女兒,一時間裴青莺這個名字在京城流傳開來。
周氏看着手裏持續增多的帖子,從中挑選了幾個,不過她沒帶青莺去。
這邊青莺是知道裴續疼愛自己的,但是她不至于覺得她的影響會這麽大,影響到兩個世家的興衰,青莺覺得這事很突然,但她又不想懷疑自己的父親,想半天她也想不清楚,果然再一次說明她真的不擅長這些個陰謀詭計。
青莺将自己的想法和六皇子說了一下,六皇子一邊安慰她一邊也在懷疑,起初他讓那些人過去找裴續确實是想把事情擴大,但是裴續的反應太迅速了,直接報官,然後逼着刑部當天就審理完了這個案子,但最奇怪的是他父皇對明德伯府和定遠将軍府的懲罰,京城中哪個世家大族身後沒有污點,只不過看誰隐藏得好,看皇帝想不想計較罷了,但即使懲罰了沈舍均,那兩家依然逃不過處罰,六皇子就覺得皇帝的态度很值得思考了。
二
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都過去了,裴續一大早就派人去守在貼榜處,今日秋闱成績出來,裴家一家人難得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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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續只說了讓他們不要緊張,但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大廳裏一時間沒人說話,靜悄悄的。
過了一會兒等榜的人終于回來了。
“如何?”裴續問道。
“恭喜二少爺、三少爺,都中了!”
“那成績如何?”裴續又問。
“回老爺的話,二少爺、三少爺都在中游。”
澤仲澤季剛聽到自己中了的高興還沒散去,結果聽到自己的成績不是很理想,一時都有些愣住。
裴續安慰道:“無妨,中游便中游,你們兩人也做得很好了。”
澤仲澤季便道:“多謝父親。”
裴續見這人都在,于是便對他們說道:“趁今天人齊,我也有件事要說,宮裏此前來人通知,皇帝今年要進行秋獵,在京郊獵場,為期三天,讓我攜兒女也一同前往,之前怕你們分心,所以一直沒說,澤仲澤季,你們下去也好好準備一下。青莺也是一樣。”
這個消息對于鄭氏來說是最好的,一是澤季未成親,如果去秋獵說不定能進某位大人的眼,澤季的婚事選擇性也多一些,再則,也可以去多結交些人脈。
青莺的婚事應該不用她愁,但具體要看裴續的意思。
裴續說完後,又想起澤孟,問周氏道:“我好像很久沒見澤孟在家了,他都在忙些什麽?”
周氏見問起澤孟,半是埋怨道:“難為老爺還記得澤孟,他當差辛苦得很,這幾日時常晚歸。”
青莺看了眼在周氏旁邊坐着的鐘绾,鐘绾張了張嘴,不過最後什麽也沒說。
裴續又道:“澤孟一向穩重,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不過秋獵是大事,澤孟身手雖不錯,這幾日也需勤加練習。”
周氏點頭:“我記住了,待澤孟回來我便與他說說。
三
尋歡樓內,一片莺歌燕語。
華芸在舞臺上翩翩起舞,引得臺下衆人如癡如醉。
澤孟挑起了宋姐的下巴,貼着人的臉頰說道:“你說,我今日若是進不了華芸姑娘的房門,宋姐能否安慰在下一番?”
宋姐的紅唇印上澤孟側臉:“公子好生饑渴,放着這樓裏的年輕姑娘不要,倒是來糾纏我這半老徐娘。”
澤孟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宋姐的風韻可無人能及。”
“公子嘴可真甜。不過,”宋姐一個扭身,離開了澤孟的懷抱,“奴家可不陪客人玩哦,公子若是想,便在這尋歡樓裏挑幾個姑娘。”
澤孟追上去,“見過了華芸姑娘的貌美,見過了宋姐的風韻,不免讓我看其他人都有些乏味。”
宋姐便捂着嘴嬌俏地笑着,不答話。
舞臺上的華芸跳了下來,在臺下客人間跳躍着,到了澤孟這,将整個身子都貼上了他,澤孟感受到身上的柔軟,僵了一下會而,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去抓華芸的手,華芸又像個泥鳅一樣滑到了另一個人身旁。
宋姐貼上他,問道:“公子,怎麽樣?要我,還是要她?”
澤孟摟着人的腰身,“宋姐願意給的話,那自然選擇宋姐。”
宋姐笑了一下,又輕輕推開他:“公子怕是因為嘗過了華芸的味道吧,男人嘛,總是喜新厭舊。”
澤孟并不反駁,只道:“男人們只是追求最本能的東西罷了。”
恰在此時華芸一舞畢,宋姐轉身走到臺上,開出了今晚的價格。
今夜的價格格外的高,一般權貴已經明顯感覺到今天來的人都不簡單了,最後,一個男人站在二樓高聲出了最後的價。
普通人可能認不出他,但在場還是有人認出了他,當今五皇子。
五皇子這是第二次出現在這了,澤孟看着樓上的人,那人臉上挂着一副勢在必得的笑,下面有錢的人不敢和皇子争搶,于是五皇子便進了華芸的房間。
澤孟悄悄離開了尋歡樓,找到一座茶樓要了個雅間,沒過多久,邊湖意推門進來。
澤孟問道:“有沒有查到宋姐的信息?”
“查到了,而且很清晰。宋姐是原來是江南一個青樓女子,據說後來在路上救了一個被賣的姑娘,也就是如今的華芸,此後兩人便從江南離開,來到京城,宋姐用自己的積蓄和當時尋歡樓老鸨買下了這座樓,又開始做起了皮肉生意。”
“這太奇怪了,背景幹幹淨淨的,仿佛就是為了防止人查。”
邊湖意也說道:“要麽就是有備而來,要麽就是我們想多了。”
澤孟搖頭:“不,不可能是我想多了,那個華芸絕對有問題。”
邊湖意問道:“那我們繼續盯嗎?”
“先把人都撤回來,如果對方真的能做到如此幹淨,我估計我們的行為可能會被他們知道,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
“好。”
“還有一件事,你今天守在尋歡樓外,盯着五皇子。五皇子堂而皇之逛青樓,現在朝廷中就太子一派獨大,五皇子不應該更小心才對嗎?如此明目張膽,也不知他們在做什麽。”
“我知道了。”
尋歡樓內,五皇子坐在床上,華芸站在床前,對他說道:“這幾天已經有好幾個人說要将華芸買了去,宋姐雖然推脫下來了,但是估計不能撐太久。”
五皇子懶懶說道:“那便不用推脫了。”
“五皇子的意思是?”
“進夏家。”
“是。”
夜色漸濃,五皇子慢悠悠從尋歡樓出來,然後又乘坐馬車到達太子府。
下人将五皇子帶到太子書房,太子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寫着什麽。
“皇兄。”五皇子恭敬道。
太子殿下沒有看五皇子,而是直接問他:“怎麽樣?都安排好了嗎?”
五皇子垂眸道:“都安排好了。這次雖然扳不倒王儀律,但是夏順揚必定逃不掉了。”
“你做得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五皇子道了一聲是,随後便下去了。
五皇子上了自己的馬車,裏面竟還有一人,那便是禮部尚書家公子李圭白。
見五皇子坐定,李圭白小聲問道:“殿下,裴澤孟的人跟過來了。”
五皇子點點頭,“我知道。”
“那殿下的意思是?”
“讓裴澤孟查到太子的人手。”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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