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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周渝南冷靜了一下, 覺得有些不信。

這應該是秦亂在和自己吹牛,不可能是真的。

畢竟秦亂這話實在是有點太嚣張了些,能保證秦亂考上狀元,這可是本科的主考官都不能确定的事情,畢竟能夠欽點狀元的人只有皇上,秦亂說的那人總不能秦亂上面的那個人是皇帝吧,這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周渝南沖秦亂小聲說道,表情有些躊躇,“秦兄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這怎麽能是真的呢?”

“我從來不開玩笑。”秦亂語氣十分的認真, “我講的都是真的, 我上面真的有人, 答應會保佑我的。”

沈翎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踹了秦亂一腳。

然後被秦亂的腿壓住,夾在中間亂蹭。

沈翎低頭,臉上羞惱,帶着點紅,伸出另一只腳去踹秦亂。

然後兩只腳全軍覆沒。

沈翎的頭更低,偏頭瞪了秦亂一眼。

秦亂沖着沈翎笑了一下。

旁邊的周渝南于是沖着秦亂問,“那秦兄,不知道你上面這人是......”

秦亂撇他一眼,“這種機密的事情,我怎麽能和你一個剛認識的人說呢?”

周渝南幹笑了兩聲, 說道:“這......是我冒昧了。”

周渝南對于秦亂口中的那個所謂的——上面的人半信半疑, 還是不信居多。

不過這樣最好, 他就能夠順利的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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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渝南重新沖着他說道, “其實秦兄, 你雖然說自己上面有人, 但是這一個人,一條路子總是不安全的,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咱們寒窗苦讀數十年,那可就白費了呀。”

秦亂看着他,等着他說。

“其實我這裏倒是有另外的一條路子,說不定能給秦兄您再添加一個保障,也算是以防萬一嘛,秦兄你覺得如何呢?”

“什麽保障?”秦亂淡淡問道。

周渝南見秦亂接話,馬上眼前一亮,說道,“我認識一個人,他家中有長輩和本次科舉的考官相熟,能拿到這次院試的題目,如果秦兄您有意的話......”

周渝南悄悄伸出手,筆畫出一個五來。

“五兩銀子?”秦亂掃了一眼。

周渝南差點一個沒撐住破口大罵。

要不是自己是帶着任務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秦亂買下自己的試卷,讓秦亂作弊,那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他腦子有泡吧?科舉!院試的題目,五兩銀子??

他提過來的這壇子酒都不止五兩銀子啊!他知道這人沒什麽見識,但是沒見識到這種程度,實在是有些離譜了吧?!

這人以為這是他家老師的小測試題嗎?

不過因為他不能走,所以他只能忍,扭曲着表情,十分勉強的沖着秦亂幹笑道,“自然不是,實不相瞞,這套試題正是我花費了千兩銀子,從別人手中買下的,如今也是見秦兄你有緣,這才願意和秦兄您分享,如果......”

秦亂打斷了他的廢話,問,“到底多少錢?”

“五百兩。”周渝南被打斷,有些尴尬的開口。

秦亂看他一眼,眼神詭異。

所以這人不但想要上來害他,害他的時候還想要賺他一筆?瘋了不成?

“怎麽?”周渝南被秦亂看的有些難受。

秦亂說道,“我沒錢。”

周渝南:“......”

周渝南想了想,“我今日和秦兄能夠遇見也算是有緣分,不如這樣,我吃點虧,算是交了秦兄你這個朋友,就兩百兩。”

他覺得自己絕對是出了個大血了。

畢竟他一開始說的五百兩,對于院試的題目來說都是打了折的。

平常要是秦亂真的想要買的話,五百兩根本就不可能買得到的。

現在居然還主動的減去了大半!

秦亂簡直是賺大了。

秦亂再次搖頭,“也沒有。”

周渝南咬牙,“那就一百兩。”

秦亂還是搖頭,“也沒有。”

周渝南已經臉上表情難看的一點笑都沒有了,緩了半天,終于開口沖着秦亂問道,“那你身上有多少錢?”

秦亂轉臉看向了沈翎,“我們身上有多少銀子?”

沈翎看他,兩人對視一眼,沈翎很快說道,“五兩銀子。”

秦亂回頭去看周渝南,說道,“你聽見了,我就五兩銀子,你要是願意就行,不願意就算了。”

周渝南這下是真的想要從自己的兜子裏面拿出來五兩銀子,扔給秦亂然後拂袖離去的。

但是不行,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但是說實話,現在這個情況,他也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辦了。

畢竟他當時接到的命令就是想辦法把這次科舉的試題洩露給秦亂,對于他來說本來算是個十分簡單的事情,但是誰能想到,秦亂居然這麽的......貧窮。

連買試卷的錢都拿不出來,現在就算是自己願意以一個很低的價格把卷子賣給秦亂,秦亂能信這是真的?定然會懷疑他有問題啊!

