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揭開的事實
距離那次在歐洲遇到襲擊已經過了三個月,柳俞喬陪着方強一起去拿最後一次檢測的結果。
事實證明,阻斷藥十分有效。
“不用擔心了。”
方強捏了下柳俞喬的手心。
“嗯。”柳俞喬點點頭。
手機震動,柳俞喬松開方強的手,走到僻靜處接通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陸姍姍的聲音。
柳俞喬同她依然保有聯系,時不時會在社交工具上聊天,小丫頭最近談了個男朋友,估計大半的時間都用在戀愛上了,已經有兩周左右和柳俞喬沒有聯系了。
“喂,姍姍,什麽事?”
那邊傳來嗚嗚的哭聲,柳俞喬眉峰皺起:“怎麽了?”
“喂,俞喬哥,我哥他在醫院,你能不能來看他?”
柳俞喬頓了頓,說:“阿行他……”
“我哥在洗胃呢,他剛剛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回到方強身邊,男人攬住他的肩膀,說:“我們回去吧。”
“先生,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問是什麽事情,然後點點頭,說:“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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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看附近沒有人,俯身親了親他的嘴角,溫柔得讓柳俞喬不由勾起嘴角。
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柳俞喬走到病房門口,裏面的陸姍姍已經看到了他,沖他示意後,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走了出來。
兩個人在旁邊的休息區坐下。
陸姍姍的眼睛還是有些紅,柳俞喬掏出紙遞給他。
等到她平複了呼吸,柳俞喬說:“之前要同我講什麽事?”
陸姍姍吸了吸鼻子,擡頭謹慎地看了柳俞喬一眼:“俞喬哥,你現在還和那個男的在一起嗎?”
“什麽,”柳俞喬停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方先生嗎?”
“嗯。”
柳俞喬抿抿唇,點了點頭。
陸姍姍的眉眼帶了幾分焦急,她咬了咬下嘴唇,說:“俞喬哥,如果我告訴你,我哥哥和你分手就是因為他嗎?”
已經到了晚秋,蕭瑟的風從走廊盡頭刮來,柳俞喬的額發吹起,他眼睛微微眯起:“你說什麽?”
陸姍姍轉動自己的身體朝向柳俞喬,認真地開口:“我最近才知道的。就在我哥哥的事情将爸爸氣進醫院的那幾天,那個男人來找過我哥。這事我原本不知道,但前幾天爸爸說漏了嘴。那個男人用我們陸氏的股價和我爸爸的身體狀況做交易,希望哥哥放棄你。這件事我爸爸也知道,他不想讓我哥跟你在一起,便一起演了場戲,最後我哥哥才同意的。”
花了好幾分鐘才将這段話消化掉。
柳俞喬張了張嘴,但是腦子裏一片空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突然覺得褲子好像有些太單薄了,那清冷的秋風鑽入褲腿,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最終還是勉強笑了下,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姍姍。”
陸姍姍還想說什麽,但柳俞喬已經站起身,他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陸行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他比半年前清瘦了不少,胡子也長了,好幾天沒刮。
聽陸姍姍說,他這段時間過得一直郁郁不樂,也不愛歸家了,沒事就宿醉在酒吧,把一個健康的身體都拖得糟糕了很多,這次是喝酒過量引起的胃穿孔,送來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态都很危險。
柳俞喬在旁邊坐下,他細細地去看陸行的眉眼,心裏鈍鈍的痛,他有些慌亂,但是心裏有一點卻明明白白的。
他不愛陸行了。
這顆心裏的那個人換了,無論那個男人是如何步步為營,不被察覺地将他掠奪過去,他心中都失去了面對曾經的愛人時有過的深深悸動了。
就這一點,帶給他的是密密麻麻的壓抑和無力,那點鈍痛甚至傳到了指尖,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痛意抽去了。
柳俞喬是在陸修醒來前離開的,他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他,而他首先要面對的是他自己。
回到家的時候,方強還沒有回來。
他在兩個人已經同床共枕的卧室裏坐着,房間裏安安靜靜的,過了一陣,門邊傳來簌簌響動。
男人送給他的松獅從門口鑽了進來,它前段時間剛剛得了名字——笨笨。
它确實不聰明,喜歡吃,喜歡睡,也完全忘記了男人将他送給青年的用意,從來不知讨好,這本來就是松獅的本性,忠誠,但不谄媚。
它是來找能安穩睡覺的地方的,見到柳俞喬,象征性地搖了兩下尾巴,又迅速地趴在了牆角。
柳俞喬看着笨笨,露出了一個清淡的微笑,小家夥總是讓人覺得可愛的。
他站起身,走到方強平時在卧室裏辦公的桌子旁。
方強從來不在他面前藏什麽,平時也允許他在自己的任何私人空間活動,因此柳俞喬沒有顧慮地随便翻着。
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轉過身,一個不留神,差點踩到不知何時慢悠悠走到他腿邊的笨笨,身子一時失去平衡,手撐在桌沿邊。
砰的一聲。
他轉過身,發現那裏彈出了一個小抽屜。
再彎下腰仔細一看,桌沿凹槽處原本有一個隐晦的按鈕,很難被發現。
那裏放着幾張白紙,具體地說,是幾張在白紙上畫着的人像畫。
柳俞喬拿起來,端詳着這兩張畫,畫上的人他再熟悉不過,就是他自己。可是當看到某一處,他手一僵,手指微微縮緊。
畫上的人右耳上有一顆耳釘。
他從不戴這種東西,覺得太女性化。
可是再想到什麽,他的身體卻有些發涼,心裏跳得極快。
在那個讓人不安的夢裏,與他擦肩而過的人,耳朵上似乎就戴着一個耳釘。
他的腦海裏突然湧現出一個人,一個他遺忘掉的人。
是曾經被方強接回家的大明星,韓風夜。他的嘴唇緊抿着,那個人耳朵上也有個耳釘。
很多東西仿佛是在一瞬間頓悟的,在不久以前,他還□□剪花草的園工談着那個讓方強念念不忘的人,對方說的就是這兩張畫吧。那時候他毫不懷疑是自己,但是此刻卻明白,不是。
他不是那個讓方強念念不忘的人,他沒有耳釘,這個東西更不會憑空得來。那麽只有一個解釋,他只會是個替代品。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寫作狀态,感覺得頂個鍋蓋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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