早知道自己就不選擇這個一見如故的劇本,選擇個為了報恩或者不小心把考卷落下來的劇本了。

但是眼下情況已經是這樣了,周渝南也沒有了別的辦法,只能先把卷子賣給秦亂——就算是秦亂覺得他有問題......反正只要他拿到卷子就成了,別的以後再說!

只能希望秦亂的智商不高了。

于是周渝南臉色複雜交錯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狠狠點頭,沖着秦亂說道,“我這也是覺得對于秦兄你一見如故,所以幹脆便不收你錢,只當是交個朋友罷了。”

“你這朋友倒是很值錢。”秦亂說道。

周渝南幹笑兩聲,問秦亂,“那你意下如何?”

“白送的自然願意。”秦亂說道。

周渝南終于松了口氣,從袖子裏面摸出來一沓子試題,放在了秦亂的面前。

秦亂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又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看的周渝南心梗。

周渝南忙問,“秦兄不看看嗎?”

秦亂看他一眼,忽然的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你把這試卷給我,也是浪費了的。”

“這話從何說起?”周渝南忙問。

“這題目我雖然看了,但是一個字都不會,提前看了也沒什麽用,頂多是多失望幾天罷了。”秦亂說道,語氣低迷。

周渝南,“......?”

等等,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可秦兄你剛剛不是還說你能考狀元嗎?”周渝南忙道,“更何況,你既然能進入院試,水平定然是......”

“那都是我之前和你不熟,哄你的,現在你既然已經把我當成朋友,我自然要和你說實話了。”

我就說你之前騙我的!

周渝南馬上看向秦亂,等着他的實話。

“其實我之前确實都是因為上面有人才考上的,我本人根本沒什麽學問,只是稍微識得幾個字,別的就什麽都不會了。”

秦亂再次嘆氣,“哎,這次我就算是拿了這卷子,想來進了考場,也只能交上一張白卷了。”

周渝南心中簡直是百轉回腸,一會想着那自己到時候直接舉報秦亂之前作弊了不就完事了,一會又想着着不行啊自己又沒有證據,現在還有幾天的時間就要進行院試了,秦亂考完之後如果真的交了白卷,定然就直接回鄉了。

而科舉舞弊這事情又不是他上頭的人幹的,只是他上頭的人知道了這事情,讓他順便把秦亂一起拖下水而已,到底什麽時候爆發他也不能确定,萬一到時候是殿試了,那肯定是再怎麽查,都查不到早就打道回府的秦亂的。

所以他還是要讓秦亂這次成功的作弊才成。

但是秦亂現在手上拿着試題都找不到答案,簡直是廢物!

但是又不能不管,于是周渝南終于對着秦亂開口了,“既然如此,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在下的學問雖然一般,不過在有試題的情況下,雖然不一定能保證秦兄你名列前茅,但是定然能保證秦兄你順利的過了這一關,不如就由我來幫秦兄寫下一份答案,秦兄你背誦之後在考場上默寫下來,如何?”

這樣也好,事情就更穩了,畢竟這樣就更能直接的證明秦亂是作弊,抄的他的答案了。

秦亂聞言,臉上帶笑,說道,“自然再好不過了。”

于是雙方吃完了飯,秦亂就帶着沈翎出門去逛夜市,而周渝南去了自己的房間奮筆疾書,消耗自己的腦細胞了。

“秦亂,那人應該有問題,他很奇怪。”沈翎出門沒多久,就對着秦亂說道,表情認真。

秦亂笑了一下,說道,“我也看出來了他有問題,應該是這次科舉會出現舞弊,我看上去是被順便帶上了。”

“大概是想要幫助我舞弊吧。”秦亂說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沈翎表情一沉,馬上說道,“我晚上就去把他解決了。”

秦亂把人拉住,覺得自己應該對他進行一下法律的普及,讓他不要這麽暴力:“這種情況應該要掌握證據報官,不要沒事就想着自己動手,打打殺殺,多危險啊。”

“他打不過我。”沈翎馬上說道,然後眼神有些異樣的看了秦亂一眼。

他總覺得......這種話不像是秦亂能說出來的。

“但是他又不是一個人,應該是趙青岩派來的,趙青岩身後肯定有一堆人的,你總不能今天打了小的,明天打了大的,後天打了老的吧,這樣打不過來的。”秦亂說道。

沈翎眨眨眼睛,“那我給他們家的井水投毒,把他們都毒死。”

秦亂:“......你去哪裏買毒藥?”

沈翎:“我自己認識,我可以去山上采。”

秦亂:“......”

“但是他們這麽死了,大家不會覺得他們是壞人,只會覺得你是壞人的,就算沒發現你,也一直會有人想要調查你,很麻煩的,明明是他們幹了壞事,是不是?”

“我們應該讓大家知道他們幹了壞事,這樣就會有別人幫我們解決他們,還沒有後顧之憂了。”

沈翎覺得秦亂說的有些道理,當即虛心求教,“那要怎麽做?”

“這樣,你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我們去做些安排。”秦亂說道。

沈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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